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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念头纷乱,曾知县平放在桌面上的手掌不由握紧。
李老爷也不催促,做事情最重要的是耐心,这东西,他向来不缺。
良久,曾知县一直挺直的身形忽的变得松垮起来,手掌也连带着放开。
见此,李老爷神情不变,心里知道今天的“肉”终于要入口了。
曾知县颓然道:“不知李老爷要本官做什么,才能答应借出粮食。”
嘴角掀起一个和煦的笑容,李老爷道:“草民与那些粮商有几分交情,若是曾知县能够向他们立下字据,今年秋收时交还三倍的粮食,兴许草民能够说服他们借到粮食也说不定呢。”
“啪!”
曾知县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李老爷,怒道:“休想!他们一年收成才多少,如此借法,不异于饮鸩止渴!”
“本官、本官绝不答应!”
曾知县不是笨蛋,若是真的这么做了,那些还不上粮食百姓只会沦为眼前这人的奴仆。
抿了一口酒,李老爷道:“曾知县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反正今年你也该调任了,你走之后这清远县之人过得如何又与你何干?”
“保住官位,方才不负您这十数年的寒窗苦读啊……”
李老爷情真意切,仿佛是真的在位曾知县考虑一般。
曾知县迟疑。
“嗯,你这想法不错,借粮于民,不仅能得到他们的感激,还能得到三倍的粮食,更加方便今后造反,简直是一举多得的妙计啊。”
一个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让房内的曾知县和李老爷皆是一脸的惊愕,李老爷更是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来人,把在外面说话的人给我抓起来!”
慌忙间,李老爷瞄了曾知县一眼,见其被那句信息量略大的话镇住了,连忙解释道:“曾知县勿要听信谣言,那人定然是眼红我李府的风光出言中上于我!”
“你放心,等抓住那个贼人,草民立即开仓放……”
砰!
“啊呀……”
还未等李老爷说完,房门就被人强行撞开,连同房门一起倒进房间的还有之前守在门口的那两个豪奴。
看着躺在地上捂着胸膛翻滚,嘴里还发出痛叫声的下人,李老爷脸色发青,眼皮直跳,怒道:“废物,都是废物!”
这些下人平日里吃得比城里的大部分人家都好,结果到现在只会躺地上装死。
一群饭桶!
随着房门的损毁,屋外的风雪开始往房里灌进来,一个白衣道人也随着片片雪花走进了房中。
“你这贼道,竟然敢在县令面前出手伤人,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见白衣道人在这大冬天还穿得这么单薄,似乎不是好相与的存在,李老爷当先扯起了曾知县的虎皮。
曾知县也回过了神,伸手制止李老爷继续安罪名的行为,问道:“这位道长,不知你到此有何贵干,为何要出手伤人?还有,造反一事又该从何说起?”
宁晓淡淡的瞥了曾知县一眼,在他进屋之前也听到了这县令的话,知道这个人已经在官位和责任之间摇摆不定了。
因此,宁晓并未搭理曾知县,径直对李老爷扬了扬下巴,道:“你就是李昌?”
李老爷嘴角一抽,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而是对曾知县道:“曾知县,此等目无王法之辈,还是应当尽快拿下才是。”
这白衣道人明显是来者不善,李老爷可不想与他打交道。
宁晓嘴角掀起一抹冷笑,目无王法?比起他这个逍遥自在的闲散道士,眼前这个即使身在小县城还想要掀起一股风浪的野心家才是真正的目无王法吧?
之前宁晓已经在李生的几个同伙脑子里搜到了关于李昌面容的记忆,因此宁晓确定自己没找错人。
没有闲情逸致跟李昌来个什么言语交锋的过场,宁晓一步踏出,身形已经出现在李昌身边,右手散发着蒙蒙清光,一股法力从中涌出,钻进了李昌眉心之内。
双手抬到半空准备反抗的李昌顿时停在了原地,双手无力的垂下,眼神已经变得迷茫起来。
“道长别急动手……唉。”
直到宁晓开始对李昌进行搜魂,曾知县才出声劝解,只是看着白衣道人身上的异像,曾知县又徒然的叹了一口气。
这种奇人异士,不是他这个小县令就能够命令的。
李昌的侍女亦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受制于人的李昌,眼中隐隐带着几分期待。
冷风不断从敞开的门口钻进来,使得房间里的温度急剧下降,侍女以及曾知县都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开始找自己的外衣穿上,随后便站在了一边等待事情发展。
在宁晓没有开口之前,二人识趣的没有出声,也没有离开房间。
等二人加上衣物没多久,宁晓手中的光芒散去,将手负于身后。李昌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在原地摇晃了几下之后才站定。
看着规规矩矩站在一边的二人,宁晓点了点头。
“嘶~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昌此时只觉得脑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搅拌了似的,一阵阵晕眩感传来,头疼欲裂。
没有理会李昌,宁晓取出钦天监印鉴,扔到曾知县怀里,道:“吾乃钦天东监监郎官曦恒道人,此次前来是为调查李昌意图谋反一事,如今证据确凿,知县还等什么?将其抄家吧!”
宁晓说话时,曾知县正仔细的查验着印鉴,听到李昌造反证据确凿,着实下了一大跳。
第296章 一只野生罗汉?()
曾知县吓了一大跳的后果,就是差点把宁晓的印鉴抖到地上,随后又慌忙的将其接在手中,对宁晓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仪的笑容。
“哈啊……抱歉。”
看着一阵手忙脚乱的曾知县,宁晓摇了摇头,道:“算了,看你这样子也也扳不倒这地头蛇,临走之前再帮你一件事。”
说着,宁晓右手食指一弹,房间里陡然闪过一道明亮的剑光,这让在场的三个凡人尽是汗毛倒竖,仿佛有一柄出鞘的利剑悬在头顶,随时准备取下他们的性命。
当然,除了曾知县与那侍女是想多了之外,李昌就是真的想对了,那道剑光的目标,就是他!
“呃……”
剑气入体,李昌只觉得他好像忽然失去了一切,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闷哼,便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再无一丝生息。
随着李昌生命一起崩散的,还有他那个趁乱混个皇帝当的幻想。
李昌倒地发出的声音吓得曾知县又是打了个寒颤,虽然心里知道眼前这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同僚”不会对他痛下杀手,但如此漠视生命的态度也让他不敢亲近。
侍女悄悄瞥了一眼李昌的尸体,随后又低下头去默不作声,长长的鬓发遮挡住了她嘴角的那一抹微笑。
两人的反应宁晓尽收眼底,心里猜到这女子似乎与李昌有怨。
“首恶已诛,你这个知县大老爷应该清楚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若是搞砸了,那就回家种红薯吧。”
刚才查探过李昌的记忆,宁晓也知道这个年轻的县令也算是个正直的人,或许手段没那么老道,但至少他上任至今也没有被李昌腐化。
看到这监郎官还算好接触,曾知县也自然了许多,道:“多谢道长相助,本官一定竭尽所能,安定清远县!”
其实宁晓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若是李昌不死,狗急跳墙之下曾知县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如今李昌既死,他的势力也变成了一团散沙,曾知县收拾起来并不算太难。
“此次斩去李昌不过是顺手而为,贫道只是不愿再见到生灵涂炭罢了,贫道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拿回印鉴,对曾知县拱了拱手,宁晓抬脚往外走去。
见此,曾知县连忙跟上相送。
“道长后会有期!”
宁晓刚刚踏出门口,一个孩童便奔了过来,眼看就要撞上宁晓之时被宁晓侧身躲过,随后孩童便踢到了门槛“嗵”的扑倒在地。
“哎哟!你这狗奴才,竟然敢不接住本少爷,活的不耐烦了嘛,信不信本少爷把你拿去喂威武大将军!”
孩童看个头大约有十一二岁的样子,一身锦衣绸缎彰显着他在李府之中的地位,此时正一脸煞气的盯着宁晓,说着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年纪孩子嘴里的话。
从他的言语中,宁晓不难得知这个小屁孩已经不算是什么熊孩子了,这就是一个少年杀人犯,更准确的说,是一个畜生。
这时,孩童来的方向也跑过来几个穿着厚实衣物的奴仆,其中一人一边帮孩童拍着身上沾上的雪花,一边皱着眉头对宁晓道:“你这穷道士走路都不长眼睛的么,我家少爷身子金贵着呢,要是摔坏了你全家都赔不起!”
他们平时仗着李府的实力横惯了,说话时都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语气。
在这奴仆看来,大冬天里这道人只穿了一件单衣,定然是个落魄道士,这种人他见得也不少,都是来他们李府讨钱要饭的。
等这人说完,其余人都开始对宁晓定罪,仿佛宁晓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如今宁晓已经不再是凡人,因此倒也犯不上跟这仗人势的狗一般计较,反正李昌罪名已定,他们死定了。
或者说生不如此也不一定。
“曾知县,这些人应该是李昌的同党,莫要放过。”
“嗯嗯,本官省得。”
回头对曾知县提醒了一句,宁晓便继续往前走去,看也不看那些满脸愣然的恶主恶奴。
走了两步,宁晓心中忽有所感,仿佛即将错过什么。
皱了皱眉,宁晓再次回头,朝众人看去,目光直指那个被李昌宠坏了的少爷,眼中闪烁的奇特的光芒,已经是动用了衍运术。
衍运术下,这少爷的气运逐渐显现,竟然是大片大片的青色,里面甚至还带着一丝丝耀眼的金光!
宁晓有些讶异,难不成李昌还真的生出了一条潜龙?
眼神一凝,宁晓顿觉此事非同寻常,立即加强了衍运术的运转,想要看清其中真相。
李家少爷被宁晓的眼神笼罩,心里忽然涌现起一种莫大的恐慌,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般,连忙往人群里面躲,想要遮掩自己。
主子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那些恶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显示自己忠心耿耿的机会,一个个都瞪起眼珠对宁晓怒目而视。
倒不是他们照顾这道士,不肯大声说话,只是这穷道人的眼神太过吓人,他们心虚罢了。
见监郎官道长留在了这里,也不出声打扰,识趣的跑回县衙,准备抄家了。
宁晓对此毫不在意,只是默默的观察其中异样。
半盏茶之后,宁晓眼中的异样才消失不见,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已经瑟缩抱在一团的恶主恶奴。
那些恶奴也只是一开始硬气而已,在宁晓目光的灼灼逼视下,他们早就怕了。
瞧他发现了什么,一只转世尚未觉醒的佛门罗汉?菩萨?
李家少爷气运呈现青色不假,但其中的金光却不是气运,而是伴随着他转世还未消散的佛力。
想到这里,宁晓不由向着小李少爷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毕竟罗汉转世、造反这两个因素一联系起来,可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