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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站起身,说道:“那你们不在家好好过日子,到我这儿来折腾什么?”拍了拍手,门口立刻出现两个彪形大汉,老鸨说道:“把他们给我轰出去,这个小子不能让他竖着出去。”
二牛笑道:“别急啊,你听我说完,我们到你这儿,就是想在这儿好好过俩月,然后我老婆就归你了,不要钱,白送!”
老鸨止住两个大汉,慢慢坐下,翘起腿来,悠闲地喝了口茶,方才笑道:“赶情你这意思,要让我管你们两个月的吃住,算作你老婆的卖身钱?”二牛说道:“你怎么还不明白!不是卖钱,是送!卖老婆那是老爷们干的事儿吗?你千万别提钱,只要你管我们两个月吃住,我老婆就送给你了,这买卖划算吧!不过我可先说好了,我们要单间,要好吃好住!”
老鸨拍手大笑,笑声尖利又欢快,她大叫道:“拿笔来,立字据!”
二牛在女子脸蛋上捏了一把,嘻皮笑脸地道:“老婆,我的主意好吧!我就说过,永远不会卖你的,看我给你安排得多好,好好享受吧!”
女子却回手给了他一巴掌,这一掌打得甚是凶狠,打得他的黑脸上泛起五条红印。
“哎哟,老婆大人生气了,快点哄哄吧!”老鸨愈发笑着欢畅,迈步出门去了。
屋里只剩下两人,二牛压低声音,恨恨地道:“奇呆,你小子还他妈的真打啊?瞧我这脸让你扇的!”
奇才气愤地道:“我不打你打谁?就是你出的馊主意,害我堂堂的爷们装扮成女子,走路扭屁股,说话捏嗓子,你还没事儿凑上来恶心我,我告诉你二牛,你他妈的再敢动手动脚,我一个撩阴脚把你废了!”
二牛退后一步道:“别激动,来秋月楼可是你的主意,如今师也拜了,海口也夸了,咱得办事儿啊!要扮就扮得正经些,别动不动就扇耳光撩阴脚,容易露馅,记着,一定要淑女,淑女。”
第55章 55。秋月楼(二)()
春姨,这是老鸨的名字,春姨说话算话,为二人安排得妥妥当当,房间布置得和新房一样,到处是大红的颜色,鲜艳又刺眼,晃得人脑袋发晕。铺盖说是新的,却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每天的饭菜也是四碟子八碗,绝不含糊,只是里面的东西杂了些,经常自里面吃出来半个肉丸。
两个少年没带什么东西,只有两盆盆栽,一盆是山石,一盆是松树,山石放到东窗台,窗子外是大明湖;松树放到南窗台,窗子外是红花巷,巷子里有埋伏的武林好手。这个房间正适合通风报信,二人和常槐定下了暗号,红花巷的窗台放上盆松树,就代表平安无事,若是换上山石,便说明招摇二妖已现身,周围埋伏的人立时便会冲上来。
来之前,赤眉大侠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功夫尚浅,若是见到贼人踪迹,及时报信即可,莫要与人动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宁可二妖逃掉,负了府台所托,也不愿你们有什么闪失。”二人听了这话,心里暖暖的,到底是自己的师傅,虽然面貌严肃,却是个铁血柔情的汉子,宁可自己的英名受损,也不愿自己的徒弟以身犯险。
士为知己者死,侠为除暴事生,奇才下了决心,这次一定要做好这件泼天大事,绝不能让师傅的一世英名付诸东流。
他激动得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书上那些万人称颂的侠士,却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忙将那块竹片交给了赤眉大侠,说道:“师傅,这是贼人的东西,您,您要小心天龙门内之人”赤眉大侠看了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二人在秋月楼安下身来,两天内二牛就和姑娘们打得火热,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可以很快地融入一个陌生的圈子。那些妓女丫环都爱和他调笑,他也乐得为她们效力。那些龟公都与他称兄道弟,没事儿这些人就聚到一起赌上几把,这正是二牛最喜欢的事儿。没几天功夫,他便左右逢源,乐在其中了。
奇才也没闲着,每日到姑娘们的房间里串门,侧面打听杨月儿的事,她的房间与他们只隔了两道门,那扇门几乎整天都关着,从不见她露面,只偶尔有丫头们进出,再没别人出来过,来了好几天,奇才还从未见到杨月儿的真面目。
有时他故意在吃饭的时候跑到花厅里去,妓女们如果没有客人,都会聚在那儿吃饭,可是杨月儿一直没有露面。后来他才从丫环嘴里知道,杨月儿从来不和大家一起吃饭,她的饭都是开的小灶,直接送到房间去的,头牌都是这个样子。
尽管对准妓女这个身份十分不满,奇才还是很努力地扮好自己的角色,那些妓女也渐渐接受了这个“牛大娘子”,把他当作了自己人。与妓女们打成一片自然是好的,奇才可以自由出入各个房间,向她们打听消息。没过几天,杨月儿的事情他已略有所知,在这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窝里,杨月儿与别人不同,她自命清高甚至有些孤僻,她的客人多是达官贵人、富家公子,可杨月儿却对他们丝毫不假辞色,动不动就呼来喝去。奇怪得是,她越是不拿他们当回事儿,那些人越是对她着迷,越是肯花钱花功夫来讨她喜欢。因她而倾家荡产的富家公子不计其数。杨月儿就是秋月楼的摇钱数,妓女们都对她既羡且恨,既便是春姨,也多少得看她的脸色行事。
十几天过去了,二牛成了妓院不花钱的伙计,每天端茶送水无事不作,喝酒赌博样样精通,只要一声吆喝,他随叫随到。
“在我家佣工时从来没见你这么勤快。”奇才道。
“你娘又老又胖,招财妹子还未成人,我殷勤给谁看?”二牛理直气壮。
春姨总是说:“牛相公,你别走了,就在这秋月楼住下吧!你放心,你自己的老婆你想嫖就嫖,春姨不收你一文钱!”
二牛总是笑嘻嘻地回头问奇才:“老婆,你说好不好?”
两个少年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各司其职,每日吃饭时聚在一起商量。这么久了,奇才连杨月儿的脸都没见过,而二牛已对那些老嫖客了如指掌。偶尔出现个新面孔,两人都会凑到一起琢磨一番。
有一日二牛道:“今天杨月儿要弹琴,客人特别多,那个刘同余也来了,这个人隔三差五就要来,那么大年纪了,还这么憋不住。”
“或许他老婆是个丑八怪。”奇才道。
吃过晚饭,奇才出了房间,走到前面,扶着栏杆向下一张,顿时吓了一跳,大厅里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平时一张桌子四个人,今日竟加到了八个,后面还加了几排小板凳,密密麻麻坐满了人,就这样还不够,最后面还贴着墙挤挤挨挨地站了二三十个。伙计们拎着茶壶,侧着身子从人群中挤过,众人的喧哗声格外燥热。
奇才用眼睛一个一个寻了过去,看见皮老爷子坐在前面一桌,边嗑着瓜子,边和身边的人在说话。蒋成和于东两个捕快在最后面站着,在那儿可以看到全场,这两人几乎是每晚必到,大概是张捕头安排他们在这儿盯着。还有几个齐州的武林人士,分散在四处,可是并未看到刘同余。
前面舞台上是一幅长长的帐幔,垂下来拖到地上,隐约可见里面有人走动,有人在台上点燃了香,捧了琴出来摆放好,众人见了,喧哗声渐弱,都眼巴巴地瞅着,谁料又是半晌无人,这些人便耐不住地开口咒骂,“什么时候开场?这都等了多久了?”“一个婊子竟这么大捧场!”
任他们喊破喉咙,只是无人上台,这些人便又吆五喝六地喝起酒来。又过了半晌,众人简直怀疑杨月儿今晚还会不会出来。忽地一个人影袅袅婷婷地上了台,直接坐在琴凳上,手一抬,“嘣”地一个高音,琴声便冲了出来,周围的人声像被落了闸一般,霎时无影无踪。
满座寂然,只余琴声铮琮,金戈铁马,枪声刀影,一时齐发。奇才浑身都缩紧起来,连呼吸也似要屏住,只余一颗心咚咚乱跳,琴声猛地一折,直如登山途中忽遇悬崖,参天壁立,让人望之胆寒。奇才顿觉头皮发炸,不知不觉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再看那些客人,伸颈皱眉者有之,紧握双拳者有之,怒目瞪视者有之,个个紧张万分,全不像在妓院中休闲,却似置身于激烈拼杀的战场。
第56章 56。秋月楼(三)()
琴声骤止,众人却依旧悄无声息,仿似还沉浸在金鼓连天的战场,忽然皮老爷子一拍桌子,叫道:“好听!虽然我听不懂,不过就是他娘的好听!”众人好似有人提醒一般,连拍桌子带鼓掌,大声喝起采来。
人声未歇,帐幔后的杨月儿却又起了一曲,这首曲子甚是柔美,好似春暖花开,柳枝轻拂,让人心情愉悦。
奇才听得入了迷,忽听有人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杨五儿不愧琴色双绝啊!”
奇才转过头去,见二楼包间的窗口站着个人,微闭着双眼,合着琴声的节奏,用手中的折扇轻轻击打着窗棂,似乎颇为陶醉。
原来那窗子一直关着,不知是什么时候开的。奇才从这边看过去,只看到那人的侧脸,依稀便是刘同余。
又一个声音道:“刘兄,你别只顾着听曲子玩姑娘,别忘了咱们的正事儿。”刘同余笑道:“张兄,你可真是煞风景。”离开了窗口,回到了屋内。
奇才伸了脖子去看,却碍于角度,怎么也看不到里面,也不知刘同余和谁在一起,不过那个声音却是有些耳熟。
他想了半晌也想不起是哪个姓张的,一抬头,正看见蒋成和于东二人在一起窃窃私语,忽地省起,那人声音倒有几分像张捕头,看样子十有八九是他。
刘同余和张捕头凑到一起,能有什么好事儿?必是想法子对付赤眉大侠,奇才又向前凑了去听,却有一双手出来,“啪”地将窗子关上了,隐隐约约像是有人在里面嘀咕,却一点也听不清楚。
此时琴声方止,杨月儿稍不停留,起身便走,苗条的身影在帐幔后一闪而逝,众人喧哗道:“怎的不露个面儿就走?”“花了十两银子就听了两首曲子,连脸都没见着,这也太黑了吧!”
奇才转身向后跑去,若是杨月儿要回房间?可以抢在她进屋之间“偶遇”一下。刚转过屋角,差点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多亏她轻灵地一闪,躲过了。
奇才抬头看了一眼,瞬间愣住了。
这是一个极美的美女,他所见过的最美的美女。。。之一(当然还有乌云姐姐),此女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脸上却少了点血色,使她白得更加耀目,长长的睫毛半遮着一双杏眼,鼻梁很直,嘴唇粉红而肉感,带着些些的诱惑,她身着一件淡蓝色的裙子,看起来清雅又别致。青楼中的女子一向打扮得花枝招展,很少穿得这么素淡,她穿起来却很是合适。
奇才立时断定她就是杨月儿,这等姿色才称得上“齐州三宝”。
杨月儿却看都没看他一眼,昂着头进了房间。她的背影已消失在门里,奇才还沉浸在她的美貌带来的震惊之中。
一阵脚步声让他回了神,小云捧着琴从走廊那边过来。她是杨月儿的丫环,奇才平日有意与她拉关系套交情,混得算是比较熟了。
小云人还没到跟前,清脆的声音已到耳边:“牛大娘子,你在这儿做什么?”奇才尴尬地一笑,忙道:“天有点热,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