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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洛阳武林群殴了!
如果这还不够压倒方家的话,那支强大的新鲜力量的加入,让方家诸人几乎陷入崩溃,这是一只战斗力极强的队伍,远超袁家和洛阳各派。
方家人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这必定就是传说中的公义门汝州堂,今日他们亲眼所见,只是一个汝州堂,便如此强悍,方家如何能和整个公义门为敌?
这使众人感到深深的绝望。
李堂主知道自己要赢了,方家马上就要支持不住了,此次出击,除了一部分人马留在城里,由童长老坐镇指挥外,公义门在洛阳的力量几乎倾巢出动。
卧虎岗适合伏击,李堂主做了周密的安排,果然打了方家一个措手不及,这使他们一开始便陷入混乱,更降低了战斗力。
他满意地看着慌乱的敌人被分割成一块块,一个个方家子弟惨叫着倒在血泊中,他们中间不乏一流高手,但是仍旧挡不住这悍不畏死的群狼战术。
双方都已看清了大势,方家的崩溃不可避免,方行之已知胜利无望,他的期望只是能突出重围,保住性命。
一时间他已忘了自己是方家掌门,顾不上再集合帮众,抵御敌人,他的身边只有儿子和几个亲传弟子,这一股力量向林子深处钻去,妄图在混乱中找到一条生路。
方家众人陷入群龙无首、各自为战的境地。
而方回之还在拼死把守着那具巨大的楠木棺材,里面是他的父亲,也是方家的掌门,承载着百年世家的荣誉和尊严。作为一个方家嫡传子孙,这里就是他的战场,他的血只能洒在这里,敌人若想亵渎这副棺椁,只能从他的身体上踏过去。
方镜的棺材前成了尸体堆积最多的地方,袁亮带人不断地冲击,方家弟子拼了命地阻击,方回之的身上已满是鲜血,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
李堂主冷冷地看着,他知道,方回之不过是困兽犹斗,坚持不了多久了。
袁亮却焦躁了,他对方家的仇恨由来已久,方家压制了他几十年出人头地的梦想。此时他恨不得对方镜开馆戮尸,将方家的脸面撕得粉碎。他不仅要杀死方家人的身体,还是要抽掉他们的脊梁,摧毁他们的精神,这才是完美的复仇。
袁亮亲自上阵,已冲到棺前十步,方家弟子最后的防线岌岌可危。
在公义门即将取得完全胜利的最后一刹那,几个人自林子里走了出来。
当先者是一个头戴孝帽,浑身素白的女子,她低垂着头,脸被孝帽遮住大半,只露出紧抿的嘴唇和略显苍白的下巴,她的步伐看起来不疾不徐,却坚定无比,脚步虽轻,却似每一步都要在地上踏出一个坑来。
她的身后,两个肥矮的男子分列左右,他们的面貌都是一般模样,唯一不同的是一个穿红,一个着绿,两人边走边嘻笑着,好似是去戏棚子去看戏。
最后是一个身着黑衣的中年女子,面容冷漠得似是上了层霜,活像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
这支队伍实在是奇怪,看带头的女子,一身孝服,应是方家的人,看后面的男子,穿红着绿,却又不像。
众人斗得火热,都顾不上他们,眼看着几人接近了方镜的棺椁。
李堂主却看得清楚,嘴巴一努,便有几个门众提刀上前阻拦,刚到近前,红绿两个男子好似早就等不及了似的,忽地左右蹿出,嘴里骂着,两手连挥,几个门众立时被扔了出去。
李堂主吃了一惊,从这手法上看,两人都是江湖一流高手,而且看样子是敌非友。
一下子多出几个高手敌人,自然是不妙,可是李堂主还是心里有底,几个高手汝州堂还对付得了。
可是接下来的事让他大吃一惊。
走到正在拼杀的众人面前,白衣女子手一抬,剑光似划破天空的道道闪电,黑衣的公义门人像韭菜一样倒了下去。
这种气势,这股杀气,绝对是超出一流高手的存在!
袁亮正在前面与方回之死斗,忽然间觉得身后有些不对劲儿,好似一个人突然被扒掉了厚厚的棉衣,赤身裸体地暴露在冰天雪地里,刺骨的寒冷侵袭全身。
他猛地回头,满眼都是刺眼的强光,让他几乎想闭眼,可他知道自己不能闭眼,闭上了可能就永远不能再睁开。
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袁亮手中的剑刚抬到半空,他的身子已向后倒去,眼睛尚睁得大大的,表情凝固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不相信,自己竟然会挡不住这一剑,自己竟然会死!
李堂主也不相信,他惊愕地呆立当场,公义门洛阳堂堂主,袁家的家主,一个回合便被人斩了!
此时那个素衣的女子抬手掀掉孝帽,露出满头乌发和一张清冷苍白的脸,她的目光冷酷,让人不寒而栗,浑身上下散发出强烈的杀气,和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她的脸仿似天上的仙女,她的神情又似是地狱里的魔鬼,两种气质如此矛盾,却毫不违和地混合于一身,让她整个人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李堂主瞬间瞳孔收缩,手痉挛般地握住了剑柄,一瞬间他又惊又惧,她是谁?
第315章 315。溃败()
方回之的脸满是血污,连睫毛上都凝着血珠,眼中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血色,像窗户上面赤红的薄纱。
他已杀红了眼,无数次重复着挥剑的动作,劈、刺、砍、削,没有任何感觉,直到手中的剑掉到地上,他伸手去捡,才发现右手的小指已经少了一截,满手的血都是自己的。
可他顾不上疼痛,还有敌人等着他去拼杀,他抬起头来,忽然发现眼前空空,袁亮不见了,袁家诸人潮水般地退去,边跑边乱七八糟地喊道:“掌门被杀了!”“真死了?”“真的真的,快跑吧!”
袁亮死了?方回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方才他还差点要了自己的命,怎么会突然死了?
可自己身边确实没了敌人,他转头左右去看,见到那几个奇怪的人,白衣女子当先冲向人群最密集之处,所到之处黑衣人海浪般向两边分开。
方回之呆呆地看着,干裂的嘴唇忽地张开,“青青~”他先是独自喃喃,随后嘶声喊道:“青青!”
李堂主亲自动手,斩杀了几个逃跑的人,可仍然止不住洛阳各派的溃逃,恐慌在蔓延,若任由事情发展下去,一场到手的大胜极可能演变成一场溃败。
李堂主相信自己的汝州堂,他们个个都身经百战,便连后来招募的冀南各帮也经历了几次大战,只要汝州堂顶上去,稳住局势,这场仗还有的打。
首先是要杀掉白衣女子。
李堂主挥动着手中的刀,催动着众人上前,汝州堂不愧是公义门战力最强的一堂,在洛阳各派溃散的时候,依然逆流而上,如滚滚乌云一般向白衣人扑去。
何青青不退反进,迎着黑压压的人群走去,她的面容平静无波,脸上的肌肉因蓄力而略显得紧,使她表情愈加严肃凝重,她的步伐不疾不徐,看不出一丝惧怕,浑身上下透着坚定从容,这是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她一句话也没说,更没有招呼众人,方家弟子却仿似有了主心骨,本来零散的人在向她汇聚,一会儿便凝成了白色的一团。
双方接近,何青青出手了,仿似天空打了个闪,一道白光瞬间撕裂了黑暗,晃得人睁不开眼。几个黑衣人倒下,但立刻便有人补上。何青青的人和剑仿佛合成一体,所有的阻挡到了眼前都化作一片血光,这一大片黑色里的一小团白色四处游动,更多的方家弟子加入进来,白色人团似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方家人的热血都被激发出来,他们方才还接近枯竭的身体突然迸发出巨大的力量,天下第一家,洛阳方家,又恢复了无敌的状态。
所有人都在高喊:“剑神!剑神!方家!方家!”滚滚洪流向前冲去。
李堂主知道,对方的士气已经起来了,但已方从人数和实力上依旧占据优势,若能顶住这一波反击,胜利依旧属于公义门,此刻正是咬牙顶上的时刻,他亲自带着一队精锐投入到最激烈的战斗中,另有军法队阻拦溃逃的洛阳诸门派人员,若是汝州堂能将方家的势头打下去,洛阳诸派便可能重回战场,增强已方的力量。
李堂主试图带人包围何青青,狮子也怕群狼,再高的武功也是血肉之躯,只要将她杀死,方家人便被抽了脊梁。
可是她身后的一红一绿两个矮子却出手极快,两人像比赛似的,每杀死一人便要大喊一声“十两!”“我也十两!”“二十两!”“我三十两!”“五十两!”“七十两!”
“毛二,你欠我八十两了!”
“我都杀了十个了,每个十两!一共一百两,你欠我二十两!”
“浑说浑说!毛大什么时候赌输过,我要再杀一百个,让你欠我一千两!”
“放屁放屁!那也只是九百两!我要再杀一千个,赢你一万两,让你变成穷光蛋!”
“毛大你这个蠢货,这里一共都没有一千个,怎么能赢一万两?”
“追到他们老窝去,把公义门全杀光。。。。。。混蛋,居然暗算我们青青!“毛大一剑刺死一个偷袭何青青的黑衣人。
“滚开,别碍了青青的眼!”毛二回身一脚踢飞一个,那人正向着那中年妇女扑去。
黑衣服的中年妇女冷笑一声,“毛大毛二,你们只知道何青青,哪里还记得我封步青!”
毛大毛二齐齐回身陪笑道:“青青,别生气,你最美了!”忽地两人互相瞪着眼道:“毛大(毛二),你竟敢惹青青生气!”
封步青一剑砍翻一个扑上来的公义门人,“滚开,别到我跟前找死!”
有毛氏兄弟在身后,何青青没有后顾之忧,只需要进攻、不断地进攻,这使她的剑法愈发犀利无比,可说是当者披靡,她的身前已成为血路,成为公义门众的死亡之地。
李堂主还在催逼着众人向何青青杀去,在他的眼里,门众的性命不算什么,多死几个人有什么打紧?江湖争斗哪有不死人的?
汝州堂的门众都是悍不畏死的,这种勇敢一是来自于信念,对公理正义的坚持,对门主的无限信任,使他们有着坚定的信仰,并以为公义牺牲为荣;二是来自于恐惧,对于门规的恐惧,临阵后退者杀无赦,一向是公义门的铁律。
洛阳各派新近归附,尚未形成公义信仰,而且临阵极少,对门规认识不够,尤其是袁家诸人,一向以袁亮为首,只知掌门不知门主,故此首领一死,众心离散,而洛阳各派又以袁家为首,一个看一个,才造成大队的溃逃。汝州堂门众却都已身经百战,自然知道公义门如何对待逃兵,其实他们并未注意到,由于人数上的不足,军法队的人员比往常少了许多,虽说已斩杀了多人,却完全禁止不住大批人的溃逃。
若是汝州堂的门众都是一条心,这场争斗的结果还很难说,可再严密的组织也不是铁板一块,总有人无法面对死亡的恐惧,便在此时,汝州堂好不容易形成的包围圈开始松动,开始是三三两两,然后是十几二十几个一起后退,终于造成大规模的溃散,这一切都起源于在中原招募的冀南各帮,两个队的人马,分别由王成和常中林担任香主,被李堂主推到前列,去直面何青青等人的冲击。
可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