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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官府那边倘若查出来,却又该如何是好?”冷修远道:“我已将痕迹抹去,官府想查出来,恐怕也没那么简单。”随后正色道:“羿儿,虽然此事事出有因,我会帮老李头遮掩过去,但你须谨记,大宋律法绝不得轻易触碰,你万不可以此为范,否则,大祸必临。”冷羿点头答应,却在心底纳闷道:“爹这是怎么了,我怎可能触碰大宋律法?”冷修远不再言语,自顾自地入屋去了。
如此过了数日,其间官府屡次派捕快查办此案,但冷修远暗中多番掩饰,甚至上山伪造高手踪迹,令官府误以为是江洋大盗所为,最后发了一通海捕文书不了了之。李行天听闻此事后,心中对冷修远感激不尽,却也知道他必然是身怀重秘之人,虽然心中多有好奇,但也知探其隐私,实属不智,更何况自己的秘密还捏在别人手里,便淡了这份心思,专心务农,不再多想。
冷羿倒还是日日上山挑水,身体益发壮健,只是每当他想学武时,冷修远仍然认为他根基不牢,不肯传授于他。一来二去,冷羿也知道爹还没有让自己学武的心思,苦闷不已。
这一日,冷羿依旧挑水下山,刚刚走到村口,却听到有人在叫他。“羿哥哥。”冷羿回头望去,只见小花正向他走来。他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句,小花奇怪的看着他,道:“你这是怎么了?一点精神都没有。”冷羿懒懒地道:“没事,只是感觉有点累。”小花双手牵着自己的衣角,头也不敢抬,细如蚊呐道:“要不,去我家喝口水,休息一下?”话未说完,脸上的红潮已经到了颈项处。冷羿没听清楚,道:“你说什么?”小花抬起头,还未说话,突然看到了冷羿粗布衣服上的破洞,叫道:“羿哥哥,你衣服破了。”冷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以为然道:“可能是刚上山的时候被树枝挂的,没事。”小花道:“这多难看,上我家去,我给你补补。”冷羿与爹在家之时,也甚是头疼这些女红,每次总是胡乱穿几针了事,难得小花愿意帮他补,正求之不得,嘿嘿干笑了两声,道:“那便麻烦小花妹子了。”小花话刚说完,便已后悔,生怕冷羿拒绝,听到他如此说,这才放下心来,小声道:“不麻烦的。”说罢,生怕冷羿看见她害羞的样子,一溜烟的先跑回去,冷羿挑着水,也随她回到家中。
小花刚刚迈进院门,便看见李行天正躺在竹椅上在荫凉处小憩。李行天奇道:“丫头,干嘛风风火火的跑回来,你不是要到陈婶家去帮忙吗?”小花小声道:“我待会儿再去陈婶家,羿哥哥衣服破了,我帮他补补。”话音未落,冷羿已走进院门,见李行天也在家中,放下水桶后,恭敬的叫道:“李伯伯好。”李行天哪还不明白自己这个闺女的心思,笑着对冷羿道:“你又上山挑水了?”冷羿道:“是呀,不小心把衣服挂破了,厚着脸皮让小花妹妹帮我补补。”李行天道:“没事,你把外衣脱了,让小花拿进去给你补。”冷羿依言将外衣脱下,递给站在一旁的小花。小花接过衣服,头也不敢抬,逃命似的奔入屋中。
李行天道:“来来来,陪我这把老骨头坐坐。”冷羿搬了一张小凳,坐在了他身边。李行天道:“冷羿,你和你爹到这陈家村也有好几年了吧。”冷羿答道:“我和爹到陈家村已有十年,还记得刚到陈家村时,小花妹子还是个拖着鼻涕的丫头片子,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李行天道:“这些年来,也多亏有冷大夫,大家伙儿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用跑到镇上去找大夫,都不知道有多感激你爹。”冷羿笑道:“李伯伯这说的是哪里话,我和爹还要感谢陈家村能收留我们,让我父子二人可以有容身之所。”李行天摆摆手道:“现在大宋和契丹正在打仗,到处兵荒马乱的,这里离边境虽然不远,倒也还算安稳,像冷大夫这般医术精湛的人,我们可是求都求不来。”说到这里,略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只是你们为何流落至此?”原来李行天犹自不甘对冷修远一无所知,今日碰巧遇到冷羿,正好从他口里打听点关于冷修远的消息。冷羿道:“我听爹说,当日因契丹狗贼屠村,我们才不得已背井离乡。从我记事起,便与爹颠沛流离,直到在陈家村住下。”李行天道:“那你们原来住在哪儿?”冷羿一愣,却想不到老李头竟会刨根问底,只是此事涉冷修远一生之痛,他也不欲告诉旁人,只得道:“当时我还是婴孩,爹也没对我说起过,这个确实不知。”李行天见从冷羿口中也无法打听到更多消息,不禁大失所望。
冷羿却想起当日冷修远对他说起老李头乃是侠盗之事,伸头向屋内看了看,见小花还在缝补衣服,便低声对李行天道:“爹说李伯伯当年纵横江湖,仍是响当当的一条好汉,不知道李伯伯可否说说江湖中事?”李行天眉头紧皱,强压怒气道:“哦,你爹还说了什么?”冷羿倒没看出来李行天不豫之色,兴奋道:“爹还说李伯伯武功高强,义薄云天,却是因此与契丹血狼门结怨,才会隐居于此。”李行天沉声道:“你爹没说我是哪里人吗?”冷羿愕然道:“这个爹倒真没说,不过哪里人又有何关系,天南地北也都是大宋子民呀。”李行天这才知道冷修远并没有透露自己契丹人的身份,略略释然,道:“冷大夫太抬举了,他武功远胜于我,在他面前,哪敢说什么高强二字。”冷羿听到这里,颓然道:“爹的武功确实很高,只是他非要我打好根基,才愿教我,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学到爹的武功。”李行天奇道:“根基筑就最好是在幼年之时,现在你都这么大了,还怎么筑?”冷羿叹道:“可惜当年我和爹居无定所,又哪来的时间?现在就算天天上山挑水,恐怕这辈子也无法学到爹的武功了。”
李行天心中一动,抬眼看了看还在屋中缝补衣服的小花,转头对冷羿道:“你可愿学我的武功?”冷羿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李行天所说之话,李行天接着道:“冷大夫所使的乃是内家功夫,行内息于经脉,制敌于无形,端的厉害无比,所以需要打好根基,循序渐进,也许这便是冷大夫还未传你武功的原因。而我所学,却是运用肌肉和身体的力量,属于外门武功,所以对根基要求不高,虽然比不上内家武功厉害,但若习练有成,等闲三、四条大汉也近不了你身。你可愿学?”冷羿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愿意愿意。”李行天正要说话,小花拿着缝补好的衣服走了出来,笑道:“你们说什么说得这么热乎?”冷羿道:“李伯伯跟我聊些家长里短的闲事,谢谢小花妹子了。”伸手接过衣服穿上后,眼巴巴的看着李行天,却没有半分想走的意思。李行天笑道:“衣服也补好,还赖着不走,想蹭饭不成?”冷羿无奈,只得挑起水桶准备出门。李行天道:“明日还是好好的上山挑你的水,别偷懒。”冷羿愕然回头,突然会意,喜不自禁道:“好的。我绝不会偷懒。”说完哼着小曲便回家去了。小花奇怪的问道:“他这是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有精神。”李行天哈哈笑道:“穿着我闺女补的衣服,想不精神都不可能。”小花娇羞的叫道:“爹!”说完跑进屋去了。
次日一早,冷羿便急匆匆地赶到山上,李行天已在他上山必经之路等着他。二人来到一处偏僻所在后,李行天道:“你爹对你谈过武学没有?”冷羿垂头道:“若非上次山上之事,我甚至都不知道爹身怀武功,他又怎会对我说武学之事?”李行天困惑道:“冷大夫武功绝顶,却又迟迟不传授于你,想来他自有考虑。也罢,今日我便先说一说武学。”冷羿凝神细听,只听李行天接着道:“武学大致可分为内家外门,内家武功乃是由内而外,通过运内息,行经脉,通达五脏六腑,再辅以心法,逼出真元而御敌,极难修炼,但一旦有成,却是极为厉害。而外门武功则讲究肌肉与骨胳的运用,迅若闪电,暴起一击,以刚克强,以力降敌,所以易练而难精。若是两人同时分别修炼内家外门武功,前三年必是外门强于内家,再三年则不相伯仲,但要到十年后,内家必可轻松取胜。”冷羿歪着头,想了想道:“那为何没人内外兼修,同时修炼内家外门武功?”李行天道:“江湖能人异士多不胜数,倒确实有人这么做,不过却无人成功。原因有三,其一,内家心法乃是各门各派的机密,常人难以得晓,各大门派之中也只会择优秀弟子传授,这些弟子又怎会再去修炼外门武功?其二,虽说外门武功易练,那只是相对于内家的悟性而言,但要真正把外门武功练到高深处,不付出汗水与努力,也是绝不可能。一天只有十二个时辰,既练外门,又修内家,到头来只能是都练不好。其三,也是最重要一点,外门武功需要扎马步,挥拳,踢腿等基本功来增强肌肉与骨骼之力,内家武功则需要通过静修,运转内息来提高真元,一静一动,却如水火不容,又如何能练到高深?所以内外兼修之人并非没有,但绝无一个顶尖高手。”
冷羿听完李行天一席话,面露犹豫之色。李行天哪还看不出他心中所想,笑道:“冷大夫的武功高我甚多,你当然是要跟他学内家武功的。我现在传你外门武功,是为你更好地打下根基,他日你爹传你内家武功之后,便可以不再练外门武功了。”冷羿这才放下心来。
李行天正色道:“虽然我所练的外门武功不如你爹的内家武功,但我当年也是仗此武功,打败过不少内家高手,你万不可小觑了。”冷羿恭敬道:“小子不敢,绝无此念。”李行天道:“我所练武功名为‘碎金拳’,‘裂玉腿’,是一位异人所授,你且瞧仔细了。”说罢,把手一抬,便演练了起来。
只见李行天拳出如山,腿踢似岳,刚猛无匹,虎虎生风,拳风带动腿风,竟将附近的落叶卷起,四散飘飞。劈,挂,横,捣,踹,点,扫,顶,拳腿运用之巧,看得冷羿目瞪口呆。李行天越打越快,出拳若点点碎金,踢腿似片片裂玉,最后大喝一声,拳腿接连击在一棵碗口大小的树上,那树哪经得起如此力量,轰然一声倒下。
冷羿咂舌道:“好厉害!”李行天稍稍平复气血,不禁在心中叹道:“年岁不饶人,当年就算这么打上一天一夜的拳,也不会感觉气息不继,现在,唉……”想到这里,对冷羿道:“外门首重刚力,但一击不中,也极易为敌人所趁,毕竟人是活的,所以你一定要记住拳打七分力,腿踢五成余的道理。”冷羿虚心受教。李行天便开始将碎金拳,裂玉腿传授给冷羿。
一老一少山中授练,一个愿教,一个勤学,时间流逝,转眼间便已日落西山。李行天抬头看了看斜阳西照,对冷羿道:“今日便暂且学到这里,明日再来。”冷羿抬起袖子,擦了擦满是汗水的额头,这才发现已近黄昏,惊道:“都这个时辰了,爹还等着我挑水回去,李伯伯,我先走了。”说罢,挑起两个空桶便准备向山上走。李行天犹豫了一下,还是叫道:“等等。”冷羿本已举步,听到叫声,回头道:“什么事,李伯伯。”李行天吞吞吐吐道:“此事你知道便行了,不必告诉冷大夫。”冷羿奇道:“这又是为何?”李行天道:“武林中门派规矩众多,你爹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