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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的古怪样子,便是街上有一万人,也能立时认得出来,就是琼州傩帮三老中的两位。
奇才忙低下头去,生怕被二人认出,傩帮二老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坐下来,要了面吃了起来,想必上次并未看清奇才的相貌,也难怪,两船离得那么远,根本看不清脸面。
傩帮三老在此地出现,想必那伊色开也不会太远,若非如此,难道远在南海的傩帮也参与魏家与公义门的争斗?
奇才的头简直要埋进碗里,只余耳朵留在外面,却听傩帮二老边吃边叽哩咕噜地聊天,全是他们自己的语言,完全听不懂在说些什么。
忽地一个熟悉的名字跳了出来,伊色开!之后这个名字在二人口中反复提起,提到她,二人说话的腔调都变成恶狠狠的了。
奇才心道:“难道伊色开已遭了他们毒手?她虽功夫不错,怎么也敌不过这三人。”不管怎么说,伊色开曾经救过他的命,奇才实不愿她被傩帮三老捉了去。
傩帮二老慢慢吃完了面,结账出门,直向东去了。
奇才出了面馆,也投东去,远远跟在二老身后。两个人越走越是偏僻,路上简直没有行人,奇才无法隐藏身形,干脆不再避讳,将脚步放得重重的,大大咧咧地跟在后面。傩帮二老回头看时,只见他走路歪歪斜斜地,边走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也不以为意,只当是哪里来的醉汉。
二老来到一处所在,远远地望去,门上有三个破败的字--青月庵,前两字中间的空隙未免太大了些,大概原来是个静字,年深日久地缺了半边,便成了青字。
庵门口有一个人,也是包着头穿着黑袍,手里拎着一把镰刀,见他二人过来,便迎了上来,一只手向着庵里指点,嘴里叽叽呱呱地说着,伊色开的名字再次被提起。那二人立时将兵器拿在手里,指着庵门和院墙低声商量着。
奇才心道:“难道伊色开竟在庵里面?”正想着,那拿斧头的已一脚踢开大门,却忽地向后急纵,只听一声呼啸,一条长鞭蛇似地蹿出,叭地一声,将地上的门槛抽为两半。
使长鞭的,除了伊色开还有谁?
傩帮三老互相打了个手势,执竹竿的退后两步,将竹竿指向大门,另两人分开两边,似是要跃墙而入。
三人摆开架势,正要杀入,忽听身后脚步声响,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过来,三人忙闪身回头,奇才趔趄着扑至,持竹竿的伸竹竿一挡,却被他合身撞个正着,将手中的竹竿“叭”地撞断,一根竹竿立时变成两根。奇才叫道:“啊哟对不住,不小心碰断了你的棍子。”
他这一步可不是随意扑的,其中蕴含着极为高妙的身法,出其不意,迅疾无比,对方未曾提防,让他一击中的。
奇才知道这三人中持竹竿的是首领,他的兵器太长,打穴手法一流,三人合击时,那两人近身搏击,此人远远地攻击,长短结合,极有威胁,要破三人的联手,必要先毁了他的竹竿子,故此趁对方不防备先声守人。
那使斧子咒骂一声,斧子已照头砍了过来,奇才贴地一滚,好似不小心摔了个跟头,避过这一劈,口中叫道:“不过是一根棍子,赔你就是了,怎的就要杀人?”
那持镰刀地喝道:“滚开!”镰刀一抡,已到了他面门,奇才一低头,镰刀自头顶划过,砍在门框上,顿时木屑纷飞。忽地后背风响,两根竹竿子已双双擢到,奇才也不回头,只向前一扑,跌进门里,叫道:“一根棍子变两根,你也不亏!”
刚一进门,眼前便掠过一道鞭影,他吓得一矮身,大声叫道:“伊姑娘,是我!”那鞭子自头顶飞过,“叭”地一声,将他身后的半扇门板卷起,劈头盖脸砸向持竹竿的黑衣人。
奇才猛向前冲,短剑已拔在手中,傩帮三老马上便会冲进来,自己应尽快与伊色开会合,二人背靠背应对三个老家伙。
这尼姑庵门虽然小,里面倒还算宽敞,院子正中是大殿,左右各有两间厢房,想必是尼姑们休息之所,只是如今院里一个尼姑都没有,只有伊色开站在东厢房门口。
她此时身形已极为笨重,挺着大大的肚子,比琼州时整个身体都胖了一圈。伊色开右手提着长鞭,左手却扶着肚子,脸上表情怪异,似是正在忍受什么痛苦。
奇才一个纵跃,已到了她身边,伊色开冷声道:“怎么哪儿都能碰到你?”忽地脸部扭曲,弯下腰去,似是颇为疼痛。看她这样子,竟是要临盆了!
第221章 221。以一敌三()
此时傩帮三老已分别站定,将二人围住。伊色开抬起右手,长鞭抡开,划了个半圆,将三人逼在圈外,这一下却又牵动了肚子,疼得她额头冒汗。
那持竹竿的大声吆喝,伊色开回了几句,两人说的什么奇才完全听不懂。只见傩帮三老互相打了个手势,三人一起扑了上来。
奇才短剑一挥,剑芒暴涨,起手便是一招“声色俱厉”,这一招既快又凌厉,傩帮三老都觉剑是刺向自己,六只眼睛全被剑芒晃到,不由得齐齐退后一步。伊色开的长鞭好似蛰伏已久的毒蛇,趁机“嗖”地一下蹿出,直向持竹竿的脸上袭去。
那人刚退后一步,鞭子就到了眼前,危急中一侧头,让过鞭梢,那长鞭却又似一根棍子横扫过来,他将手中竹竿竖起,鞭子抽在竹竿之上,立时缠了过来。那人一急之下,伸手捉住鞭梢,用力一扯,竟将她的长鞭扯了过去。
若是在平日,凭伊色开的功力,长鞭自可收放自如,绝不至被对手捉在手中,即使被捉住,也不会一下便被夺了过去。只是此刻她临盆在即,动作迟缓,气力不加,对方一扯之下便拿不住兵器,只好松脱了手,一屁股坐倒在东厢房门槛之上。
奇才叫道:“你先进去,关紧门!看我对付三个老家伙。”气剑一挥,便是方家“蓄剑九式”,这是弱对强的保命招式,他以寡敌众,不求有功,先求无过,先守好自己再寻机反击。好在那长竹竿已被他破掉,对方长短结合的联手阵使不出来,几个人都变成了短兵器,一寸短一寸险,若论近身搏击,自己的两尺气剑可是占了便宜。
伊色开此时已痛不能忍,脸上全是汗珠,只得转身进屋,将房门关上。屋外只余奇才独斗傩帮三老。
奇才叫道:“你们三个大男人,为何苦苦为难一个女子?”
三人并未即刻展开攻击,只围住奇才,瞪着他,好似在掂量对方的斤两。
持斧头的耐不住,正要动手,那持竹竿的举手示意他稍等,向着奇才道:“这女子是我帮中叛贼,我们奉命捉拿她,这是我帮内的事。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各人扫自家门前的雪,不要管别人屋上的霜,你为什么要插手别人的事?”
奇才道:“我们汉人还有一句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们三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女子,而且是个要生孩子的女子,任谁也看不过去。”
那人道:“她犯了帮规,我们要将她捉回去处置。”奇才道:“等她生完了孩子,随你们怎么打。”那人道:“她交出我帮中圣物,便放她走。”
拿斧头地喝道:“你们汉人,凭什么管傩帮的事!”向前一扑,斧头向着奇才当头劈下。
奇才不退反进,一步撞进他怀里,将斧头甩在身后,拳头已捣向那人小腹,忽地刀光一闪,一把镰刀已向腰间勾来,若继续前冲,便会直接撞上镰刀的刀尖。
奇才以左脚为轴,刷地转了个圈,身子已错开一个身位,镰刀尖擦着衣服掠过。未等松一口气,后背已感觉到风声,两根竹竿一上一下,迅疾地点了过来,奇才也不回身,反手宝剑挥出。持竹竿的未料到他出剑如此之快,缩手不及,竹竿头当即被削掉,两根竹竿又短了一截。
一招过后,四人都吃了一惊,傩帮三老未曾想对手如此之快,身法如鬼魅,出剑如疾风,三人并力的一记杀招落空。奇才未料到三人配合如此精妙,若单独一人虽都不是他的对手,三人联手却威力极大,自己必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四人出招都小心起来,奇才背靠房子,傩帮三老无法合围,他又以“蓄剑九势”将周身守得风雨不透,斗了百余回合,傩帮三老丝毫占不到上风。
屋内忽地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伊色开似是遭到了极大的疼痛,奇才大声问道:“伊姑娘,你怎么了?”伊色开道:“我死,死不了!”
奇才记得王家庄的老刘婆子曾说过,妇女生孩子是一道鬼门关,十个人里只有七个能闯过来,可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听着屋内不时发出低声痛叫,奇才只觉心里一阵阵发颤,比自己当爹都要紧张。
他心神不宁,一时不慎,被镰刀划中肩头,血刷地一下流了下来,奇才不禁哎哟一声。傩帮三老精神大振,嘴里不停地呼喝着,招式越发凶猛,奇才顿时险象环生,“嗤嗤”连声,身上衣裳已不知被割破了几处,好在他步伐奇诡,每每在利刃下逃得性命。
忽听伊色开一声尖叫:“不要管我,我死不了,杀了三个老家伙!”
奇才心中暗骂自己,“生死相搏之时,我怎能心有旁骛?如今两条性命,不,三条性命系于我手,说什么也要收拾了三个老家伙。”
只是方才一招失机,哪有那么容易便扳回局势?他稳住了心神,并不与对手硬碰硬,只使出“鬼步十三绝,利用精妙的步法,在三人间来回游走,又斗了百余回合。
傩帮三老招式处处落空,不免有些急躁,使斧头的最先漏出破绽,奇才觑得真切,一招“枯木逢春”,气剑光芒暴起,自下而上,直刺入他的左胁之中,那人扑地便倒。另两人忙扑上相救,三人联手阵已是乱了。
奇才一招“春风浩荡”,剑气纵横,傩帮三老只觉眼前全是剑光,简直睁不开眼,狼狈地向后退去。奇才却停住剑,说道:“还不走?”
伊色开在屋内喊道:“不能放走,杀了他们!”
那持镰刀的面露凶狠之色,似是要上前拼命,拿竹竿的却道:“你这汉人,真的放我们走?”奇才笑道:“不走还等我请你吃饭么?”三人再不犹疑,互相搀扶着去了。
伊色开在屋中一个人折腾,奇才却不敢进门去,又怕再有人来袭,一步不敢离开,毫无办法,急了个团团乱转。
正手足无措,忽然一个女子进得门来,叫道:“王大哥,你也在这儿,我们想到一处去了!和尚庙里没有,只好到尼姑庵来找,兴许臭老道老不正经地在庵里呢!”
奇才像遇到救星一般,“邹姑娘,你来得正好,快来帮忙!”邹芳道:“王大哥,你怎么出了满头的汗?”此时屋内伊色开惨叫一声,两个都吓了一哆嗦。
奇才施礼道:“邹姑娘,伊姑娘要生产了,我,我,劳你快进去看一看!”
邹芳笑道:“王大哥,恭祝你喜得贵子呀!”奇才忙摇手道:“不,不,孩子不是我的。”
邹芳怒道:“我最恨你这种淫贼,追人家姑娘时花言巧语,嘴上跟抹了蜜似的,翻脸就不认账!”
奇才哭笑不得,正要解释,忽听伊色开在门内一迭声地唤人,邹芳道:“等会再跟你算账。”推门便入,刚进去便发出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转身奔出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