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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船的谒见厅并不是审讯室,房间里不可能有拷问台和行刑架,但这一点并难不倒经验丰富的处刑人。他们找到一根装饰用镂空雕花的黄金塔——它有两米多高,顶端是个圆柱,底座则呈梯形,周身镂空雕花,里面也燃着香料——他们将剩余的香料倒出来然后将黄金塔竖到房间正中央,周围铺上一圈防潮垫,以免一会儿行刑的时候血流出来弄脏地毯。
一名看来起来略显削瘦的处刑人戴着白手套,从便携式的刑具箱里取出一根灌铅刑鞭,金属丝、刚性尼龙和传统藤荆狰狞地扭成一股。铭牌注明它有五公斤,分量不算很重——处刑人跟老先生们看法一致,认为奥利佛这样的娇弱少年,一轮鞭子打发他是足够了,他们甚至犯不着浪费力气给他用重鞭,免得他轻飘飘的血肉不够喂的当场丢了命——当然,如果他意外地有骨气抗住了鞭刑,那么紧接着借助黄金塔上那些镂空雕刻的空隙实施炮烙和凌迟也是很便宜的事。
总而言之,这个可怜的男孩会在他的简易拷问台上招供的,很快他就会招供,活着招供。
处刑人们将奥利弗架上了他的简易拷问台。尽管奥利佛身上浅薄的一点超能力并不放在处刑人眼里,但他们还是照规矩给他套上了能量抑制的手环脚镣和颈套。戴好之后他们分开奥利弗的腿将他两只脚分别锁到梯形底座的两个侧面。然后拉着他的手臂分别从两边环住柱体在对面将他两只手环拷在一起,顺便将手铐与柱面固定在一起,高度大约在让他两臂一直平举的程度。于是,奥利佛看起来像是一只抱着树干半蹲踞着的树懒似的,被固定在了黄金塔上——并且是一只穿着华丽晚礼服的树懒。
一名粗壮的处刑人上前抓住衣领用力一分,奥利佛全身的衣服一口气就被扒到脚底,光嫩的胴体剥了壳的鸡蛋似地跃出来,只余几缕布丝挂在臂弯。这名粗壮处刑人立即往旁边一闪,后面削瘦处刑人的鞭子就奔雷闪电一样的挥下来。没给刑架上的人半口气喘息之机,用力击打在身上,发出响亮之极的凄厉声响。
大卫…杜兰宗派家族确立十三年以来,家族处刑人的鞭子终于第一次落到了杜兰家血亲的身上。这一声击打,像是打破了某个魔咒似的,令所有人心头一凛,好像跟奥利佛一起挨了这一鞭。老杜兰先生面色清白,几乎要昏了过去。其他的老先生们当然感觉也不会好,但因为奥利佛到底不是他们儿子的缘故,倒还勉强能维持得住镇定,没有一起去昏。
至于承受鞭打的奥利佛本人,从处刑人将他往拷问台上架开始他就一直在尖叫,但鞭子一下来,他的叫声就没了,是昏了过去。紧接着第二鞭砸下来,惊天动地的哀嚎从他的喉咙里挤出来,他又活了过来。
顾晗晗一下子就闭上了眼,虽然之前她一直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凶恶地痛恨和厌恶着大卫的这个混球弟弟,恨不得亲自下去抽几鞭给这个欠揍的小崽子一点厉害。但刑鞭真正抽下来的一刻,她还是吓得一下子闭紧了眼,背部发紧,浑身克制不住的瑟瑟发抖,仿佛那恐怖的一鞭子是抽到了自己身上。她死死地抱着大卫胳膊,牙关紧咬,不敢撒手。大卫的手伸过来摸了摸她的脸,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大卫的手,温暖干燥,很好地抚慰了顾晗晗受惊的心灵。她慢慢睁开眼,看见奥利佛背后,从肩膀延伸到臀部,辫梢一直卷过大腿,狰狞地两道鞭痕交叉,深深陷进肉里仿佛在身上开了两条大口子,肩胛骨两侧入鞭的地方隐约露出筋膜和森森的白骨。
顾晗晗“啊”的一声,两腿发软,汗从毛孔里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她也是久经小电影考验过的人,不是没看过限制级影片。但真到眼前什么样逼真的投影都没有现实的这一幕来得震撼骇人。她有点扛不住了!
大卫的手身上来盖住顾晗晗的眼,他似乎还回过头去准备吩咐侍从先送她会房间里面去。顾晗晗咬了咬嘴唇,推开大卫的手,苍白着脸色摇了摇头。她现在还不想走,也不能就这么走了躲到房间等着大卫告诉她结果。
奥利佛挨了鞭子,什么贵族少爷的气派都没有了,杀猪一样的尖叫着,叫声响彻云霄停不下来,以至于审讯根本没法进行。削瘦的处刑人就又狠抽他一鞭,把他抽闭了嘴。
事务局局长于是得以趁机审问道:“刺客是不是你派的?是不是你派他们去刺杀顾小姐!”
这猛然给了奥利佛提醒,让他终于想到自己还能招供,于是他立即招了:“是我派的,是我叫他们去刺杀的!”
“为什么这么做!”事务局长立即追问,“具体说!”
“我讨厌那个女人!”奥利佛“嗷”地一声叫,带着哭腔道,“都是那个可恶的情妇,抢走了哥哥,我要杀死她!”
为了敦促奥利佛快点招供,处刑人在事务局长问完以后就调转鞭子的方向,拣选奥利佛身上肉厚能吃得住鞭子的地方,开始狠抽他的臀部。鞭子密密地抽打下来,富有着强烈的节奏感,一鞭叠着一鞭,每一击都鞭走一块肉,留下一条血槽。一条血槽挨着一条血槽,每一条都不重样。
鞭子抽得飞快,奥利佛也跟有只发了狂的野猪在屁股后面顶着似的答得飞快:“是拉姆齐!信使上岛上送信,爸爸在信上说不许我回家参加庆典,还说过完年哥哥就要送我去训练营。我气死啦,都是因为那个情妇!拉姆齐打听到那个情妇今天晚上要去荧星,我就把身边的人都派出去杀她了!”
拉姆齐是奥利佛的管家,秋日宴事件之后才上任的。应该是情知无法抵抗事务局的拷掠审讯,早在奥利佛逃跑的时候就畏罪自杀了。但死了也无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拉姆齐死了引荐他的人总还在,引荐他的人如果也死了,那么这些年来提拔过他的人,重用过他的人,跟他有过交道的人总不会都死了,慢慢追查下去,总能顺藤摸瓜。这事务局自有人索问,倒不用局长先生亲自操劳。
老先生们听见奥利佛这种找招供法都狠得牙痒痒,纷纷摩拳擦掌,恨不得能上去替奥利佛挨鞭子。
这也太废物了,当初怎么指望上这么个废物呢!
老先生们深知奥利佛是个扛不住刑讯的废物软蛋,但废物到三鞭子就竹筒倒豆子的还是狠狠地刷新了一把他们的承受下限——不就是一点儿疼吗?一咬牙一闭眼的事,怎么就忍不住呢?上面那人是你亲哥啊,你只要坚持住了,他还能真打死了你不成?
事务局长仍不肯放过奥利佛,厉声追问:“你的同伙呢?是什么人,说!”
老先生互相看了看,都是一咬牙:不能再等了!
410。不打不开窍()
处刑人犹如厉鬼; 将奥利佛抽得鬼哭狼嚎。事务局长则化身十殿阎罗; 一声紧过一声逼问:“你的同谋是谁?!你的同谋!快招!”
奥利佛活似下了油锅的小鬼,冤屈得惊天动地:同谋; 他没有哇!
“没有; 没有啦!”他嘶着嗓子嚎叫道,“我没有要杀哥哥,我是要杀那个该死的情妇!”
老先生们听见奥利佛的这句招供统一又是一阵大泄气:没有同谋你就不知道编一个?!编不出来别人你还编不出来海伦娜?!因爱生妒,因妒生恨; 因恨行凶,这他妈现成的剧码真真的你不知道用?!我X人蠢没得救。这种蠢货没有一生下来就掐死而是让他长大成人简直就是个错误!
事务局长也是心中冷笑; 非常不屑:没有同谋绝对不可能。这么布局缜密的谋杀说是奥利佛自己一冲动就干了谁信哪!他也得有那个脑子!
事务局长私心里倒是想放无辜地奥利佛一马,奈何这样白痴的口供实在交代不过去,于是只好加紧审讯。处刑人手中刑鞭一下子迅猛凶残起来; 刚才的暴风骤雨到现在只能算是开胃小菜,奥利佛屁股上的肉转眼间就被掀掉了一层,处刑人转而鞭挞走的后背,刮骨钢刀似地带走他单薄小背脊上仅有的一层肉。筋膜乱七八糟地粘连着骨殖,残肉破布条似的贴在肋骨上。血汇成溪流,顺着腿流下来淌了满地。
“你在替谁隐瞒?!”事务局长厉声喝道:“顽抗到底; 只有死路一条!”
奥利佛奄奄一息,是真没有顽抗到底的打算; 但又实在无供可招; 崩溃似尖叫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布里克暗中向压制着老杜兰先生的两名扈卫中的一个暗号; 那是他通过老杜兰安插进扈卫军并且幸运进入大卫亲卫队的人,一个偏远星域没落小家族的后裔,他曾经大发慈悲把他和他仅余的血亲从必死的境地拉出来,并在接下来的多年里让他们生活得衣食无忧,因此他的忠诚是有保证的。那名扈卫只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就借着老杜兰先生挣扎的动作暗中将自己的能量场做了一个非常微小的偏移。
镇压住老杜兰先生的扈卫是两名。两个人的能量互相平衡形成的能量场因为这一个角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偏移立即就变得不大均匀了,有的地方浓重得几乎令人窒息,有的地方却单薄得犹如一张薄纸。另外一名扈卫有所察觉,于是立即调整,而克里特安排的那名侍卫也立即伪装成发现不妥的样子进行调整。这两相一调整,森严封闭的束缚场立即千疮百孔,破成了个烂布口袋。
老杜兰先生是早就急得发疯了,之前困兽似被捆在束缚场里,只能用能量拼了命地到处乱撞,像个没头的苍蝇似的,是撞了也白撞。但现在那些徒劳无功的乱撞就起到作用了,老杜兰先生随便一玩命,一头就撞进了某个破洞里,顿时大喜过往,几近癫狂。老杜兰先生资质虽然差,但好赖也有中级,再加上是拼命,一鼓作气从束缚场里挣扎出来。房间里扈卫虽多,但谁都来不及反应,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老杜兰先生扑向大卫。
“不能再打了!”老杜兰先生是急疯了,情急之下不顾一切,抓住大卫的裤腿就跪下来苦苦哀求:“求你,大卫,放过奥利佛吧,不能再打了,再打他就要没命了。他不能死啊,他是我们杜兰家的继承人,你也是姓杜兰的啊,大卫。求你饶了他吧,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了,大卫,求你了,你一定要杀人为你的情妇出气那就杀我吧!让我去死,但看在杜兰家的份上你就饶了奥利佛吧,不,看在你妈妈的份上……”
无论如何,他都是大卫…杜兰的亲生父亲,这样当众苦苦哀求实在是让双方都颜面扫地。场面一时之间是难堪透了,静悄悄地每人敢出声,连事务局长都有些手足无措地示意处刑人停下鞭打。
大卫的脸色则更是难看,一把就将老杜兰先生拽了起来。
“父亲!”大卫的蓝眼珠里泛着红色的血丝,是愤怒极了,“你再敢说一个字,我现在就可以不姓杜兰!”
老杜兰先生的声音戛然而止,抵着大卫的手臂“噔”、“噔”、“噔”连续倒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遭到雷劈。抬起头,他目光迷惘,看着大卫不像是看儿子而像是看魔鬼,然后他猛得浑身打了个寒颤。扈卫们趁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连拉带哄地将老杜兰先生送走。吸取之前的经验教训,现在他们是不敢再让老杜兰先生继续留在这里了。
老杜兰先生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