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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隐为天下道家门派之首,唐末之时,天下纷乱,容天观当代观主决然毁去“天下第一观”牌匾,以示与李唐再无关联,之后抱元守一,绝不介入朝廷之事,只是不断在江湖中巩固其地位,时至今日,已然是天下武林第一大派。
冷羿一路西来,经太原,晋州,陕州而入关中,终抵终南山下。他从未独自走过如此远路,一路上倒是吃了不少苦头,绕了不少弯路,所幸性子坚毅,心中更是对拜入容天观充满期许,倒也没将这苦头放在心上。凭留在手,便可自由出入城镇,有城镇时便宿于客栈,错过宿头便寻庙宇,农舍借宿,实在找不到时,便幕天席地囫囵睡上一觉,倒也落个自在,只是待来到终南山下时,一身衣服早已破烂不堪。
冷羿寻思道:“路上虽无所谓,但容天观是大门派,如此上山,却是成何体统,赶紧找一家成衣店,将这身衣服换了,方是正理。”想到这里,冷羿抬眼四顾,只见前方不远处,正有一老头蹲在路旁抽着旱烟。冷羿忙走上前去,恭声道:“老人家,请问离此最近的成衣店在何处?”
那老头抬头看了冷羿一眼,操着关中腔嘟囔了几句,把冷羿听得目瞪口呆,只得连比带划总算让老头明白了他的意思,老头举着旱烟杆指向东南,道:“雾达雾达。”冷羿也没明白他说什么,不过想来应该是在东南方,当下谢过老头,折向东南而行。
行不过数里,便见一座小镇,规模甚大,一路上既有锦衣怒马的华服公子,也有携刀带剑的江湖人士,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冷羿信步走入小镇之中,心中不禁奇怪,此地虽靠近京兆府,但仍算地处偏僻,却为何如此热闹?更有这么多武林中人涌入此地?冷羿百思不得其解,有心想找人问问究竟,无奈身边之人见他衣裳褴褛,避之唯恐不及。冷羿没奈何,只得沿街向前走去,希望先找家成衣店换身衣服再作打算。
没走数步,冷羿突然闻到一股香气,抬头看去,只见街旁正是一间酒楼,顶上挂着一幅牌匾,上书四个烫金大字“南山酒楼”,气派非常,香气正是从里面散发出来。此刻正是用膳时分,酒楼里高朋满座,不时传出喝五吆六之声,显见喧闹非常。
冷羿今日尚未进食,闻此香气,只觉饥肠辘辘,站在酒楼门口却在犹豫是先买衣,还是先填饱肚子。正踌躇间,那酒楼站在门口的店小二可不乐意了,大声吼道:“兀那叫化子,莫站在咱家门口,要讨饭滚远些。”
冷羿少年心性,何曾受此侮辱,眉头一挑,冷哼一声,抬腿便向酒楼里走去。那店小二急忙将他拦住,怒道:“你是聋子还是哑巴,听不到大爷的话吗?”冷羿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随手抛给店小二,揶揄道:“这些可够吃顿饭的?”店小二哪想到这位衣着破烂的少年竟是个有钱的主,当下马上换了一副脸孔,谄笑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爷莫怪。”
冷羿懒得理他,自顾自迈入酒楼。店小二慌忙在前引路,将他带至空桌旁,殷勤地将本就干净的桌椅又擦拭了一遍,方才请冷羿坐下,哈着腰在旁恭声道:“不知大爷想吃些什么?”冷羿却是第一次到如此高级的酒楼之中,哪里知道该点些什么?只得装模作样道:“把你们这儿拿手的好菜都给我上来。”店小二心花怒放,万没想到叫化子也会是豪客,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连忙点头道:“小的这就去给大爷您准备,大爷请稍待片刻。”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
冷羿叫道:“且慢。”店小二刚直起的腰连忙又弯了下去,满脸堆笑道:“大爷还有什么吩咐?”冷羿道:“我初来此地,却见竟有如此多的江湖人士在此出现,这倒是为何?”店小二瞪大双眼看着冷羿,一副不可置信般的神色,道:“小的以为大爷也是为那个目的而来,没想到大爷竟然不知情。”冷羿奇道:“什么目的?”店小二道:“当然是为了容天观三年一度的青云试。”冷羿狐疑道:“青云试?”店小二说到容天观,顿时挺起腰杆,大声道:“大爷既来此地,当是知道容天观的威名,那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天下第一门派,我们这儿终南山脚下,方圆数十里的地,可都是容天观的观产。每年来容天观寻丹求药,祈寿祷福之人多不胜数,想拜入容天观门下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所以容天观便立下规矩,每隔三年收徒一次,若能通过容天观的考验,便可以成为门下弟子,称之为青云试。还有三月便是收徒之日,所以各处江湖中人纷纷涌至此处,只为可以通过考验,拜入容天观门下。”
冷羿听得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容天观收徒竟收成盛会,不过想想也觉正常,毕竟天下第一门派不是白叫的,自然人人都想成为容天观门下弟子,只是对自己能否脱颖而出,拜入容天观,心中再没有底。想到这里,不由忐忑起来。不过转念一想,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有如此多人要拜入容天观,恰恰也说明容天观的武学渊源深博,倘自己真能入观,报仇的机会又大了几分。
店小二见冷羿陷入沉思,也不敢打搅,自去厨房招呼酒菜去了。没过多时,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肴便摆上了冷羿桌头。冷羿抬眼看去,只见珍馐美味,色香味俱全,望之便让人垂涎三尺,只是那菜的名字,冷羿却是一个也叫不出来。店小二见冷羿直视菜肴,存心卖弄,道:“大爷,这些都是本店的名菜,这是羊皮花丝,这是剥豹皮,这是乳酿鱼,这是桃仁双脆,至于这个乃是本店的镇店之菜,葫芦鸡,色泽金红,皮酥肉嫩,香飘味醇,入口即化,您尽管试试,若是不好吃,这南山酒楼的招牌,您随意砸。”
冷羿眼见这一桌美食,价值定然不菲,心中却是肉痛不已,全没料到,自己一时豪气,竟要大大破财,暗骂自己:“冷羿呀冷羿,为争一口闲气,这又是何苦来哉。”只是现在菜已上桌,只得硬着头皮吃下去。店小二见冷羿迟迟没有动箸,哪知道他是在后悔不已,只当他有肴无酒,吃不下去,忙道:“大爷喝点什么酒?本店的‘仙人醉’醇香浓厚,远近驰名,要不要给大爷来上一壶?”冷羿吓了一跳,道:“酒便不用了,我倒想问问最近的成衣店在何处?”店小二殷勤道:“本店斜对正是王氏成衣,里面衣物应有尽有,大爷用过膳后,便可移步前往。”冷羿摆了摆手,示意知晓,让店小二退下。
这一顿饭冷羿吃得食不知味,心中不断盘算着这一顿饭可以吃多少个馒头,佳肴在口,却味同嚼蜡。好不容易将桌上的菜勉强吃光,去柜台结账后,伸手摸了摸怀里瘪下去的钱袋,暗叹一口气,便准备去店小二所说的王氏成衣看看。
正当冷羿走到酒楼门口之时,突然一个獐头鼠目的汉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恰恰与冷羿撞了个满怀。冷羿猝不及防之下,被撞了个趔趄,那汉子却被撞倒在一边,只觉胸口生疼,心中不禁骇然此人力气竟如此之大。冷羿心中过意不去,伸手去扶那汉子,道:“这位仁兄跑得太急,在下没有看到,恕罪恕罪。”那汉子一骨碌爬了起来,忙道:“是咱心急,鲁莽了,小哥莫怪。”说罢,拱一拱手,径直去了。
冷羿倒也没有放在心上,跨出酒楼之后,果见斜对便是那家王氏成衣,迈步走入店内一瞧,果如店小二所说,锦衣华服,应有尽有。那掌柜眼见冷羿自南山酒楼里出来,更由店小二点头哈腰亲自送出酒楼,知道此少年必然身怀重金,忙一脸堆笑地迎了上来,道:“这位小哥想买件什么衣服?不是我夸口,这方圆数十里,再没有比本店更好的成衣铺。”冷羿四下环顾,眼见都是价值不菲的衣物,犹豫一下,道:“掌柜,可有便宜一些的衣物。”掌柜的一张胖脸瞬时笑容消散,立马便垮了下来,向冷羿后面的角落努了努嘴,道:“那里还有些奴仆穿的衣服,你要不要试试?”冷羿转头瞧去,只见角落里丢着一堆粗布衣裳,他走上前拣了两件,只听掌柜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后响起,“有钱吃肉,却没钱穿衣,果然是吃不了三天饱饭的穷鬼。”
冷羿闻言大怒,转身便欲找掌柜理论,那掌柜眼见冷羿怒气冲冲向他而来,心下慌乱,强自镇定道:“你这穷乡僻壤的野小子,敢在容天观的地盘上撒野?”冷羿转念一想,自己也是为拜入容天观而来,何必在此与这些势利小人一般见识,当下强压怒火,将那两件衣裳丢在柜台上,道:“多少钱?”掌柜见抬出容天观的名头可以镇住冷羿,便也不再害怕,冷冷道:“一共一百文钱。”冷羿怒道:“你欺我不知行市?如此粗布衣裳,顶多就十文钱,你竟坐地起价,还有王法没有?”掌柜冷笑道:“别处卖十文钱是别处的事,我偏卖一百文钱,在此地,容天观便是王法,你尽可去找,看容天观帮你还是帮我。”冷羿气得浑身发抖,偏又无可奈何,就算再找一家成衣店,恐怕也是如此,想到这里,他只得伸手入怀,准备结账。
本章完
第17章 章六()
甫一入怀,冷羿蓦然脸色大变,方才还在怀中的钱袋竟不翼而飞,忙将手伸入贴身内衫中,九霄云龙功的小册子尚在里面好好地躺着,稍觉心安。掌柜眼见他掏入怀中的手迟迟不见拿出,讥笑道:“怎么,连区区一百文钱都拿不出?”冷羿哪还有心思与他斗气,略一回想,方才出酒楼之时,被那汉子撞了一下,钱袋只有可能是在那时被他扒走,想到这里,冷羿急忙转身,丢下还在那出言嘲讽的掌柜,直奔酒楼而去。
一入酒楼,便看见刚才招呼的店小二还站在一旁,冷羿劈口便问道:“适才我出酒楼之时,被我撞倒的那个汉子现在何处?”店小二眼见冷羿不到盏茶工夫便急匆匆折返,必与那汉子有关,忙道:“那人自称找人,转了一圈便出来了,向西北方向而去。”
冷羿听到这里,急忙冲出酒楼,向店小二所指方向找去。一路上,他左顾右盼,行不多时,便在人群中发现了那獐头鼠目的汉子。只见那汉子犹在四处张望,似在寻找下手的目标。冷羿借路人遮挡,悄悄接近于他,意欲一举成擒。不料那汉子目光游移之时,却在人群在发现了冷羿,见冷羿双眼直视于他,正在向他靠近,哪还不知道事已败露,撒开双脚便欲逃跑。冷羿大喝一声:“哪里跑?”一路行人皆停下脚步,愕然望向冷羿。
此时冷羿哪还顾得上旁人目光,迈开大步便追了上去。那人似条泥鳅般在人群中一扭一滑的穿行,冷羿却屡屡受阻于人,眼看那人越跑越远,再难追上。冷羿眉头一皱,心生一计,突然带着哭腔大声叫道:“大哥,你不能因为我得了痨病就丢下我一人不管呀,咳,咳,咳。”路人一听此言,吓得纷纷躲避,唯恐不及。冷羿身前再无阻碍,越追越近,那汉子慌不择路之下,却是跑进了一条死路之中。
那汉子一见前方再无去路,立刻准备转头出去,冷羿已追了上来,将他堵在其中。那汉子大声喘着粗气,道:“这位小哥,咱不过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你又何苦如此相逼,咱向你好生赔罪便是。”冷羿哑然失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日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还以为小爷好欺负。”说罢,捏拳压骨,只听关节处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