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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正见筠簪提起此事,心头也隐隐一痛,尽管过去十八年了,如今也看开了许多。但玄正终究还是不能正视它,不愿回想那个血色的夜。
见玄正脸色异常,筠簪自知失言,连忙道歉:
“抱歉,玄正道友,筠簪失言了。当年竹海与贵派还是有些交情的,但毕竟贵派事发突然,再去支援已是来不及了,当年家师还愧疚许久。”
“只是不想苍木派还有弟子存留,还是两个元神,若是道友师长知道,必定会很欣慰。”
筠竹也出言道:“当年木通前辈来竹海做客时,我还见过的。”
“世事难料啊……”
玄正苦涩一笑,摇头不语。
玄偏脸色也不好看,自己跟玄正的记忆是相同的,当年的事情也让他心中深埋恨意——他本就是以那股恨意为根基化出来的。
玄偏不由怒声道:
“哼,等我修炼成仙,那些狗屁秃驴一个也跑不了,都得死!这个仇,我玄偏一定会讨回来的!”
“师弟,你说的对,这笔债我们师兄弟定要讨回来。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而已。”
玄正说着,瞥了一眼身后正啃着竹果,一脸沉醉之色的宁晓,心里默默加了一句‘至少等正阴成长起来’。
场面一下沉默了下来,连啃着竹果的宁晓都发觉不对,停了下来。苍木的师兄弟两人沉浸回忆,竹海的师姐妹也没有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玄正出言道:
“此番那些秃驴空手而归,定不会死心。更何况了静也是身死,那好色僧必会聚集更多秃驴,不知接下来道友又该如何?”
筠簪笑道:“若是只有我与师妹两人能战,我们可能会撤离这里。不过刚才我已经向师门前辈发出讯息,想来她们过不了几日就能回来。”
筠簪也看得透彻,注定打不过的战斗,再怎么坚持也是毫无意义的。实在不行,放弃这块竹海,撤退保全传承是必须的。
说到这儿,筠簪有些不好意思道:“所以这几日时间,还请道友暂住竹海,以防那贼子再来进犯。这也是筠簪请道友来竹海的原因之一。”
“筠簪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不过还请道友放心,此事之后筠簪必有厚礼酬谢,必不叫道友浪费时间。”
一边的筠竹也是出声道:“筠竹也恳请两位道友暂住几日,在我师长归来之前,助我们师姐妹一臂之力。”
玄正也知道此时筠簪、筠竹二人都有不小的伤势,若是现在自己一走了之,难保不会被那些秃驴趁机偷袭。而且这事还是因他而起,他自然不能放手不管。
“贫道这几日也无事,帮二位道友护法一番也无事。竹海既与我苍木有旧,报酬就无需再提了,省的落了下乘。”
“你说是么?师弟?”
玄正看着玄偏一改之前豪气畅饮,小口抿着竹叶青的玄偏,见其沉迷其中,不由提醒道。
“是是是,就该这么来。只要筠簪道友你们备上好酒,我玄偏绝无异议。”
玄偏其实并不在乎这几天是不是帮人打白工,在哪儿不是过啊,更何况竹海美酒、美人都不缺,在这里过得舒坦啊。
“既然如此,筠簪就先谢过二位道友了。”
筠簪见大事敲定,也放下了心,又是向苍木派三人介绍着竹海特色,也算是宾主尽欢。
……
竹海,一间竹舍内,玄正、玄偏相对而坐,中间只隔了一方矮桌。
这竹舍就是竹海的客房了,其中布置简约,正中摆放有一方矮桌,矮桌上还放置有一副杯盏。几个蒲团在矮桌之下,用时自可取出,床铺等事物在内屋,用具也是齐全。
从窗户向外望去,只见一片翠绿竹林与飘来的阵阵竹香。
此时,玄偏问道:
“玄正,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你不是不喜到处走动么?我可不信你是出来随意散步,就遇到了我们的。呵呵,那可真是太巧了!”
玄偏一早就想问出来,只是碍于筠簪她们这些外人都在,也不好直接问出来。现在两人独处,自然要一吐为快了。
玄正笑容一僵,他还以为玄偏要跟他讨论竹海之事,结果是这一出。
玄正眼神左右游移不定,迟疑道:“师弟,为兄只是……放心不下你们,出来寻你们之时,恰好遇到筠簪道友的事,之后你就知道了,兄还真没跟踪你们啊。”
“呵呵,玄正你变化大的嘛,以前都不怎么说谎的哈。不过你哪来的自信以为能骗过我的?”
说着,玄偏上身往前探出,一手撑住矮桌,一手却一把抓住了玄正的胡子,微微用力,玄正便自然的也往前探出了身子。
两人脸庞挨近,鼻息都能互相感知。玄偏看着面色依旧平静,眼睛却一直胡乱转动的玄正,知道他心里慌得一比,心中高兴,脸上却不懂声色。
玄偏沉声道:
“玄正,我玄偏一直敬佩你,把你当我师兄,我一直以为你是信任我的。但是,你却抛弃了我对你的信任,怀疑我的能力!”
两人挨得近,玄正能看到玄偏眼中闪烁的水光,听到这里,感动道:
“师弟,是为兄的错,不该怀疑……”
玄正的话还没讲完,便被玄偏打断道:
“是,你有错!你的怀疑让师弟我的心受到了很大的痛苦!”
玄偏顿了顿,仿佛正在压抑内心痛苦:
“这痛苦,非仙酒不能止!玄正,你,懂了么?”
第47章 竹居()
玄正闻言,脸上感动的神情一僵,旋即化作面无表情,双手扶住玄偏的肩膀,将其按回原位。
“师弟,你也变了,你以前说话不会如此拐弯抹角的。为兄坦白便是,此次出山,只因心中放不下你与正阴,才一路跟随。正阴还好,虽然修为略低,但不是那种爱惹事的人。”
“为兄只怕你心高气傲,招惹了麻烦。”
玄偏脸一板,正要生气,未等玄偏开口,玄正就起身一礼,诚声道:
“确实为兄错怪了师弟,当时你带着正阴离开之时,为兄还是很庆幸的,毕竟师弟你已经有所成长了。”
“为兄在这里向你真诚的致歉,请求师弟原谅。”
玄偏道:“那仙酒你给不给我?不给我就不接受了。”
“那东西最终还是要留给你的,今后我身殒便给你。”玄正一脸平静,对于身死人手也无太大波动。
玄偏最见不得玄正来这套,挥手不耐烦道:
“行了行了,我不要了行吧,别说这些难听的话了。”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竹舍。
见玄偏“落败”,玄正微微一笑,补刀道:
“师弟慢走,为兄就不送了。”
……
清晨,宁晓盘膝坐在房间里的床上,行功一夜,只觉得丹田法力充盈,连那还有些虚幻的虚丹都凝实了许多。其中竹海特有的竹果起到了极大作用。
他们各自回到了竹舍后,离天明本就没有多久,因此宁晓也没请玄正教他另外的法术。
耳边传来了一阵鸟鸣之声,宁晓起身打开窗户,眼前却出现了一幅他从未见过的美景。
这片竹海比起昨晚又是不同,竹叶尖儿上,露珠摇摇欲坠,不见鸟儿的身影,却听到其悦耳之音。竹林间飘荡着清晨的雾气,氤氲缥缈,其中不时还有竹海女修的身影走过,若隐若现,恍若仙境。
宁晓心中不由赞叹竹海女修的好福气,门中除了筠簪、筠竹前辈的照顾,还有更老辈的大能罩着,生活无忧。生活也是在如此仙境,怪不得各个都水灵得很。
昨晚借着上竹果的机会,宁晓可是记住了那些女修的样貌的,各个都跟小仙女儿一样。再加上几分远离尘世的缥缈之意,凡间怕是少有男人不动心。
欣赏了竹海美景,宁晓心中到没有羡慕,要说景色,他小苍山也不差。四时之景不同,平日里要是感觉疲累,宁晓就会御剑到山中转悠,虽有猛兽,但也无虞。
“哒哒”
门口传来轻柔的敲门声,这方式宁晓不甚熟悉,想来应该是竹海之人。
宁晓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色道袍的女冠,面容精致,明眸善睐,嘴角含笑。
见宁晓开门,女冠迫不及待道:“正阴师兄,我刚才看你窗户打开了,就知道你醒了。”
说着,女冠将手里端着的盘子抬高一点,道:
“这是师伯嘱咐我给你送过来的竹果,师伯最是善解人意,师兄你是有口福了。”
这女冠是昨晚扶着筠竹的竹海弟子,也是领着宁晓到竹舍的人,昨晚在闲聊之时,两人也是互通了名字。至于她口中的师伯,自然是筠簪了。
如今也是快要凝成虚丹了,故称宁晓为师兄。
女冠道号灵清,俗名叶矜儿。
不过,灵清都以道号相称了,宁晓自然不会叫她的俗名。
“灵清师妹,这怕是不好吧,无功不受禄。再说,我昨晚吃的竹果已经够了。”
灵清有些生气,这竹果可是养颜的好东西,还能增益法力,这师兄就是榆木脑袋,嗔道:
“我家师伯叫你收着就收着,难道还会害了你不成?”
说着灵清将盘子往宁晓怀里一送,宁晓只好接下,慌忙中两人手指相触,灵清连忙收回,俏脸微红,低头道:
“竹果已经送到了,师兄请自便吧,灵清先告退了。”
也不等宁晓答话,转身就跑了出去,转眼就消失在了雾霭之中,引得雾气一阵动荡。
宁晓也压下心中的一阵悸动,端着竹果就回了房间。
宁晓心里也是感叹自己这体质还真是敏感,被人轻轻一撩就有些把持不住了,看来还得继续修炼,沉静心智,下次就不会这般连话都说不出了。
若是被玄偏知道了宁晓的想法,一定会嗤之以鼻,又是一个修炼修傻了的木脑壳,活该当童男。
……
灵清一直往自己房间里跑,她熟悉路途,因此也没有被氤氲之息拖慢脚步,却冷不丁的撞到了一个人。
灵清抬眼一看是自家师父,连忙道:“师父,是徒儿莽撞了,对不起。”
筠竹看灵清一脸绯红之色,还以为徒弟是受了委屈,怒道:“清儿可是受到了委屈?不慌,师父给你做主!”
筠竹本就是个冰美人,带着薄怒的声音更是带着几分凛寒。
灵清被筠簪叫去给宁晓送竹果的事,筠竹自然是知道的,现在看灵清的样子,莫不是被欺负了?
“想来玄正、玄偏道友都是有道之士,不想他们弟子却是如此龌龊不堪。定要让那登徒子付出代价。”
筠竹说完就拖着灵清向前走去,要向玄正他们讨个说法。
灵清哪能眼看着师父误会?连忙挣脱了师父的手,急道:
“师父,您误会了,正阴师兄没有做出不轨之事!弟子,弟子只是……”
筠竹一心向道,对于灵清这种女孩子心思也不甚理解,疑惑道:
“只是什么?既然没被欺负,那你怎么还生气?”
灵清气苦,师父怎么就不懂人家呢?
“哎呀,师父您就别管啦。反正正阴师兄人挺好的,是个……是个正人君子。”
灵清眼睛一转,说道:“弟子还要修炼呢,先走啦。师父再见!”
又是风风火火地跑向了氤氲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