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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玄运起全身真炁,正要一跃而上,哪知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清光莹莹的手掌,只是轻轻一拍,他就吃不了这股大力,直往后面飞了出去,却没有受什么伤。
他连忙炁运双足站稳脚跟,心里暗恨对方先发制人突施袭击,却没想过这是别人手下留情,一纵身挥舞双掌又窜了上去。
谢铭舟见这摧星掌威力太大,自已想要赢他轻而易举,但是要让他不受伤知难而退却不容易,心念动转之下,决定用禁制配合阵法试下效果,看能不能困住演玄。
这个想法还是当日在洛阳时推演过,却一直没有亲自施展,如今先拿这演玄道人发发利市。
他把灵力运至双手,急速挥舞起来,恍若那技艺精湛的琴师拂琴,以灵力为枢纽,转眼间就把一个禁制融入了困阵之中,再用力一推,这个禁阵直往演玄而去。
演玄正飞身纵来,右掌从身后经后脑急劈而下,一式灵蛇击尾眼看就要奏效,却突然发现失去了对方身影,四周灰蒙蒙一片,不知自已身在何方。
一式掌法收不住手,正正地击向前方,哪知四周光点乱闪,运足真炁击出的一掌竟然仿佛泥牛入海,一点反应也没有看到。
自已这一掌就是击在巨石上,也要令它粉碎,可如今却没有效果,肯定是那道人使了什么法术转移开了掌力!
他正要倾尽全力再来一击,却听得自家师祖喊道:“够了,演玄停手。”
谢铭舟随手一拂,收了禁阵,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演玄只觉眼前一亮,以为对方法术失了效用,但师祖既然叫停,他也不敢再出手,只得委屈地叫道:“师祖,还未分胜负啊。”
化瑾真人呵呵一笑道:“你这小子,清溪道友已是手下留情,你还要怎样?”
演玄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复微真人这时也笑道:“你第一招时就已经输了,若我没看错的话,清溪道友应该只使了五分功力,后来困住你的术法更是神妙,连我也没看出来是什么名堂。”
“我也没看出来啊,清溪道友,还请替老道解惑。”化瑾真人问道。
这些修炼多年的老道的确是好心性,化瑾真人一看出谢铭舟的不凡,立刻就改变了态度,没有丝毫不满之意。
谢铭舟这下也放下心来,又见两个老道诚心相问,便对二人作了一个稽首道:“两位前辈,我这不是什么术法,只是我把困阵加以改动而已,我把它叫做禁阵,有困禁之功效。却是难登大雅之堂,让两位前辈见笑了。”
化瑾真人睁大了眼睛:“闻所未闻!竟然不借助任何材料构建阵法,而且效果非凡,清溪道友真乃是天资卓越之人。”
“这竟然是阵法?虚空布阵?道友,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复微真人也是万分惊讶。
谢铭舟没想到第一次施展出禁阵,效果竟然如此之好,这说明自已的思路没有错,看来自已要加快这方面的研究,这禁阵可真不是一般的好用!
第七十章高人齐聚接天观()
四周的两观弟子都窃窃私语,看向谢铭舟的眼光也有了不同,本志道人更是说道:“道友,你这可真是好手段。”
当日他与谢铭舟比斗,只比拳脚就受了伤,也见识过他虚空画符,却不知道这虚空布阵的手段也这么厉害。
谢铭舟此时倒不好显得太过张扬,他微微一笑说道:“只是微末小道,怎么经得起道友如此夸赞?”
比斗既然结束,复微真人招呼众人回了席位继续饮酒,这果酒虽说是酒,但却没什么酒味,吃得肚腹饱涨也没有一点醉意,索性散了酒席,各人随意。
谢铭舟又和化瑾真人说了几句,便和本志慢慢走出房来,刚走到门口,合静演玄等一干弟子便都站起身来叫道:“三师叔、前辈”“师叔祖、前辈”。
那演玄上前一步,稽首行了一个礼,涨红着脸嗫嚅道:“前辈,刚才是我无礼了,还请前辈不要计较。”
谢铭舟本来也没在意,他摇手道:“这有什么?相互切磋本就是常事,道友不用介怀。”
本志和长生观的弟子也是熟识,这时插口说道:“清溪道友一开始就手下留情了,怕是只用了五分力道,不然你哪还能站在这里?”
其实哪有五分力道,连三分力道也没有用足,不过这事倒不好明言,谢铭舟呵呵一笑道:“道友过奖了。”
“道友,你确实未结金丹,为何功力会如此雄浑?”本志和他说话倒是随意得多。
“我以前本来即将金丹大成,却中了奸人暗算破了金丹,这才又从头练起,哪知因祸得福,功力反而更为雄浑。”谢铭舟略略说了点缘由,免得别人在这事上纠缠。
一众弟子听了更加佩服,不说他年纪轻轻就修炼到金丹即至大成,就是破功以后从头再来,现在也比他们厉害得多,这可就不是光天赋资质的问题了,心性机缘都是不得了。
本志也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事,这时也不由得好奇,连忙追问缘由,谢铭舟把自已和鬼王斗法、吴德全下毒等事一一道来,那传承之事当然略过不提。
众人这才知道他还有这番磨难,不过倒还真是因祸得福。
合静等人知道了他是有真本事的人,也没有了先前的不满之意。
其实这时在深山道观中修行的弟子,绝大多数心性都还算不错,道门收徒本就严苛,再加上与世隔绝,身边都是师长同门,没有见识过红尘俗世中的尔虞我诈,心思肯定比较单纯。
只有那大的宗门,人多了就不一样,“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那又另当别论。
一晃就快到复微真人大寿之日,这两日来谢铭舟和复微、化瑾两位真人论道,对他在阵法符箓上的造诣也是赞叹不已。
功法方面倒不好多说什么,修行起来本就不同,怎么好随意说长道短。
两观弟子也渐渐和他熟悉,合静和本志的两个徒弟合道合法还来向他请教过道法上的疑难,这应当是征求过师父意见的,自古道“法不轻传”,大家都是知晓这个道理的。
从今日一早开始就有四方高人带了弟子门人络绎不绝而来,接天观弟子忙得不可开交,长生观弟子也没闲着,端茶送水地忙着招呼客人。
谢铭舟也被拉了来到门外迎客,本来他不想来,可是本志道人却怂恿道:“此时正是结识高人的时候,怎可不去?”
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来的目的就是想结识金丹高人,这个机会倒不能错过。
谢铭舟和本志师兄弟三人一边站了两个,后面便是一干三四代弟子,每来一个客人,本志都会为谢铭舟引介一番,再由后面弟子带进观中奉茶,重要的则由复微真人亲自接待。
晌午时候客人已经到得差不多,多数都是全真教下各分支高人,这些金丹高人一看便知谢铭舟尚未结成金丹,心中不免有轻视之意,然则年老成精,也不会轻易地表露于面上。
过得一会又来了几个尼姑,却是恒山定岳师太、峨嵋守山师太和她们的得意弟子,也领了她们去见复微真人。
到得傍晚时,已经没有客人到来,几人正准备关门,却见一个青油油的光脑袋从峡谷处闪了出来,那上面还有九点戒疤,看来是个真和尚。
本明道人低声道:“这是普济寺住持普为禅师,是圣莲宫的真正传承。”说罢走上前去迎接。
谢铭舟仔细一看,这和尚走的却不是内丹一途,但双眼开阖之间神光闪烁,功力竟似不在复微真人之下。
至此方才关了大门,今日来了两三百个客人,道观之中却住不下,不过观后平坦之处早已搭好十来个帐篷,三四代弟子便都住到那儿,只是开斋饭的时候拥挤了些。
进得观来,复微真人正在大殿后的正屋内相陪各位金丹高人,见到谢铭舟就眼睛一亮,招招手叫他过去对那十几位真人道:“这是陈抟老祖一脉清溪道友,别看他年纪尚幼,但却功力高深,术法精妙,特别是对于阵法一道见解不凡,不可不为道友们引介。”
这里面坐的除了几位佛门弟子外,就全都是金丹高人了,刚才在门外都已见过,但此时复微真人一一介绍,大家对他的感觉又不一样,若是没有几分真本事,何以引得复微真人如此垂青?
全真教下有混元昆仑派恭如真人,华山派开玄真人,武当派真源真人,随山派景和真人,南无派云泰真人以及金山派宝觉真人。
正一教下有正一派诚德真人,茅山派玉心真人,灵宝派诚复真人。
佛门真经寺、昭定寺等几个寺庙也来了高人,不过却弄不明白他们的修行境界,但能成为复微真人的坐上宾,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谢铭舟在复微真人的引领下又重新给这些高人见礼,稽首打得颇不耐烦时才算见完。
不是他连这份耐心都没有,而是其中有那么几个,用对待自家儿孙的态度和他说话,甚至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时,他才感觉到有些不耐,也不是自已不需要别人的关爱,而是那份虚伪都写在了脸上。
自已可不需要这种虚伪的、装作平易近人般的关爱。
第七十一章灵石乍现群真堂()
谢铭舟又同这些高人客套了几句,刚刚认识,也没有多余的话好说,便告了一个罪出来,独自一人回房中准备再研究一下把禁制融入符箓中的可能性。
复微真人看着谢铭舟的身影消失在门前,这才回到黄花梨木椅子上重新坐好,对房中众位高人说道:“各位道友,这清溪道友虽然年轻,本领却是了得,昨日与我观中演玄比斗时,曾用虚空布阵的方式把他困在阵中,且不说他法力高深,单是能在虚空中布下困阵,这点就连我也是望尘莫及。”
“虚空布阵?这不可能吧?那他用什么做那阵基、阵脚、阵眼?”茅山教玉心真人最是热衷于阵法,对此道也钻研颇深,听得复微真人如此一说,却根本就不相信。
“怎么不可能?这是我观中数十人亲眼所见,再说莫非老道还会骗你不成?”复微真人口气颇为不悦。
“复微道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是不是用了其他术法,而不是布的阵法,虚空画符倒还可能,这虚空布阵我是真的觉得不可能啊。”玉心真人连忙说道。
其余几个对阵法稍有涉猎的,都摇头说不可能,急得复微真人差点赌咒发誓。
混元昆仑派掌教恭如真人默默地思量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我倒是听过类似的布阵之法,但都是先把阵基、阵脚等先刻于阵材之上,用时祭出即可,有的阵法也能隐匿那阵材的踪迹,让人看不到它们所在,莫非这小友便是用了这种方法?”
玉心真人赶忙点头附和:“肯定是用了这种方法。”
众人也都点头称是。
复微真人不确定地道:“这个我倒是没有仔细问过他,不过能在瞬息之间布成此阵,在阵法上的造诣也是不容小觑,这一点确定无疑!”
恭如真人点头道:“确是如此,不过为了稳妥起见,等明日复微道友寿辰过后,我们再把他叫来考验一番,若是真有本事,便可叫他去试上一试。”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传来,那久未开口的普为禅师却突然说道:“贫僧对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