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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多时,明尘带着冷羿来到一处偏殿,殿前站着数十名破衣烂衫的丐帮弟子,见有人来到,眼光齐刷刷地看向明尘与冷羿二人。明尘把手一摆,轻声道:“贵帮沈帮主还在偏殿之中与家师商谈要事,还请小兄弟在此稍待片刻。”冷羿一路上数次本欲向明尘道出实情,怎奈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眼下被带到真的丐帮弟子面前,恐怕随时会被拆穿,只得轻咳一声,道:“其实……”
正在此时,只听“吱扭”一声,殿门打开,一个清瘦老道和一个粗豪汉子携手而出。那老道头戴混元巾,目光如炬,面色红润,颌下三绺长髯,身穿一件纯白道袍,仙风道骨,气度不凡,身旁那大汉宽眉阔目,天庭饱满,身材魁梧,龙行虎步,身上却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华服,虽有些不伦不类,却不妨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威严之势,正是容天观观主清妙上人和丐帮帮主沈寒。
只见沈寒拱手道:“观主不必送了,胜书盟的事还指望上人多留一点心思,与沈某共同进退,莫让那姓秦的抢了咱们的风头。”清妙上人稽首道:“沈帮主慈悲,胜书盟之事贫道自有分寸,容天观虽忝为天下第一门派,但在江湖上也尽得深藏若虚之意,又何来抢风头之说。胜天盟这数年间虽崛起之速迅疾,但江湖中又有多少门派似他一般来若奔火,去似流星?又有多少门派能如容天观和丐帮一般屹立数百年?只需那胜书盟愿服我等,贫道与沈帮主又有何不惜一个提携后进的名声?”沈寒挠挠头,道:“上人智深若海,那个智计深绝,反正沈某跟着上人后面走准没错。”接着拱手道:“时辰也不少了,沈某这便下山去了。”清妙上人道:“沈帮主谬赞,如此贫道便不远送,明尘,送贵客下山。”
明尘答应一声,走到沈寒面前,为他引路下山。沈寒看了一眼明尘,哈哈笑道:“小兄弟年少有为,容天观天才聚集,难怪可屹立不倒。”明尘微笑道:“沈帮主过奖了,请。”沈寒长笑一声,便随明尘向外走去。
这下却是苦了冷羿,一众丐帮弟子都跟随沈寒向外走去,他一人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状甚窘迫。清妙见尚有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没有随沈寒离开,不禁奇怪,扬声说道:“这位丐帮弟子,怎地不随沈帮主离开?”话未说完,却是一愣。
沈寒闻言,转头看去,目光中精芒一闪,沉声道:“阁下不是我丐帮弟子,却又为何冒充我帮弟子混入此间?”冷羿急忙摆手,道:“不是我冒充贵帮弟子,实是这位道长,”说罢,把手一指明尘,接着道,“误认我是贵帮弟子,才将我带了进来。”沈寒闻言一愣,似笑非笑般看着身旁的明尘,口中“哦”了一声,却再无他言。
清妙面色一沉,望着明尘,道:“可有此事?”明尘万没想到自己竟然领了一个假丐帮弟子入观,大惊失色之下,慌忙奔到清妙身前,辩解道:“徒儿适才巡视观中,走到山门前看到此人,他说他是丐帮弟子,徒儿见他衣饰打扮也与丐帮弟子无异,这才相信他,将他带入观中,绝非此人所说,我误认为他是丐帮弟子,望师尊明鉴。”
清妙白眉微微一扬,对冷羿道:“阁下究竟是何人?却为何要冒充丐帮弟子混入本观,意欲何为?”冷羿万万想不到,清妙身为容天观观主,却仅凭明尘一面之辞便认定自己乃是蓄意冒充,满脑子所想的道歉之语也烟消云散,昂首道:“在下只是一介村野草民,却也从不做那招摇撞骗之事,今日我确是有事求入容天观,但也绝不是冒充丐帮弟子混入,实是这位道长见我衣衫褴褛,才误认我为丐帮弟子,从始至今,我都没有一句自认丐帮弟子之言。”明尘恼羞成怒,跳到冷羿身前,戟指怒道:“你这匹夫,还敢狡辩,若不是你自认丐帮弟子,我岂会领你入观?”说罢,扬手便欲打向冷羿。
本章完
第19章 章八()
冷羿没想到明尘如此不讲道理,在其师尊面前竟也敢说动手就动手,当下斜肩提势,力聚于拳,哪怕明知不敌,也绝不受辱人前。只听一声大吼“放肆!”清妙怒喝一声,在场众人皆觉耳边一震,却如一道春雷在旁打下,只震得嗡嗡作响。冷羿暗自心惊,不由将清妙这一喝与冷修远的“云龙恸”比较起来,虽说冷修远当日施展“云龙恸”时已是真元不继,但清妙此时一喝并非伤敌,显然也只是略显其形,却已有如斯威力,照此来看,清妙武功绝不会低于冷修远。
明尘被这一喝,方才醒觉尚有丐帮弟子一众人等在场,自己此举委实太过鲁莽,当下只得束手站在一旁,恨恨道:“师尊明鉴,徒儿确是听他自认丐帮弟子,方才领他入观。”冷羿冷笑一声,却也并不出声。
清妙沉吟片刻,对冷羿道:“你入观之时,可还有其他人在场?”冷羿昂然道:“当时还有两位小道僮站在一旁,我本欲向他们说明来意,却还未来得及说出,便被这位道长误认。”明尘方欲说话,清妙把手一抬,道:“今日应是灵照和灵莫把守山门,你去将他二人叫来。”明尘无奈,只得领命,转身而去。
沈寒却没有丝毫离去之意,就那么抱着膀子站在一旁,清妙见状,轻咳一声,道:“沈帮主若无其它事,请恕贫道不远送了。”沈寒笑道:“上人不必理会我们这帮叫花子,正好沈某倒想看看这小子有没有吃熊心豹胆,敢冒充我丐帮弟子。”清妙无奈,只得随他去了。
没过多时,明尘便领着灵照和灵莫二人急匆匆过来,灵照、灵莫一见观主,忙深鞠稽首,道:“观主慈悲。”清妙摆一摆手,道:“今日你二人镇守山门之时,可曾看到这位,”说话间目光射向站立一旁的冷羿,口中不停道:“貌似丐帮弟子之人?”二人望向冷羿,灵莫道:“回禀观主,我二人镇守山门之时,确实看过此人。当时他一脸鬼祟来到山门前,我便上前询问他是何人,到容天观所为何事?他说他是丐帮弟子,是随帮主一起来到容天观,因为有事耽搁,所以来晚。我们正在将信将疑间,明尘师叔正好过来,问及何事,他便又说了一遍,明尘师叔担心怠慢丐帮贵客,所以便将他带入观中。”清妙沉声道:“你所言属实?”站在一旁的灵照接口道:“此事千真万确,弟子与灵莫师兄亲耳所听,绝无虚假。”
冷羿大怒,没想到这灵照、灵莫竟如此信口雌黄,转念一想,方才明尘去叫二人,多半是在途中串通二人,编造谎言来推卸责任,眼下他们三人众口一辞,恐怕自己却是百口莫辩,冷笑一声,道:“你二人敢不敢对天地发誓,方才我在山门前自认过是丐帮弟子?”灵照、灵莫不由一滞,明尘见势不妙,忙道:“你又敢不敢发誓,穿成这样上山,不是想冒充丐帮弟子?”
还不待冷羿答话,清妙怒喝一声:“胡闹!些许小事便要发誓,三清道祖岂容你们如此胡来?”目光转向冷羿,道:“这位善士,不论你是否冒充丐帮弟子混入容天观,贫道都不再追究,此事也就此打住,你这便下山就是。”冷羿正要答话,只听一旁的沈寒说道:“上人此言差矣。”清妙仿佛早料到沈寒有此一说,微笑道:“还请沈帮主指正。”
沈寒大大咧咧地走上前来,道:“指正倒是不敢,只是此事我认为这位小兄弟没说假话。”此言一出,清妙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脸色依然如常,倒是一旁的明尘面色大变,喝道:“沈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丐帮帮众见明尘竟出言不逊,皆怒视于他,倒是沈寒不以为意,挥一挥手,道:“小道长莫慌,且听沈某道来。”明尘还欲说话,清妙轻咳一声,明尘方才不敢言语。清妙正色道:“沈帮主请说。”
沈寒顺手从腰间拉起一物,提在手中,向明尘问道:“小道长可知此为何物?”明尘定睛一看,却是一条细绳上穿着九个乌黑发亮的布袋,堪堪巴掌大小,用来装东西也嫌不足,他正欲回答不知时,脑中突然闪过师尊曾说过丐帮中的等级之分,恍然道:“这是法袋,数目多少代表在丐帮中地位如何。”沈寒笑道:“小道长见识广博,这确是丐帮法袋。”说罢,一指身后丐帮众人,接着道:“只要是我帮弟子,都必须佩带法袋,以此识别身份。”在场众人一起向丐帮弟子看去,果见每人腰间都有此物,或多或少,多者有八袋,少者也有五袋,却只有沈寒一人佩有九袋。
沈寒继续说道:“九袋只有帮主和立下极大功劳的长老方有资格佩带,长老佩八袋,分舵舵主佩七袋,其余帮众按为本帮所作贡献,分别佩六袋及以下,就算是初入帮中之人至少也佩一袋,但这位小兄弟,身上却并无佩带此丐帮信物。”明尘隐隐知道沈寒想要说什么,大声道:“说不定他不知丐帮规矩,是以冒充之时也忘了此事。”沈寒一笑,道:“此事天下皆知,如果他是有心冒充丐帮弟子混入容天观,怎会忘了如此大事。”不待明尘反驳,沈寒接着说道:“就算他不知此事,容天观贵为天下第一门派,难道竟也不知此事?小道长,方才你也一眼认出此物,怎地之前却没想到看看他身上有无此物?”
明尘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沈寒转向清妙,道:“沈某只图一时口快,绝无半分轻视这位小道长之意,只是既然这位小道长也有过错,便请他送这位小兄弟下山,聊表歉意。”明尘一听此言,怒哼一声,恨恨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冷羿。
冷羿倒是全没料到事情竟会如此发展,那沈寒居然会出手相助,莫说自己与他素不相识,全无瓜葛,就算自己是他至交好友,为此开罪容天观仍属不智之举。冷羿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沈寒帮他的理由,但也不欲让容天观太过下不了台,当下扬声道:“沈帮主言重了,此事在下也有不是之处,下山之事不敢劳烦这位道长,在下自会……”话未说完,清妙突然道:“适才听你所说,有事求入容天观,不知所为何事?”冷羿此时哪里还说得出拜入容天观一事,却又不愿随口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心中正犹豫该如何说法,清妙笑道:“贫道见你身怀外门武功,莫不是为了三月之后的青云试?”冷羿见被清妙看穿,没奈何,只得道:“在下确是为了三月之后的青云试而来,只是在山下的镇子里一时大意,盘缠被人偷走,身无分文,只得上山,求在观里有个栖身之所。”
清妙眉头一展,含笑对沈寒道:“此事确是容天观弟子有不周之处,既然他是想拜入容天观而致盘缠被偷,贫道便做个主,让他留在容天观直至青云试之后,至于能否拜入容天观,就看他的造化了。如此,沈帮主可还满意?”沈寒哈哈笑道:“容天观果为天下第一大派,悲天悯人之心四海皆闻,上人更是气度非凡,胸襟广博,绝不偏袒,这位小兄弟都得遂所愿,沈某还有何话说?”明尘一听师尊竟开口将冷羿留在观中,气急之下正欲开口,却被清妙一道犀利的眼神逼了回来,只得将唇边之话吞入肚中,充满怨毒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冷羿。
冷羿知道还尚未入容天观,便得罪了这年轻道士,恐怕日后更有苦头,不过他倒是夷然不惧,既来之则安之,当下恭恭敬敬地对清妙鞠了一躬,口中道:“多谢观主成全,小子感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