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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自伴还以为书院里孩子们太吵,少女没听见,遂想提声再重复一遍。
却让尤先生给拦下,一转身道:“小桃,不问自取视为什么啊?”
“呦,我忘记了。”那个叫“小桃”的小淘气立刻跑过去把书还给了少女,“须姐姐,我不是小偷,就是一时忘记跟你打招呼了。”少女没有怪她,怜爱地拍了拍她胖嘟嘟的小脸蛋。
“尤先生,那姑娘是……”教完孩子们歌的郎自伴询问到。
“原来给我们书院抄书的须先生让人给气病了,现在抄书的是须先生有天生耳疾的女儿须小翠。”“须先生那么大度的人。怎么会让人给气病了?”
遂,尤先生就给他讲了须小翠的事。
须小翠自幼由聋而哑,是由父亲教会说话与读唇术。有个与须小翠同村的小伙子叫栾钟器,他喜欢她,可他的家人嫌须小翠是个聋子极力反对。但须小翠十分善良,没有对栾钟器的家里人有一丁点的怨怪,反而劝他不要与家人闹翻,他们毕竟是为了他好。后来气人的是,栾钟器在与须姑娘暗地里长时日的接触中,感觉到与聋人相处的确不方便,最终不理须小翠了。他们家也确实穷,不可能有钱为她治耳疾。他的母亲也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劝她不要再跟自己的儿子在一起。
须小翠当时也同样泣道:“没关系。呜呜……您要是觉得我们不合适,我们就不再见面了。呜呜……可我一直想有个妈妈,我能叫您一声妈妈吗?”
须小翠的父亲闻知后马上就被气得大病一场,直到现在还是躺在床上,头脑不甚清醒。
但须小翠从始至终都没有怪过谁,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可这件事之后,一件离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叫栾钟器的人在不再理须姑娘的第四天,被须姑娘的母亲童婵夫人给吓疯了。
“吓疯了?”郎自伴有些质疑。
尤先生继续不停。
并不是“情侠”大人所钟情的童婵夫人长得如何可怕,而是童婵夫人早已仙逝了……
百余年前,武林人为了一颗金钢石中的至宝争得不可开交。一个姓童的老人机缘巧合得到了此物怕再引起祸事就秘密收藏了起来,而且留下遗训,但凡他的后人必须想方设法将此不祥之物毁去。那姓童的老人就是童婵夫人的祖父。那不祥之物就是叛天星。
到了童婵夫人这一代,在她到处打听销毁黑金钢石的方法时走漏了消息,被一户姓啜的财主家得知了。啜财主得到下人禀告后加以解析,便知那曾轰动天下的黑金钢石就在童家人手中,先以利诱,带着礼物恭恭敬敬来到童婵夫人的夫家。童婵夫人自是装听不懂。他又改为威逼。童婵夫人更是不怕,义正词严将他轰走,把礼物也一件不落地给扔了出家门。这可惹恼了啜财主,心生一条毒计,买动官府,诬陷童婵夫人私匿赃物,将夫人关入了监牢大狱。童婵夫人的丈夫心疼自己的妻子,只得取出叛天星交于啜财主,来交换夫人不受苦痛。得到叛天星的啜财主当然是欣喜若狂,正好“钱锈”黄两派人遍游天下寻宝买下了此物。
可事情还没有完。
啜财主发了一笔大财,与家人出远门游景,路过太行山,被一伙寨的强人抢劫,他的保镖那天都那么不中用,他的女儿也被大寨主抢上山去,虽然没杀他,但也被血腥杀戮的场面惊吓,不几日就一命归天了。
“翔天大鹏”柳祥是“情侠”大人的好友,知道此事去与黄两论理,要他把叛天星退给姓啜的。可买叛天星的时候价钱是前无所有的便宜,黄两可不是那种肉进了嘴还能吐出来的人。二人口角几句后大打出手,最后柳大侠一个疏神,起脚误撞大石落败而走。可黄两也不轻松,内腑受重创,不到半年的光景就形消匿迹了。
自古至今,像这样的至宝惹来的怀璧其罪已不知凡几。
如今要是那位智者还在世的话,将会如何去评说和应对呢?
虽然童婵夫人被释放了,但为祖父的遗训没能遵守而愧疚,终有一日一病不起。
“夫郎,我不怪你,你交出叛天星是为了我,我当然明白。你要答应我,以后想起我的时候一定要快乐。你自己一定要幸福。我知道,你会尽心竭力地照顾好小翠的,就不多叮嘱了。那叛天星本身并不是不祥之物,真正不祥的是人们贪婪的心。夫郎,你说我去跟爷爷说,他会赞同我吗?”这是童婵夫人最后说的几句话。
就在童婵夫人下葬后的三个月里,这几句话每逢深夜都会在兰州城百姓的耳边回荡,不过他们不是用想的回忆的,而是有童婵夫人的声音在家门口说的。曾经有打更的亲眼看见过,那就是童婵夫人。
还曾有人找过童婵夫人的夫君,让他劝劝自己的老婆别再“上来”闹。
可他在病中仍能肯定地回答道:“那不是我的亡妻。”
后来,还有一个打经的曾经听到过须小翠与她“先母”的对话。
“谢谢你。”“没什么,我只是让大家不要忘记一些不该忘记的事情。”“我求你一件事,你能答应吗?”“说,只要我能做到。”“我请你扮成我的母亲再去一趟栾家,去安慰一下栾钟器。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已经把他吓坏了。”
转天,栾钟器的病见轻。自从他受到惊吓后,他的母亲心疼儿子也是病痛缠身,他父亲已丧。其间,都是须小翠不停地去照顾他们娘俩。
之后,兰州的老百姓们终于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有的江湖人猜测,那扮成童婵夫人的人是‘心魔’。”尤先生对郎自伴说到。
“就是那个迄今为止没人真正知道到底是男女老少的易容王中王、万语千相人?”“不错,还听说那人与城中小趣居有往来。”
这时,尤先生叹了口气,“可怜小翠这孩子,村子里没有几户人家有闺女,有的也都早早地嫁到外村去了,她连个年龄相仿的玩伴都没有。”
就这样,当须小翠再次来到希望书院的时候,郎自伴出现在她的面前,“嗨,你好,我叫奚艳雪。”从声音到举止,哪怕是小小的细节都那么的像,这本来是他想小羊时用来**的法子。
现在,郎自伴敲开了檐下风铃清音的屋门。
“奚姐姐。”虽然他一身男装,虽然开门人也知道他是个男的,可她还是十分欢喜地这样叫,“快进来。”
“小翠,须伯父的病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快进来。”开门人说话有些个偏音走字,但十分纯真。
“奚艳雪”落落大方地走进了屋中,秀丽端庄,顾盼间清新流露一点不做作。
小翠抓住“她”的手开心地雀跃起来,手松开又抓住,女孩间真实的亲昵在二人间流动着。
“咦,里屋还有谁在?”“是我的一个姐姐,她的父亲与我的父亲是同窗。今天我真高兴,两位最疼我的姐姐都来看我了。”“难怪你能来开门,刚才我还暗怪自己敲什么门呢。”
那证明你没有拿我当一个聋子。须小翠暗忖到。
“看来你要少吃一碗馄饨了。”说着,“她”把提锅递给了须小翠。
“怎么又带那么多东西?虽说奚姐姐你家有几亩田,可也不是富裕人家。你再这样,下回不让你来了。”“没花多少钱,再说我带的东西都有用啊。这馄饨,人总要吃饭吧?晚饭可以少做一点。这花盆,你把它种上花,晚上抄书的时候闻着花香有精神。这衣服,你看,你的衣服都旧了,颜色都淡了,给书院送书时多少会有些失礼。还有这玉佩,是最为重要的,古韵轩的老掌柜说能驱邪避灾。你可不能有什么灾祸了,要不谁来照顾你的父亲?都有用吧?”“唉,我每回都说不过你。那这木偶呢?不会是让我抄书抄累了玩玩它解闷儿吧?”“那样也行。不过,还是另有用处的。”
果真另有用处。郎自伴在屋里门框上装上一个支架,把木偶吊在上面,又用一根长而结实的麻线一头系在木偶的手里,一头穿过门框连到外面,他在外面一拽绳子,那木偶的胳膊就跟着动,“这样有人来不用敲门,一拽绳子你就能知道了。”
须小翠边笑边赞,道:“真妙,但要是半夜我睡着了怎么办?”
“早替你想好了,你睡觉的时候就把木偶绳子连到枕头上不就行了吗?”“奚姐姐,你真是个天才。”
看着木偶,她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然后,“奚艳雪”和她一起到邻家讨了株兰花种在了花盆里。
再然后,郎自伴就发现了压在花盆下的一张字条,但他悄悄收起,并未让须小翠发觉。
是他与须小翠一起张罗的晚饭,吃完了,他编了一个不易让人起疑的理由出去了。
鱼爱媛从里屋拿着一个空碗撩帘走了出来,她刚刚一口一口把馄饨喂完须老伯,此时走到须小翠的面前问道:“小翠,他为什么女了女气地跟你说话?”
“因为他认为他心爱的女孩儿奚艳雪要是还活着的话,肯定会和我成为好姐妹的。开始我还觉得很滑稽,可如今,我还真的有点儿拿他当姐姐了。”言罢,她自己一笑,“媛媛姐,你赶快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见长。要不要我给你热热去?”
第34章 《起因》(六)()
这里是一大片一大片坟头的乱葬岗子,绿林中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八个名盗在这里点起了鬼火似的灯光。
一个面如喷血的赤红脸,手擎无龙无月的关王刀竟然闭目沉醉其间,使劲嗅着,“这股死人的味道真让我心潮澎湃啊!”
旁边一个拿鱼鳞刀的小瘦子搭话道:“老大就爱瞎陶醉。这儿的死人都埋在土里。哪有什么死人味?”
“笨蛋。”一个看上去轻功不弱,单手握厚背尖翅雁翎刀的长腿汉子笑骂到,“老大说的是死人味儿,不是腐尸味儿。”
“‘八刀兄弟’?”郎自伴孤豺似的目光从八个人脸上掠过。
“呦,看来我们兄弟真是声名远布啊,就连西北边陲独刃门郎少掌门都知道咱们‘八刀’的名头。”一个双手各持一把菜刀样式的短把截头刀,短小身材且敦实的后生洋洋自得地道。
“这个自然,甭管什么‘弓锚刀枪’,还是什么‘冷家四怕’、‘五欢喜’,全不在话下。就是他‘烫冰’来了,也得让咱们几分。”一个黑头的年青人比划着一把前面一列三个刀尖的三杈鬼头刀,更是夸夸其谈。
“你们用字条邀我来,就是听你们胡吹的吗?”郎自伴显现出听腻了的样子。
“那就言归正传。”一个拄三尖两刃刀的英俊小生道,“是你把卜鹄的脑袋给切下来的吧?”
还没等郎自伴作答。
“我们本来是要让姓卜的入伙的,可他让你给宰了,看你刀法好,我们就不计较了,但你得代替卜鹄加入我们‘八刀’。从此我们‘九刀’一同打拼绿林道,创一番事业岂不快哉?”一个不停晃荡右手里滚珠刀刀背沟槽里嵌的滚珠,“哗啷哗啷”示威的白面小伙子道。
郎自伴冷哼了一声,“加入你们?做强盗?当你们变得弱小时,别人抢你们的东西。你们怎么想?”
“那我们就认命。”一个抱刀头像象鼻一样向上打卷的长杆象鼻大刀,肥壮的大个子粗声粗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