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史客郎坐起身,向他说道:“小兄弟,史爷在江湖上行走几十年,让我心服的人没有几个,可如今我真的是佩服你,你小子就这点微末道行,竟缠了我两天两夜,你看你,内伤、外伤,全身是伤,到处是血,你这是为什么,何必呢!天下的漂亮妞儿多的是,你怎么就执迷不悟,不顾性命地要跟我抢?江湖上行走的都是兄弟,只要兄弟你张口,史爷送大把的姑娘给你玩。”
奇才说道:“兄弟妻不可戏,这妞儿是我老相好,我就认准了她,史爷若顾念江湖兄弟的情义,成全了我们,在下也送大把的姑娘给您老消遣,如何?”他侃侃而谈,却见青青皱了眉头,脸带愠色看着他,奇才睁大眼睛回看过去,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不是老相好?
史客郎说道:“小兄弟,只不过是一个女人,你真的当成性命一般?”奇才说道:“不!她比性命要紧,我的命你要便拿去,只要能换得她的命!”
第92章 92。追逐(四)()
史客郎大指一挑,啧啧连声,说道:“没想到兄弟是个天下一等一的情种。”奇才说道:“她曾救过我的命,男子汉大丈夫当知恩图报,否则与猪狗何异?”
史客郎嗤道:“不对不对,兄弟你错了,大错特错,别人有恩于你,便成了你的债主,世人见到债主皆如芒刺在背,坐卧不宁,不小心便被指为忘恩负义之辈,所以啊,世人都想着早日偿清债务,为此不惜殚精竭虑,日日不得安生。尤其是救命大恩,如何才能报答?除非是还他一命,否则岂不是要背负一辈子的重负,如此活着,人生有何喜乐可言?”
奇才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即是背负一世也是该当,还有什么可说的?”史客郎道:“我却有个法子,保你一下子连本带利全清。”
奇才拱手道:“还请赐教。”
史客郎道:“我年少时为父母所弃,沿街乞讨,在大雪天无处可宿,差点冻死街头,是我的第一个师傅收留了我,管我温饱,传我武艺,于我算是有救命之恩、养育之情,我一心想要报答他,为他鞍前马后,不辞辛劳,谁知他自恃有恩于我,待我如奴仆一般,呼来喝去任意驱使,就是传功夫也他妈的留着一手,他的绝招只传自己的儿子,半点也不传给我,便是我相中的姑娘,他也不顾我的恳求,为他的儿子娶了。他的儿子,便是我的师兄,时时试我为眼中钉,一心要赶我出门,兄弟,若你是我便当如何?”
奇才说道:“再怎么说也是师傅,救命大恩不能不报,养育之恩不能不偿。师门容不得,我便辞别而去,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至于师傅的恩情,日后定有相报之处。”
史客郎道:“开始时我也如此想法,只是转念又想,我若是走了,被他们背后耻笑不说,我还是欠着他的恩债,都是江湖中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一辈子如何能挺得起腰杆?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受这等窝囊气?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了了这笔债,图个轻松快活。于是我表面上对他们趋意奉承,暗地里布置,趁其不备,将师傅和师兄尽皆杀了,那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我的嫂子,被我先奸后杀,师母一向待我不错,本来想留她一条老命,只是她一直在骂我,想来已是恨我入骨,不如一起杀了干净,待我屠灭了师傅满门,卷了他的钱财,浪荡江湖,那才叫一身轻松,逍遥自在,心上了无挂碍。”
他说得轻松,奇才却听得心头沉重,冷意森森,再看何青青时,见她脸上全是愤怒之色,身体竟似在微微发抖。
奇才说道:“史爷的意思是要替我了了这笔恩债?”
史客郎道:“恩至大则为仇,我将这姓何的先奸后杀,为你偿了这笔债,报了这个仇,让你轻松自在行走江湖,岂不胜过你为她搭上自己的性命?”
奇才摇头道:“不好不好,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又欠了史爷的情?难道我要再杀你了账?”史客郎笑道:“爷爷我本是个施恩不图报的人。”奇才说道:“我却是个有恩必报的人。”
“那你是要与我死磕到底了?”
“千说万说,史爷是不肯放手的了?”
“本来一个妞儿也没什么,只是方树之的女儿却大不相同。”
“有何不同?”
“史爷我是个要强的人,当年师祖夸过我有采花的天分,我牢记他老人家教诲,立誓要做采花界的业内翘楚,只是前辈珠玉在前,显不出我的本事,想这方家是中原四大门派之首,掌门方树之更有剑神之誉,采了她家的女儿,顶得上寻常百个,史客郎定会扬名江湖,为采花门后辈钦敬。再者说了,采花门的功夫本是采阴补阳,这女子一身修为实在难得,若再是个处子之身,那便更是稀有之物,采了她于我的武功修为大大有益,这样的好口粮我怎么舍得不要?”
他话音未落,却见何青青脸色铁青,身体发抖,嘴角刷地流下一缕鲜血。
史客郎伸指在她后背疾点,说道:“女娃娃不要命了,竟想强行冲开被封穴道,史爷的分花手乃是一绝,岂是你破得了的?若是不小心运茬了气,丢了性命事小,害史爷没口粮事大。”
何青青委顿于地,脸色晦暗之极,奇才知道依她的性子,此举怕是破釜沉舟,决然为之,冲得开便罢,冲不开便求死,绝不甘心受这恶贼欺辱。
他心内焦急,却不敢上前仔细探看,史客郎却不在意,拿出酒葫芦,灌了几口,青黑的脸上现出些红色来,他斜道眼看着何青青说道:“这妞儿真是个绝色,难得功夫不错,难得还是剑神的掌珠,妙啊妙啊!”
他哈哈大笑,将葫芦向地上一丢,说道:“我倒要看看方家怎么丢得起这个脸!这些名门大派,自诩武林正道,打着侠义的旗子,背地里勾心斗角,最是讨厌不过,倒不如史爷作恶人也作得堂堂正正。”他转头向奇才笑道:“小子,就你这身手,我便是现下采了这朵娇花,你又能怎样?”
奇才嘻嘻一笑,折了根树枝,说道:“在下倒有几招功夫,请史爷指点。”说着一甩树枝,向前迈步,大声叫道:“向前一步,手扣外关,脚踏足三里,剑身横摆。”
史客郎虽是笑着,脸色却有些凝重,奇才又道:“左腿前探,右膝微蹲,运气于臂,剑指风门,进退自如。”奇才刷刷几剑,全是些背后偷袭的招式,都是当初方树之教的,奇才闲着无事练得精熟。
史客郎变色道:“嘿,这剑招还真不赖,来来来,咱们切蹉切蹉!”奇才后退几步道:“我自是打不过你,只是若趁你不备,偷袭出手,总有命中的机会,史爷快活是快活了,小心别只顾着快活,反倒丢了自己的性命。”
史客郎道:“你就想凭这几招三脚猫的功夫,打扰史爷的采花大计?笑话!史爷今天不动她,并不是怕你,而是这妞儿本就有病,又受了内伤,如今这个孱弱样儿,让我如何采摘?只能待她恢复两日,元气充盈,那时采摘,于我才有进补之功。这倒是遂了你的意,不过你也切莫得意,这两日里早晚爷会要了你的命!”
第93章 93。追逐(五)()
奇才嘻嘻笑道:“客气什么,有本事便来取!”史客郎喝了一大口酒,叫道:“爽快!”抬手将酒丢了给奇才,奇才仰头灌了几口,却觉得入口苦辣异常,不由得伸了伸舌头。
史客郎道:“小兄弟,你这人有点意思,我倒是舍不得早早要了你的命,若能捉得到你,我便饶你一命,只砍去你双臂,带你行走江湖,就当养只猴子,无聊时解个闷。”
奇才说道:“史爷,若能捉得到你,我也饶你一命,只废你功夫,割你鸡鸡,让你无力作恶,被人追杀,也尝尝被人欺凌的滋味。”
史客郎叫道:“他妈的,你比我还狠,倒让史爷起了收徒弟的心,不如你拜我为师如何?”他拍着腿道:“对!就这么办!”
奇才摇头道:“我有绝技在身,用不着你教,我倒想传你一套功法,这功法乃是剑神的不传之秘,威力极大,听好了!”他张口念道:“人体之穴,通则百通,以意引气,以气使力,若有阻塞,与身有碍,自足底起,连接腰腹,列缺急脉,铜雀肾俞,手臂缩曲,臂伸剑出。。。。。。”
史客郎皱眉道:“这是什么?听着倒像是门高深的功夫,只是又似剑诀,又似穴法,倒让人有些糊涂。”他糊涂就对了,这正是剑典所载“神脱术”,方树之说它能破各种点穴,只是他将方家剑诀掺杂其中,每隔一两句便来句剑诀,用以混淆视听,整部剑典他都是如此传授,若不是方家的人,定是听不懂这功法,当然,何青青一定分辨得出。
奇才继续念道:“气聚百会,意沉涌泉,以心使剑,意到剑达,上吐浊气,下纳清流,虚则念之,实则引之。。。。。。史爷,这可是最高明的功夫,你听清楚了。”
史客郎眉头紧皱,似在苦苦思索,嘴里说道:“这是什么鸟功夫?”奇才偷瞄了一眼何青青,却见她微闭双目,呼吸平稳。奇才心道:“若是你听不懂这功法,解不得穴,那就只好听天由命了。”
奇才将整套功法背完,史客郎道:“奇怪奇怪,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你小子莫非胡说八道来消遣我?”奇才抄起块羊肉又啃了起来,懒洋洋地道:“信不信由你。”
两个人隔火对坐,东拉西扯聊了起来,当然中间又免不得过了几招,史客郎又逼着奇才跑了几圈,在他身上新添了几道伤口,不过总是取不了他的性命,总的来说气氛还算和谐。到了后半夜,二人皆已疲累不堪,却谁也不敢入睡,这个夜过得真是累,时刻提防着被杀,不比跑一天轻松多少。
史客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站起来向前两步,奇才忙后退两步,保持了既定的距离,谁知他竟解开腰带,对着火堆撒起尿来。史客郎得意地道:“小子休想暗算我,我就是撒尿也不会给你机会下手,就对着你撒,看你能把我怎样!”
史客郎紧盯着奇才,嘴里说道:“你来呀,有本事来杀我呀!”火光被他浇得暗了暗,却听背后有人斥道:“我来杀你!”
史客郎身子猛地一晃,胸前却突然露出了明晃晃的剑尖,却是被人自后背贯体刺了一剑,他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捂着胸口,向着奇才直冲过来,奇才慌忙躲闪,史客郎的指缝中全是鲜血,看也不看奇才一眼,头也不回地向前狂奔而去。
在他的身后,何青青手提着宝剑紧追不舍,奇才忙跟了上去,史客郎霎那间没了踪影,却见何青青以剑拄地,张口吐出一口血来,奇才忙上前扶住她,她却回手给了他一记耳光,斥道:“不要脸的东西,谁是你老相好!”
奇才张了张嘴,说道:“我,我”何青青却一下子软倒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奇才将她拦腰抱起,朝着与史客郎相反的方向奔去,她浑身软绵绵的,偎在奇才的怀里,长发散落在他的衣襟,头正靠在他的胸前,一张小脸苍白而精致,看起来那么柔弱,那么惹人怜爱,奇才只觉胸口咚咚大响,心跳得擂鼓似的,有一阵子,他真怕它会从胸口蹦出来。
何青青伤得很重,喘气中带着些嘶嘶声,奇才宁愿是伤在自己身上,也好过看她难过。可是她若是好好的,自己怎么会有福份与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