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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寂勉强一笑,回道:“不知者不罪,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与阁下闲叙了”。
话一说完,白寂便翻身下了树枝,同时身形提速,如一只穿林的鹞鹰般,急速驰去。
正好这个方向路过刚才的毒虫聚集之地,白寂眼神一瞥,就看到了冻的僵硬的冰蚕尸,顺手一抄,身速不减,往更远之地掠去。
后方的耶律彪脸色一沉,冷冷道:“想跑!”
当即毫不迟疑闪身追去,一边追逐,还一边放开嗓子道:“阁下何必如此着急,在下还有事相商呢!”
不用想都知道,这人盯上了赤金天虫,而天虫自然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白寂头也不回,反倒更加迅捷的向前疾奔。
本以为那人自知无趣,很快便会离去,可白寂疾行了盏茶的工夫,稍一回眸,竟发现耶律彪还锲而不舍的跟在后面,似乎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正当白寂懒得去理会的时候,突然耳后一道风声袭来,很快便接近后背,白寂防备一直未曾卸下,急速飙进的身形陡然横移,堪堪避过袭来之物。
“砰”的一声,一道茶碗粗细的长枪擦身而过,去势不衰,径直穿过前方的杉树,枪芒爆裂开来,赫然将树干击出一个大洞。
还未等四溅的木屑落尽,白寂随即脸色一寒,怒声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在下只是一时急切,头脑犯了浑,才使出这等迫不得已的手段来,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挽留道友片刻”,耶律彪皮笑肉不笑道。
白寂在心底冷笑几声,天底下还有这等留客的手段,不过现在不急着撕破脸皮。他脸色不变,应声道:“好吧!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出来!”
“既然道友如此豪爽,那我也不饶弯子了。冒犯问一句,刚才你放出的那只兽宠,可否割爱给在下?当然一切条件,道友可以任提,在下定当尽所能之力满足”,耶律彪盯着白寂腰间的兽灵袋,面露垂涎之色。
果不其然,白寂想也不想,一口否决道:“可能让阁下失望了,这只兽宠已经与我缔结了血契,断然不能割舍掉的”。
一听说缔结了血契,耶律彪眼中登时露出几分失望之色。因为血契一旦结成,人与兽之间便打上了血脉的烙印,兽宠会对主人不离不舍,人亦不可随便抛弃兽宠。
除非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人或兽死亡,如此一来,契约者会自然跳出血脉的羁绊,人可以重新缔结血契,兽也可以重归自由的状态。
看着耶律彪的神色转为沮丧,白寂还以为他这次是彻底死了心,于是不在啰嗦,转身继续前进了。
没想到的是,还未等白寂走远,原本低着头的耶律彪缓缓抬起了头,身边长枪滴溜溜的一转,落在手中,一道嗜血之意自他的嘴角浮出,转瞬之间,其身影已消失在密林中。
……
天际月色渐隐,而远方也微微露出了鱼肚白,看来破晓时分即将到来,白寂吐出一口浊气,准备飞升至虚空中,呼吸一下清晨的朝气。
脚下一点,就要拔身而起,还未离地一丈,蓦地一道杀气横空迫来,白寂急急一个侧身,同时打出了千叠环。
“嘭……嘭!”
林中骤然几声爆鸣响起,激射而出的金环撞上某物,又倏地弹开,四周被击中的树木,立时叶片纷飞,劲气四溢。
白寂心神一凛,身形急速往地下坠去,手腕一翻,已然扣住了几枚符箓。金环在一番操纵下,也发出几声清鸣,回旋在身侧。
就在白寂提起十二分小心,仔细提防四周之时,突然一道身影急速自林中闪过,白寂下意识的就要抽身上前,可是刚踏出十几步,他就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氛。
堪堪转念过来,还未来得及撤步,脚下的土地就没由来的一阵晃动,紧跟着泥土翻滚,无数的藤蔓如蛇儿一般,纠缠而出,眨眼间就疯长起来。
“阵法!”
白寂环顾四周,一脸惊讶之色,如此旺盛的木性生机,与他最近钻研的灵木阵术何其相似,不同的是这阵法的范围较之灵木阵法,大了数倍不止。
片刻之后,新生的藤蔓已有水桶粗细,接着人立而起,铺天盖地的向白寂砸来。
赫然一惊,白寂慌忙抽身,同时驱使千叠环迎上。叮叮当当的金环破空飞去,直直的击向藤蔓。
耳听几道闷响,金环无一例外的打中了藤蔓,但是没料到藤蔓太多,打掉几棵,随之生出的藤蔓又汹涌而出,纷纷扬扬的砸在四周。
一时之间,枝叶、土屑四溅,裹挟着肆乱的风劲,气息不由得为之一窒,白寂应对的不是很充分,虽勉强闪开,样子却是极为狼狈。
落地之后的藤蔓,砸出数道沟渠一般的丘壑,并随之扭动起来,好似巨蟒一样,疯狂向着白寂裹缠而来,更加意想不到的是,周遭那些老树,枝桠也急速生长起来,遮天蔽日的如同牢笼,将白寂围在其中。
形势顷刻间一片危急,不过站住脚跟的白寂,却没有了之前的慌乱,而是一脸的镇定。若是在两年前,面对这如此庞大的“阵法”,他想到的可能是不顾一切的逃命,但时至今日,他已非当初那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漫天狂乱的藤蔓背后,一道熟悉的身形肃然而立,观其容貌,不是耶律彪又是何人?但见他嘴里念念有词,并不时的将一些绿色的液体,滴在面前的小阵台上。
道道淡绿色的光芒渗入地脉,旁边的草木一接触到,立时便像着了魔一样,疯狂的增长,并且不断的向前纠缠而去。原来背后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了。
半晌之后,耶律彪倾耳一听,打斗声已经沉寂,只有阵阵草木滋长的簌簌声传来。“难道那人已经受死?”他心中一喜,口中的念咒声缓了下来。
刚想着前去收获战果,“轰”然一声巨响,狂潮般的气浪倒卷回来,漫天藤蔓的碎块如雨直下。耶律彪脸色“唰”地一下,变得煞白!
第一百零七章 绿色液滴()
动静未歇,一道身影紧跟着冲天而起,正是被“困住”的白寂,与此同时他的袖口挥动不停,数团斗大的火球分迭而出,一沾上藤蔓,立即肆意燃烧起来。
他修道至今,在阵法上所花的工夫,绝对是常人数倍以上,即使称不上阵法高人,基本的造诣也低不到哪去!区区一道灵木阵法,不过是黄阶中等的阵术,还奈何不了他。
五行相生相克,仍凭阵法再过玄奇,也逃不过这个道理。眼下乃是灵木大阵,木生火,白寂便用火来克制。下山之时,他储备了大量的五行符箓,尽可放心大手大脚的用。
这一片荒山密林,久未被人履足,地上堆积无数的枯枝败叶,符火落地,火势更加高涨。猖獗的藤蔓四处扭动,要么被火舌吞没,要么仓皇败退。
白寂乘胜追击,手上法诀连番掐动,数丈高的火焰连成一片火幕,齐头并进。
躲在藤蔓之后的耶律彪脸色大骇,眼见自己精心布置的“树罗”,几下子就被烧的七零八落,心中又惊又怒。
被烈火灼伤的藤蔓纷纷萎靡倒地,眉须欲焦,耶律彪不得不快速做出决断。若是这个时候抽身退走,那么生还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可耶律彪压根就没有想过罢手,天生蛊难遇难求,他怎会让机会在眼底下溜走。而且当初将那只冰蚕从高山之巅驱逐至此地,费了好大一番工夫,却不料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光是想想,心中一口气就咽不下去。
火幕近在咫尺,耶律彪一咬牙,掣出背后的长枪,单手一掐诀,长枪如出海游龙,“嗖”的一下穿过火幕,激射而去。
白寂此时正试图逼出幕后的歹人,陡然间火幕撑开一道口子,犀利的一道寒光破空飞出,气势汹汹就向着这里杀来。
寒光乃是一把长枪,而且十分的熟悉,白寂嘴角滑过一丝冷冷的笑意,双手合十,猛地又一下撑开,早就准备好的千叠环快速迎上。
长枪幻化出点点寒星,将周围的火幕震得一阵恍惚,声势也颇为壮观。不过千叠环对付一件法器还是绰绰有余的,铿然几声金铁交击,长枪像是闯入乱军中的小卒,招架不了几下,便被金环击落。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长枪快要落地的时候,倏地一道身影从后方掠出,捉住枪尾,紧跟着弹身而起,挽出一个枪花,杀向白寂。
长枪一下子就迫至面前,凭空一声炸响,但见急速的枪身上蓦然冒出一团虚影,作饿虎扑食模样,撩向白寂的胸口。
白寂刚看清耶律彪的模样,就遭遇如此凌厉一击,可想而知心中的怒火,眼中杀机涌现。
哗啦啦的鼓噪声,散在周遭的千叠环全部聚集过来,堆成一张细密的金网。耳听一声清鸣的交击声,长枪幻化出的饿虎虚影撞了上来,金网岿然不动,饿虎抖了一抖溃散于无形。
白寂落在一棵烧焦的枯树上,不作只言片语,眼中充斥的是浓浓杀机,见财起意者留不得。
枯枝不动,白寂的身形却是高高跃起,袖口一扬,三道烈火符急速捏出,迎风立时炸开,连成一团方桌大小的火云,向着耶律彪兜头罩去。
耶律彪微微抬头,顿觉面容如炙,长枪倒舞,灵力倾泻而出,强身之上再次爆发出一道黄光,饿虎咆哮而出,迎向火云。
砰然一声兽吼,枪芒上虚影嚯的迸裂开来,火云被其一搅,也立时四分五裂,化成点点流焰溅开。
白寂不给丝毫喘息的工夫,手指急速掐诀,金环当空如雨落下。
耶律彪终于露出了慌乱之色,头顶的火息还未散尽,蓄势而来的金环就如同冰雹一般,兜头疯狂砸来,仓促之下,他只能挥起长枪,凭借一番蛮力招架。
“轰!”
地面溅起一道烟尘,耶律彪还没有顶几下子,就被势大力沉的千叠环砸落,左肩被一道金环擦中,顿时血流如注。
白寂居高临下,眼中不带丝毫怜悯之色,俯视着地上的耶律彪。此时他的样子可谓狼狈至极,衣衫上多有焦痕破洞,小腿全部陷进泥土之中,嘴角还带着血迹。
千叠环如百鸟还巢,纷纷聚拢到白寂的掌上,时沉时浮间闪耀着金光。败局已定的耶律彪低着头,几乎不敢仰视朝阳下的那道身影。
“该是了解的时候了”,白寂嘴中喃喃一语,金环挥手而出,拖曳出道道金光,就要向地上的耶律彪砸去。
生死临头一刻,耶律彪原本绝望的眼中,忽地闪过一道疯狂之色,紧接着手腕一翻,就要拔开一只小瓶的瓶塞。
白寂眼眸一动,隐隐感到不对,当即毫不迟疑,甩出一道流光,比那千叠环还要快速,直戳耶律彪的心窝。
瓶塞刚刚拔出,耶律彪还未来得及倒入口中,胸口就蓦然一震,低眉一看,茶碗大小的一道血洞赫然生出,下一刻他已经没了意识。
紧随流光之后的白寂,身形快的如一道疾风,扬袖收拢金环,另一手则闪电般捉住小瓶,两道动作一气呵成,不过一眨眼的工夫。
身形重新落在一棵参天的大树上,白寂一伸手,杀人的流光滴溜溜的落定,正是那把虚镡剑,剑身依旧犀利,甚至不带半点血迹。
正当白寂准备打量手中小瓶时,耶律彪身死之处,一滴绿色的液滴缓缓沁入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