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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卫誓回头认真的看了身旁两人一眼,沉声道:“就按贺老的意思,此事必须尽快上报宗门!好在,对方还未发现我们。乘这个机会,我们先回宗门再说!”
卫誓声音压得更低:“一起走动静太大,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彤彤姐,你先走!”
“回张家镇的路你还认得吧,去哪里找到镇长,我想他会有办法联系宗门……不要慌,慢一点,他们发现不了我们的。”
危难中展现的冷静和镇定,总会具备莫名的感染力。朱彤彤神色稍安,点了点头,一紧身上的裘袍,猫腰钻了出去。雪白裘袍与九幽山的茫茫白雪,很快便融为了一色。
待得再看不到朱彤彤的身影,卫誓这才看向张远川,淡声道了句。“该你了!”
张远川冷冷撇了卫誓一眼,此时在他脸上已然找不到半点慌张与焦急。紧了紧衣袍,将自身气息用真气屏起。正待走出,张远川却是回过了头。
“你呢?”
卫誓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抬头,侧旁的那道冷冽的目光与他对了个正着。他不知道自己感觉到的那一丝关切,是不是错觉。本可以随口说出的答案,竟说不出嘴。
当卫誓反应过来,不由的苦笑出声。
千不该,万不该,怎能在这时候犹豫呢?就这短短的几息时间,张远川射来的目光已然变了味道,多出的几分凝重分明是在怀疑。
沉吟片刻,卫誓没有选择隐瞒。
“我会留下来。”
“你疯了!”张远川压低嗓音,其中的急促尤为显眼。他不知道卫誓留下来会干什么,但毫无疑。留在下来,根本就是找死的行为。
“我没疯。”卫誓头也不回的盯在前方,活动着双手。他的心思依旧放在前方,在思考着对策。
“我跟你!”张远川狠狠的咬了咬牙。这句话说的千不愿,万不甘,甚至还有些憋屈。老实说,他真的很想一走了之。
这一次,卫誓回过了头,脸上露出一丝惊异。他实在没想到张远川会说出这样的话,下这样的决心。这可不是玩闹,决定的可是生死啊!
人多力量大说的确实不错,可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实力加起来,依旧远远不够。
“别说傻话了!”回过头,卫誓轻声答道。“你能作什么?我没记错的话,你修的是镇魂一脉。而你到现在,除了你本身的魂,可还再有收魂……就你那三阶主魂,藏不住气息,只会暴露更快。”
“你会死!”张远川倔着目光,死死盯在卫誓身上,说出了事实。
视线之中,张远川看到卫誓居然勾起了嘴角,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在笑!
这笑容夹杂的意味,让他无法理解。前方明明是一条死路,为什么这家伙就这么不顾一切,拼了命的想要往这条死胡同里钻呢?
……
此时贺道诚前方,又多了两道人影。
站在左边的,是一名同样猎户打扮的男子。他身形矮瘦,双颊深凹,双目像在血水中泡过一般,看起来如同一只活着的骷髅。
他手中提着一把手弩,上面装好的细短弩箭正直指过来。上面带着一丝亮眼的蓝光,显然是在上面喂了毒。贺道诚毫不怀疑,只要他手指微动,现在无法防备的自己,便会被射个通透。
危机在前,贺道诚却并不在意,目光很快落在了中央。
一名少年模样的散修正歪歪斜斜的站在那里,狭长的双眸透着寒光,嘴唇极薄,给人一种阴翳之感。他与旁边两人不同,少年穿着一身单薄残破的长袍。虽已脏的不成样子,看不出原先的色彩。可那污渍之下,血红色浪花纹绣依旧能够隐隐辨出。
两个筑基初期,一个筑基后期。
看起来,这三人中,该是以这筑基后期的散修为首。另外两人在散修身后一步站定,低眉搭眼的不再说话,恭顺的真好似仆从一般。
“还真是一条大鱼!筑基后期修为,应该会有不少存货吧!”站在中间的那名散修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贺道诚。那目光,与在市井挑选牲口的老农没什么两样。
亦是一副毫不担忧的模样。
贺道诚紧紧咬着牙,一道殷红的鲜血从他嘴间流出。就在刚才,对方用蛮力在他嘴里,塞了一枚气味腥臭刺鼻,通体漆黑的莫名丹药。
强烈的屈辱感伴着无边的怒火,这份怒火却并未将贺道诚的理智烧毁。打量着少年,衣袍上的血红纹绣突然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血浪三凶!你是……易涛!”
第20章 等着看马蜂窝吧()
贺道诚眉头大皱,这三人曾经也是凶赫一时,只不过近十年都未曾露面,也不知如今实力几何。
不过,一时着道可不是让他低头的理由。贺道诚面染寒霜,冷声笑道:“胆敢显露,尔等还真不怕死。有此一番,追杀难逃!”
“无所谓,不用你说,天魂宗亦不曾放过我等?”易涛淡然的摆摆手,反而眯眼笑了起来:“你说是吧?天魂宗的走狗!”
贺道诚不由狂笑,神色却很平静,尽管他即将面对死亡。“接下来,是不是该动手了?杀人越货,不动手,难道还要放我不成?”
经历过宗门大劫的天魂修,是不会畏惧死亡的。贺道诚毫不怀疑,自己身死的消息传回宗门,宗门定然会为他报仇雪恨。甚至速死的话,留在宗内的魂灯一灭,消息还能传的快些。
死在筑基散修手里,对已达结丹多年的贺道诚而言,无疑是一种极为屈辱的死法。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相比屈辱,愧疚渐渐填满他的心胸。那些跟自己出来的小家伙们,千万别犯傻啊!
法印应该能看到了吧?离了自己,他们能找到回去宗门的路吗?一切都还好吧……可千万要活下去啊!
想这些的时候,贺道诚闭上了眼睛。这是一种极难掩饰的情绪,那如同婴孩般细嫩的脸皮,硬撑的僵硬颤抖,变的更白了几分。
然而,易涛并没有动手,最起码,想象中的凌厉攻击,并没有立时到来。
“放心!放心!想死,我一定会成全你……只不过不是现在!”易涛只当他已认命,嘴唇抿紧,冷然一笑,眼中露出期盼之色。“知道么?我可是等你们好久了呢!毕竟要用魂的话,还是要找你们天魂修啊!听说,天魂宗的镇魂一脉,体内的魂还不止一个呢!”
易涛眨眨眼睛,背起了手,戏谑的笑了起来。“有了霜雪玉莲,再配上精粹的魂气。我停滞十数载的修为,恐怕就要再进一步了……”
忙不迭的恭贺声,顿时从侧旁传来。易涛放声大笑,多年积蓄的郁结一扫而光,心情分外舒畅。“待我达到结丹境,天下之大,还不是任我行走?”
“你们该死!”
当初那些被灭的宗门,哪个不是作孽多端,哪个手上不是染满了天魂宗弟子的鲜血。
贺道诚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彭拜的怒意令他血气上涌。正待大骂,腹中突然传来一阵潮水般的绞痛,一波接一波的疼,冲的他由不住的弯下身子。双腿发软,他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来。
“呦!”一声怪笑,易涛跟着蹲下了身子,隔着困灵网拍了拍贺道诚的脸。“起效果了,嘿,我血浪宗的血傀丹效用不错吧?虽然痛了些,不过,这可是滋养身体的大补……”
血傀丹三字,带着一股直刺心肺的冰凉,扎的贺道诚身心皆冷。这可是号称壮其身而毁其魂的阴毒玩意……
“忘了说,你这副躯体还当真不错,滋养一番,刚好也能炼成一尊血傀。以后猎杀天魂修,总会让你多多出力……”
在易涛的狂笑中,贺道诚面如死灰!
……
张远川终归还是没有离开,他一言不发。默默的转回洞内。就这么一屁股坐下,闭上了眼睛。
沉闷压抑气氛中的安静,令他们藏身的山洞仿若时空凝固,卫誓依旧趴在洞口,张远川闭目养神,,两人都不说话。
一个孤僻的人总会对旁人不予理睬,甚至厌恶。卫誓很清楚,张远川厌恶的人中肯定有自己。这根本就不是一颗延寿丹所能轻易改变的,自己说的再多,说的再对……可他信么?
而张远川这边,像他这样说话都是两个字,三个字的往外蹦的人,又怎能指望他能口灿莲花?这这样的,不就是喜欢把心事都藏在心底的人么?
气氛诡异的像是陷入了死局。
“你现在想走,也迟了!”
不知过了多久,卫誓轻声提醒道。在着静谧的只剩呼吸声的山洞中,这微弱的声音,缓缓回荡。张远川没有睁眼,仅是眉头微微一皱,表示他已经听到了。
“我上了!你藏好点!”
回头望了一眼,卫誓微微轻叹。随后,原本匍匐在洞口的身形,骤然跃起,向着山巅飞奔而去。
卫誓猫着腰大步飞奔,扑啦啦的风声在耳边直响。
刚开始他还有些许的不适应,但随着卫誓速度渐起,那急速交错的双脚竟是变的有些虚幻起来。
在卫誓选择的两本术法中,可没有身法附在其中。要知道,炼魂一脉,主修的是肉体与魂。讲求的是,只要肉体足够强横,一步千里只是小事情。
尽管如此,但这并不意味着卫誓就不会身法。在主修身魂决和铸魂决两脉的空余时间,卫誓修的最多的,就是《玄魂剑典》中唯一能修习的玄魂步法。
身法玄妙,卫誓运用的也算熟练,只可惜九幽山上,尽是茫茫是雪地。
耳边的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再听不到时,山洞深处的张远川微微睁眼眼。他淡漠的向着洞口深望一眼,站了起来。
……
山峰之上。
易涛突然咧嘴,轻轻一笑:“来了一只小老鼠。”
闻言,两名猎户打扮的男子迅速回头望去,很快,两人对视一眼,残忍的笑了起来。
“少宗主……”枯瘦男子抬起了手弩,眼中隐隐冒出血光。
“嗯?”易涛笑容骤然一收,眸中隐隐有一丝冰冷闪过。要想隐藏身份,哪还能用原来的称呼,那不是找死吗?
改称呼的事他说了数次,现在看来,这位师弟并没有当回事……留个隐患在身边,可不是他的风格啊!
“老大!”情知漏嘴枯瘦男子打了个寒颤,他缩起脖子,忙不迭的改口道。顿了一顿,畏惧便被兴奋再次替代,又是张口问道:“这小鬼……”
“你来处理。”易涛不露声色收起眼中的寒光,不露丝毫。他阴冷一笑,补充道:“狠一点,我不要活口!”
不要活口这四个字响在枯瘦男子耳边,就好似世上最动听的旋律,让他顿时兴奋的险些手舞足蹈。
只见枯瘦男子抽出手,“哗啦”一声响过。原本已经装好的弩箭,被他换成了另外一种通体漆黑,犹如凡铁的弩箭。
“等着看马蜂窝吧!”
红光如枯血,连带这他那无肉苍白的枯瘦脸颊,亦是多出了几分红晕。
第21章 杀(求票,求收藏)()
“来了!”
即使是在飞奔中,卫誓的视线,始终未从前方的那三道人影中离开。
看到其中一道人影向自己走来,凭自己这点修为,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过去,不亚于白日做梦,他怎会天真的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上面。先前之所以会这么说,无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