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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净璃才注意到,原来那个前方的中心位置处还是一片黑暗。她借着光亮走近,模糊的看了一眼,忽然瞪大了眼睛,因为,她看到了一双脚。
举着手中的火球小心翼翼的靠过去,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净璃微微楞了一下。
那双脚属于一个浑身被黑衣包裹的人,他背靠着台阶,斜躺在地上,黑色的斗篷盖住了大半边脸,只能看到一双有些发白的嘴唇和尖细的下巴。
净璃微微的弯下腰,侧了侧耳朵,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
还活着吗?她伸手轻轻地推了推,叫道:“道友,你怎么了?”那人一动不动,并未回答。
蹲下身子,净璃轻轻地将那斗篷掀开,掀到一半时,就看清了那人的脸,她低呼一声,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噗咚一声坐在了地上。
竟是一个熟人……
尽管那人此刻脸颊发青,但眉眼却没有任何变化,赫然就是当时被绑在祭坛上的黑衣男子。
难道?
或许黎莫生是对的,或许那并不是什么遗迹的记忆,否则,怎么解释万年前的人竟然还活着?
净璃轻轻地凑了上去。(。)
第一七四章 疯言疯语()
净璃伸手摸了摸那青年的脸颊,凉的?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活着?
她纠结的看了这黑衣青年几眼,伸手在他的身上乱摸起来。摸到腰部时,忽然顿了顿,用手摁了两下,叹道:“身材倒是不错。”然后继续向下。
将黑衣青年浑身上下全部摸了一遍之后,净璃纠结的看着他背部和台阶相互接触的中空地带,想了想,将手从缝隙里伸了进去。
“你在做什么?”
“找储物袋。”
“储物袋是什么?”
“储物袋就是储物……妈呀!”净璃噌的一声往后跳了数米远,目瞪口呆的看着刚才还昏迷着的那个黑衣青年,此时他正睁着那双有些迷茫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呵呵,你醒了……”净璃傻笑两声,答道,“我看你一直昏迷着,还以为你是哪里受了伤,想帮你看一看伤口在哪里。”
那黑衣青年忽然咧嘴笑了一下,点头说道:“多谢。”
别,别说多谢。
净璃此刻的的内心眼泪成河,她的运气真是太好了,原想着观这人的体温和呼吸状态应该受伤很重,暂时不会清醒,又想着入了地宫之后还没有什么收获,这才胆大包天的伸了手,却不想,直接被抓包了。
她错了,下次她应该先把人弄死,再考虑其他。净璃内心深深的反省了一番,才敢再次正眼看向青年。
却见青年根本就没有注意她,而是面无表情的环视着四周。看了一圈之后,才重新看向净璃,他用好奇的眼神盯着她,询问道:“你的火焰怎么是红色的?”
“火焰不都是红色的吗?”净璃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口水,心中已经翻起了海啸,心跳更是猛地加快,心脏仿佛要从嗓子里跳出来,她只能用手紧紧抓着身后的墙壁,强装镇定。
她的火焰有两种颜色,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自己。再也没有其他活人见过另一种。那是她修炼《冰火诀》的成果,极寒冰焰,确实是蓝色的。
然而如今,她已经将这种火焰隐藏了起来。
此事还要从她刚到白域不久说起。她虽最初就已经知道黎莫生就是莫离。但日常相处起来。却总是调整不好自己的心态,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既担心黎莫生还记得自己,又担心他其实不记得自己。自己却不小心暴露。因此有一段时间她有过自己独行的冲动,而且也实践过一次。
当时她独自一人在白域晃荡,不可避免的遇上了打劫之人,对手比她强,她不是对手。后来她使出了极寒冰焰,当时她灵力所剩不多,冰焰也只有一小簇,却钻过了对手的手腕……
看着对手痛苦的高举着手臂嚎叫着“魔修,魔修”,看着月光自那人手腕上的洞中透过来,她吓了一跳。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极寒冰焰在对阵时的威力,也让她决定从此要将它隐藏起来。
若说一个修士能够有一项如此霸道的法术傍身,是一件自得的事,她也很开心。但这法术太过霸道诡异又有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比如,这火焰的颜色与效果,与魔修的法术太过相似,尽管她知道自己修炼的是正统的道家法术,但别人却不一定相信。
玉引灵界是道修实际占领的地盘,尽管名义上并不抵触其他派别的修士,但实际上,受传统思想的影响,魔修、兽修、鬼修等派别的修士,倘若不是实力强悍,一旦到这里来,必然会被道修围攻而死。因此,容易引起误会的蓝色的火焰,绝不能在人前使出来。
净璃想明白了这件事,果断杀了那人之后,又若无其事的回到了柳叶他们的身边。
想到柳叶和朱字凡,净璃的眼神暗了暗,有些悲伤。这几年,他们冒险的次数很多,每一次都有惊无险。平日里嘻嘻哈哈似乎毫不在意,但每次出发前,大家都明白风险随时都在。决定来这处遗迹的时候,心里也都清楚,或许意外就在眨眼间,可谁又能想得到……
“火焰可不都是红色,有红色、白色、蓝色还有七彩的。”那青年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净璃的走神,自顾自的继续说着,“焚天之焰、太阳烈火、极寒冰焰……咦,彩色的是叫什么来着?我睡的太久,有些记不清了。”
听到“极寒冰焰”这个词的时候,净璃的思绪被猛地拉了回来。她甩了甩头,提醒自己打起精神,现在不是想别的事情的时候。
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极寒冰焰?难道他知道《冰火诀》吗?
“不曾见过,我只见过红色的火焰,蓝色倒是听过,据说是鬼火的颜色,白色和七彩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呢。”净璃打起精神寒暄,她不想说出极寒冰焰的事,却又想要知道这个神秘青年的事,因此开始有意的跟他继续聊下去,尽管她觉得这人似乎精神有些不正常。
“呵呵……你们凤家整日与人混迹在一起,是不是就以为天下间所有的物种都像人一样迟钝。”黑衣男子先是低低的笑了几声,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或许是你年纪还小,见识也少了些。小丫头,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掩盖自己的气味,但你凑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已经闻到了。”
凤家?物种?像人一样?闻到了?净璃皱了皱眉,心想,难道果然是精神不正常吗?
“我听不懂前辈在说些什么。”
“没关系,反正我原本也没有指望你。小丫头,我将你送出去,你将你族中长辈请来可好?”
“我没有族中长辈。”
“小丫头,我知道你有戒备心,可你应当信我,我们两族本是同源出,虽然关系一直不是很亲近,却从不曾拔刀相向。如今你既然来了这里,便替我传句话又如何?放心,他们不会训斥你的。”黑衣青年有些不耐烦了,他虽然好言好语,可这小丫头却太过嘴硬。
他也不是非要求她帮忙传话,只是他现在的情况,要出去还需要一阵子,若是能让凤家主动来人,也可以早些接上头啊。
“前辈,我确实不知道什么‘族中长辈’,我……啊!”(。)
第一七五章 长翅膀的怪人()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黎莫生忽然强行从袈裟钻了出来,露出自己的脑袋。~頂點說,。。
莫仇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吼道:“什么都没听见!还有,我快被勒死了!”他拉着脖子上的袈裟,眨眼间脸憋得通红。因黎莫生强行挤出来,而袈裟的缝隙有限,因此他的脖子瞬间被勒紧了。
黎莫生反应了过来,尴尬的又重新缩回了袈裟中,解释道:“我好像听到苏净璃的声音了。”
莫仇重新将袈裟整理好,答道:“应该是你的幻觉,我在外面都没听到,你躲在里面怎么会听见呢。
“或许吧。”黎莫生轻轻地叹了一声,或许真是自己幻听了。
两人不再理这一茬,开始专心的探索地宫。
好亮啊,她这是在哪里?
净璃觉得头很痛很痛,好像是被针扎一样,眼皮也异常的疲惫,怎么努力都睁不开。她只知道外面有明亮的光芒,却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
脸颊上冰凉的触感和身下冰冰凉凉的感觉,都在提醒着她自己正趴在某个让人极度不舒服的地方,是哪里呢?
四周怎么如此寂静?净璃就这样闭着眼睛趴着,慢慢的回想着。
她有个师父,后来师父死了;她到了灵级界,加了师父的门派,后来门派垮了;她养了只灵宠,能吃能喝又很弱,指望不得,只能用来解闷;她想去黎滔灵界,可是传送阵太贵。所以她认识了几个朋友想要一起去……
对了!她认识了几个朋友,然后,他们要去一处遗迹,遗迹……净璃猛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青石地板,不远处,青石地板的中间还镶嵌着一块灵石灯。她抬起头,头上也是明亮的灵石灯,难怪觉得这么亮,原来棚和地下都镶嵌着灯啊,净璃恍然大悟。
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什么会趴在这里?净璃有些恍惚。她进了地宫。她跟那个奇怪的黑衣青年讲话,那个黑衣青年似乎精神有不正常,总一些奇怪的话,然后。她的头忽然开始剧烈疼痛起来。再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黑衣青年?净璃从地板上爬起来,扭过身子,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依然以刚才的姿势依靠在台阶上。此时他正一手托着腮帮子,一脸淡漠的看着她,只是眼睛里比起刚才似乎又多了很多莫名的情绪。
“翅……翅膀!”净璃还没机会去仔细想这个人的眼睛里包含着什么的时候,就看到了更加惊人的东西,她大吃一惊的指着那黑衣青年的背后,被那奇怪的物件惊呆了。
黑衣青年的背后是一对巨大的翅膀,从他的背部延伸到棚。
一半是白骨,一半长着丰盈光亮的黑色羽毛。翅膀的下面有无数条奇怪的黑线,向外延伸着,净璃顺着那延伸的黑线看过去,看到了身后的二十八个梭形光球,此时因有灵石灯照亮,那些白色光球的光芒显得有些暗淡了。
光球下面的三角形底座处有一根根的黑色细线伸出,一直延伸到青年背后的翅膀上,仿佛是一根根的绣线,正在白骨上制作最精美的刺绣,绣出了一对美丽的黑色翅膀,而且就快要完成了。
“我叫朱翎羽。”那黑衣青年没有理会净璃的惊讶,继续自自话,“你可以叫我朱……算了,随你怎么叫吧……不,你还是叫我朱世伯吧。”朱翎羽对于该让这个丫头如何称呼自己十分纠结。
“世伯?”她昏迷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依然跟不上这个奇怪的人的节奏呢?对于自己莫名多出来一个世伯的事情,净璃觉得有些怪异。
“让你唤我一声世伯,算是高看你了。”朱翎羽昂着头,瞄了净璃一眼,又不讲话了。
这一眼让净璃觉得自己的感觉并没有错,这个朱翎羽的确态度变化很明显。刚刚她为什么会突然头痛,为什么醒了之后,他的态度会变化这么大?
“朱世伯,请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是怎么昏迷过去的?”这人虽然奇奇怪怪,但似乎态度还是很好的,因此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