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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哼着小曲,神情轻快,好似明日便可出人头地一般。
冷羿看着吕安喜不自禁的神态,心中暗道惭愧,无论如何,自己也是欺骗了他,利用他来进入幽云。只是若不如此,冷羿实在想不出任何方法可以潜入幽云。眼下虽然自己武功未成,但可借此良机,一探契丹虚实。若是那商行长期行走于大宋契丹两境,自己大可一边随商行出入,一边练好武功,待到有把握之时,再行复仇之举。
冷羿犹在一旁思考日后之事,吕安已麻手麻脚将挑子收拾完毕,抬在肩上,转头说道:“冷兄弟,今日且先到我那地住一宿,明日我们便动身。”冷羿看了看吕安肩上的挑子,迟疑道:“你不会准备把这东西也带到商行去吧?”吕安哑然失笑:“明日我便将这家伙处理了,此去路途遥远,难不成还带个累赘上路吗?”冷羿一笑,心中忖道:“吕安也想早日赶到商行,又怎会带此上路?我这话倒也是忒笨了一些。”
吕安领着冷羿左穿右绕,最后停在一处破败不堪的民居之前,腼颜道:“冷兄弟,我便是住在这里,地方简陋了些,你莫要见怪。”冷羿见那好似一阵大风便能吹起的房子,心中暗道:“这屋子久未修缮,看来前主人已将它荒废,却被吕兄拿来住了,也怪不得他想要离开此地,起码跟着他族弟,却不必住在这种地方。”不过冷羿幕天席地亦是惯了,能有瓦遮头便也不在乎是否破烂,当下便道:“我自定州来时,错过宿头,就在野外囫囵睡上一晚,如今有屋可睡,已是极好,简陋一点,又怕什么?”
吕安本怕怠慢冷羿,心中忐忑,听他如此一说,方才心安,笑着将冷羿领进屋中,放下挑子,将自己所睡的床铺让与冷羿,另外将几张破凳拼在一起,聊以充床。冷羿心有不忍,要睡那凳上,吕安坚持不允,非要冷羿睡在床铺之上,冷羿无法,只得依从。
吕安已是劳累一日,此刻虽是睡在凳上,也很快鼾声如雷。冷羿辗转难眠,想起青云试那一晚,高勇也是这般鼾声,不禁苦笑一声,翻身坐起。只见窗外月色如水,皎洁如明,透过窗棂,直洒入屋内。
冷羿站起身来,看了一眼犹在酣睡的吕安,信步走出屋外。
本章完
第47章 章三()
吕安所住之地已属小镇边缘,周围几无人烟。冷羿抬头看向终南山方向,只觉这数月里来,由喜到悲,再由悲至喜;从几乎已经成为容天观观主之徒到无缘拜入容天观,在已准备放弃下山再至终于可以凝练真元;从前路茫然不知所措,再到终有途径踏入幽云。这一切,仿若做了场梦一般。无论如何,自己此上终南山,也算是得其所愿,迈入内家武学门槛。虽然最后才知九霄云龙功残缺,凭此功法,绝无可能达至冷修远的修为。但冷羿相信,事在人为,就连清妙也认可自己天资,假以时日,自己或能将后两境心法悟出也未可知。再者说来,天下奇人异士甚多,或许哪天得遇其一,看重自己,获其倾囊相授也未可知。想到这里,冷羿不由对未来之事充满期许,心中默念:“爹,李伯伯,小花,还有我从未得见的亲生爹娘和陈家村无辜惨死的叔叔婶婶们,还望你们在天有灵,保佑我早日学成武功,为你们报仇。”
冷羿祷告已毕,正准备回房歇息,却见房角处放着一个大水缸,应是吕安平日储水之用。冷羿心中一动,今日在水潭之中闭气凝练真元效果甚好,此时吕安已睡,不妨再来一试。冷羿说做便做,走到水缸前,深吸一口气,默运心法,将头伸入水中。不料,虽与水潭之中一般口鼻不能呼吸,但所吸入气息却在经脉之中乱窜,全然不听冷羿指挥,更遑论凝练真元。冷羿初时尚以为乃是心法运转不足,无法控制,待到他再催心法,力图驾驭之时,突觉一股气息直冲入脑,飞抵泥丸。冷羿顿觉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向前栽去,“扑通”一声,掉入水缸之中。冷羿想挣扎爬起,奈何全身上下,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口鼻俱不能呼吸,就连真元也失却控制,上下游走,只觉胸闷气短,心中苦笑:“莫非我要丧命在这水缸之中?”
冷羿哪会想到练功竟会令全身无法动弹,灵谷传授讲解功法之时,也从未提过此事,盖因灵谷所授,乃是讲究循序渐进,由易至难,若照他的方法修炼,绝不会到如此地步。内家武学的修炼,看似简单,实则艰险,稍有不慎,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有性命之虞。是以容天观方才择选浅显易学的道法、武功,合为“泰初心法”,供入门弟子学习。在学习之时,更有专门的明字辈弟子负责解惑,为得就是怕初入门的弟子一知半解,胡乱施为。灵谷不知冷羿已然凝练真元,再加上认为可慢慢教导于他,方才没有对冷羿特别说明此事。但冷羿自以为是,在水潭之中亲身感受到凝练真元速度加快,便肆无忌惮,任意施为。却不知彼时乃是正午,阳气正炽,山涧水寒,恰恰中和,所纳气息才得以正常流转,凝练真元。而此时已是深夜,月明之下,太阴大盛,他再如此做法,无疑于自掘坟墓,所吸入气息非但无法流转,反而会伤及自身经脉。
本来以冷羿刚刚入门的功力,还不足以对经脉造成伤害,若是他见势不对,撤去心法,还可无事,但他偏偏再催心法,逼得气息冲入泥丸之内。泥丸是为脑神,乃是血脉聚集,控制全身的中枢所在,便算是修为极高深之人,也只能慢慢以真元温之,哪敢如此让气息直入?冷羿这才明白灵谷对他所说,循序渐进方是正理,心中一阵悔意,只是此刻,为时已晚,冷羿已然是命悬一线。
突然,冷羿只觉背后一股大力扯来,将他拖出水缸,口鼻得以呼吸,气息方才正常,冲入泥丸的气息也自消散,全身这才恢复知觉。冷羿大口呼吸,喘着粗气,只听背后吕安的声音惊道:“冷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冷羿向后摆了摆手,示意稍稍休息一下。吕安将他扶到屋内,坐在凳上,又去挑内盛了碗热汤递到冷羿手上。冷羿略略平复了气息,接过热汤,一饮而尽,方才觉得好些。吕安满脸疑惑地看向冷羿,却并不说话,冷羿放下手中汤碗,这才说道:“小弟适才去起夜,见到水缸,突觉口干,想舀瓢水喝,不料,只觉一阵眩晕,身不由己跌入水缸之中,若不是吕兄搭救,小弟当真要被淹死在水缸之中,沦为笑柄。”
这一番话,冷羿在吕安扶他进屋之时,便已想到。虽然他现在不知为何在水潭之中,闭息可以加快凝练真元速度,在这水缸之中却是不行,但他也深知,日后若无人在旁指点,绝不可再行此鲁莽之事。吕安忧心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无缘无故晕过去?冷兄弟,莫说我长你几岁,见过世面比你多,这身有暗疾,不可不防,还是趁早找大夫看看才好。”
冷羿笑笑,却不说话,心中暗道:“恐怕普天之下,哪个大夫也看不了这内家武功修炼所致病症。”吕安见他笑而不答,急道:“冷兄弟,你莫当我是在开玩笑,这也是为你自己着想。”冷羿心中感激,垂头低声道:“多谢吕兄关心。家父本就是大夫,我也随他学过几年医术,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待安定下来后,自会去抓几副药调养一下身子,应无大碍。”吕安狐疑道:“当真?”冷羿正色道:“身子是自己的,我怎会不顾惜?话说回来,刚才我还听吕兄鼾声如雷,怎么突然就醒了,出现在水缸旁边,救了我一命?”吕安叹息一声:“还不是那亏心事做多了落下的毛病,无论睡得有多沉,只要有小小响声,便立即惊醒。”冷羿这才明白是自己落水声响惊动了吕安,让他得以救了自己一命,心怀感激,站起身来,便欲拜倒。
吕安大惊,连忙扶住他,道:“冷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冷羿只觉浑身酸软无力,这一拜竟然没有拜下去,只得答道:“吕兄救我一命,向你拜谢也是应该。”吕安哈哈一笑:“冷兄弟,你救我在先,我救你在后,咱们就算打平了,谁也不欠谁的,这样可好?”冷羿道:“我只是给些钱财,哪及得上吕兄救命之恩,何来打平之说?”吕安摇头道:“钱财只是其次,关键是冷兄弟仗义之举,令我汗颜。也是自那刻开始,我才下定决心,好好做人,所以冷兄弟对我实有再造之恩。”
冷羿刚待说话,吕安摆摆手道:“好了,不必再说,此事就此过去,若冷兄弟还要拜来拜去,谢个没完,莫怪我翻脸不管你了。”冷羿一笑,这才住口不提。吕安将他包袱取过,打开一看,尽是容天观杂役衣服,皱眉道:“这些衣物不要也罢,冷兄弟,你身材甚高,我的衣物也不太适合你,这样吧,你先换上我的衣服,将就一晚,明日再去镇上买些成衣。”冷羿只觉身上湿衣贴着也甚难受,便答应下来。
吕安去拿了件干净衣服,冷羿将“厉霜”取出,换上衣服,才觉身上舒服许多。吕安见“厉霜”无鞘,奇道:“冷兄弟,你的刀怎么没有刀鞘?”冷羿道:“之前那把刀鞘不太合用,我便弃了,但是一时之间还没有找到合适刀鞘。”吕安道:“镇上的铁匠与我倒是熟悉,明日一早,我便去为你寻把刀鞘回来,再顺便买几套衣物。”冷羿连声称谢,吕安把手一挥:“举手之劳,谢什么,快点睡吧,明日我将事情处理完后,就准备动身上路了。”说完之后,打了个呵欠,自去凳上睡了。冷羿只觉浑身仍是乏力,再加上夜已渐深,困意袭来,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本章完
第48章 章四()
翌日一早,冷羿醒来之时,一旁的凳上已是人影全无。冷羿站起身来,只觉虽然身子还是有些酸软,却已比昨晚好了许多,试引气息入经脉之中,展开内感,流转数息,除了略显滞涩外,倒也一切如常,这才放下心来。冷羿心知昨晚之错绝不可再犯,若是无人指点迷津,还是老老实实地照着功法和灵谷所授修炼,万不可再异想天开,下次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好运了。
冷羿既知自己身体和修炼已无大碍,心情倒是畅快起来,扫眼四顾,却发现除了吕安外,他的馄饨挑子以及自己的“厉霜”与湿衣,统统不翼而飞,就连昨日自己换衣之后,随手放在一旁的钱袋,也已是不见踪影。冷羿心中一寒,暗道:“莫非他又故态重萌,将‘厉霜’与钱袋顺手牵羊,逃之夭夭?”想到这里,冷羿忙四处查看,发现除了几件麻布衣服外,整间房内已全无吕安之物。冷羿不由大失所望,枉自己当日将所有钱财赠于吕安,还对他如此信任,不料他却是贼性不改,趁自己熟睡之机,席卷而逃,现在恐怕早已跑得不见踪影了。
冷羿恨恨地一拍桌子,“呯”的一声,直震得桌上的灰尘四下飞散,欲迷人眼。只听背后传来诧异的声音:“冷兄弟,一大早的,是谁惹你生气了?”冷羿一愣,回头望去,只见吕安站在屋门处,一脸惊诧地看着自己,左手拿着一个包袱,右手执着一把刀鞘,“厉霜”正端端正正地插在刀鞘之中。
冷羿吃惊道:“吕兄帮我将刀鞘配上了?”吕安抬腿进屋,将手中“厉霜”递与冷羿,随手将包袱放在床上,方才开口说道:“我想着早点把事办完,也可早点动身,所以天刚蒙蒙亮,便出去了。那铁匠一见此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