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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一手从散开的衣襟内抚上那令她面红耳赤的一处,“如今的你,已经不适合与旧事纠缠不清了。”
白轻墨按住他的手:“你太小看我了。”
兰箫低声一叹,温热的大掌带着逐渐攀升的热度撩拨她身体敏感之处:“你的心还是不够狠,白家不可能和你站在同一边,而就算他们成为你的威胁,你也不肯对白家下杀手。我怕将来白清城会成为你的掣肘,产生一些你我都不愿见到的变故。”
白轻墨微微喘了口气,双颊缓缓浮上两片红晕:“不会有那一天。”
兰箫低低一笑,不置可否,垂下头轻轻舔咬着她白嫩的耳垂,手上动作温和却不容抗拒。
“现在还是白天……唔……”
还未出口的话被尽数吞没在他的口中,窗帘被男子随手一挥拉得严严实实,一瞬间暗下来的房间里,兰箫眼中温存笑意下不明意味的幽深之色让白轻墨头一次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解开束发帛带,一头墨发散下来,兰箫扯开白轻墨的衣襟,大手在身下人的身体上抚弄,深深地吻着她,动作略带一些以往并未出现的粗暴,让怀中女子的眉头深深蹙起,却丝毫反抗不得。
不会有那一天……么?
肢体交缠带来无穷的快感,层层战栗布满每一寸肌肤。兰箫深深地凝视着白轻墨,眼中黑得不透一点光。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亲手杀了白清城。
第107章 重到旧时明月路()
山巅之上,空气纯净沁人,脚下是万丈悬崖,深渊中层层云雾,霭霭然静静飘浮。远处山林中隐约传来鸟儿的鸣叫和振翅声,清脆自然,在重重叠叠的山谷中荡出几缕回音。
青衣男子缓步走向悬崖,在那极度危险的断崖边缘,正盘腿坐着一位老者。
老人鹤发鸡皮,双目合上,两只手自然地放在双膝之上,面容安详静谧,与山巅周围云卷云舒之景袅袅相融,成为一幅意态悠远的画卷。
岑柳走到老者身后,打了个揖,道:“祖师父。”
在极其安宁的环境下,人说话的声音往往会让这难得的清净被打破,产生些许违和感。但岑柳这没有预兆的一声低唤,却似响在自然之中,与山涧鸟鸣之音无甚差别,与山川景色浑然一体,清远幽静,安然沉凝。
被称作是“祖师父”的老者静静地趺坐在那悬崖边上,听见这一声低低的人声,面上表情如雕塑一般沉静,没有半点波动。
岑柳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平凡的面容,安稳的神态,唇角挂着一抹淡然清远的笑意,不急不躁,其身上的气质与老人如出一辙。
良久,那坐着的老者才张口出声:“你在外游历将近一年,正值江湖动荡之际,亦未被红尘浊气所扰,今次确实算是出师了。”
“是。”没有客套,没有推辞,甚至没有感谢,仅仅一个“是”字,淡淡的应承,却无法让人生出高傲自大之感,反而顺利成章,自然无比。
老者慢慢地睁开眼,望着身前云海茫茫、青松翠柏,道:“你回来得恰是时候。我正要同你交代一些琐事,也听听你口中,我那玄外孙女的境况如何。”
岑柳微微一愣,注意到的却是老人中间的那句话:“难道……祖师父……您……?”
老人……即碧霄派掌门岑风,缓缓站起身来,转向岑柳,道:“我大限将至,碧霄派中诸多事务,早年便已经交给了下面的长老们,五十年前,我能在那一场激战之中活下来,已是苍天庇佑。此番中原武林大劫难躲,我也不能再浪费老天的福荫了。”
这个消息令人猝不及防却又理所当然,岑柳从小受到碧霄山上的教养,并未表现出太多的失望和悲痛,道:“祖师父是否已经知晓此番武林大劫的结局?”
岑风摇了摇头:“五十年前我算到了结局,此番却是不能。变数太多,结局未定。”
“您指的是晚姨的女儿和碧落教主?”
“嗯。”老人的眼睛蒙着一层薄薄的混沌之色,并非阴翳,气韵平和,犹如大海一般宽容广阔,“这两个孩子年纪轻轻,却完全不似少年人的模样,如此不世出的天才,这一代却出了两个。玲珑诀与莲和璧皆在他们手中,福祸相依,胜负难定啊。”
岑柳淡淡一笑:“祖师父是心疼妹妹了?”
被自己的玄孙取笑,岑风和蔼一笑,道:“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看了多少生死,偏要说是心疼,也忒矫情了些。只是这孩子原本应在我碧霄山安然度过一生,然天有定数,偏要让她在江湖中挣扎起伏。晚秋自从除了山便再没有舒心的日子,生下的这个女儿亦是……唉,我老头子在世上赖了一百多年,也没甚牵挂,只望着后人能好好地过日子。倘若再早个五十年,我大抵会费上好些功夫将你那妹妹带回碧霄山安稳清修,然而如今我已看得开,不会再去做那逆改天命的蠢事了。”
岑柳沉默了一瞬,道:“祖师父,其实我方入中原,也曾动过这个念头的。”
“哦?说说看。”
“妹妹从小便吃苦,我当然也会想要让她跟我回碧霄山来,再不理会江湖中种种纠缠,但是……”岑柳吸了一口气,脸上浮起一抹无可奈何的神色:“她虽然是碧霄山的后人,却委实不适合碧霄山。她生来便带着一股戾气,否则也不会轻易镇住莲和璧那样的圣物。她的出生便是老天设下的一个局,能够让莲和璧、玲珑诀、天山雪狐认其为主,并修炼《莲心诀》的人,寻常是无法降临在这世上的,她却始终以坚韧不摧的姿态紧紧地扎根在这江湖。当初我还在山上,听说了她的事情,便想到晚姨那样一个温婉贤淑的性子,生出来一个冷心冷情的女儿,想来是物极必反。然而见到她之后,我才知道,这一切皆是有根由的。”
岑风颔首,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我娘二十年前横行江湖的时候,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但她是在碧霄山上长大,心中的根还是在一片清静之地,所以在我爹死后,她才会自己另觅一处如烟谷避世而居。但晚姨却在及笄之年便出了谷,一意孤行嫁入白家,从此再没有回过碧霄山。虽然她心性温婉,有时却是自有一番想头,刚烈得很。这种子在她身上便已种下,然后在她的女儿身上发芽。
“妹妹从出生便生活在白家那样一个大染缸里,八岁离家孤身一人闯荡江湖,再肮脏的事情她都见过,想要在那泥泞的乱世之中活下来,自然而然也就变得心狠手辣。现在的沉月宫主能够保持一颗坚韧自我的心,已委实是难得,但若想要在她心里留一块净土,却是根本做不到了。”
岑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道:“她能够碰到像碧落教主那样的男子,已是上天眷顾。当我看到那二人之时,便觉得他们是天生就该在一处的。可这世上纠葛何其多也,我甚至不敢确定他们二人最终能否长相厮守。”岑柳一只手捂着额头苦笑,“祖师父,我虽并未同她一块儿长大,然则,这个妹妹,委实让我心疼得紧。”
岑风微微有些动容。
沉默了一会儿,老人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我将玲珑诀交给倾云楼那个小子的时候,便想过会有今日。近几个月来,天象愈发不稳定,紫微及周边星宿的联系隐隐有断裂之势,此乃大凶之象啊。魔宫的气派越来越大,中原武林便越来越凶险。这其中有多方运作,而起着至关重要作用的,只有那小丫头和碧落教主二人。”
“魔宫……”岑柳眸色黯了黯,“祖师父,您当年在这里和百里尊主决战的时候,可有料到今日的局面?”
岑风定定地看着自己的玄孙,如大海般浩瀚的眼眸中,逐渐泛起一层层记忆的颜色。
是了,五十年前,他就是在这个地方,震碎了百里丞艳全身的筋骨,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身体一寸寸消亡,邪气四散飘逸。
老人转过身,望着远处缥缈的山川云雾,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
武林中人当日目睹了那一幕的也不在少数,几乎所有人皆以为百里丞艳已经丧命于他的手下,殊不知,他一直都没有想要杀了她。
他知道她修炼的功法诡异无端,不会因那一掌而死,但他有自信能让她彻底失去行动能力,就此退出江湖的舞台。然而,事实证明,他当年的选择,做错了。
“当年,我虽然不奢求能让她改邪归正,毕竟这一切皆是我一手造就。但我仍希望她能够就此退隐林泉,至少淡忘以往的恩怨仇恨,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
老人的面容上,每一道皱纹仿佛都印刻着深深的沧桑。
“我不忍心杀她。即便知晓这于全武林都是一个巨大的错误,但是,就算时光倒流回到那一刻,我亦依旧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岑柳静静地看着那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的巅峰武者,目光淡沉如水,却饱含着了然与认真。
熟悉的风景纳入眼底,岑风闭上眼睛,脑中过往的一切画面缓缓流淌而过。
“我希望她能得到救赎。毕竟,她是我的师妹,也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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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白色的日光在空气中缓缓飘浮着,淡淡的黑雾于阳光的照射下静静游离,大殿恢弘却死寂,每一个元素结合在一起,构成一幅生动而诡秘的画卷。
流干的青铜琉璃沙漏被倒转过来,细细的红沙从纤细的漏颈中渗下,鲜血一般浓烈的色彩,就像一小股血液从人的脖颈中缓缓渗出,汇成一股,毫不挣扎地静静流淌而下。
百里丞艳凝视了那沙漏半晌,然后淡淡转开目光,抬步走回自己至高处的座椅上。
从这高处的角度看,台阶下的人皆低眉顺眼,一副供人驱使的模样,虽然缺少不得,却委实无趣得很。
双生子单膝跪在台阶之下,低着头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将近半个时辰,却丝毫不见变动。
百里丞艳打量着台阶下的那两个人,半晌缓缓启唇:“段齐玉失手,你们竟然也弃了莲和璧撤退。呵,本尊费尽心血将你们培养成如此锋利的两把刀,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由上而下压来的气势带着冰冷而黑暗的冷酷,空旷的大殿里,穿堂风撩动着黑色的纱帐。双生子姿势不变,仍旧单膝跪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没有解释,没有软弱。
百里丞艳定定地看着下面那两个人,眼中浮起一丝烦躁不耐的神色,道:“本尊给你们一个机会将功补过。十日之后,乾坤盟第二批来西域的人,除了韩子龙与宇文熙和,其余的人,都给我杀了。”丹凤眼中掠过一抹残忍的色彩,“倘若再有失手,你们,就不必再回来了。”
第108章 人间有味是清欢()
乾坤盟以极为迅速的节奏组织好了第二批进入西域的人马,此番阵容远非第一批可比,然则此行凶险万分,为了给勇士们壮壮胆,便少不得要践行。
临风山庄在贺云山山脚下搭起了一个临时却并不简易的台子,作为给这批人送行的场地。
这件事情为没有在江湖上大肆宣扬,因此在场的人除了新继任武林盟主的韩子龙以及要去西域的那一百二十余人,还有些亲友送行的,例如欧阳晓身边就跟着个欧阳晴并着几位长老,峨眉也有几个老姑子簇拥在那两名将要出行的长老身边,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