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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搞清楚。”
“费用方面,通过中介公司和中间人洗白一名奴隶,奴隶公司一般要花费三千个到五个左右的宇宙币作为中介费。通常是三七开,中间人拿三成,中介公司拿七成,如果是卡片中间人,中介公司当然全得。抛去成本,赚头很大。独立中间人的话,中介费会开得略低一些,能比行价便宜两到三成。但他们没有中介公司的抽成,而且每次名下过手的量都很大,一般做上几年,只要不是流年太过不利被奴隶交易署逮着现行查处,就都能成大富翁。当然,本身不是富翁,身后没有点背景的,也做不成独立中间人就是了。”
“所以交易行里面黑奴的价格就总比白奴要低上一些,这笔中介费用也是其中的缘故之一——哦,我们行话里把正规来源有身份的奴隶叫白奴,把非法来源还没有洗出身份的奴隶交做黑奴——黑奴在交易行之间进行倒手交易的时候都不洗身份,不做销售记录的,因此也就不用开税单。”
“具体的做法是这样的,交易行通过他们自己的各种渠道把这些非法来源的黑奴收进来之后,会和着他们手里的白奴一起进行买卖,中间可能要经过各种收购商,批发商,分销商等等中间贸易行的层层转手,在这些中间交易商之间转手的时候,只要不是接手一方有特别要求的,都是以黑奴交易的形式,只有在进入到奴隶贸易的各个终端销售环节之前,才会着手洗成合法身份,以便交易——所谓销售终端环节,就是指地区一级的分销商、批发商,奴隶猎头公司,奴隶牧场等教养机构——牧场对于收黑奴是很谨慎的,交易署对他们的清查很严,稍微有点不对付就要封门查验。普通小的奴隶牧场倒也会接手一些黑奴,然后自己联系中介机构将他们洗白。因为牧场的工作有相当比例的正常损耗,只买进白奴的话成本就太高了。但稍微高级一些的牧场和教养机构进货就只肯要白奴了。因为他们基本都是通过猎头公司和收购公司进货了,损耗率就要低得多,所以洗奴的事,往往都是交给猎头公司或者收购行来做,不肯自己沾腥。”
“比方说我吧,备案表上我首次登记的年龄是十一岁,但实际早在一年多以前,我就以黑奴的方式流入奴隶市场,并在多个奴隶商和奴隶主之间倒过手,直到最后被青草地奴隶牧场选中,奴隶商才联系中间人正式为我备案洗出身份。”
顾晗晗点点头:这么说,你本来也不是奴隶,而是非法流入奴隶市场的不明人口——那么之前呢?”
她问:“没被卖进奴隶市场之间你前里是做什么的还有印象吗?你是怎么变成的黑奴呢?”
“年头太长,都记不大清了呢,小姐。”丽春摇摇头,说道:“小时候的事情我只有一点很模糊的印象,现在只记得似乎是住在一个叫什么纳的星球,我的房间里有整面墙壁的柜子放着各种毛绒玩具。有一个口红颜色特别鲜艳的女人,应该是我的妈妈。还有一个男人,领带上的夹子总是闪闪发亮,会经常把我抱起来亲我的脸蛋和额头,或者是我的爸爸。”
“有一天,窗户外面的天空突然黑了,到处都是枪响和爆炸的声音,蜂鸣音响个不停。战争,海盗、政变或者其他,我想不出当时到底发生了哪样。男人冲进房门抱起我就向外狂奔,女人在她旁边气喘吁吁,还跑掉了高跟鞋。后来就是很多人一起跑,乱哄哄涌上飞船的旋梯。舱房到处都挤满了,人只能坐在地上。男人把我放在腿上,紧紧搂着我。女人却不在了,也许是走散了,我没在房间里找到她。舷窗外面黑蒙蒙的,什么都没有,一直都没有。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忽然一道半明半暗的光在舷窗闪过,然后就有穿灰衣服的军人冲进来,或者也许是警察、也许是海盗,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他们都拿着枪。”
“人群被驱赶到舱房外面去,集中到一个更大的房间里。有一个人很高大的男人提着枪,在人群里走来走去。走到我们旁边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把我从男人身上撕下来。他单手拎着我走了很长一段路,然后把我扔进一个笼子里。一块黑布罩下来,四周全黑了。”
544。精神鸦片()
“再揭开黑布的时候; 已经是在一个仓库里面,周围也都是罩着黑布的笼子。有一个黄色眼珠像猫一样的女人脸贴在笼子上盯着我看,她还用手捏我的脖子,手指反复在脖颈上摁压摩擦; 并用手电照我。那手电的光亮极了,我被刺得根本睁不开眼。现在想来,她应该是在检查我有没有装芯片,身上有没有已经向宇宙之神献祭过的印记。”
“她很快就检查完; 黑布又罩下来。我一直就呆在笼子里,与外界隔绝。灯亮了就醒; 灯灭了就睡。醒的时候还可以看动画片玩游戏,笼子里存了很多的动画片和游戏; 只是智脑不能接入天网。有的时候笼子会摇晃一阵,或者是被搬运或者挪换位置。每隔一段时间; 都会有人揭开罩布,隔着笼子对我进行检查。但每次,贴在笼子外面的脸都不一样。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一阵长久的颠簸摇晃之后,笼子外面的罩布终于彻底被撤掉了。那是在一间巨大仓库,密密麻麻挂着笼子一眼望不到尽头,数目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每个笼子里都有一个跟我差不多的小孩。一个套着防疫服的医生取了我手指的血,然后给我脖子上挂了一只编号牌。然后又过了几天; 我就和其他的笼子一起装车; 被运到了宇宙港。在宇宙港; 我们被打开笼子放出来,排队登上巨大像山峰一样高的飞船。”
“我想我能猜出当初发生了什么,我了解这个行当,小姐,现在我了解奴隶交易是怎么回事。我是被从我出生地或者出生地不远的星域通过非法交易被卖入黑市,被各级收购商层层转手,直至贩运到灯塔星的奴隶市场,被某个大型童奴交易公司收购。然后这家童奴交易公司又将我卖上了向宇宙之神献祭的供奉飞船。这显而易见,他们让我们走过神之门,还在我们的身上印上了代表供奉人的徽章。虽然我现在已经记不清那徽章是什么样,但我知道,那的确是徽章和供神的船没错。”
“供奉飞船?”顾晗晗错愕莫名,“你们管那种运奴船叫做供奉飞船?而船上的小奴隶都是给宇宙之神的供奉?”
“是的,小姐,都这么叫。”丽春肯定了自己的说法然后就小心地看向顾晗晗,“这个,小姐您不知道吗?我看您今天来奴隶市场,您似乎也是受到宇宙之神启迪的神之选民,您之前都没有向宇宙之神献祭过供奉吗?”
要不要这么明察秋毫啊,丽春女士?!
顾晗晗被丽春女士满腔的宗教热忱问得狼狈,只好敷衍道:“我这不是才到灯塔星不久么——这么说,您看出我有超能力了,丽春女士?”
“神之选民什么的……”顾晗晗干笑,“编外选民,编外!”
丽春根本不信,从来没听说过宇宙之神所赐福的选民还有编外的!但一个好奴隶知道要在什么时候适可为止,装一装蠢笨鲁钝,不能让自己的主人当面下不来台。于是她只做信服的模样,热切地说道:“小姐您刚来灯塔星,的确是来不及知道这些,请让奴婢给您讲一讲吧。”
“当然了,丽春女士,”顾晗晗果然感觉好多了,连声说道,“关于供奉飞船和飞船上的小奴隶,如果您还记得那时候的一些事,不妨讲讲,我正好也可以学习学习。”
于是丽春就说道:“童奴贸易可是奴隶市场里大宗贸易的支柱,份额能占到交易总量的八分之一强。这么大笔的交易额全都是靠着神之选民的供养人撑着呢!因为神爱世人,更爱天真无邪的孩童,不愿见人世间的凌虐与苦难加诸与于他们娇嫩的身躯。解救苦难加身的孩童便是神之使徒和他的选民们的无上功德。”
“宇宙之神爱喜欢给无邪的孩童赐福,祛除他们的苦难,给予他们启迪成为自己的选民,以守护家园,为它的羔羊祈祷祭祀。因此神的虔诚选民们——那些世代拱卫神殿侍奉宇宙之神贯彻神之意志的神爵世家,还有所有服膺于神之旗帜之下的神殿守卫者们,都应当诚心供养纯洁而童贞的孩童向宇宙之神献祭,以使他们在神辉闪耀之下,接受宇宙之神的启示。并且,秉承宇宙之神的意志,接受神之启示的这些孩童,不允许以鞭笞斧钺之刑加诸于其身以残害他们的肉体,不允许以绳索镣铐麻醉品之属加诸于其心以禁锢他们的灵魂,否则将不能得到启示。献祭者,如果他们中有谁能感应到神的启示,那么他就将成为神的选民,而献祭他的供养人也将得到无上的光荣,并有义务成为他的引路人。”
“这是奴隶市场里最欢迎的一句宗教法典了,小姐,因为大量的孩童只能从奴隶市场里来。卫城的贵族老爷还有其他心向神殿的能力者们都会选择赎买童奴作为主要的供养形式,越是富有越是高贵的供养人赎买的童奴就越多,就算最普通的能力者来到灯塔星往往也会从奴隶市场挑走几百个纯洁的童奴,童奴的价格由此被不断推高到一个惊人的数字。然而供奉人大把的金钱储备券撒出去,却只能收获少得可怜的启示——这显而易见,神的回应跟祈祷相比,永远都是稀少的,最后只肥了童奴交易商。他们高卖低买,垄断奴隶市场上游吞噬掉绝大部分利润。供养人却不得不接着签单付账,竭尽所能得地赎买童奴供奉宇宙之神,以完成他们所与生俱来的宗教责任和修行功德。”
“责任?功德?原来贵族购买童奴是这么回事啊!我今天可是学到了呢,丽春女士,长到了大学问。关于神殿虔诚信仰以及宗教责任和修行功德。”顾晗晗心里讽刺极了,于是问道,“那么您怎么看呢,丽春女士?您也认为童奴交易商们是些肚肥肠圆的恶棍,神殿的供养人都是些虔诚而可怜的冤大头?不是作为一个奴隶市场的——从业者,而是作为一个奴隶,一个曾经作为献祭向宇宙之神供奉的‘童奴’——您之前说您曾被卖上供养人的童奴飞船。”
“怎么说呢,小姐……”丽春努力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当年我年纪太小,登上供奉飞船的经历我已经几乎没什么记忆了。但是,隐约依然有的印象是,在船上我每一顿都吃的很饱,睡得很暖很足,从来没挨过打——从来没有谁用那种沾了水的皮鞭或者带刺的棍棒抽打过我,也没有谁强/奸。所有要做的事就是诵读神殿的经典,听传教士祭司的布道,似乎还有到亲身到宇宙里去感受宇宙之神的呼吸和脉搏——我记不清了,小姐,总而言之,都是祈祷接受宇宙之神启示的一些仪式和方法。记忆似乎也有很恐惧和无助的时候,但那是宇宙之神带给我们的考验,只有经过考验的虔诚信仰者才能感应到神的启示并得到神的祝福。是的,小姐,都是对心灵坚定与信仰虔诚的考验,除此之外,再没有侮辱、伤害和苦难,宇宙之神是那样慈悲。那几乎是我一生终最美好与幸福时光,小姐,再不会有这样的美好和幸福,沐浴在神所给予的启示之下。那种伟大,尽管我最终被没能通过宇宙之神的考验,感应到神的启示,但它依旧给我了信仰,让我能走过之后人生的路……”
丽春说完,做了一个祈祷的手势。她神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