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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士影皱起鼻子使劲地嗅了一口气,“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该不会是有人在山中放毒气吧?”
靖茗闭上眼睛,睫毛扑朔,那芬香在鼻尖缭绕,笑道:“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这是桃花香没错。”
“桃花香?可现在是仲夏啊,这山中虽凉但也不知开桃花吧。”
“我想山的腹背部,应该是一大片桃花林。”
“一大片?”花士影下巴都快掉到地上,“说笑呢吧?”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驾!”
“公子你等等我啊。”花士影紧随其后,到达一座矮峰之上,越过一块立石,放眼而望,眼前是一快广袤的腹地,周围群山环绕;腹地之中,是漫山遍野的粉红,就连与之交际的天边也被晕染。风一过,有刹那的寂静,之后便是落樱漫天。
靖茗下了马,深入桃花林中。
桃花灼灼,枝叶蓁蓁。
“哇塞,真漂亮啊,公子,你的鼻子比狗还灵哎。只是可惜了可惜了,这么美的春色,我怎么会和一个男人一起看呢?”花士影叹着气,很失落。
靖茗汗颜,好端端的意境被他一句话给毁,“我还觉得可惜呢。”
“这可真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了。”要是。。。初柔在这里的话,还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啊!花士影沉下眼眸,不知她在宫中可好。
“这里地势独特,气候也适宜,所以才会在仲夏时节开除了桃花。这桃花十里烂漫无比,身边要是没有两人,有一知己也是好事,我想无论天涯尽是何番景象,已经不枉此行了。”
“这么说,公子和我是知己咯?”
“我们一起长大,我心中把你当作家人一样看待。”
“公,公子。。。”
“知道我为何一定要去那天涯尽吗?”
“不知。”
“我和父皇打了个赌约,只要平安归来,便可带着母后离开冬逸阁,世间景致繁多,而我母后却要在那深宫里慢慢凋零,我不忍心。我想让她看看这桃林十里,十里春风。”才十六岁的他,眼中满是坚毅。
“真是大孝子啊!看来我和公子还是不同啊,此番景象,我想到的酒只有姑娘你想到的却是亲娘,是公子你不正常还是我不正常?”
“真搞不懂你这二十年都是怎么活的,这般没心没肺。”靖茗侧身从身边的一刻桃花树上捻下一朵,清透凉薄,如少女的唇般,“开的真盛啊。”用丝绢包好,揣入怀中。
“当作纪念品?”
“要是哪天我爱上了哪个姑娘,就赠予她。怎么样,这样我算正常人了吧?”
“这才对嘛,像你这么大就该多想想男女之事不然对发育不好的,你说你要是发育不好,可能这取向就会有问题,你说这取向要是有了问题。。。啧啧啧!”花士影说的有劲的很。
靖茗扶额,“放心,我就算有断袖之癖也不会看上你。”
“呼——那我就放心了。”花士影佯装擦汗。
靖茗不想再和他贫嘴下去,上了陡坡,从矮峰往上走,是一处断崖,而他们则要越过断崖,再翻过一座山,便可到了山脚处的瑞麟城。
断崖极其陡峭,像是开天之初被利斧劈开一样,怪石嶙峋。崖下是一处石滩,水浅的很,掉下去一定会摔得稀巴烂。可是断崖上也没有可以直接过去的桥梁,唯有一条半人宽的陡路下到崖底,或许这样可以过去。
“这也太吓人了吧?这路贴着崖壁,只有半人宽,我们可以过去,这马可怎么办?再说,我恐高的,我害怕!”花士影打起了退堂鼓。
“把你的马和飞瑶的缰绳结在一起,从这山中放了吧。”
“什么?公子,你要放了这两匹马?可是这是你最喜爱的飞瑶啊,况且还是二殿下送你的。”
靖茗心中也是不舍,“飞瑶能送我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途中还救了我一命,既然是我的恩人,我就不能让它送死啊,它下不去崖底,只能放它走了。”说完自己动手把缰绳结在一起,“还望你们俩能够找到一个爱马之人收留你们,后会有期!”往马屁股上猛拍一下,嘶鸣一声之后向山下跑去。
花士影瞪大眼睛,“当真舍得啊?”
“没什么舍不得的,它能平安就好。”靖茗凝眉,攀上一块岩石,吊着半个身子,把脚踏在了那碎石路上,贴壁而走,“若是你害怕,你也可以走。”
花士影深呼一口气,跟着下来了,“要是公子掉下去了,我还可以给你当个垫背的,给堂堂的靖灵皇子当垫背,这殊荣不能不要啊,我一定会名垂青史的。”
靖茗欣慰一笑,“那你还是遗臭万年比较好。”
两人提着心往下慢慢挪步,没动一下,碎石便会掉落山崖,发出一连串奇怪的声音,像是在大山深处惊起一只野兽一般。两人的手掌紧抠着旁边的石块都被磨破,指缝连豆深处血迹,那些细碎的石头锋利的很,硌着每一块皮肤,生疼。
“公子你还好吧?”
靖茗点点头,他探出头看去了看,“还有二十米,再往下走一点就不至于被摔死了。”
“那会怎么样?”
“摔残吧!”
“公子你还说笑,我的腿都软了,我都忘了我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那你继续忘,清醒过后就到崖底了。”靖茗说道。
“可,可是。。。”花士影沉吟着,“我现在就已经清醒了怎么办?”
“你说什么?”
花士影腿抖的厉害,浑身的劲像是被一下子抽走了一半,很快他的身边便掉了下去悬于空中,只有单手还死死的抓住崖壁。他的功夫底子虽好,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无济于事了,只有努力不让自己掉下去。
靖茗吓得魂破,“花士影,抓住我的手。”
花士影却没听见他的话,眼睁睁的看着脚下的高度,心静的如水。话说人死之前会回想到一生,可是他此刻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良久以后忽然闪过一个名字“初柔”,若不是到了生死时刻,怕是他自己都不知用情已是这般深刻。反应过来以后单手荡起,想把身子送上去。
“花士影,抓住我!”靖茗反身回来,试图抓住花士影。
“公子,你别管我,往下走!”
“不行,我们的命拴在一起,谁也不能丢。”
“你忘了和皇上的赌约了吗?你还要带芸妃娘娘离开冬逸阁呢!别管我!”花士影简直是在嘶吼。
靖茗俯着身子,脸涨得通红,笑道:“不行!”
第三十章 生死一刻()
“不行,我若是不救兄弟的命,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抓住我的手!”靖茗探手下去。
花士影努力向上引着身子,把另一只手搭在靖茗的手上,“多谢公子。”
“大恩不言谢,你就好好护我到天涯尽吧!”靖茗使出全力把他往上拉,尖锐的石子在胳膊下摩擦着带走一层血肉,喉咙里发出痛吟声。
“公子!”
正当靖茗快要将花士影拉上来时,谁知一直紧扣在崖壁上的手一空,那块石头滚落下崖底,靖茗重心不稳,侧身翻滚下去,连着花士影一起向下掉去。片刻坠落之后,崖壁上突然火花四溅炼石飞起,只见花士影用着那把雏刀在崖壁上划着,想要靠此降低坠落的速度。
“嘣”一声,雏刀卡在一处坚硬的石块上,花士影被握住一松手,被重重的掼在地上,而他们距离地面还有三米高。
在下面的靖茗重重摔地,虽不致命,但是他可以感觉到身下的石块刺破衣服穿进皮肉里。身体忽然之间散了架似的,只能艰难反身,鲜血已经染红了大片衣服。
花士影倒是还好,滚落在地后脸上被划了一道伤口,他急忙奔赴过来扶起靖茗,“公子你怎么样了?”看着腹部在渗血,他慌了手脚,晃着靖茗,“公子,公子!”
“放,放开我!”靖茗痛苦的沉吟着,本来没骨折,怕是被他一晃这骨头真要散了,
花士影紧张的赶忙把手一松,靖茗径直向后栽去,又一次硌着了背,“咳咳,你,你想杀死我啊!”
“公子,我不是故意的!”花士影连碰都不敢碰一下了,“你哪里疼?”
“哪里都疼。”
“都说让你不要救我,我不会摔死的。”花士影反倒怪起了靖茗。
“谁知道,你,你还会这么一招啊!”靖茗感觉自己被花士影深深的坑了,“我应该没有骨折,但是,肚子疼。”
“你的肚子在流血呢!”
“只是皮外伤,没事的,你让我躺一会就好了。”靖茗需要让骨头们重新衔接一下,躺在远处,喘着粗气,腹部每起伏一下就要痛一下。不过,看着高高的崖顶遮挡住了半边天,还是庆幸的笑了笑。
花士影取下了他的雏刀,放在腰际,没想到这二十金真没白花,足足救了他们两次了。
靖茗躺在那良久,果然没有在流血了,只是他还是动不了。“我好像起不来了!”
花士影呼了一口气,将靖茗驼上背,因为疼痛,靖茗“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公子你忍耐一下,翻过这座山头,我们就可以到瑞麟城了,到时候我一定找全城最好的大夫给你看。”
“你,你有钱吗?”
“我有刀!”
山路太过于崎岖,每走一步靖茗便忍痛一下,很快身上都被冷汗给打湿了,花士影决定背着靖茗从一片平坦的荆棘丛中走过,那些荆藤刚好没过花士影的膝盖,刺不到身上的靖茗。靖茗也是昏昏沉沉,只是感觉比刚才走的路舒服多了。
一根根刺扎进裤脚,刺进肉里,在随着脚步的前行被拉出来从表皮上划过。花士影连哼都没有哼一声,额间的汗如雨滴一样,等好容易穿过了那一片荆棘丛,他差点一个趔趄倒地。
“花士影?”靖茗觉得自己快要昏死过去了,他还以为自己并无大碍。
“公子,你别睡,你看,我们可以看到瑞麟城了,你看看啊!”不远处的山脚之下,已见瑞麟城。
靖茗没了回答。
花士影拖着残腿加快步伐。
“大夫大夫,快看看我们家公子!”冲进一所医馆,花士影急迫的喊起来,周围人都投向怪异的目光。
“怎么回事啊,谁在这嚷嚷?”一个大夫出来看了看,看着血迹斑斑的两人不由一愣,“这。。。”
“求求你,救救我家公子!”花士影撑着自己不倒下。
“你先把他放下,然后去那边取号排队,再到那边交钱。。。公,公子,你,你把刀放下!”那大夫被花士影突然架在脖子上的刀吓破了胆,医馆里的人一哄而散。
花士影怒着眸子看向周围的人,“救我家公子,不然,我要你一医馆的人陪葬!”
“快,快给,快给那位公子包扎!”大夫命令下去,所以有都来抢救靖茗,“这位小哥,你把刀拿开,我也好给,好给你家公子疗伤!”
花士影把刀从他的脖子间拿开,转顶着他的腰间,“他要是死了,你也别活了。”
“是!是!是!”
两三个人褪去靖茗的上衣,只见他的腹部满是凝结的血,胸口淤青,怕是断了肋骨。擦拭去血迹,才看到那一个个被尖锐石头硌出来的血洞,医馆里的人立刻帮他擦药。
“我家公子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