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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只是魂魄,成日里打打杀杀一刻不歇也会是累的。师尊的影儿都还没见到,就特么累成狗了!再这样下去,别说救人了,他能活多久都是问题!
“师伯救命啊啊啊!!!到处都是怪杀都杀不完!我要累死了都!”扛着小宝被一群霸王龙追得屁/滚/尿/流之际,叶息终于点燃了一张特制符纸,向白镜汀发出了求救信号。
这是进入秘境之前,白镜汀给他关键时候用的,点燃之后他俩便可以互通消息。但时间仓促,白镜汀只来得及做了两张。
很快,天空中传来白镜汀的声音:“此乃由心而生,静心即可除之。”
叶息:“怎么静心呐?!”我这正被恐龙追呢,身后都快天崩地裂了,你静个心给我看看!
白镜汀也失了耐心,丢掉文绉绉的腔调,没好气地道:“你的《万象灵识诀》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上面怎么说的……”
后面几个字听不清楚,估计是暗魔的禁制太强大,阻断了外界信息。白镜汀的临时通话装置也不好使,就只能讲一句。
没办法,进入了秘境,啥事都只有靠自己!
叶息不得不在逃命的路上分出神来默念口诀,为了躲避霸王龙的袭击,不时还要做各种高难度跳跃动作,情形甭提多狼狈危急了。
好在《灵识诀》练了无数遍,几乎成为一种下意识的习惯,口诀一起,神识自然而然地开始向眉心天眼处凝集。
渐渐的,熟悉的空灵寂静蔓延开来,像一个透明的罩子,将庞然大物们的震天巨响隔得很远……慢慢消失了。
叶息停下脚步回头望,身后除了漫漫黄土,就是漫漫黄沙,空旷如他此时的神识。
一阵风吹过,卷起一线细细的沙土。无声地撩过他的衣摆,绕着他的双脚盘桓回旋几息,才恋恋而去,散落到广阔的荒漠中。
骨头仿佛散了架一般,叶息仰面朝天呈大字瘫倒在地,对着蓝得刺眼的天空长吐一口气,喃喃低语道:“师尊你到底在哪儿?”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远在另一个世界的暗魔,正通过水镜饶有兴致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这小子有点儿意思。”暗魔抚着下颌轻笑道。
一旁的大祭司,自叶息进入秘境之后就紧蹙眉心,在看到他躲过幻像的追杀时,眉头更是打了个结,“竟然能进入秘境,不知是何方神圣?”
“游魂而已。”暗魔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随后略微疑惑地补充道:“不过控制神识倒是一把好手。只怕比雪胤还要强一点儿。”
大祭司一听这话,眉间又撂上一个结,几乎现出苦相:“那……会不会打乱我们的计划?”
暗魔唇边的笑意倏忽不见,面色一沉,目光阴冷地注视着大祭司道:“这秘境乃本座亲手制作,岂是区区一个游魂能够干扰的?”
大祭司忙弯了弯腰,谦恭地道:“小人不敢质疑魔尊无边法力,只是此事于我族关系重大,故而过于忧心,还望魔尊见谅。”
暗魔冷冷地哼了一声,回身继续观看水镜,不再理睬他。
大祭司撩起眼皮偷望暗魔的背影,只听他若有所思地自语道:“那些又大又凶的丑家伙看起来很不错,不如做几只玩玩?”
垂下眼,大祭司对着地面糟心地叹息。暗魔肯帮忙也是为利益驱使,终是非我族类,其心难测。那位贵人什么时候才肯觉醒,才愿回归?
叶息躺在地上练了一回《灵识诀》,好像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精气神又回来了。他不知道的是,在暗魔用神识制造的秘境里,一路被各种超级怪物追杀的过程中,他的神识已经不知不觉连破两层,进阶到神识第五层。
他戳着小宝的脑壳,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你不是哮天犬的后代么?拿出点儿真本事别给你祖宗丢脸呐!你好好闻闻成吗?别一会儿西一会儿南的,有个准儿行不行?!我们是来救命的,不是来旅游的,耗不起知道不?!”
小宝用两只爪子抱住脑袋,羞愧得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土里。好容易等叶息数落完了,它抬起头巴巴地看着叶息,小心翼翼地哼了两声。
“就是南边?你确定?”叶息怀疑地和他眼对眼。
这回小宝坚决地点了点头。
“好,信你!”叶息站起身松活松活筋骨,斗志十分昂扬地对着远处吼一嗓子:“给我飞毯,错了,是流云毯。”
伴随着回声,一条飞毯歪歪斜斜地扭到他眼前。
叶息冲小宝得意地一挥手,言简意赅地道:“走!”
一人一狗跳上飞毯时,毯子不堪重负似的往下沉,叶息指着毯子命令道:“给我稳住,要不然让你身死道消!”
毯子听得懂人话似的抖了抖,边边角角都用力绷直了,才终于停稳不再下坠。
“往南。”叶息再次下令。
该飞毯大概是第一次执行飞行任务,开始那段飞得东摇西晃、颤颤巍巍。缓冲了好长一段,逐渐平稳了,飞行速度也提起来了,嗖嗖的又快又稳。
叶息一面用眼睛加神识探查四周,还不忘遛毯子玩,时而向上时而向下,再来个俯冲翻滚啥的,比坐过山车还嗨皮。
在秘境里飞到天黑,眼前的景物终于有了变化,不再是一望无垠的荒原,隔着一条十几丈宽的深沟,出现了一片树林。深沟宛如一条分界线,把树林和荒原隔成了两个世界。还未到近前,便可以闻到有淡淡的血腥气味从树林里飘过来。
叶息的心往下一沉,手指紧紧扣住清竹剑,满脸的嬉笑被凝重所取代。他以一往无前地气势轻轻吐出两个字:“过去!”
先前飞毯来到深沟边就自动停了下来。像是感觉到树林潜伏的危险,它一直抖抖索索、踟蹰不前。这时,随着叶息脱口的命令,它往上拱了起来,好像一个人鼓劲般深呼吸,随即猛然就往前蹿了出去。
它蹿得太用劲了,简直是风驰电掣地冲进了树林,只留下一道残影。
叶息觉得这毯子未免太通人性,将一鼓作气发挥到了极致。进入树林后也丝毫不减速,像刹车坏了的汽车般在树丛间横冲直撞,生生在密麻的枝叶间撞出了一条路。
紧紧揪着毯子边缘,刚刚还指挥若定的叶息绝不承认要被吓尿了。开始还顾全面子没叫出来,在飞毯一个凌空俯冲之后,他没忍住嚎了出来。叫声之惨烈洪亮,绕林三周仍未散。
飞毯冲得太快了,他甚至来不及看清周围越来越多的尸体和残肢,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也不那么明显,要不然估计他真会尿出来,那丢人就丢大发了。
发疯的飞毯不会力竭般钻过树林,闯入一块空地。那地方有房舍有院落,还有一堆人正杀得难分难解。确切地说是,一堆人想群殴一个人,反被那人杀得落花流水。
叶息的流云毯就贴着撂成堆的尸体,擦着流成小溪的血水,直直地撞向中间正砍瓜切菜的那位。饶是他被血肉糊得面目全非,叶息也绝不会认错!
第39章()
“师尊啊啊啊我来啦啦啦!!!”叶息挥舞着双手,一路呼号着来到了雪胤真人面前。
浴血的雪胤一边转身,一边利落地解决掉身旁的最后一个人,长剑一抖,刺向小僵尸的面门!
跑酷飞毯在关键时刻恢复理智,来了个紧急刹车,堪堪在剑尖前停住,然后吧唧一声掉到满是鲜血的地上。而叶息以悬空的姿势笔直悬浮在地面之上,笑(哭)对寒光四溢的滴血宝剑。
雪胤真人已经彻底黑化,白衣白发被血染成了猩红,还有血珠从发稍脸颊滚落;双眸也蒙了一层血色,而在血迹斑斓的脖颈、脸庞,黑色的纹路迁延而上,赫然是那只叶息见过的龅牙剑齿虎。
好一身血染的风采!
叶息双/腿抖如筛糠,在要昏不昏之间升起了一股尿/意,憋得他热泪盈眶。
黑化雪胤目露凶光,以一种即刻便要剔骨剜肉的狠毒眼神,逼视着悬在他剑尖前的小胖娃。
小胖娃显然是被吓坏了,眼眶里满是泪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奶声奶气地哽咽道:“是我呀师尊?您不记得我了吗?”
一些画面在雪胤脑海里来回晃动,伴随而生的是某种绵/软温柔的情绪。他听到了三个不同的声音在叫他“师尊”,还有叽叽喳喳鸟叫似的笑声。
他想一剑结果掉这个突然出现的闯入者,然而剑只往前刺出一点点,手臂便不听使唤,硬是不肯再往前分毫。
叶息保持着往后仰头躲剑的姿势,圆睁双目瞪着显然已失去神智、在杀人狂魔大道上驰骋的师尊,内心一片惨然。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现在后悔来不来得及?能打道回府不?
雪胤听不到他的心声,只看到小胖娃瞠着眼,一动不动地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他使劲抽了抽鼻头,无奈鼻水源远流长,缓缓往下淌。
终于“啪嗒”一声微响,滴到了雪胤的剑尖上。
就这一下,竟如雷音般震回了他的一点理智。慢慢地,一寸寸地,收回剑,眸中的血色淡了几分。
小僵尸咚地落下来。双脚甫一沾地面,他就捧着肚子往有树的地方跑。边跑边向雪胤报备,以防在嘘嘘的时候被一剑穿心,“我内内内急!马上回来!”
看着他连滚带爬的狼狈身影,雪胤的唇边竟抿出一丝极浅笑纹。
魂魄也有三急,这非常不科学!
但叶息实实在在地解决了一场,回来就看见雪胤真人手杵宝剑坐在一块大石上。
他眼中的血色消失了,眼神恢复清亮,满身的杀气消散不见,皮肤上的黑纹也浅了许多,依旧是淡然端凝的冰雪人儿。
叶息迟迟疑疑地喊了一声:“师尊……”
雪胤真人抬起眼,冲他点了点头,“雪团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息快跑到他跟前,紧抓/住他带血的胳膊,未语先凝噎。居然激动得要哭出来,好丢脸qaq!
雪胤真人体贴地拍拍他肩膀,轻声道:“先找个地方洗洗,我们再慢慢讲。”
随着理智的回归,师尊爱干净的脾性也回来了。他要洗澡,在这心想事成的秘境里自然可以找到洗的地方。
于是他们在附近找到了一潭清水,叶息被迫再次与美男共/浴,顺带充当了一回搓澡工。
雪胤真人身上大约有一种魅力,跟他处长了的人都会像雪鹏一般,不自觉地视他为高岭之花,要把他恭敬地供着、妥帖地伺候着、心甘情愿维持着他满身的仙气(白雪那个只晓得看脸的货除外)。即使是顾探微那种被明星光环环绕的人,面对小师叔,也会忍不住要好声好气地哄一哄。
叶息两辈子加起来都不是勤快人,能把自己打理干净已经不错了,头一回这么卖力地伺候人,还伺候得甘之如饴,也是怪了。
雪胤真人泡在水里,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小徒弟的侍弄,舒服地阖起双目,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
气氛正好,非常适合谈心。
叶息咽了口吐沫,小声道:“师尊?”
“嗯?”雪胤真人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那个,您不问问我是怎么进来的?”叶息忐忑地道。
毕竟讲到这个问题就得交代自己的来历,难免要提到穿越、借尸还魂之类的事,他不确定师尊对占了徒弟身体的外来者会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