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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察使霍尔瀚?”柳二公子微微一怔,“他去那里干嘛?”
微微一顿,他眼里露出一丝诧异,道:“何况,那里,人家会让他进去吗?”
身后的人道:“他进去了。”
柳二公子道:“。。。。。。看来,此人还挺有能耐嘛。。。。。。。。莫非,我的确小看他了?”
后面的人道:“据说,好像跟随一辆马车进去的。”
柳二公子道:“什么人的车?”
背后人答:“杭州府盐使司周万邦的女儿周仪慈。”
柳二公子又是一愣,有些无语了。
沉吟片刻,他也站了起来,道:“好吧,虽然,我不知他在兜售什么狗皮膏药,不过,当作小丑表演,也可聊当解闷娱乐的,看看吧,他带给我们如何精彩的节目罢。”
后面的黑衣青年点点头,道:“我会继续让人盯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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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仪慈双手叉腰,挺着稍见隆起的腹部在安无风面前缓步徘徊,眉头微皱,时尔沉思,时尔溜过他身上一个困惑的眼神,美艳的娇脸益发流淌着一种成熟的美妇风韵。
安无风沉默着,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门口,也不知他是在看门外走廊边上的花卉盆栽,还是在跟空气交流他的情感。
这座客厅极是宽敞,明亮,干净,而且古朴而豪奢。
毕竟,堂堂监察使大人的府邸如何会寒碜到哪里去呢?
安无风小时候便听有人说了,寂寞的时候,感觉就是房子很大很大。
而现在,这房子还是真的非常大,也实实在在的空空荡荡的,或许,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大美女,哦不是,是一个美妇相陪,但这样令他更加局促和尴尬,因为,他不仅认识这个美妇,更是与她之间发生了一些颇为难以启齿的孽缘。
老天可怜,她没有认出他。
毕竟,安无风此时的相貌,与数月前杭州相比,已经判若两人。
周仪慈忽然停住了脚步,凝视着他,轻轻道:“安先生,你告诉我,你,我,曾经相遇,还是相识?”
安无风道:“。。。。。。”
周仪慈道:“先生为何不说话?”
安无风只好收回目光,看着美妇,微微一笑,道:“夫人想多了,你我今日适逢初遇,如何会曾经有所交集呢?许是夫人认识的人里,有人与在下相近,且夫人思友心切,偶然记忆重叠,形成了近似熟悉的错觉而已。”
“是么,”周仪慈点点头,幽幽一叹,“或许吧。。。。。。”
外头响起了脚步声,安无风站了起来,道:“夫人,该是霍尔瀚大人和他的千金回来啦。”
周仪慈点点头,刚匆匆一句“先生如何称呼我好介绍”,安无风来不及回答,门口一暗,一位身材高猛的华服大汉与一个青衣没少女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华服大汉看着周仪慈道:“原来是仪慈侄女来了,令尊可好?”
周仪慈欠身行了一礼,道:“仪慈见过大人,托赖大人之洪福,家父很好。”
青衣少女几乎是飞步而上的,一把将仪慈抱住,好像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妈妈一般,兴奋的难以自制,娇呼道:“仪慈姐,想死你啦!”
华服大汉微微皱眉,道:“格兰丫头赶紧松手,也不懂照顾你仪慈姐身体的!”
青衣少女格兰猛一惊,这才感觉到了自己的肚皮被什么物体隐隐的顶着,急忙松开拥抱,退了两步,盯着周仪慈的隆起的腹部,讪讪道:“仪慈姐,对不起啊,差点儿。。。。。。”
周仪慈微笑道:“不要紧,姐还没那么娇气呢。”
格兰姑娘也笑了,重新走上去,伸手挽住周仪慈的手腕,道:“姐,咱坐下说话,咦,这位是。。。。。。”
原来是她的眼角余光忽然看见了周仪慈身边的安无风。
安无风抱拳道:“江湖草莽安无风,见过霍尔瀚大人和格兰小姐。”
霍尔瀚眼里精光一闪,道:“阁下是江湖人?安无风?”
安无风道:“是的,大人。”
格兰姑娘看着他,忽然扑哧一笑,道:“嗨,原谅我的罪过,我刚才还误以为阁下是我仪慈姐的姐妹好友哩,那么的俊,嘻嘻。。。。。。”
安无风一脸黑线。
周仪慈莞尔,无语。
霍尔瀚大人道:“丫头休得胡言,安先生请坐。”
二人分宾主坐落。
至于,周仪慈却是被格兰姑娘拉到另外一边说悄悄话去了,虽不知她们交谈着什么,但是,从格兰姑娘时而向这边望过来,目光从安无风的身上掠之过去的痕迹看,该是跟安无风有关的。不过,初始之时,仪慈是微微摇头的,到的后来,却是笑笑无语,似乎被她的质疑所厌倦了。
霍尔瀚大人沉思了一会儿,神色明显有些凝重,缓缓道:“先生应该不是仪慈身边的保镖罢?”
安无风道:“不是。”
霍尔瀚道:“那么,也就是说,先生是自己来敝府的?”
安无风道:“是。”
霍尔瀚道:“那么,可以告诉我,你的来意吗?”
安无风探手捧起桌上一个方形檀木盒子,轻轻放在霍尔瀚面前,道:“需要向大人提及的是,我这江湖草莽也偶尔附庸风雅装点门面的,尤其到了某些文化古城,免不了往古玩店走一走瞧一瞧,碰巧遂了心情,也会淘一淘。这不,今早适从某处路过一古玩店,习惯使然入去,巧逢该掌柜清理珍藏,感觉此物尚可,便让掌柜割爱出让,后来方晓得,原来此物为大人素爱而未获。在下一介江湖,对这些东西的所谓欣赏,只不过是停留在粗浅的粉饰层面,焉能以一己之私的剥夺了真正欣赏它的人的机会呢?”
霍尔瀚大人微微一震,眼睛一亮,表情有些难以置信的激动,轻颤道:“唐三彩瓷马?”
安无风含笑道:“大人何不打开看看?”
第168章 霹雳小钢花()
虽然,从安无风的话里霍尔瀚大人已经可以肯定檀木盒子里之物是他神往已久,却是古玩店李步昌李掌柜多少钱都不肯出售,言道是该店镇店之宝,不可与之外人为由的唐三彩瓷马。
即便如此,他的心头依然激动不已,按在盒子上的双手轻轻颤抖,仿佛一个多情的男子,在终于有机会为心仪已久的女神宽衣解带之时的怀疑和激动,使得他迟疑了。
格兰小姐也被深深的吸引过来了,和周仪慈牵手过来,看着他的父亲,好奇道:“爹,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让您激动成那个样子的!”
霍尔瀚大人没有回答,似乎终于鼓起莫大之勇气,搬开了盒盖,映入众人眼里的,是一块金黄绸布,仿佛新娘子的红盖头。
霍尔瀚大人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夹住黄绸一角,轻轻的缓缓的掀开,一匹洁白的瓷马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
白瓷马高有盈尺,宽只有数寸,长尺余,在空气当中,隐隐流淌着一层淡淡的圣洁光华。
对于他人来说,或许并不见得稀罕或神奇,但是,霍尔瀚大人却是一窒,作了个深呼吸之后,才缓缓道:“不错,正是出自大唐王朝贡窑的正宗工艺品。”
格兰小姐撇撇嘴道:“也就是一具陶瓷工艺品,有什么好稀罕的?跟我仪慈姐的苏绣相比,有什么实用性呢?”
“哎,”她老爹很是无语,就差没说她没文化真可怕之言了,轻轻道:“李唐乃游牧族起家,得天下之后,百业俱兴,然而,却不曾忘本,在许多工艺上,都遗留着他们的本源文化痕迹。尤其是,游牧族,从马上得天下,对马情有独钟,故而,譬如这陶瓷此等手工业,在做马的时候,向其致敬,无论是技术或材料都达到了当时巅峰水平,可说是品质最佳的产品——当然,这还在其次,最为重要的是,唐三彩马不仅仅是李唐的荣耀,更是所有游牧族的代表,她励志着一代又一代的游牧族。而我们蒙古族,也是游牧族,所以,唐三彩马对我们更有意义。”
格兰小姐道:“切,您喜欢就收下罢,哪里来那么多理由呢?”
“额。。。。。。”霍尔瀚大人很无奈的摇摇头,深深的依依不舍的看了瓷马数息,盖回盖子,抬头看着安无风道:“先生,你的美意,怕是,我只能是心领了。”
安无风道:“怎么,莫非,大人怀疑它来路不明?”
霍尔瀚大人摇摇头,道:“不,如果我要收下,哪怕你是偷是抢也与我无关,才不会计较呐。不过,我想的是,这家伙出自你手,怕是不好收啊。”
安无风似乎微微一愣,道:“大人何出此言?”
霍尔瀚大人喝了口茶,没有说话。
倒是格兰小姐道:“不是有那么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么,嘿嘿,依我看,你无端端送我爹宝物,自然是想让他帮你什么忙呗。”
安无风很光棍的点点头,道:“没错,在下的确需要大人的帮忙,只不过是一点小事情而已,当然,对您来说是一句话的事儿,但对于我这等平民百姓而言,却是难以逾越的天堑,是以才。。。。。。”
格兰小姐更被勾引起了兴趣:“什么事啊?”
安无风有点小尴尬了,道:“额。。。。。。”
也不怪他会尴尬,究竟,他是在跟她的老爹说事,作为后辈的她,是不适宜插嘴的。不过,这是汉家之风俗或修养,对于蒙古族人来说,未必好使。这个现象,从霍尔瀚并没有并不见责或不愉表情如果还不能完全诠释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儿才是最是真实的见证了。但见霍尔瀚大人居然饶有兴致的看了他的女儿一眼,低头看着檀木盒子,幽幽道:“说说看。”
显然,他女儿的好奇只是一根引线,最终打动他的,还是盒子里面的唐三彩马。
正如他适才所言,唐三彩马代表的不止是一种工艺巅峰文化价值,更是表达了游牧族的光辉。也正因如此,使得唐三彩马在大元时代备受热捧之根源。
可以说,拥有唐三彩马,不仅仅是财富与文化的装饰,更是身份高贵之象征。
本来,以霍尔瀚堂堂监察使朝廷重员,动用官方能量,巧取豪夺,要将此物擭入囊中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这也得看看它的原主人是谁。
李步昌可不是一般的古玩商人,他背后站着的,是连朝廷都谦让三分的梦家!
霍尔瀚能够爬到这个位置,除了享受前人余荫,个人的能力也不是空白的。当这个少年提及赠送他唐三彩马之际,他脑瓜子可是立刻开启了高速运转,瞬间想了很多:
李步昌是梦家集团的人,曾经出了天价他都拒绝出售这唐三彩马,然而,这个少年,却能够轻而易举的将之拿走,然后,出现在他家中,他的面前,赠送与他!可想而知,这少年必与梦家有极深之渊源,所委托之事,连梦家都棘手的,必然千难万难,故而,他深知这宝贝很烫手,决计不是一般的难接手,才推拒了。
然而,人性之中,总是隐藏着某些挑战自己的好强。
对,如果你理解为贪念作祟,也不是不可以的。
不管如何,一个人,要去说服别人,或许比较困难,但要说服自己,却可以瞬间找出一百个理由。
霍尔瀚给自己找到的理由是:给梦家解决了一个他们自己都解决不了的事,那么,梦家便欠下了朝廷一个人情,我也有功朝廷,这于国于家皆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