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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死狱前,老头给他下了死令,要他努力修行,找到觉夜。那时白寂一半是为了应付老头,一半是不知道修行者的强大,所以只把交待当成耳旁风,听听就作罢了。
此时不同,亲眼目睹到修道者纵横无忌的一幕,他已完全被其凌厉霸道的威势所震惊了。当初暗暗发誓要逆命而行,没有这般翻天覆地的手段,如何与天斗,如何与命争?一个新的念头悄然在白寂的心中埋下。
思索的入神,白寂有些忽视了四周,那些马匪已经伏诛,但是场中还有一人,那就是被捆绑的女子,她的眼睛被笼罩了起来,曲着身子滚在一旁,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正“咿呀”挣扎个不停。
白寂被这声动静惊醒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了过去,先是揭开了女子的眼罩,然后拔出了她嘴里的棉布。
女子长出一口气,眯了一下有些刺目的眼睛,然后打量起眼前这人来。瘦小的个子,蓬头垢面,唯独一双眼睛倒是透亮,怎么看都是一个小乞儿的样子。
白寂可以看到女子眼里初始是满眼的兴奋,到后来渐渐流于平淡。他也不恼,目前自己这般模样,别人这副表情对待很正常。
白寂指了指横尸当场的马匪,示意此刻处境十分安全,接着便想帮她解开身上的束缚,刚一动手,后面又是一阵马嘶声。
“贼喽罗,还不放开你手里的姑娘”,白寂惊了一下,还以为是马匪的残党来了,赶忙退在一边。
这批来的人不同,衣衫俱都作家丁打扮,脸上也没有蒙面,听口气倒像是来援救的人。不过白寂还没有反应过来,立刻就有两个人下来,不由分说扭住了他,白寂赶忙辩解,但两人充耳不闻。
领头的人穿着颇为考究,面目俊朗于他人,只是眼中带着一股倨傲,似乎生来就高人一等。
女子一见到这个男子,流露出一丝微不可觉的嫌弃感,看见救她的那个小乞儿被抓了,登时怒道:“端木阳,你这是干什么?”
男子发出一声谄笑,跨下马,殷勤走过来,一边给女子松绑,一边道:“芷涵,这回你可真是误了我的好意了。一听说宁府被劫了,我二话不说,就打马来救,你这,这口气就不能好一点?”
一松绑,女子立即站了起来,匆匆走到白寂身旁,怒斥两名家丁:“真正马匪猖獗的时候,不见你们的踪影,偏偏马匪栽了,就来逞英雄,什么东西?还不放开这位小哥,瞎了你们的狗眼了”。
看来这女子还是个泼辣性子。那两名家丁受了训斥,也不敢还口,只能将目光投向那名华服男子。
男子知道这番话是指桑骂槐,闹了个红脸,只得示意手下将小乞儿放开,但是嘴上还狡辩,说什么白寂是马匪的手下喽啰等。
女子将白寂扶了起来,声音变得温柔:“我叫宁芷涵,多谢少侠的搭救之恩,这些奴才无礼,冒犯了少侠,还望勿怪”。
白寂帮了一下手,还被诬蔑成坏人,本来心里有些不忿,但见这女子坦诚相待,气又消了大半。
这女子还将自己误会成打抱不平者,忙摇头着事情始末说了一通。名为宁芷涵的女子听完之后,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端木阳没想到让个小乞儿抢了风头,还遭了一句奚落,胸间已经有了几分恼意,碍于宁芷涵的面子上,没有发作,但已经十分不耐,道:“芷涵,伯父在府中早就等急了,我们快快归去吧!”
这么一说,宁芷涵倒听进几分,自己被劫走,估计家里一帮老小已经坐立不安了。
宁芷涵径直走到一匹马边,撕开一个口袋,里面装的都是一些财物,伸手一掏,取出几锭银两,走到白寂面前,道:“小哥虽然不是真正的恩人,但为人坦诚,这些银两作为赠礼,如果不嫌弃,就收下吧!”
白寂还不认识什么是银两,不过宁芷涵一番好心,他也不好拒绝,接过了这些银两。
整了一下衣衫,宁芷涵道了声“再会”,跨上一匹马,抛下端木阳及一干家丁,独自往城内去了。
端木阳的注意都在宁芷涵身上,见到宁芷涵飞驰而去,也立马紧随其后,不过在提缰的一刹,他还不忘叮嘱家丁一声:“把这些马匪的尸首送到官府里,对,以我的名义”。
一说完,端木阳斜视了白寂一眼,便带着三四名家丁挟着财物,往城内去了。
剩下的五六名家丁收拾了一下,也跨马返程了,白寂望着远去的身影,松了一口气。
看了看手上的银两,白寂也不知道这物事有什么作用,也不管,先揣到怀里再说。可没想到,这无意得来的馈赠,害他又遭了一难。
天上金乌西斜,白寂加快了脚步,想要在天黑前赶到城里,先前看他们骑马,不一会儿便一个来回,轮到步行,白寂这才明白看山跑死马的说法。
一直走了一个时辰,白寂才终于可以看清城门上的飞檐,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城门走去。
还没踏过护城河,突然城门口一帮同样衣衫褴褛的乞丐,像是盯上了白寂,一声唿哨,乞丐们拄着棍棒围了过来。白寂莫名其妙,想开口问这群人要干嘛。
这群乞丐审视了一下白寂,互相嘀咕了几句,话里好像是说“就是这个人了”。白寂还没反应过来,群丐一声招呼,棍棒齐上,不由分说,对着白寂一顿揍。
白寂瘦小的个子,完全不是对手,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通。临了,一个中年乞丐扒开白寂的胸口,昨夜捡的那面黑石头,以及宁芷涵赠送的银两全都露了出来。
中年乞丐抢先将银两拿走,接着又拾起了黑石头,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目,又重新甩在了白夜身上,得了银两,乞丐们便没了兴致,踹了白寂一脚,唱着莲花落,结众走了。
第九章 同病相怜()
白寂连叫苦的心思都没了,在死狱里的那些魔头,虽然霸道凶残,但是都秉承一条规矩,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来到人界,不由分说就是打抓,短短一日,就遭了两次无妄之灾。
人心冷暖,白寂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了,这也让他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走上修行之道,再不受欺凌。
白寂收起黑石头,艰难的爬起来。而他不知道,远远的一双大眼睛正注视着他,那双眼里没有恶意,只有淡淡的好奇。
小宝是刚加入帮派的,一个人飘零了多年,就因为形单影只,常常受到那些人多势众的乞丐们欺负,没办法,为了生存,他想尽千方百计挤进这群体,贡献了乞讨的大部分所得,终于换得了乞儿头子的一点头。
都是命运使然,小宝不得不低头,进入这个群体之后,虽然每天要将乞讨所得奉上,但好在不用在受欺负,甚至偶尔还能欺负别人一下,不过这事他不怎么喜欢,可能是在那些被欺负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
今天头儿兴冲冲的召集大家,说有一笔上赶的便宜,成了就有酒肉吃,众人当然是乐得接受。
到了地以后,小宝才知道原来是头儿从一个公子哥儿得了消息,会有一个外来的小乞儿,身上带着银两。送上口的肥肉,乞丐们岂有不张口接着的道理,这便有了白寂被打的的那一幕。
小宝想吃肉,但是又从这个小乞儿身上看到了往昔的模样,不免生出了一丝怜悯之心。刚才众人出拳的时候,小宝只是在一旁装装气势,并未真正参与其中。
等到大家一走,他又悄悄返了回来,躲在墙角偷偷看着这个小乞儿。
白寂勉力起身,左肩和右股疼痛难当,不过他没有落泪,当初在死狱如何苦,都没有轻易弹泪,在人界就更不能怂了。
一手捂肩,一手扶着腿,他慢慢的往着城内蹭去,恰好这时一道马车如疾风掠过,白寂堪堪避过,身形不稳,再次跌倒。
小宝动了恻隐,看了一下四周,其余的乞丐已经结伴去破庙分赃去了,不用担心被他们看到,于是跑了过去。
白寂伏在地上,正努力起身,蓦然眼前多了一只手,抬头看了看,是一个小子,衣衫破旧,面容倒有几分清秀,睁着一双大眼睛。这是白寂第一次见到小宝的情形。
刚刚被打了一顿,白寂没有忘记这群乞丐的样子,此时看到这个小乞儿伸出援手,他心里冷笑一下——“还想作假慈悲吗?”
忽视这双手,白寂自顾自的撑起身子,脚底一滑,又要栽倒。小宝眼疾手快,在白寂快要跌倒那一刻,搀住了他。
白寂推开了他,冷声道:“银两都被抢走了,何必又回来惺惺作态,我又报复不了你们”。
小宝知道这小子的心思,暂且收住手,解释道:“他们打你是有人陷害你,我来帮你,完全是出于一片好意,信不信由你”。
“有人陷害”,白寂听得分明,心里一楞,自己初来乍到,没有得罪其他人哪?他百思不得其解。
小宝看见白寂呆住了,以为这小子理解了他的好意,便悄声道:“看你样子,一定是外来的,这池州城的乞丐们都是拉帮结派的,像你这样的露了财的,不被打才怪呢!”
“财”——白寂想到了被抢去的银两,难道是这东西招来的祸事,一想到这,白寂很自然联想到了先前的马匪一事。莫非是那个叫端木阳的家伙,离去的时候,他眼色可不善。
白寂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由自主的向小宝问道:“是不是一个年轻男子告诉你们的?”
小宝想了想,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没见到,不过听我们头儿说,是个公子哥儿说的”。
这样一来,白寂基本就断定了八九成,想不到这端木阳是这样的龌龊人物,狠狠唾了一口,已在心里将他打上了小人的标签。
小宝如实相告,白寂知道自己误会了他,道了句抱歉,转身欲走。
小宝跟上来,好心道:“你在池州城中有去处吗?没有的话,你去哪里呢?”
池州城说的就是脚下这座城,白寂环视了一圈,无奈的道:“不知道,我的确是第一次来这里,能去哪里也不清楚”。
小宝倒是个热心肠,忙道:“城中入夜之后是有宵禁的,你这样没头没脑的乱走,被城卫抓住,可是要逐出城的,晚上的野狗也凶得很”。
闻此,白寂只能露出一脸更加苦涩的表情。小宝爽快:“不如跟着我来吧,虽然是乞丐窝,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
“我刚刚被他们打了一顿,他们还会接纳我?算了吧,免得自讨苦吃”,白寂摆了摆右手。
“这个你放心,他们抢了你的钱,一定会大醉一番,哪还分得清你是你,我是我。过了第二天,这件事就翻番了,估计也没多少人记得你,信我,保证没事”。
“真的?”
“绝对没事,不还有我吗?今晚说不定还有肉吃呢,这可是难得赶上的好事”。
一听见肉,白寂胃里不由得一阵翻腾,可能是在死狱里吃多了,现在有点反胃吧!
肉是没多大的兴趣,小宝的意见倒是可以接受。白寂犹豫了一下,一想到自己孑然一身,也没什么东西值得别人觊觎,于是一咬牙,管他三七二十一,跟着小宝走了。
小宝很热心的上来搀着白寂,这一回白寂没有推开他,估计是在心里,已经将他当成了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