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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隐,你终究只是一个先天残缺的废人,纵是殊死一搏也不是本岛主的对手,好自为之吧!”秦膺怒气而去,声音宛如雷鸣,响彻整个灵鲸岛。
秦膺的那四名亲信仗着有岛主撑腰,素来不将秦玄舅甥放在眼里,各自冷笑,也起身一跃追随秦膺离开。
等他们逐渐远去,木隐噗哧一声吐出憋在胸口的淤血,脸色惨白。远处,福伯继续抱着竹帚呢喃不休,仿佛在念一种神秘疯癫的咒语,浑浊的眼眸却盯着木隐。
秦玄关切的上前询问:“舅父,你怎么样?”
木隐抬手示意秦玄不用担心,道:“此人在走你父亲的旧路,看似霸道绝伦,却很可能在四五年间入魔疯癫。”
“四五年?”
秦玄分析局势,苦笑,“他恐怕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一反常态的急于求成,想在短时间里除掉我这个心腹大患。”
第三章 半壁家业()
石经洞是一个经久不衰的传说,它最初只是鲸首山底的一座隐秘石窟,位于秦氏先祖开辟的百亩茶园之下百丈深,曾是那位散修老祖的隐居之地。
石园西厢院内的那口石井就是石经洞的入口。
秦玄推着舅父木隐的轮椅,沿着先祖开辟的秘道深入山底一路深入,狭小的秘道只有七尺高,三尺宽,仅够一个人通过。
两人渐行渐远,前方出现一座数十丈方宽的洞厅,四壁平滑,凿出数百个方方正正的石匣,用于存放秦木家历代积累的四百卷玉简书,顶部是浑圆的穹顶,刻满星辰,银光流溢。
鲸首山上的茶园布局独特,依山而设,暗藏星辰派的四象星斗阵,每到夜晚降临,这方天地的星环银河出现,数千亩的茶园就会吸引星辉纳入石经洞。
秦木两氏先祖是结拜兄弟,在石经洞中结伴修行百年,前者因为得罪星辰派的权贵修士,被迫逃难至此,后者是那位老祖身边的道童。
洞厅中央有一座黝黑如玉的石碑,上刻“石胎藏经”四字,碑下有一副棋盘,黑白棋子保存完好,正是两位先祖昔年所留。
木隐自行掌控轮椅,在石经洞中继续整理秦木两家的藏书,道:“但凡有人必然就有权贵,修真界也是如此,并且更可怕。秦氏先祖之所以要逃离星宿山,你祖父被迫离开巨木道院,无非都是被权贵逼迫难以立足。”
秦玄沉默点头,他在巨木院修读四年,其中的艰辛酸苦比木隐有更深的体会。
木隐续道:“老爷子当年带着一身培育灵种药草的手艺回到灵鲸岛,痛定思痛,白手起家,六十年如一日的苦心经营,就是想让你有更好的基础,安心修行。可惜棋差一招,算漏了这灵鲸秦氏的乡民也非善茬。”
秦玄苦笑,道:“凡人世界同样是弱肉强食,老爷子留的家业再大,也经不起这些宗亲叔伯的强占,所谓的十年之约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一句废话。”
木隐并不否认的微微颔首,劝说秦玄:“正是因此,你更要坚持修行。舅父先天不足确实不是秦膺的对手,本身也不擅长搏杀。想要夺回老爷子留下的基业还是得靠你自己。你没有实力,十年之约真的只是一句废话,但如果你有实力,十年之约也可以是百年之约。”
秦玄点头认同舅父说的这番道理。
他心中原本就很清楚,他必须继续前往巨木道院修行,哪怕暂时丢了家业,只要学得一身本领也能白手起家。
木隐从身侧洞壁中的石匣里取出一枚青色指环,交给秦玄,“这枚乾坤指环就是老爷子留给你的传家宝,蕴藏三十斤星辰陨铁,又请星辰派的高手炼制而成。你现在的修为也不算差,应该能保住它。”
乾坤指环是中阶储物法器,价值不菲,指环外壁铭有“秦”字,内壁又刻有“俍”、“坚”、“玄”三字。
秦俍、秦坚、秦玄,这是祖孙三代之名。
秦玄拿着这枚指环,看到内壁的三个字,心中浮起一番感触,这一家祖孙三代的梦想都背在他的肩膀上,沉甸甸的。
他将精气融入指环即可觉察到一种奇妙的亲切感,毫无阻滞,只是意念一动便将指环炼化,并将里面的储物空间打开。
这枚指环开辟了三个储物空间,主空间的中央有一根奇特的幽黑铁柱,偏偏亮如星月,周边吸聚着数千缕星辉。
法器有低、中、高三阶,高阶之上还有极品法器,空间法器也是一样。
最常见的储物袋、腰袋、袖囊都是低阶空间法器,属于易损品,靠灵符开辟小空间,顶多能用十几年,价值不高。
秦玄手中的这枚乾坤指环属于中阶空间法器,比之寻常中阶,它的特殊之处是能吸存星辉,选用三十斤星辰陨铁融炼虚空精尘而成,两种都是稀有灵材,价值昂贵,炼制者也必须同时精通星辰阵法和空间阵法。
“灵鲸秦氏的半壁祖业是石园,老爷子留给你的家底,那一半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另一半就是这枚储物宝戒,六十年苦心经营,日夜操劳,机缘巧合才能炼制一枚。你在使用它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被别人盯上。”
“知道!”
秦玄很清楚这枚乾坤指环意味着什么,在这方天地,石园秦家只是最底层的小家族,这样一枚宝戒已经是秦家最好的传家宝,对星辰一脉修行者而言更是一件难得的瑰宝。
第四章 看得起你们()
立春将至,冬假即将结束。
秦玄就要返回巨木道院继续新一年的求学,临行之前,他在石经洞里整理了一些想要在道院修行时研读的经卷,誊录在随身的玉简中。
几天后,他估测巨木道院派遣的法船即将抵达,才从秘道返回。
时间已是晚上,秦玄本以为石园里应该是一片黑暗寂静,从石井里一跃而出,却发现主宅的大堂里烛火通明。
“少少,爷!”
秦福目光呆滞的守在石井边,颤颤惊惊,依旧抱着手中的竹帚。
这位福伯不仅没什么福气,还是一个苦命的人。
他本是老爷子年轻时所收的五义子之一,后来成了石园的大管家,修为深厚,还跟随老爷子学得一身培育药草茶树的好本事。
那一年石园被毒死十六口人,他的老伴和女儿女婿都被毒死,最心疼的小孙女也未能逃过一劫。
从那以后,他就痴了,浑浑噩噩的苟活于世,将一杆竹帚当成自家的小孙女,吃饭睡觉都抱在身边,经常又哄又疼爱的胡言乱语。
秦玄鼻尖泛酸,心中说不清楚有多难过,只能是无奈的向这位老仆作辑行礼,转身黯然前往大堂。
昔年,他也曾是管治四镇五乡的地方官僚,见惯人间冷暖,岂料这方天地才是真正的悲惨世界,见过悲惨,还有更惨,最悲哀的莫过于身边老仆都如此之惨。
秦氏先祖育有四子,在灵鲸岛繁衍生息三百年,逐渐演变成灵鲸秦氏的四大支脉,每一脉各有一位家主,石园秦家和岛主秦膺都出身于长脉,只因为家底丰厚而不受长脉家主管束。
西厢大堂有两位贵客,一位是长脉家主秦万侯,也是秦玄的远房大伯,另外一位是秦万侯的三子秦川。
秦川是秦玄在巨木道院的师兄,年长他两岁,早已突破到炼血境,被道院的几位掌院真人视作上等良才,很受重视。
木隐坐在轮椅上,正和秦万侯低声交谈,秦川气宇轩昂的抱剑而立,自信高傲,根本不用正眼看秦玄,嘴角也牵动着一抹轻蔑的冷笑。
秦玄深知秦川有多古怪,外表冷傲装天才,却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暗中挑唆道院的其他师兄弟对付他。
秦万侯更不是好东西,当年威逼秦玄贱卖家业最狠的侩子手就是这位远房大伯,恨不得打着长脉家主的名号将石园秦家的所有家业都吞进肚子。
对于这两个人,秦玄一贯没有好脸色,只是上前拱手见过木隐,不和他们打招呼。
秦万侯神情怠慢,同样不用正眼看秦玄,威逼木隐,“如今秦玄也来了,你不妨给个痛快话,这笔钱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秦玄皱紧眉头,恨不得一刀捅过去。
木隐倒是应付自如的轻盈挥扇,笑道:“大伯,并非木某不愿相助,但这两万枚灵玉真的不是一个小数字。”
“不错,两万枚灵玉确实是有点多,可你想清楚,只要我家川儿有了这笔资助,必能如愿升入七大道院之首的星辰道院。自秦家先祖之后三百年,这还是第一例,可是多大的荣光?”
秦万侯自豪的长笑一声,尽显得意之情,又斜着身子凑近到木隐耳边,嗓音低沉神秘,“你是聪明人,秦膺岛主急着要对你们舅甥下毒手,但没有我这个长脉家主的默许,他未必敢出手。你家秦玄资质平庸,在巨木院修行四年还是籍籍无名,远不如我家川儿。只要你们出了这笔钱,本家主和我儿日后必定会为你们撑腰。”
秦玄在旁听着他们说话,很快就想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秦万侯找到一些关系能让秦川升入星辰道院,代价是得花点钱。
即便是花钱疏通,能够晋升星辰道院也是一件很荣耀的事。
别说是在灵鲸岛这种穷乡僻壤的孤寂之海,即便是在星辰派宗门驻地的辰州岛,那都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此时此刻,秦川更显傲慢,只用余光斜视秦玄和木隐,简直是将秦玄舅甥视作自家的奴才,说是来借钱,不如说是白抢。
见木隐依旧沉吟不语,秦川很不耐烦的哼道:“我爹让你们出钱相助,那是看得起你们。等我踏入星宿山,晋阶本派的精英弟子,你们再想送钱就晚了。”
木隐幽幽含笑,道:“星宿山不好混,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站稳的。”
秦川脸色一沉,喝问道:“木隐,有道是莫欺少年穷,你以后可别后悔。”
木隐笑了笑,并没有将秦川的威胁放在心上,转而问秦玄道:“玄儿,我不太熟悉你师兄的情况,这件事还是由你来决定吧。”
秦玄微微点头。
星辰道院的入学名额分成两类,一类是举荐,其他六大道院每年可举荐三名弟子;另一类是试炼,每年一百名。
举荐名额虽说不是明码标价,但在巨木道院,一直传言这个价码在四五万灵玉之间,具体多少,主要是看这名弟子和几位掌院真人的关系。
秦玄猜测秦万侯出了血本,恐怕连自家茶园的本金都周转不灵,所以想在他这里乘机敲诈一笔。
他嘴角轻牵,笑道:“巨木院四千弟子,川师兄去年的排名就突破到第六席,今年完全有把握杀入前三,可谓天资卓越,绝非凡人。如果真有哪位掌院出面举荐,晋升星辰道院也是易如反掌。”
“不错,玄师弟是个聪明人。”秦川倨傲张扬,心里却奇怪秦玄这小子怎么忽然变乖了?
“不过……。”秦玄故意戏耍对方,“川师兄本领高强,完全能凭借自身的本事闯过试炼阵,名正言顺的晋升星辰道院,不如将这个举荐名额让给小弟吧?只要名额归我,两万灵玉的价码就由我出。”
“你……?”秦川一怔,恼羞成怒的喝斥道:“你,你算什么东西?你想找死吗?”
“哼!”
秦万侯岂能让出举荐名额,怒气冲冲的拂袖而起,喝问道:“姓木的,这就是你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