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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宛若流水匆匆。
直到夏季来临,他终于将七里竹海都整合在一起,变成一个整体,灵种雾竹的数量在短短几个月里增加了一倍。
这是一种很特殊的情况。
七里竹海既是十万雾竹,通过根系的相互连接,本质上又是一体,灵种数量的增加,正是这种一体竹海不断攀爬到一个更高的灵种层次。
经过漫长的几个月,他才将自身吸收的雾竹精气凝结成一枚淡紫色的米粒之珠,纳入丹田,清心明目,安神凝络,他的神魂也随之提升到一个很高的新层次,灵识范围扩大到百丈方圆,媲美锻灵后期修士。
如果能给秦玄几十年的时间,这里将会变成一整片的紫竹林,蔓延七里紫气,给他百年时间,甚至能覆盖整个灵鲸岛,数十里方圆都纳入竹海,足以堪称镇魔之岛,无劫之地。
他不会这么做,因为他在这几个月中觉察到一件事,也想通一件很重要的事。
第四十八章 无良庸才多自负()
石园在几个月前聘用的那十几位修士,并非都是散修出身,其中一位四品符师刘鹗就是出身于星辰派七大道院的紫霞院。
这方天地千年一小劫,三千年一大劫,一劫一纪事,故而以三千年为一纪,三百年为一代,六十年为一轮。
刘鹗是癸亥年入学,正好是星辰派的本纪劫第九代的最后一年,成了星辰派的最后一批天字辈弟子。
他的天资平庸,连后面小他几岁的十代弟子都竞争不过,好不容易混到四品符师的身份,偏偏自以为是,眼高手低,无法在紫霞院找到差事,只能浪迹诸岛。
修真界中,这一类古怪不讨喜的失败者多不胜数。
一晃已是年过半百,依旧一事无成,修为停滞在炼血九重更有十余载,如今气血衰落,冲击锻灵境的希望更加渺茫。
这一生也就如此了,他想。
年初,他的几位散修道友应邀前往石园效力,木隐并未邀请他,他自己跟着别人一同前来,糊里糊涂在石园当了符师,此后才听说石园的小家主是星辰院弟子。
散修们都以为是了不得的荣耀,前途无量。
刘鹗毕竟懂这些门路,估计秦玄是举荐出身,这种家底也撑不起一个星辰院弟子,心里默默嘲笑秦玄这个师侄爱慕虚名,不自量力。
所以当木婉清来找他,说家主请他去竹经楼求教符道时,他并没有幸幸应召的愉悦,反而觉得麻烦。
雾竹海的修炼条件极佳,可惜石园立了规矩,七里竹海的外三里可以进入,内四里是禁区,石园的家仆们只能在竹海边缘区域修行。
即便刘鹗和其他散修在石园有着较高的地位,他们也没有去过内四里的竹海禁地。
他们都是见过世面的,有几位还曾效力过七七宗室,因为不得重用,又受了些窝囊气才辞去差事,刘鹗也是这样,根本不觉得所谓竹海禁地有什么珍贵之处。
乡下人,没见识,刘鹗一直这样想的。
他跟随在木婉清姑娘的身后一路深入竹海,才发现这里确实很特别。
竹海禁地的灵气不仅浓郁如雾,还有一番独特的韵味,让他神魂清凉,灵台空明,全身心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感。
大约是因为此地灵雾厚重,即便是白天,竹海禁地的灵雾里也流溢着星辉。
刘鹗忍不住犯了忌讳,暗中用灵识四处洞察,赫然发现竹林之下还隐藏着更多的浩瀚星辉,这些星辉宛若长河,异常有规则的周旋流动。
“真人?”他心中一怔,暗道,难道有金丹境界的师兄坐镇在此吗,本派的星辰转气功到了第四层境界,周身所在,星辉都能如长河流转,日夜不息。
不对!
刘鹗摇了摇头,花白的长须晃动,第四层境界也只能波及百步之地,唯有第五层的老祖境界才能让数里星河流转。
“刘符师,这里不准用灵识偷窥,不要胡乱张望,走快点,小家主等着呢!”木婉清冷冷的回眸瞪了刘鹗一眼,很不开心。
“是,是。”刘鹗皱眉点头,心里暗暗不悦,本师叔可是四品符师,就你们这种小家族能请到本师叔,那都该锣鼓欢庆,叩拜祖先积德。
石园、竹经楼、阳泉灵池其实是三点一线,只是山路曲折,在竹海中绕来绕去,刘鹗走了十里路才终于抵达竹经楼。
“每次说的神神秘秘,原来就是一栋小破竹楼!”刘鹗终于见到传言中的竹经楼时,心中大失所望,感慨这些乡下人都没见过世面,狗尾巴草也当作宝。
阳泉灵池畔的紫气雾竹非同凡响,一目可知。
为了掩人耳目,秦玄安排人手修筑这栋高脚竹楼,他白天在楼中经卷,修习六科七根,琢磨布阵制符的一些基础法门,晚上再回灵池修行功法。
这段时间慢慢积攒了很多符道疑问,不知道该如何破解,他终于想起石园的那几位符师。
等刘鹗符师抵达楼下,秦玄主动上前迎接,作辑见过这位师叔请到楼上。
登上竹楼,刘鹗左右扫视一眼,心里更加失望,没想到所谓的竹经楼比他预想的更粗陋,房间里有几叠最低等的黄色符纸,连制符的符笔、符案也是最低级的。
乡下人!
“想不到秦师侄对符篆之道也有所涉猎,嗯,不错,这几道聚灵符颇有水准。”刘鹗随手取来几道灵符鉴赏一番,满口赞叹,心中却是冷嘲,看得出秦玄的符道修行才是刚入门。
“寒门子弟,多学几样小本事尽量省点开支。”秦玄稍作客套,请这位刘鹗师叔坐下,“晚辈也是前几天忽然听说石园聘请了一位本派的四品符师,惊讶不已,特意请师叔到我这里做客。”
“师侄过奖,本派说到底就是阵宗流派,以阵道传承为根本,丹符之法为辅,只不过,我们是天下阵宗之中比较能打的那几家。本派阵师最多,符师数量也不少,四品符师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刘鹗难得有机会教育晚辈,不免要夹杂私货,讲几句一家之言的独门见解。
“师叔的见解有趣,仔细想一想,弟子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呢。”秦玄大致一想,确实觉得刘鹗说的没错,星辰派说到底真的是阵宗门派。
“天下符阵不分家,阵师多,符师自然多,阵符之道原本就相差不大,只是用法不同罢了。”刘鹗夸夸其谈,神情间颇是自负。
秦玄将信将疑。
刘鹗自恃身份特殊,也不将秦玄的神色放在眼里,“师侄,你今年刚入星辰院,选修符道,还是阵道?”
“暂时是选药师之道,兼修阵道,这段时间偶尔练习制符也是为了应付年底的大考。”秦玄实话实说,星辰院虽然自由,没有任何课业,年底的大考却是异常关键。
星辰派七大道院一贯轻罚重奖,总体还是顺应自然之法,让弟子自我竞争,重奖的策略正是要给寒门子弟更多机会,越是寒门出身,奖励越特殊。
正如宗门传承广博芜杂的特征,七大道院公认的上等之才,必须是一两科异常优秀,其他各科皆不算差,既有特长,又无短板。
对于这样的弟子,星辰院的大考奖励异常丰厚,远超其他六院。
“异常”,这一点很重要。
星辰院的很多奖励都不是固定的多少灵晶,多少丹药,而是某个弟子最需要的东西,很可能是决定某个弟子一生前途之物。
那可能是一位老祖杀了几十位真人抢到手的宝物,也可能是星辰派的诸多宝地中,千百年才会涌现的天地灵物。
第四十九章 首席符师,明争暗斗()
秦玄在竹海中觉察到了“两脉交汇”的真谛,甚至能够体会到当年那位散修老祖的惊讶之情,这段时间专心备战年底的新科大考,正是想要争取一个好成绩,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灵鲸岛暗流涌动,难以预测后事,多一条路,多一个选项总是好事。
刘鹗昔年在紫霞院修行十余年,秦玄轻轻一句“应付大考”,他就明白秦玄的目标是想在新科大考拼一个好名次,心中冷笑,嘲讽这个乡下小子花钱混个举荐出身,居然还敢奢望夺得大考奖励。
他难免觉得这种事情太滑稽,嘿嘿一笑,“星辰院的大考还是很重要的,师侄有所重视也是里所应当。一般来说,星辰院的新科大考,符科主要是考四大普符,即遁符、阵符、法符、信符,这也是最常用的四类符。”
“符案、符笔、符纸这些都要自带吗?还是道院统一安排?”
“统一安排,这一点和其他六院一样,毕竟是考核弟子的水平,不是比拼各家的财力。”刘鹗察言观色,估测秦玄可能连四大普符中最基础那十余种都无把握,愈发有些轻视,暗讥这乡野小族爱慕虚荣,不自量力,换作他有这点家底,他就一定专心留在巨木院混出名堂。
“那好,弟子想请师叔授业,每日一课,两个时辰,四十日,将四大普符的一些基础教给弟子。”秦玄短暂思索片刻,下了决心,“一课五枚灵晶,一课一结算。”
“这……也好,师叔恭敬不如从命!”刘鹗懒散的拱了拱手,问秦玄,“今日就开始授课吗?”
秦玄点头。
他主要是想在阵、丹药和试炼阵三课上保持优秀,其他各科也不能太差,前几年,他在巨木院学过制符的根基之学,但还不足以应付星辰院的新科大考。
刘鹗的制符法门是星辰一脉,虽是四品符师,水平不高,却是一辈子都在制作低层次的灵符,经验丰富,肯定累积了很多有用的小诀窍,正适合应付大考。
见到这位师叔,秦玄心中是非常期待的,感觉自己运气很好,可惜,刘鹗并不想将一生积累的经验传授给他,第一课就纯属糊弄,泛泛而谈。
两个时辰的一课结束,刘鹗谈了一大篇的根基理论,还颇觉得自己这番见解独到,足以让一个乡下小子惊为天人。
秦玄默默听着,确实是不时拍掌叫好,心里也给刘鹗下了定语:轻浮之辈,活该在紫霞院找不到一席之地。
“今天的这一课结束了吗,师叔?”秦玄问他。
刘鹗含笑捋须,“不急,今天就先讲这些,师侄晚上好好琢磨师叔这番话,日后必将受益终身。”
“那就这样吧,我明天会另外找一位符师,几位先生换着讲,我想可能会好一点。”秦玄取出五枚灵晶,起身送客。
“这……也好!”刘鹗微微一惊,没敢当着面发火,忍着怒气离开。
他不蠢,当然知道秦玄非常不满意,直接决定换人。
换人?
你们石园秦家一个乡下小族,能请到本师叔这种四品符师为你授业,你还敢不满?
刘鹗有种焉敢欺我的羞怒,一路愤愤不平,简直是埋头跑回石园的符师堂,结果更让他感到羞辱的是木婉清紧随其后,进入符师堂大喊几声,将另外一位散修出身的四品符师请走。
两个时辰后,木婉清再次回来邀请符师堂的两名三品符师,一位是耄耋之年的茅九翁,另一位是茅九翁的女儿茅姑,余下的那几位是本岛秦木两家子弟出身的二品符师,还在学徒期,自然无力给秦玄授业。
刘鹗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冷漠相看,暗中嘲笑,连本师叔都敢挑剔,你们这种乡下小族能请到的不入流符师哪有什么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