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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要作的事情。
简凌就是挡在胜利道路上的一座大山,若不跨过,又如何将胜利拿到手呢?尽管卫誓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既然避无可避,那反倒不如坦然面对。
自己输了又怎样,天魂宗此次来的,可不仅他一个。这场战斗,赢自己可以,但总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卫誓是这样想的,他衣袍无风自动。原本略矮简凌一头的他,身体在渐渐膨胀,将那外门衣袍撑的满涨。
“炼魂体修么?”
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简凌只是放出一道笼罩周身的金色罡罩,头顶一柄紫色飞剑悬空而已。
金色罡罩稀薄几近透明,紫色飞剑古朴暗淡,如此应对,声势比卫誓的变化要小上不少。简凌淡然处之的风姿,又引得原本就喧闹的看台上,再一次响起了欢呼尖叫。
比斗即将展开,主看台上,纪杰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喂!”
说话的是悬剑门的执法长老,本名不显,却有一个响亮的名号,唤作黄袍上人。
纪杰微微一愣,目光由不得看了过去。这黄袍上人与悬剑门其它长老不同,修为高深,手段狠辣,只是不愿处理事务,才占了个长老职位。真论地位,几乎可与自己相当。
“此次比斗,宗门对赌自然有趣。我等何不在添些筹码进去?”悬剑门的黄袍上人舔舔嘴唇,嘿嘿笑道。
若但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那双三角眼,好死不死的直撇向纪杰。
“哼!”纪杰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犹豫。对方显然是针对自己的来的,
黄袍上人展开手掌,一套流光溢彩的甲胄。他笑眯眯的看着纪杰,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只是自顾自的介绍起来。
“此甲名为玄光宝甲,乃是我宗制器大师,云垂子尽费三十年光影所铸。甲由玄光玉为主材,辅以灵材,当真是水火不侵,术法不入。”
“内镶嵌金光浑源阵,以及镶嵌五品聚灵阵法,便是无助力平日修行。而更为玄妙的是,连带头盔的清心阵法,通体阵法连接如一,只需倾注真元,就可极大增幅此甲的防御。便是硬抗元婴境的全力出手,都能抵挡一次。”
“其价值,想必纪峰主总该看的出吧。如何?可感兴趣?”
能抵挡元婴境的全力一击,在整个西山域,几乎就意味的多了一条性命。这等法宝,足以引动他们这些成婴境为之争抢。而黄袍上人居然舍得拿出这等法宝,来进行对赌。显然是志在必得,就算纪杰心向卫誓,此时也不得不略微踌躇。
黄袍伤人话音一顿,微笑起来:“作为天魂宗峰主,总不至于连一件像样的筹码都拿不出吧?”
那略带的戏谑的语调落入耳中,直激的纪杰瞪大了眼睛。如果是大劫之前,这种物件他总能拿出几件。可如今,宗门大劫才过,修行资源稀缺不说,大量法宝亦是在战斗中损毁。真要他拿出价值相当的法宝,也只有……
手下意识的摸向身后,纪杰咬了咬牙,那一瞬间的冲动还是被他压制了回去。他微不可查的望了萧青河一眼,先前的谈话并非传音,应该听到了才对。可萧青河依旧先前那副模样,并没有半分阻拦的意思。
“难不成,纪峰主对自家弟子没有信心?”
这时,黄袍上人的声音再度传来。火上浇油的让纪杰再也忍耐不住,他手一招,背后的‘天锋’落在手中,接着重重拍在桌上。
“赌了!”
“如此甚好!”黄袍上人眸光被‘天锋’瞬间点亮,大笑中,亦是将手中的玄光宝甲放在桌前。
……
战斗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卫誓胸膛在剧烈起伏着,身上的衣袍上多了数十个豁口,有些甚至可以看出其内翻起的血肉。
“嘭……嘭……嘭”
一把又一把的飞剑在卫誓的操纵下,飞蛾扑火般接连撞了上去。可简凌撑起的光罩,除了在微微震颤外,依旧丝毫崩溃的迹象。而那些飞剑毫无例外的被撞成了碎片,飘摇撒下。
简凌平静站立,缓慢的掐动手决。在他头上悬着的那柄紫色尺长古剑,随着法诀不时刺下。卫誓只得中断攻击运转身魂决闪躲,完全一副被动挨打的模样。
一边倒的场面,令卫誓心中隐隐生出几分无力之感。之所以能拖到现在,无非是简凌想像褚云守那般,戏弄自己。耳边的各式各样的议论声传来,莫不是在数落自己。
这些声音,让卫誓心烦意乱,连带着也有些消沉。痛楚挫折他都可以无视,然而……他现在还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如此声势,让他忍不住去怀疑自己。卫誓还年轻,面对外物影响,还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久而久之,一声声认输,竟是化成的整齐声潮,响动整个会场。
再一次避开那柄飞剑,卫誓原本缩起的身形突然站了起来。
“我知道,我的胜利,并不为你们所期待。”卫誓大声喝到,他瞪着已经布满血丝的双眼,不再去管眼前凌厉呼啸的飞剑,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周围的看台。
“我不管你们是下注,赌我天魂宗会输也好,还是因为简凌的那张脸蛋,让你们为之疯狂。你们希望看到我输的一幕,但我不想……”
“也有人在期盼着我的胜利,我也有我所需要守护的美好。”
“所以,对不起了!”
“我还要战!”
卫誓抹了把脸上的殷红鲜血,原本维持着身魂决的冰影,被他收起。那收回的魂雾却在他背后撑开,连带着卫誓的身体,缓缓升起。蔓延的魂雾像是一条条手臂,随着卫誓的嘶吼,最终凝实在他身后,犹如实体一般。
“魂像真身!”
一道锐利的嗡鸣从主看台上呼啸而下,一道流光径直停在了卫誓身前。
“师弟!接剑!”
看着卫誓的苦战,褚云守再看不下去了。
那流光,正是‘孤指’!
第44章 剔骨斩肉()
“你天魂宗莫非输不起了?”
悬剑门门侧头主看向萧青河,缓缓开口道:“比斗已经开始,你这样做可算不得公平。”
擂台被禁制笼罩,这等禁制虽只到结丹境,但单凭褚云守的那点修为,又如何能将‘孤指’送出。也只有萧青河这个峰主,有无声无息将禁制破开的实力。
“哦?”萧青河眉头一挑,看着卫誓在眼前浴血,他心态再好,心里多少还是有了些许波动。伴随着手指敲打扶手的声音,一道悠然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
“你悬剑门倒是公平……不换把飞剑,如何能破开这碎金罩呢?”
悬剑门门主听到了回答,一愣之下,脸上蒙出一抹冰寒之色,正要发作。这个从始至终语调平稳,一副淡然模样的天魂宗宗主,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不知为何,一股莫名危险的感从心头升起,一时间竟让他说不出话了。
“老夫闭关二十年之久,双耳不闻窗外事。可作为一宗之主,既然出关,既然我们现在作为对手。这场对赌,就不是两眼一抹黑的胡乱应下……好好看看吧!”
悬剑门门主一怔之下,终是回过神来。他脸色涨红,嘴巴却闭得很紧,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该死的育魂峰。”
碎金罩这种法器是他们宗门才炼成的新法器,就是宗门内部,知晓的人都少。可萧青河从哪得到的消息?除了号称无孔不入的育魂峰幽魂碟子,又会是谁?
“看什么?”孔历冷声插话道:“难不成,你以为你们天魂宗还有半分赢面?”
萧青河懒得理他,双眼闭起,他需要时间去平复心情。能语气平静的说这么多,对他来说,已经算的上极致了。继续跟他们辩驳下来,萧青河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出手。
曾经的天魂宗,是何等强大,硬抗三宗联手,亦是不输半分。萧青河经历过段时光,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如何让他不有憋屈之感。宗门强大,他可以强势如雷,怒火肆意发散,无所顾忌。而现在他只能顺势如雨,不管他们如何绵里藏针,自己都得八风不动。
萧青河面无表情,藏在衣袍下的双手却直绷到青筋突起。任是酸言腐语夹刀带棒,对雨骤风狂都曾经历过的他来说,还真算不得什么。但看着卫誓在擂台上狼狈闪躲,周围擂台一边唱衰。就像是一双大手紧紧攥在心脏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三年拼死是为了什么,除了宗门延续,为的还不是日子能过的平静安宁?
现在安宁何在?卫宗为宗门而死,现在儿子卫誓又在为宗门浴血而战。
萧青河突然抬起头,望向前方剧烈拼斗的擂台。
……
擂台上,‘孤指’入手,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卫誓的心情重新平复了下来。颇为骇人的魂像真身被他收了回来,丹田内的真气如同汹涌江水,向着‘孤指’滚注。
‘孤指’早非先前的那份破败模样。褚云守好歹也是要参加比斗的外门弟子,以他身上的法器之多,并不需要宗门再加补充。但这类残损,总会经恒天峰的炼器师好好打磨一番。
二十天的时间或许不足已,增加太多的花样。可入手的那一瞬间,卫誓分明感受倒了其内蕴藏的力量,那是一种我再手中都能感受到的,一往无前的锋锐。
这才是‘孤指’,一剑飞迸,万物两截。
这份锋锐感染了卫誓,令他不禁兴奋起来,扭了扭了脖子,看向简凌的目光已再无半分无力之感。
别看他现在浑身染血,分外凄惨,看起来伤势颇重。实际上这些皮外伤,还真算不得什么。炼魂一脉主修炼体,卫誓纵然再火灶房忙的焦头烂额,可基本上的修炼依旧从来不落。
如今的铸魂决与身魂决的自由转换,没有一个强壮坚实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负荷。
相比炼体中所要承受的痛苦,这点皮肉之苦,还真算不得上什么。
看台上的声音小了许多,他们不是瞎子,卫誓改变的气势看再眼中。那充满了疯狂的血丝红眼,与‘孤指’黑色剑体上的璀璨光芒相互辉映。哪还能找到先前,被压着打狼狈模样。看他重新站的笔挺的身姿,他们一度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再战斗中,防御与攻击这两个词可是无有轻重之分。相比简凌的碎金罩防护下,毫发无伤的潇洒,总是卫誓这种血淋林的硬抗,更具有视觉冲击。
战斗留出了片刻宁静。
这位悬剑门的天才弟子,悬于头顶的飞剑迟迟没有斩下。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卫誓了。眼前这小子,究竟是怎么想的。那一剑一剑刺出的伤口,伤的不时身,而是心。
当着这么多人的围观,生生挨下这么多剑。怎么先前那几句咆哮之后,心就变的如现在这般宁静了呢?
莫非此人是傻的?正常人谁会跳出来找死呢?
这个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简凌眉头锁的越发紧实。能再自己的攻击之下,抗这么久,明知羞辱,还能宠辱不惊。细细想来,还真是可怕。
“既然你找死,那可不能怪我!”
悬于头顶的那柄紫色古剑,微微摆动,随着他不断翻飞的双手掐诀,剑光璀璨照着长空竟显得有些昏暗起来。一道又一道金色剑气交错汇集,最后凝出一条踏云荡风的模糊蛟龙。
“悬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