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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关天的时刻,她不该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
慕容琳芳依次解开了苏鸣凤的外套,中衣,内衣,把带血的衣服一件件扔到了一旁。
苏鸣凤光洁的背上,有一道足有四寸长的剑疮崩开,血流不止。
慕容琳芳也顾不着再看她的身上有什么,急忙打来了热水,先帮她把伤口洗了洗,然后又拿来金疮药,倾倒在她的伤口上,四寸长的伤口,几乎都看得见骨头了,上药的过程中,苏鸣凤在晕眩中还是咬着牙关,冷汗直冒。
慕容琳芳心疼地都差点哭了,埋怨着说:“你说你傻不傻啊,知道自己这么重的伤,还向张起秀挑战!你要是对他有气你就跟我说啊,我让他打自己十个嘴巴他都不带思考的,干吗自己去找麻烦啊!”
正在这时,她上药的手忽然停顿了。
苏鸣凤的后肩背上,淡淡地刻着江流两个字。
那两个字现在看来已经淡了许多许多,看起来至少也有十来年的光景。
“原来是这个样子,她才不想让我看到。”慕容琳芳心想。
孩童时候的私定终身,像是过家家一样,自然算不得事,但是那个时候的孩子,情愿把彼此的名字都刻在自己身上,江自流和苏鸣凤,也真是早熟得不轻。
慕容琳芳也真不知道是该苦笑,还是该伤心。
毕竟你和江自流以前也是订过娃娃亲的人,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才不能在一起,只是过去的事了,难道我会因为小孩子过家家的所作所为而现在吃醋吗?苏鸣凤啊苏鸣凤,你就真的以为,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她终于把药都上好,拿纱带把伤口裹好,给她换了身衣服,让苏鸣凤趴在床上,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迈步走出。
张起秀笑问道:“你为什么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苏鸣凤的身体,难道有什么不同吗?”
慕容琳芳淡淡地说:“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我在想,为什么她伤得那么重,还是坚持要先给我上药。”
张起秀站在栏杆上靠着柱子,问:“有答案吗?”
慕容琳芳狠狠揪着自己的头发,“有!只不过,那是一个我不愿意相信的答案。”
张起秀看着慕容琳芳,在听她继续说下去。
慕容琳芳跟着说道:“我始终不愿相信,苏鸣凤能彻底地忘了江自流,也不愿相信,苏鸣凤会大公无私地救我。”
张起秀沉吟道:“是爱屋及乌吧?”
慕容琳芳抬头看着他:“会是吗?我觉得不会,世界上没有那么伟大的人,爱一个男人,会爱得连情敌也愿意救。”
张起秀不屑地笑道:“我救江自流,看来也是挺伟大的。”
慕容琳芳皱眉道:“你和她不一样。”
张起秀张了张嘴唇,本来想要说:“其实是一样的。”可是考虑到慕容琳芳对江自流的感情,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慕容琳芳说世界上没有那么伟大的人,张起秀,苏鸣凤不都是这样的人吗?
他们从心里同样的一千个一万个不想让她和江自流在一起,可是谁也没有做出任何一件伤害他们感情的事情,明明不想让他们在一起,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拆散他们。
无耻,卑鄙,龌龊,这些词语用在苏鸣凤和张起秀的身上,似乎怎么也合适不了。
偏偏在他们自己心里,他们还真觉得自己做的就是这样的事。
太阳东升西落,天空云散月现,枝头花开花落,地面草长莺飞。
时间过得总是这么地快,当你感觉到时光在你身边划过时,时光总是已经带走了太多的东西了。
光阴荏苒,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当时在昆鱼山时,二三十条冰锥透体而过,江自流都没有像现在的恢复这么慢。只因当时的江自流一心求生,强大的灵力也不像这次对付长孙不臣一样,机关算尽,灵力用光。
那时候的状态,根本无法和现在相比。
自愈能力还没恢复起来之前,他只能用药物恢复,灵力恢复之前,他动一动都浑身刺痛。
这种非人的折磨,只因为他会了灵术。
而且是各种各样的灵术。
如果当初没有在铭隐村传播剑牙白虎的谣言,如果没有拜过那么多师傅,如果没有跟着顾朝云出来拜入寂灵学院……
那么也许他还在铭隐村开开心心地做着店小二,还被老爹和王叔敲着爆栗,每天还能和方百玲谈情说爱,打情骂俏。
好不容易离开了床铺,我怎么老在想着这些?江自流敲了自己一下,活动着手臂。
张起秀从房顶上一剑剁了下来。
没打算要他性命的战斗,只是想打个招呼。有点本事的人,总是会做着这些奇怪的事情。
江自流微笑着,抽出银龙钻一钻刺出。
张起秀剑柄在手掌中一旋,倒摸剑柄,左手从下推着剑脊,抵住江自流钻尖,扫剑后退。
张起秀往后退出十几步,又跳在了房顶之上,持剑而立。
江自流飞追而上,银龙钻旋转几个银圈,往张起秀脖子上送去。
张起秀反剑一扫,剑刃往江自流颈间放上。
江自流的钻尖,已经抵在了张起秀的喉咙上,剑刃只到了他肩膀。
第三十一章 化敌()
江自流和张起秀并排站在晨光之下,收回了银钻长剑。
晨光比暮色漂亮,唯有的感觉就是晨光往往代表着希望。
峰城的房屋在晨光之下,格外的清新明丽,一条条纵横的街道,一栋栋高大的房屋,屋边有青草,城中有湖泊。
如果说零魔城地是仙境的话,那么峰城就是仙境中的仙境。
站在高处往下看,峰城的景色更是一览无遗。
张起秀说:“清晨的空气,总是特别清新的。”
江自流道:“我可不会再上当了,上一次,不就是先被迷香迷倒,然后再被开膛破肚的吗?”
张起秀无奈地笑了笑,说:“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客人,我不会害你的。”
江自流点了点头:“这我倒是肯相信,毕竟你是不会想让你的琳芳妹妹守寡的。”
张起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她守不守寡,跟你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我记得,她好像说过不会和你在一起之类的话。”
那些话是江自流还在涤灵村的时候慕容琳芳跟他说的,那个时候,他还不认识张起秀,慕容琳芳也不会和他无话不谈。
江自流冷笑道:“张城主每天都派人监视着每一个从涤灵村过来的人吗?连他们的一言一行都不放过?”
张起秀背着手,笑道:“属下人路过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江公子可不要多心啊!”
江自流冷笑道:“既然张城主这么神通广大,那么怎么不帮我查一查,陆心梦此时此刻,正在哪里监视着我们呢?”
张起秀直白地说:“我的那些手下只能监视一些实力不太高的人,陆心梦这种实力的人,她要真想躲着我们,我们是绝对不可能找到她的。”
江自流回味着他的话,忽地问:“那你们的人能监视我,是说明我实力不太高了?”
张起秀淡淡地点头:“嗯,你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每一个想要杀你的人,都能够恰如时机地找到一个不杀你的理由,而且你的身体里蕴藏着强大的灵术,只是你还不知道如何运用,你所以为的灵术,都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江自流愤愤地握住了拳头,从寂灵学院开始,就一直有人说他的灵术是把戏,经历了昆鱼山,清河城的两番大战以后,江自流真的是觉得已经证明了自己,可是现在,张起秀为什么还是这样说?
难道他的那些招数,还不足以证明自己吗?
张起秀仿佛也看出江自流生气了,急忙道歉,“这世界上不值一提的事情多了去了,大家都认为背后出手是一件很无耻的事情,但是从古至今,有多少人都死在了这一招下?你别以为看不惯你的灵术就是在轻视你,单是打败过雷傲这个战绩,就足够你吹一辈子了,况且,天底下又有几人,能从陆杭的手下几度逃生?”
江自流哼了一声:“如此听起来,你们说我的是把戏,我还应该开心了?”
张起秀道:“至少也确实不用妄自菲薄。”
江自流道:“原来如此,那么我倒是想要问问,张城主的灵术,又都是怎么样的灵术呢?”
张起秀自负的说:“虽然不是开天辟地之术,但也算不负所学。”
江自流道:“那我要是说张城主所学尽是三脚猫的功夫,你会怎么做?”
张起秀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江自流摇了摇头,“不是什么时候你所谓的小把戏都是夸人的,用骂人的词说出来的话,性质是不会变的,即便你的本意并非如此。”
张起秀冷冷地瞪着江自流,随时想要出手伤他,却又下不去手。
江自流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要跟你这么说说而已。”
张起秀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也没有多想,是你想的太多了。”
江自流总觉得,他拍着自己肩膀时,好像要杀了自己似的。
王孙无阵投宿在一个农户的家里,天天帮着人家劈柴种田,日子难得地逍遥自在。
这恬淡的几天日子,让王孙无阵觉得无比的快活,实力仿佛也一下子换了一个境界,让他认清了杀人并不是唯一有快意的事情,让他明白了杀的含义,并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的。
真正的杀,是为了止杀。
这样的田野生活,渐渐地让王孙无阵开始适应。
只是他并没有想到,冯陆居然会找到他。
会找到这个平凡的人家。
其实,冯陆不是有意要找他的,他虽然和公孙不灭有那么点矛盾,但也不是什么不可解决的仇恨,更和四象剑手,魔灵之崖没有仇恨。
冯陆真真正正地只是路过而已。
不过,世界上的有些事往往就是这么的巧,无心的一点留意,往往就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就像这一次,冯陆在田间地头,和王孙无阵的一次相遇。
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冯陆只是好奇地坐到了他旁边,看着这个在锄草的青年人。
要怪也只能怪王孙无阵的伪装不够到家,或者是说,一些行为习惯,身体特征,真的瞒不了行家。
他的手腕太过沉静,不像是时常用锄头的人;他的右手食指,中指,拇指上充满了厚茧,只有用剑的人,才会主要用这三根指头着力,有这样的硬茧分布;他的手太大太薄,说明无论握什么都会握得很牢;他的太阳穴凸起得太高,说明他的灵力已经达到深不可测的境地……
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个年纪,既不符合一个简单农夫的身份,也不符合隐居山林的年纪。
冯陆悠闲的坐到了地头,抬头看着他,说:“你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王孙无阵根本不知道,这就是公孙不灭在峰城遇到的对手。
“哦,何以见得?”王孙无阵停在了手中的锄头,低头看着冯陆。
冯陆拉出一枝草叶塞在了嘴里,道:“明摆着的嘛,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自己的样子,谁也看得出来。”
王孙无阵看着自己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