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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斯汀一脸愕然。
尼寇莱走向泰尔斯,神色复杂:“事实上,我完全没有想过,你会有成功的可能。”
双手撑地仰坐在地上的王子抬起头,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泰尔斯嘶哑着回答,感觉像是刚刚溺水归来的倒霉蛋:“你大概想着:这家伙去送死了。”
尼寇莱看着他,眼眶微缩,似乎在思索。
“必须承认,”几秒钟后,尼寇莱才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抿起嘴角:“你还是有些门道的。”
“王子。”
完话,陨星者就转过身,向着里斯班首相走去。
泰尔斯吐出一口气,翻了个白眼。
“句‘谢谢’会杀了你吗?”他在陨星者背后没好气地道。
尼寇莱把手伸到后脑勺,无所谓也似地挥了一下。
别扭的家伙……泰尔斯在心底腹诽道。
在大厅前两拨人马的异样眼神中,他们的人一个个地归来。
怀亚羞愧而内疚,为他没能战斗在殿下身边而道歉。
罗尔夫一边拆下一只义肢,露出已经磨出血的膝盖,一边对他比划着“真糟糕”的手势。
科恩兴奋而欣慰地告诉他,很荣幸与他一同战斗。
泰尔斯只能一遍遍地对他们露出笑容。
另一侧的墙壁边上,拉斐尔扶着虚弱的米兰达缓缓坐下。
但米兰达却一把扣住了拉斐尔的手。
女剑士虚弱地抬起头,忍受着腹部的疼痛,凄然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拉斐尔。
一秒后,眼眶微红的米兰达伸出双手,揽住男人的脖颈,微微用力,想把他拉向自己。
拉斐尔微微一惊,心中一紧。
“不,”他下意识地按住米兰达,脸色难看地摇摇头:“我们还在敌人的地盘上……”
虚弱的米兰达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盯着他。
这个……
蠢货。
下一刻,米兰达扣着男人脖颈的手突然用力!
拉斐尔微惊之下,被米兰达扯向前去。
两人相距只有几寸距离。
女剑士认真而肃穆地看着他。
那双眼睛……
就像多年前一样:那个在雪地里认真地对他“要微笑”的女孩。
“你给我一字一句地听好了。”
米兰达一字一顿,像是教训着自己的新兵一样,轻声但严厉地对他:“我今天差点就死在那儿了。”
“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你听清楚了吗?”
米兰达的眼神直直地射进拉斐尔的目中,让他心中酸涩,不知如何反应。
拉斐尔叹了一口气,他看着米兰达凌厉的表情,心情复杂。
那个雪地里的女孩……已经长大了。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
“所以,”她斩钉截铁地道:“当我想吻你的时候,拉斐尔·林德伯格。”
秘科的年轻人怔怔地看着米兰达。
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脸孔,看着她因出汗而沾湿在额上的黑发。
米兰达缓缓地露出笑容:
“那我就是要吻你。”
下一秒,女剑士抬起头,毫不犹豫地吻上他的嘴唇。
浑然不顾四周的目光。
那一刻,拉斐尔心中一颤。
他一直以来压抑的在胸中的痛苦和酸涩,似乎瞬间无踪,只剩砰然响起的心跳。
盖过他这副残躯里的其他搏动。
就连他体内的东西,都不知不觉安静了下来。
黑沙领的一方,坎比达子爵皱着眉头来到一副担架旁,看着上面的伤员。
“怎么样,艾希?”子爵淡淡问道。
“踝骨,”担架上的克罗艾希把目光从拥吻的米兰达和拉斐尔身上收回,又掠过神色黯然的迈尔克和欣慰的科恩,冷冷一笑:“得躺上几个月了。”
最后一刻,她和米兰达都留手了。
也许她们都知道,这绝不会是她们的结局。
下一秒,忍受着剧痛的克罗艾希脸孔抽搐:“还有,别叫我艾希。”
“那个称呼不属于你。”
“好的,艾希,”坎比达恍然点头:“要来点药剂止痛吗?”
克罗艾希皱起眉头。
她不爽地看着坎比达子爵,冷哼一声。
子爵阁下则毫不心虚地回望她。
“你还是少提药吧,”几秒后,克罗艾希偏过头,不客气地道:“我可受够了你的药。”
坎比达哑然失笑。
“你还在记恨啊……”坎比达转了转眼珠,弯起嘴角:“我给你下迷药的事?”
克罗艾希猛地回过头!
她直直地瞪视着坎比达,目光凶狠。
“哼。”克罗艾希冷哼一声。
坎比达无奈地拍拍脑袋。
“那天晚上我也许是喝多了,但是……”
“除了脱你几件衣服之外,我也没做其他的事情啊?”芒顿城子爵耸了耸肩,眯起眼睛,目光扫过克罗艾希饱满的:“你知道,我对大胸妹不感兴趣。”
克罗艾希默默地望着他。
看得子爵阁下有些心寒。
“对,你没做其他的事情。”
克罗艾希轻声道:“但你用一晚上的酒话,摧毁了我的信念。”
以拉萨·坎比达。
是你摧毁了我以剑为生的信念。
是你让我第一次认识到:我究竟是什么。
我的价值在何方。
“还有,”克罗艾希目放寒光,直视坎比达的双眼:“无论你对什么感兴趣都好,都跟我的尺寸无关。”
坎比达微微一笑。
“能摧毁你的信念,那酒话还真值。”
“而且,你以为你的尺寸只跟你有关,”子爵叹了一口气,毫不顾忌地伸出手指,就像戳一块普通的猪肉一样,戳了戳克罗艾希胸前的皮甲:“但这个世界不这么以为呢。”
就在克罗艾希的眼神可以杀人的时候,英雄大厅的门开了。
厅外的所有人齐齐转过头。
随着或平稳,或轻盈,或沉重,或忐忑的脚步响起,一群人鱼贯而出。
士兵和侍卫们立刻恭敬地退开,为他们让出道路。
泰尔斯皱起眉头:黑沙大公的身影走在最前端,其余几位大公则神色各异地伴随左右尤其在看到杀气腾腾,神经紧张的黑沙领军队后,他们的脸色越发难看。
第一个反应的人是等待已久的里斯班首相。
首相拍了拍尼寇莱的肩膀,结束了他们之间的窃窃私语,然后大步迎了上去。
“查曼·伦巴,”老首相步伐稳健,语气不善:“真是惊喜。”
“无论昨晚,还是今朝。”
伦巴的表情很复杂,他轻抿双唇,显得沧桑的面孔越发严肃。
“里斯班伯爵。”
他对里斯班有深意的问候听而不闻。
大公转过身对坎比达点头示意,然后看向与他一同出来的其他几人。
奥勒修肃着脸孔让开了道路,罗尼则不屑地看向别处。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皓月神殿的霍姆大主祭,缓缓从他们的身后步出。
泰尔斯心情紧张,屏住了呼吸。
她依然覆盖着面纱,眼神忧郁迷蒙,只是偶尔向泰尔斯扫来,总让王子心有惴惴。
大主祭牵着塞尔玛的手,显得安宁而静谧。
塞尔玛则忐忑而焦急地寻找着什么,直到她的目光与泰尔斯相遇,女孩才像是松下来似的,吐出了一口气。
泰尔斯报以鼓励的微笑。
女孩依然是那副狼狈的样子,但至少她灰扑扑的脸已经被清理过了,看得清原貌。
作为龙霄城的封臣,里斯班伯爵严肃而凝重的目光聚焦在塞尔玛的身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伦巴缓缓举起双手,窃窃私语的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只听伦巴淡淡地道:“我在此向整个埃克斯特宣告。”
“昨夜,在灾祸的侵袭下,我们尊敬的国王,努恩七世陛下已经不幸离世。”
他的声音不大,但雄浑异常,回荡在走廊里,颇有气势。
那个瞬间,泰尔斯清楚地瞥见,除了面无表情的莱科,其他大公的表情十分难看。
里斯班伯爵则把目光定死在伦巴的脸上。
沉默。
尽管早已有所准备,尽管谣言传得沸沸扬扬,尽管国王迟迟不归已经明了什么。
但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呼吸声还是为之一颤。
尼寇莱和一种白刃卫队的神色更是难看无比。
一瞬间,黑沙领的战士们,宫廷的战士们都骚动起来,交头接耳。
一开始只是窃窃私语,随后演变成越来越大的喧哗,像是有种莫名的恐慌在蔓延。
直到伦巴再次举起手:“安静!”
“作为他的孙女与血脉至亲,”伦巴脸色复杂地低转过头,幽幽地道:“塞尔玛·阿莱克斯·苏里尔·沃尔顿,将继承他的位置。”
循着大公的手势,所有人都看清了大主祭身边,那个手足无措的眼镜女孩。
“成为下一任的龙霄城……”
“女大公。”
这一次,相比起国王之死引起的渐进的恐慌,整个大厅顿时一片哗然!
那个女孩。
女大公?
无论是黑沙领的士兵,还是各位大公的手下,乃至于本来就效忠于努恩王与龙霄城的宫廷卫兵,都震惊万分,彼此相顾。
如果不是因为大部分人都是战士,也许场面早就失控了。
唯有包括尼寇莱在内的白刃卫队才显得冷静异常。
但大公们,包括脸色铁青的里斯班首相在内,都毫无惊异之色。
看着承受众人目光的塞尔玛脸色由红变白,惊慌失措,泰尔斯心里很不好受。
伦巴肃然地望着全场,一动不动。
就在此时,里斯班首相迈动脚步,走上前去。
他的举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里斯班伯爵来到塞尔玛跟前,缓缓地蹲下。
“我的女士,你还好吗?”他轻声开口,仿佛安慰孩子的呓语。
塞尔玛怔然地看着他。
只见伯爵脸上的皱纹微微颤抖:“我是夏尔·里斯班。”
“曾是你祖父的封臣,以及他的王国首相。”
“您好。”不知道是否是主祭的示意,塞尔玛怯生生地回答:“伯爵大人……”
里斯班摇了摇头,目光里泛出怜爱和悲哀。
“不,请谨记,”伯爵正色道:“我是你的封臣。”
“为你效忠。”
塞尔玛愣住了,她盯着伯爵严肃的表情。
在嘈杂的走廊里,塞尔玛点了点头,抿起嘴唇。
“你好,”女孩努力装出一副坚定的神色:“夏尔。”
里斯班满布皱纹的脸上这才露出微笑,缓缓起身。
骚动的人群中,半坐在担架上的克罗艾希讽刺地摇摇头:“呵,到头来,倒是我们的敌人捧出了一位女大公。”
“真是讽刺。”
坎比达子爵回过头来:“你真是这么想的?”
克罗艾希还以不屑之色:“难道不是么?”
坎比达轻笑一声,迅捷地戳了戳她的头。
“不,不,艾希,”在克罗艾希杀人的目光下,子爵在女战士掰断他的手指之前灵巧地收回右手:“用你那可爱的脑瓜仔细听好了。”
坎比达犀利的眼神转向塞尔玛,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