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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天前,黑剑几乎死在血之魔能师手上!”
“说不定那件武器本身就是引我们上钩的东西……”
“不可能,”兰瑟死死盯着安东,沉声道:“那个消息,跟莫拉特也忌惮万分的那位女士有关……”
安东手上的力度越来越紧,他打断了兰瑟,狠声道:
“去他娘的莫拉特·汉森!去他娘的王国秘科!”
“别忘了当年是谁把我们害成这个样子的!”
“是谁把我们从……变成现在这样,为了复仇而抛弃底线、丧尽天良、坏事做绝的黑街兄弟会,变成只能在阴影里苟延残喘的王国蛀虫!”
安东眼眶泛红,咬牙道:“尤其是你,柯比昂·兰瑟!你不就是当年莫拉特安插在我们之中的卧底吗!”
“黑剑宽恕了你,我可没有!”
拖着安东的莫里斯猛地一颤。
“卧底?”
“哈哈,十二年来,你到现在才来纠结这件事情?”兰瑟艰难地冷笑着,毫不在意安东的手劲:“那过去的十二年对你意味着什么?你以为我们创立兄弟会是为了好玩吗?”
“过去的十二年?好玩?”
安东似乎被刺激到了最重要的神经,他脸上青筋突出,暴跳如雷,疯狂地咆哮着:“狗娘养的!你以为老子愿意管着一帮小偷、强盗、强奸犯这样的人渣?”
“和山达拉·罗达、拉赞奇·费梭这样的神经病共事?”
“天天做走私犯和杀人犯吗!”
兰瑟脸色突变,眉头不断耸动的他不由得咬紧了牙齿。
“十二年来我们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安东继续咬牙切齿地道:“为了你那个虚无缥缈的消息付出了多少……”
“那就在这里杀了我啊!”
“拿我的人头去安慰死去的人,告慰那位大人!”兰瑟暴喝出声,打断了安东:“就把我当作最大的仇人,当作你已经复仇了,心安了,可以回去好好做人……”
“够了!”
一声更大的咆哮从边上响起。
安东和兰瑟同时被震了一下,两人转向一旁的莫里斯。
“莱赫·马龙。”
“卡布拉·格莱特利。”
“德勒科托·埃尔斯沃思。”莫里斯颤抖着,他深深低头,捏紧双拳,一个个名字从他的嘴里蹦出来:“库尔迪莫·芬维。”
“基尔斯特斯·戴斯蒙!”
“还有那位大人……”
安东和兰瑟双双一震!
“还记得他们吗,记得这些名字吗?”
“当年我们一起发下的誓言!找出所有的真凶,为死去的人复仇!”莫里斯抬起头,不知何时已经是眼眶泛红:“不惜一切代价!”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在默默忍受痛苦吗?瘦子!”莫里斯大吼道:“这十几年来,我们这些原本对什么黑帮,什么组织一窍不通的家伙,辛辛苦苦打下地盘,建立势力,渗透地下世界,拉拢所有人手,与血瓶帮抗衡,躲避秘科的追索,把所有嫌疑者都当作敌人,追踪萨里顿和诡影之盾,追查当年的真相……”
“不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吗!”
“砰!”
莫里斯全力一拳,捶在墙壁上,嘴唇发抖:
“我以前从没杀过小孩……”
“可这十二年里,光是死在废屋的孩子,从四岁到十二岁,足足有一百五十四个这还不算两个月前那狗娘养的罗达一家害死的那么多乞儿!”
“这些都是归于我的血债!”
“我亲手埋葬了他们每一个人!几乎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样子!”
“最近的一个就在一年前……”
“一个逃跑的男孩,就为了在谈判对手面前表现我们的强硬和狠心,我用异能活活窒死了他!”莫里斯情绪难抑,异能有些失控,连带周围的空气都不稳起来:
“天晓得我们这群人这十几年来,都付出了些什么,都变成了些什么!”
安东闭上眼睛,紧紧咬着下唇,低下头颅。
兰瑟突兀地笑了起来。
“对啊,说得好,”无眠之眼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哈哈哈,安东·莱万诺斯基,你们以为我们做的这么多事,是为了纠正、赎罪或是偿还当年的罪过,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吗?”
“做梦!”
目光可怕的兰瑟,破口大骂道:
“去看看我们这些年所做的事情吧!西荒的白骨之牢那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
“但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没有去接受本应施予我们的惩罚?”
兰瑟猛地推开安东,怒喝道:
“那是因为十二年前的那天,到达复兴宫门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变成了一群幽灵,一群鬼魂,一群还在呼吸的尸体!”
“我们存在的唯一、至高、无上的目的,就是拖出所有的敌人与黑手,然后跟着他们一起毁灭殆尽……”
“只有黑剑最明白我们早就身在地狱了。”
密闭的隔音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咚!”
安东狠狠踢了墙壁一脚,然后走到桌子边上,猛地拖出一张椅子,重重地坐下。
莫里斯捂着自己的脸,抵在墙上的拳头已经流出鲜血。
兰瑟定定地望着地上,眼神一动不动。
在沉默里,只听得见三个男人各自压抑、颤抖或急促的呼吸声。
直到莫里斯第一个打破沉默。
“我们要相信黑剑,”胖子尽力收拾着自己的情绪,缓缓道:“即便没有传奇反魔武装,他也有从魔能师手下逃生的能力……一如当年面对艾希达。”
兰瑟重新拉好自己的猩红色斗篷。
“等他的消息吧。”这位秘科出身的兄弟会情报头子低声道:“等他养好伤,我想让黑剑再试试那把武装,”
“怎么试!”安东还是没有调整好自己,他皱眉不客气地道:“拿命去赌吗!再碰上一次血之魔能师,也许就是黑剑的死期!”
“不,我会叮嘱他,在确认那把武装的可用性之前,离血之魔能师越远越好。”兰瑟没有情绪起伏地回答道。
“可用性?怎么确认?”莫里斯抹掉眼里泛出的晶莹。
“你们还记得顾吗?”兰瑟默默道:“那个远东人。”
“顾?”
安东皱起眉头:“我们佣兵团解散之前,那个最后进来的小子?被夙夜乌衣卫扫地出门的家伙?”
“就是他,”兰瑟缓缓道:“他正在埃克斯特,给我带来了一些消息。”
“你跟他还有联络?”莫里斯包扎着自己的拳头,疑惑道:“顾跟我们可不是一伙儿的……你以前就说,那家伙有自己的目的,非常可疑。”
“我们在北方的眼线还是稍显不足,不得不借用当地的人脉,”兰瑟摇摇头:“而顾不管他可疑与否在那儿似乎混得很不错。”
“等等,你说要先确认那把武装的性能……所以……”莫里斯怔怔地看着兰瑟。
“没错,顾在这几天,在埃克斯特发现了一个老朋友……”兰瑟抬起头,目光犀利:“真的是老朋友。”
安东和莫里斯愕然对视。
永星城,黑街。
“你说那玩意儿管用的!狗屁的传奇反魔武装!”
“我们做了那么多事,找了那么多年!”
黑街兄弟会的六巨头之一,“撕裂者”安东暴怒地提着“无眠之眼”兰瑟的领子,把他按到墙上:“而现在呢!黑剑用它在血之魔能师身上扎了无数的洞!屁用没有!”
“你的目标就是害死黑剑,对么!”
“冷静,安东!”六巨头之一的莫里斯满头大汗地拖住安东的手:“我们是一起收到北边的信鸦传讯的……”
“虽然受了极重的伤,生死不明,但黑剑他逃掉了不是么?”
“哪怕那把武装不管用,但是……”
“至少黑剑他可能还活着啊!”
“可能活着?”安东依然死死抵住兰瑟,他愤怒地转过头,对莫里斯指着兰瑟:“所以你就能原谅这个家伙了么!”
“哪怕他用假的武装去陷害黑剑?”
“哪怕在他的指点下,我们这么多年的付出根本毫无回报?”
莫里斯一时语塞。
兰瑟猛地抓住安东缠着绷带的双臂。
“虽然拉蒙不在,我没法确定……但不一定是那把武装的问题,毕竟我们连那把武装的名字和功能都没弄清!”兰瑟咬着牙,直视安东愤怒的双眼:“在秘科,我读到过相关的档案,血之魔能师比较特殊,它不能被普通的传奇反魔武装直接封印……可这不代表……”
“去你的档案!那些秘科里的东西我一个字都不会再相信!”
“你没看见传讯吗?”安东情绪激动地大骂道:“那把据你所说能封印魔能师的所谓传奇反魔武装无效!”
“就在两天前,黑剑几乎死在血之魔能师手上!”
“说不定那件武器本身就是引我们上钩的东西……”
“不可能,”兰瑟死死盯着安东,沉声道:“那个消息,跟莫拉特也忌惮万分的那位女士有关……”
安东手上的力度越来越紧,他打断了兰瑟,狠声道:
“去他娘的莫拉特·汉森!去他娘的王国秘科!”
“别忘了当年是谁把我们害成这个样子的!”
“是谁把我们从……变成现在这样,为了复仇而抛弃底线、丧尽天良、坏事做绝的黑街兄弟会,变成只能在阴影里苟延残喘的王国蛀虫!”
安东眼眶泛红,咬牙道:“尤其是你,柯比昂·兰瑟!你不就是当年莫拉特安插在我们之中的卧底吗!”
“黑剑宽恕了你,我可没有!”
拖着安东的莫里斯猛地一颤。
“卧底?”
“哈哈,十二年来,你到现在才来纠结这件事情?”兰瑟艰难地冷笑着,毫不在意安东的手劲:“那过去的十二年对你意味着什么?你以为我们创立兄弟会是为了好玩吗?”
“过去的十二年?好玩?”
安东似乎被刺激到了最重要的神经,他脸上青筋突出,暴跳如雷,疯狂地咆哮着:“狗娘养的!你以为老子愿意管着一帮小偷、强盗、强奸犯这样的人渣?”
“和山达拉·罗达、拉赞奇·费梭这样的神经病共事?”
“天天做走私犯和杀人犯吗!”
兰瑟脸色突变,眉头不断耸动的他不由得咬紧了牙齿。
“十二年来我们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安东继续咬牙切齿地道:“为了你那个虚无缥缈的消息付出了多少……”
“那就在这里杀了我啊!”
“拿我的人头去安慰死去的人,告慰那位大人!”兰瑟暴喝出声,打断了安东:“就把我当作最大的仇人,当作你已经复仇了,心安了,可以回去好好做人……”
“够了!”
一声更大的咆哮从边上响起。
安东和兰瑟同时被震了一下,两人转向一旁的莫里斯。
“莱赫·马龙。”
“卡布拉·格莱特利。”
“德勒科托·埃尔斯沃思。”莫里斯颤抖着,他深深低头,捏紧双拳,一个个名字从他的嘴里蹦出来:“库尔迪莫·芬维。”
“基尔斯特斯·戴斯蒙!”
“还有那位大人……”
安东和兰瑟双双一震!
“还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