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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雷立顾不得掩饰，天阶精神力轰然释放开，向四周延展。
可当雷立的精神力快要冲出山谷范围时，一股无形的屏障陡然而现，霸道的阻拦住雷立的探查。
精神力眨眼间反弹而回，雷立猛的“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骇然的看向四周。
他的精神力之强悍他自己很清楚，连天庚殿的黑色矩形障都能突破，却在这吃了大亏。
刚那一瞬间，雷立觉得自己仿佛再和天地抗衡，如果不是他留了几分力，恐怕那反噬就能让自己灰飞烟灭。
雷立面色变得阴晴不定。
如果是平常，雷立自然会远离这些神秘之地，不过这次显然是躲不过去。
深吸口气，雷立反而渐渐放松下来，精神力不再向四周蔓延，反而是盘旋在山谷内部，仿佛再寻找着什么。
少许后，山谷中央的一参天巨树古树引起雷立的注意。
缓步走到古树前，雷立面无表情的矗立片刻，右手向古树主干抓去。
“轰！”
雷立只觉脑海里一阵炸响，下一瞬他便消失在山谷。
……
仿佛穿过层层迷雾，又仿佛历经千载，雷立看见了这株古树的一生。
从种子萌芽开始，到艰难生长的树苗，再到第一片绿叶的生出，随后突如其来的干旱让树苗变得枯萎，可它没有倒下，而是顽强的生长，让根须深深扎入大地，汲取着微弱的水分。
时而海水肆虐，狂风骤雨打在树苗上，可树苗却是不屈不挠，顽强的抵挡住凶猛的海水。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最终变成数十丈高的参天巨树。
雷立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幕如浮光掠影般闪过，似乎有所明悟，却始终抓不住什么。
……
黑暗消失不见，刺眼的阳光打在雷立双眼，让他一不得不眯起双眼。
片刻后，他缓缓睁开双眼，一幕恢宏场景出现在他眼里，让他为之一呆。
雷立此时身处一座巨大的平场边缘，目光所及，平场两列气象宏伟的宫殿群充斥着阎云扬的眼球，让阎云扬吃惊的是在外面被视为珍稀金属的落铜在这里只是最普通的建筑材料。
与普通宫殿不同的是，这里的建筑整体呈暗灰色调，给人一股沉重的感觉。
在平场中央，一座百丈高的暗黑阶梯拔地而起，眨眼扫过，成百上千级台阶均匀分布。
而让雷立头皮发麻的是，此刻在梯形平场四周正有无数怪物呈极为奇怪的姿势拜俯着。
这些怪物长的奇形怪状，皮肤呈暗灰色，长的和人族有许多共通点，不一样的是他们都耳朵极长，起码是人族的三倍长。
而且梯形台阶越高，和人族差别也越小。
见此，雷立眼神一变，这些怪物他并不陌生，因为他不久前还曾见过。
正是南风城浮屠塔一层四周的壁画中刻画的——
尘族！
第27章 尘族大祭司（）
尘族是顺天界的土著种族，据传顺天神宗攻入尘界后，其抵抗无力便选择臣服。
不过像这种以武力来征服另外一个种族的方式，其背后隐藏的隐患也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暴露出来。
尘族家园被占，自然对人族恨之入骨，但慑于神宗势大明面上臣服，暗地里仍是韬光养晦，时刻准备着反攻。
尘族中天骄之辈数不胜数，枭雄英豪也如过江之卿，在刚刚臣服人族的数百年间，无数尘族前赴后继对驻尘界的神宗强者展开暗杀。
顺天神宗损失惨重，暴怒之下，对尘族展开屠族，数百万低阶修士被屠戮一空，还有十倍百倍的普通尘族被残忍杀害。
鲜血染红了整个顺天界！
至此昔日威震一界的尘族彻底消失在修灵界的历史舞台。
……
可雷立眼前却出现数量恐怖的尘族人，起码也有数十万，其中强者林立，在他的感知中，变境强者都有二三十位。
简直可惊可怖！
“小伙子，你好啊！”
在雷立心绪澎湃之际，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雷立浑身一僵。
转过身，雷立发现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可在他的灵识中并没有发现这个老者。
在那一瞬，雷立突然想到陈希儿之前所说的对她笑的老者。
老者身后跟着一位身穿紫色华服的少妇，此女子垂着头，眼角隐约挂着泪痕。
“你先回去吧，我和这个小伙子有些话说。”老者转过头对紫衣华服的少妇道，语气里带着些许严厉。
紫衣少妇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轻轻点头，抬起头对雷立微微点头，而后移步离去。
不过当紫衣少妇抬起头那一瞬，雷立看清她的面容时，却是神情剧震，眼里透露出一抹不可思议。
因为紫衣少妇不是别人，正是陈希儿！
准确的是，是紫衣少妇和陈希儿的面容一模一样，不过很快雷立便发现两人的不同点。
似乎紫衣少妇显得更加成熟、雍容、大方；而陈希儿则是古灵精怪，活泼。
仿佛紫衣少妇就是陈希儿十年后的自己。
仿佛没看见雷立眼中的阴晴不定，灰袍老者温和一笑，伸了个懒腰，望着远处拜跪的无数尘族，道。
“想来你也知道这是何地了吧？”
雷立吞咽口唾沫，艰难道，“难道这真的是上古时期的尘界？！”
灰袍老者笑着点点头。
雷立脑海一阵恍惚，饶是他心里早有准备，但听到老者亲口承认仍是震撼不已。
前世雷立见过多少诡异惊事，却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穿越时空，回到上古，这等手段已经不是他所能想象到的。
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雷立拱手道。
“前辈，那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灰袍老者闻言，眼神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个我也不清楚，按理说只有“死人”才有可能进入这里。”
雷立面上没变化，心底却翻起滔天巨浪，按灰袍老者所说，自己确实“死”过一次，不过不知什么原因才重生至顺天界。
“或者说这里只是一个幻境，不是真实存在的，是早已消失数万载的地方。”灰袍老者淡淡道。
“您的意思是这都是假的，都是我凭空臆想出来的。”雷立目光一闪，追问道。
灰袍老者笑着摇摇头，“也不能这么绝对，世间万物，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能说清呢，只能说你在错误的时间来到了错误的地方。”
见雷立仍是不解，灰袍老者换了种说法，“古人云，庄周梦蝶。他做梦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很轻松愉快，不知道自己原本是庄周。可突然有一天惊醒过来，彷徨的发现自己是一个真切的人，不是蝴蝶。”
“那么究竟是庄周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庄周？！”
雷立似乎明白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那么前辈，你究竟是谁？”
“我那位同伴现在人在何方？”
“还有那紫衣女子又是何人？”
雷立将心中一连串的疑问统统抛出来。
灰袍老者浮起笑容，脸上皱纹变得更加清晰，“小友别着急，容老朽给你讲一个故事。”
灰袍老者目光穿过平场，飘向远方，幽幽道。
“这里在百年前名叫尘界，现在称呼为——”
“顺天界！”
说到这，灰袍老者眼神一阵波动，“老朽是尘族的第二十九任大祭司，掌管着尘族的图腾信仰，是整个尘族的精神支柱。”
雷立眼里精光一闪，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聆听着。
“百年前，顺天神宗攻入我尘界，我尘族族长率领尘界各宗合派全力抵挡，可仍不是他们的对手。”
“尘族族长和十六个宗门的宗主尽皆战死，尘族上上下下再也无法抵挡顺天神宗的入侵，经过族内商议后，老朽决定臣服于顺天神宗，以保尘族安危。”
“然而我们的妥协反而让他们看做是一种软弱，在之后的数十年，随着他们在尘界日渐巩固地位，对我们尘族也愈发强硬，最终将我们如奴隶般使唤。”
“就在尘族苦苦煎熬时，一位尘族枭雄看出了顺天界的意图，旋即带领无数尘族发起激烈的反抗。”
说到这，灰袍老者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我竭力避免的事还是发生了。”
“顺天神宗的底蕴不是我们能抵挡的，我们损失惨重，同时也连累了无数普通尘族人，那位枭雄也在顺天宗无数强者的围攻下身死。”
“可剩余的尘族还是不愿冷静，他们宁可壮烈战死，也不肯如奴隶般活着。”
“他们便是尘族最后的一点力量，如今他们也要奔赴最后的战场，殊死一搏。”
说着，灰袍老者看向远处的尘族族人，眼底的痛惜之色一闪而逝。
雷立脸色沉凝，没有说话。
他也不知道两种观点哪个正确，哪个错误，或者说两个观点都是正确的，只是站的角度不同。
突然雷立回想起方才灰袍老者眼中的波动，雷立问道。
“前辈，你仿佛知道这些尘族人的未来？”
灰袍老者点点头，“大祭司是尘族精神领袖，同时也是占卜一族运命的人，我自然看见了这些人的未来——”
“血流成河，全军覆没！”
雷立没理会灰袍老者言语中的悲凉，而是继续追问道。
“那也就是说前辈早在万古前就算到我会来到这里，是不是？！”
一言出，灰袍老者眼神微敛，一对穿越时间长河的眸子落到雷立身上。
冰冷、恐怖、沧桑、绝望、希望，狂热，不可思议的出现在同一双眼眸中。
雷立神情剧震！
第28章 陈希儿的身份（）
雷立闯荡主大陆时，见过无数强者，可和眼前的灰袍老者比起来，竟都远远不如。
在他冷漠的眼神下，雷立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被冻住，他甚至觉得只要灰袍老者想杀自己，即便他有雷印祖玺护身，恐怕也难逃一劫。
不是他不反抗，而是两人的差距太大，大到老者眼底流露出的一抹威压甚至让雷立的灵魂有些颤栗。
片刻后，灰袍老者双眸恢复如常，如之前的云淡风轻。
他嘴角挂起莫名的微笑，看着远方轻声道，“我确实算到你会来这里，同时还看到了你的一生！”
雷立眼里爆射出精光，沉声道，“烦请前辈告知！”
说着，雷立双手不由紧紧攥起。
“你的前半生是——”
“成也风雷，败也风雷！”
雷立心中一震，“风雷”不正是自己曾经的身份吗？！
前世他是翼人族族王长子，凭借庞大的资源和天赋逐渐成为翼人族第一强者。
后来王后联手世家联盟将王族屠戮一空，雷立作为翼人族准族王自然在清剿之列。
这不正暗合灰袍老者说的八个字！
“至于你的后半生……”说到这，灰袍老者停顿下来。
雷立神色顿时紧张起来，倒不是因为自己的安危，而是他想知道自己何时能将复仇成功。
“命运一途，瞬息变化万千，是世间最为奇妙之物。老朽乃是数万载前就消失的人，自然不在乎命运，但如果我告诉你，你的命格就可能会发生改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