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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寻道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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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他再顾不得其余,正要全力以赴调运真炁,使那天罡雷法给那老鬼致命一击,然而一运真炁却在体内狂暴起来,下、中丹田一阵刺痛,接着往泥丸蔓延上来。

    谢铭舟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起临走时吴德全那殷勤的笑容,心中不由一阵恨极,念头只转得一转,那老鬼扑将上来,众小鬼也是一片刀枪乱舞。

    那阴气所化刀枪,虽伤不得皮肉,然而时间一长,阴煞入体,必定伤及脏腑,此时真炁狂暴,连泥丸宫中的真炁也一拥而出,在周身四处一阵乱窜。

    谢铭舟来不及多想,不顾伤痛,全力调动真炁,一口血却不由自主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连神行术也使不动,只有勉强使出那七星罡步,一路狂奔。

    那老鬼心知如今已结生死大敌,见谢铭舟突然口吐鲜血,转身便逃,哪能不趁机斩草除根?在身后率了无数小鬼,紧追不舍。

    谢铭舟一路狂奔,见那老鬼不肯放过,慌不择路,过得一会,就见前面一条大河挡住去路,谢铭舟来不及多想,纵身一跃跳进河中,潜进了水底。

    这河水水面看上去非常平缓,然而河底却暗流湍急,这时丹田一阵剧痛袭来,谢铭舟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一下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被河中一个漩涡吸了过去,谢铭舟无可奈何,想起父母、师父的养育之恩,又想起义真义远两兄弟,世道如此险恶,也不知他们离了自已,能不能得以证道长生?

    恍恍惚惚间,只觉得自已头上脚下地被吸进了一个丈许大的圆洞中,仿佛被吸进了地心,眼中却又出现了一柄伞顶,那伞尖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似乎刺进了自已的泥丸,泥丸中恍若岩浆迸发,一下又昏死了过去……

    且说这吴德全,自谢铭舟含怒而去后,只觉如坐针毡,待到天亮以后,便和义真二人去了邙山,到那将军墓前,一片狼籍,却不见师父踪影,吴德全心中又是忐忑,又是失望,而义真和义远二人却六神无主,感觉天都塌了下来,浑浑噩噩地回了城。

    到了晚上,永真越想越愧,收好师父给自已的符箓,也不通知义远,独自往将军墓而去。

    到了墓前正欲叫战,那老鬼呼一下钻了出来,义真大骂道:“你这野鬼,用了何诡计将我师父捉了去?今日若不将我师父好好地礼送出来,我把你这鬼窟翻个底朝天!”说罢掐了法诀,便要施那天罡雷法。

    这千年老鬼虽不惧义真,但这背黑锅的事情也不想干,况且今日就算杀了这小道士,万一他又有师伯、师叔、师兄师姐的一大堆来,自已哪还有安生日子过?想到这连忙道:“小道士且慢动手,今早你师父确是来过我这里和我切磋过招,但他敌不过我,最后好象往那黄河边去了。”

    义真喝道:“你这老鬼满口胡言,我师父金丹已经即将大成,还会敌不过你?”

    那老鬼连忙道:“他来之前好象已经受过伤,或是中了毒,反正打着打着他就开始吐血,然后就往黄河那边跑了。”

    义真听了半信半疑,师父竟然吐了血,那肯定是受了伤或是中了毒,他半夜才从家中出来,在这洛阳也没有什么大敌,断不可能受伤,那就一定是中毒!想起昨晚那吴德全突然大献殷勤,竟然半夜泡了茶给师父喝,义真心中似乎明白过来。他也不和那老鬼啰嗦,转身便往城内奔去。

第四十一章毁丹灭气破金丹() 
回到自已房中,义真越想越可疑,吴德全这几日来都是午时就出门,到晚间才回来,倒头就睡,为何昨日却一直不曾出门,晚上也没去睡觉,和自已待到半夜三更师父回来,又泡茶来给师父喝,今早神色也不对劲,应该就是在昨晚那茶中下了毒,才害得师父口吐鲜血,敌不过那老鬼,直到此时还不知下落。

    这个狗贼,竟如此忘恩负义……不对,这能害了师父的毒药,绝不是普通人能拿得出来的!这吴德全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和他狼狈为奸,我且先不声张,明日先跟着他看看有没有什么状况,弄清楚了再说。

    义真一宿未睡,也没练功,现在没有练到炼炁化神,自然没有元神,只有打起精神,暗暗监视吴德全的一举一动。

    吃过早饭,吴德全竟然来找义真借银子,说是亲戚家中有事,义真本不想借,但又怕误了正事,只得按下心中怒气,摸了二两银子给他,那吴德全接了银子,转身便走,义真远远跟在他身后,以他的身手,那吴德全自然不能发觉。

    那吴德全一路急走,直往车马行而去,上了一辆马车,义真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眼见那马车出了城门驶向邙山方向,过了半个多时辰,才到了一片观院。义真远远一看,门上挂了“三清观”三个字,竟然是一座道观。

    吴德全下了马车,也不进观,只是和门前一个道人说了几句,那道人返身进了道观,不一刻叫了另一个道人出来,看他那样子竟和这道人是熟识,二人对望一眼,也不说话,一前一后往山后走去。

    义真怕离得远了听不清楚,又向前跟紧了几步,两人来到一处极背僻的大石后面,还未站定,那道人就急切地问道:“事情怎么样了?你有没有找到东西?”

    吴德全道:“我在家中四处都翻遍了,没有看到什么丹法,连那银钱都不知道放在了何处。那院子刚租借不久,应该也没有什么地窖暗室,真不知他把那金银财物和那许多经书都给藏到了什么地方。”

    那道人却听得两眼放光,他喃喃地道:“听闻那得道之人,能以大法术制成一种物事,其内自成乾坤、自有空间,可容纳万物,想必那道人身上也有此神物!既是如此,我立即找齐人手往那黄河边沿河寻找,中了我那破金丹,他不死也是个废人,大不了我告诉师父,多派人手一起查寻……不过,这样一来,你好象没有了用处?”

    那吴德全见道人目露凶光,似乎就要动手杀人灭口,吓得他双手乱摇,急切地说道:“怎么会没有了用处?如若你们找不到那道人,还不是转过头来着落在他那两个徒弟身上?那我还可慢慢哄骗他那两个徒弟……”

    义真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呼一下从那藏身之地一步跳了出来,先天真炁布满手掌,只一掌便将那道人打得脑浆迸裂,反手再将吴德全拿了穴道,一把扔在地上,冷冷地道:“速将此事来龙去脉说个仔细,都有什么人参与?若有一分不清不楚,我便叫你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吴德全不清楚义真到底知道了多少,便只一味地拣那不要紧的事情胡说,义真听得火冒三丈,把他抓了过来,一指点了他哑穴,另一手放在他百会穴上,一股真炁直钻入脑门,逆了督脉便直向下催动,痛得吴德全脸上青筋如同蚯蚓跳动,连那眼珠都差一点脱出眼眶,到了最后实在吃痛不过,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义真一缕指风扫在他人中穴上,吴德全悠悠醒转过来,却仍浑身无力,软倒在地只是大口喘气。

    义真等他气喘得差不多了,也不说话,伸手又把他提了起来,要让他再尝尝那真炁逆行之苦,吴德全面若死灰,口中直道:“别再整治了,我都说,我都说……。”这才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这吴德全自从拜师被拒之后,又死皮赖脸地跟在师徒三人身边,时日一长,多少也被他知晓了谢铭舟一些底细,知他道法厉害,已经结丹,而且有不少银子,他虽然有心盗取,却始终无从下手,只能从给他买东西租院子的银子里挪些出来,在外面花天酒地。

    有一日在酒楼中碰到原来的一个旧识,就是现在这道人端方,二人酒酣面热之后,他便向端方说起了此事,这个端方本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听了这事大为动心,又有大宗钱财,还有能结金丹的丹法,自是值得冒险一试。

    他于是回观中多方打听明白,终于偷了一颗据闻专破金丹的“破金丹”,二人不知这丹药效果如何,不敢随便乱用,要是一旦没有效果,反而被谢铭舟察觉,那可就大祸临头。

    这一晚谢铭舟祭了元神去探将军墓,他就动了心思,一直和义真二人守在一起,要看下有没有机会,直至谢铭舟回来要换肉身去和邙山老鬼恶斗,他才觉得时机成熟,大着胆子将这丹药放进了给谢铭舟的茶中。

    义真听得心急如焚,师父中了这等歹毒的毒药,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已与师弟可怎生是好?想到这儿,顿时恶向胆边生,顺手一掌料理了吴德全,又几拳将那山石打得塌裂下来,埋了二人尸首,便急匆匆往家中赶去。

    回到院中,义远正坐卧不安,见得义真回来,连忙凑了上来,刚要说话,义真却把手一抬说道:“师弟,如今师父中了那恶贼吴德全所下的剧毒,受伤甚重,跌入黄河中不知所踪,我欲从师父跌落处沿了黄河沿岸找寻。你一个人在家中,自已照顾好自已,要勤练功,少出门。对了,还要照顾好大虎小虎,不要让它们出去吓了旁人。”

    义远一听便叫道:“师兄,我也要去找师父,我同你一起去。”

    义真道:“你若同我一起去,到时师父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天下之大,如若一旦失散,这辈子能不能找到都是问题。你听师兄的,在家中守好门户,我会把吃穿食用之物给你备齐,再给你留些银子以作不时之需,一年之后不管如何,我都会回到此处。”

    义远一听也觉得有理,只得点头应了,义真置齐了路上需要用的各种物什,拎了一个包裹,从将军墓往黄河的方向,一路开始寻找下去。

第四十二章百川东去总归海() 
谢铭舟再次醒了过来,眯缝了眼睛四下一看,只见四处水光接天,不象是在江河里,倒象是在海里,自已正随了那海浪一起一伏。

    他察看了一下自已的情况,虽说也有预料,但还是忍不住心酸,多年苦修的三丹真炁也贼去楼空,丹田破裂,经脉破损,元神也受了重创,显得很是萎靡、黯淡无光,几欲溃散,连神念也放不出来。

    他试着动了一下身子,却周身都不听使唤,行气诀运行了两个周天,一丝真炁也没有汇集!无奈之下只得随波飘荡,看什么时候恢复点力气再做计较。

    漂了两日,肚腹中越来越饿,没有了真炁滋养,谢铭舟又回到了以前吃喝拉撒的时候。他现在神念动不了,也取不出乾坤佩中的食物,还好现在手脚稍微可以动弹,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活动,到时上了陆地,也好再想办法。

    就在这时,却看见天边驶来了一艘帆船,那船越来越近,两个黑黝黝的汉子正站在甲板上指着他大叫,却一句也听不懂,谢铭舟暗道:“莫非这是漂到了爪哇国?”

    眼见那帆船到了不远处,放了一只小船下来,上面坐了两个人,把那小船划到了谢铭舟跟前,看见谢铭舟竟然睁着眼,那两人又说了几句,七手八脚把他拉上了小船。

    上了大船,谢铭舟终于松了一口气,要是真一直飘在海上,说不定哪天被大鱼吞了去,要不然也有可能被饿死在海里。他有气无力地对围在身边的几个人道:“多谢各位居士搭救,此恩容后再报。”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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