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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作用便是可以让传者的真元能顺利进入被传者的经脉之中,融为一体,浑若自身。冷羿心中早有决断,虽是凝神细听林惕为他讲解心法,但却半分也没有修炼。不过林惕武学修为远较他高,虽是传授“嫁衣”心法,却也让冷羿在武学之上受益良多。
二人便在牢房之中一授一学,时日飞快,只是冷羿在修炼之时,却是没有修炼“嫁衣”心法,一门心思修炼“九霄云龙功”。林惕见他如此刻苦,也甚是老怀安慰,脸上愁容已淡,取而代之的是欣喜之情,仿若刀刻的额头皱纹也日益舒展开来。
又过半月,一日里,冷羿正在牢房之中修炼之时,突然听到甬道之中传来一阵呼喝之声和急促的脚步声。林惕猛然站起,沉声道:“是沙乐南来了。”冷羿强自收功,也随林惕站起。未及,果见沙乐南带着一班捕快,出现在牢房外面。
沙乐南站在栅栏之外,见林惕与冷羿俱已站起,冷笑一声,道:“看来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正好上堂受审,过来吧。”冷羿也不想与他多做言语之上的纠缠,走到栅栏边上,任由狱卒将他缚上,带出牢房,前往公堂之上。
此时的顾孟平已是头顶生烟,屁股着火,连着喝了三碗冰镇绿豆汤仍觉火气难消,正寻思着是不是晚上让“怡情阁”的老鸨子带个清倌人来去去火。他如此焦灼,自也是为了冷羿这件案子。此案发生之后,京都刑部便已得知消息,就连名满天下,掌管天下捕快的刑部司郎中捕神杨正也密切关注此案,令顾孟平压力骤增。再加上年终考核即将开始,若是这件案子无法结案,对他顶上乌纱将会大大不妙。
顾孟平揉了揉酸涨的太阳穴,心里已是将那群黑衣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待见到沙乐南将冷羿带上公堂之时,只觉怒不可遏,开口便欲对冷羿行刑。总算他看到堂下观审的百姓,知道此时动刑,只会惹人非议,落下一个屈打成招的名声,于是强压怒气,阴沉道:“冷羿,本官秉承圣训,轸恤于你,虽然对你用刑,却也为你延医求药,你若有半分感恩之心,便当从实招出同伙,以免祸害更多无辜。你也可将功折罪,以求轻判。”冷羿昂然道:“大人所言,我岂不知?当日那群黑衣人便是在我眼前,肆意杀戮,我比任何人都更想将他们绳之于法,一来可以为我洗雪冤屈,二来可以告慰被杀之人在天之灵。但是,大人,你就算将我活活打死,我也招不出他们,只会令那伙凶徒逍遥法外,隔岸嗤笑。”
顾孟平心中怒气再也遏止不住,喝道:“暴戾恣睢之徒本官见得多了,但似你这般巧舌如簧,颠倒黑白之徒倒是首次见到。看来还是本官对你太过仁慈,方才令你有恃无恐。你口口声声说你乃是冤屈,那么你来告诉本官,为何用假凭留混入商队?”冷羿一时语塞,哪里回答得出。
顾孟平冷哼一声:“实话告诉你,本官已派人前往定州以及德州,核实你所说一切。不错,你确是陈家村人,但在契丹屠村之后,便已不知所踪,定州府衙从未为你开具过凭留。这一年多时日里,你到底去了何处?”冷羿刚待张声,顾孟平已然续道,“你说你去了终南山容天观参加青云试,因路途遥远,本官尚未核查。但就算你所言非虚,青云试结束之时乃是春季,眼下已是夏末,这中间数月,你又去了何方?你说你替人帮工,赚取饭钱,本官且问你,你在何地替何人帮工?所做何事?赚取多少饭钱?”
冷羿哑口无言,顾孟平所说之疑点,他若要回答出来,凌寄傲和灵谷所为,就将由这公堂听审之人的口中,传遍整个大宋。莫说这二人都是他敬重钦佩之人,便是这二人为他所做之事,他也万万不可能出卖二人。
顾孟平眼见冷羿无语,心中欣喜,自以为抓到了他的马脚,当下趁热打铁道:“据狱卒所报,你初入监牢,便与那匪首木双成打得火热,哼,天下贼人俱是一家,若说你不是盗匪流寇,又有何人会信?”
堂下众人闻听顾孟平所言,一片哗然,再见冷羿毫无半点解释之言,大多数人都已相信他是理屈词穷,无法狡辩,纷纷叫嚷:“将这狗娘养的大卸八块。”“大卸八块哪够泄愤,应该让我等每人咬他一块肉下来。”“应该让他被活活烧死,尝尝被他杀害之人的痛楚。”“依我说,还审个屁呀,直接打死得了。”
顾孟平眼见众人铄口一词,矛头直指冷羿,心中得意,借机再加一笔,高声道:“冷羿,你回答不出,便是心中有鬼。沙总捕,你将德州之行的调查结果说给堂下百姓得知,看本官有没有冤屈于他。”沙乐南拱手道:“是,大人。”说罢转身面向堂下听审众人,高声道:“我奉顾大人之命,昼夜兼程,赶往德州持恒行,见到了持恒行东家栾守敦。具他所言,冷羿乃是随一名叫吕安的人前往持恒行投奔族弟吕衡,吕衡乃是他行中一名管事,也是此次前往涿州榷场商队的负责人。栾守敦言,吕安此人,阴险狡诈,视之便不似好人,冷羿与他同往,想必也是蛇鼠一窝之辈。他甚是怀疑,冷吕二人就是为谋夺商队财物而来,否则,那有这般巧法,二人一到持恒行,商队便即出事?”说到此处,沙乐南从怀中掏出数纸,在众人面前晃了几下,接着道,“这便是栾守敦的证词证言,上面有他的画押签字。”说罢便将其交由衙役,呈给顾孟平。
顾孟平一拍手上惊堂木,厉声道:“难怪你称吕安也逃出客栈,若不是栾守敦作证,本官也想不到那吕安竟是与你一伙。事已至此,真相昭然若揭,冷羿,本官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招供,免得又受皮肉之苦。”冷羿虽猜到沙乐南必会赴德州查探,也约略想到栾守敦不会有什么好话说出,只是怎也没想到栾守敦竟会直接指认他二人便是凶徒。眼下吕安尚未露面,不过就算他出现在此处,也定会被打成同党。但陈越呢?她与此事毫无瓜葛,若她能上堂作证,自己洗刷冤屈的机会将会大上许多。当日,自己舍命救下她与吕安二人,难道她见势不妙,唯恐也将她当成凶手,逃之夭夭了?
冷羿却是不知,陈越听闻他被当作凶手关入冀州大牢后,便已赶了过来,此时此刻,她正夹杂在堂下听审众人之中,一双妙目牢牢地盯在冷羿身上。陈越实有她的苦衷,根本不可能出堂为冷羿作证,眼见冷羿受冤,心头淌血,五内俱焚,偏偏却是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冷羿此时脑中转了数十个念头,但无一可解眼前困局。顾孟平见他默不作声,哪还不知他绝难招供,怒气再也压抑不住,凤目圆睁,青筋暴绽,厉声喝道:“此案铁证如山,证据确凿,本官一再忍让,好言相劝,只是为了不伤人和。你却全然当作耳边风,把本官的容忍当作怯弱。看来,不施重刑,你这刁徒是不会认罪的。来人,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
沙乐南一惊,正待上前劝说几句,顾孟平阴冷眼神已是落在他的身上,沙乐南不由心中一寒,哪里还敢再上前半步。两旁衙役闪出四人,两人按住冷羿,另外两人举起水火棍,不由分说便打了下去。
本章完
第68章 章二()
冷羿上堂之前,便早有心理准备,这顿棍棒总是免不了的,是以也并不开声,任由衙役施为。只听“嘭嘭”数声,冷羿已是挨了数棍,他背股上的伤口本就未愈,受了几棍后,伤口迸裂,渗出血来。执刑的衙役却是全然不顾,只管一棍接一棍地打将下去,没过一会儿,水火棍上便已是沾满血迹,乌血黑棍,煞是吓人。
陈越在堂下看得分明,惊恐失色,这般打下去,冷羿哪还有命在?堂下听审众人,虽然已认定冷羿便是凶手,但见此惨状,也有数人目不忍睹,悄悄别过头去。陈越银牙一咬,再也顾不上其它,一面观察公堂之上的动态,一面悄悄潜至近前,便欲冲出救人。
正在陈越蓄势待发之际,突然公堂内门里微光一闪,陈越眼尖,瞧得分明,却是兵刃所反射的光芒。陈越心中一惊,仔细打量,只见内门里隐隐人影闪动,显见埋伏有人,再谨慎观察周围,却见人群之中每隔丈许,便有一名精壮汉子,张目四望,却独独不看公堂上的情形。陈越哪还不知这必是冀州官府设下的圈套。眼下这般状况,只要自己出手,绝对救不出冷羿不说,就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公堂之上的“嘭嘭”之声更见响亮,陈越只感棍打他身,伤在己心,仿佛一颗心已被那水火棍击得四分五裂,痛苦难耐,两行清泪顺着陈越一双剪水双瞳之中蜿蜒流下。陈越连忙低头,将泪痕抹去,转身悄然向外走去。她眼见冷羿与那群黑衣人殊死搏斗,更是差点连命都丢了,也要护她平安,所以纵然顾孟平说得天花乱坠,言之凿凿,她也绝不相信冷羿与那群凶徒乃是一伙。只是她也心知,自己人微言轻,就算抛开一切顾虑,为冷羿出堂作证,也只会落得一个跟他同样的下场。在她踏出公堂之时,陈越便已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想尽一切方法,也要将冷羿救离此地。
冷羿自是不知,陈越为救他所发下的誓言,此时的冷羿,唯一能做之事,便是紧咬牙关,抗拒身体所带来的巨大痛楚。在某一瞬时,冷羿甚至想过,干脆便招了吧,管它后来怎样,也好过受此痛苦。此念方起,冷羿便在心中暗骂自己,小小苦痛便能让你屈服,还谈什么报仇血恨?更何况这般被当成凶手,死后也会遭人唾骂,自己还有何颜面去见爹和李伯伯?想到这里,冷羿便只在心中抱紧一个念头,挺住!挺住!再挺住!奈何身体总归是血肉而成,冷羿犹自坚持了数十息后,终究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正在执刑的衙役见冷羿已然晕了过去,停下手中水火棍,望向高坐在上的顾孟平,看他如何示下。顾孟平心中气恼,这打与不打,皆是两难。弄醒冷羿,继续打,万一真的将他打死,在刑部那里也不好交待;不打的话,冷羿更是不会招供,此案也结不了。顾孟平进退两难,心中已是将冷羿痛骂千遍。
沙乐南见他迟迟未做示意,大着胆子走上前去,悄声说道:“大人,我有一计,可解大人之忧。”顾孟平抬眼扫了他一眼,随口道:“说来听听。”沙乐南走到他身旁,耳语数句,顾孟平眼神一亮,赞叹道:“沙总捕果然才思敏捷,此计大妙。”沙乐南忙回到堂上,拱手道:“小人只是偶然想到,大人谬赞了。”顾孟平低声说道:“此案若破,本官定要报于刑部,将功劳记在沙总捕身上。”沙乐南连忙摆手:“这全是顾大人神目如电,洞察黑白,方能破获此案。小人何德何能,只是附于顾大人骥尾,又哪有什么功劳?”顾孟平手拈长须,微微一笑,却是并不作声。沙乐南心领神会,再次行礼之后,退回堂下。
顾孟平扬声说道:“犯人受刑不住,晕厥过去。沙总捕,你将他押回牢房,择日再审。”沙乐南高声应道:“是,大人。”顾孟平站起身来,袍袖一挥,道:“退堂。”说罢,转身走向内堂,准备依沙乐南之计而行。
堂下众人眼见此次提审冷羿仍是没有招供,骂骂咧咧地三两散去。沙乐南望向其中一名精壮汉子,那人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毫无发现。沙乐南布置人手,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