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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赌法白寂真是闻所未闻,一张小脸惊得瞠目结舌,慢慢收回身子,先前的雀跃也转化成了犹疑。
老头其实也是在考验,这小子到底能不能担起他的嘱托。看这小子的资质,指望他是不世之才这条路是绝了;天道酬勤,如果这小子连非凡的胆识都没有,那即使送他出去也是白费功夫。
白寂当然知道这个抉择的分量,也明白可能要付出的代价。命运似乎极度鄙弃这个可怜儿,初临世间便是在死狱这个险恶的不能再险恶的地方,根骨资质连个普通人都比不上,可偏偏又苟活在这世间。
死狱的严密白寂一直看在眼里,外面有无数的枯骨,俱是囚禁至死的魔头,他有时在想,或许自己迟早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具。然而宿命又像是开了个玩笑,给他一个机会,只是赌注开的忒狠了。
白寂心中满是苦涩,他真的不想就呆在这里等死,他恨这宿命的安排,恨这天道的不公。一个念头在他的心中萌发:天道安排——管它作甚,他偏要逆道而行。
想通了这一点,白寂的眼神不在游离,他以一种更加坚定的目光注视着老头,缓缓吐出:“赌就赌,与其像蝼蚁一样苟活,倒不如防手一搏”。
老头闻言,沉吟了半晌,而后难得的笑了起来,丝毫不顾及洞内魔头投来的狠狠的眼色。
第三章 奋起抉择()
昆仑死狱一层,一座石山下的洞穴深处,一老一少交谈着。
“好了老头,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你也不要卖关子了,该怎么从这里逃出去?”白寂迫不及待道。
老头也不再藏着掖着,将诸天大阵三百年开启一次的秘密和盘托出。白寂还是有些不解,询道:“这阵法开启,想也不想肯定是只放进不放出,再说阵法外面铁定有守卫重重,哪是轻易逃得出去的”。
这两个问题都在情理之中,不过老头也似乎成竹在胸,徐徐道:“诸天大阵,封魔、封人、封仙,却独独锁不住幽魂一缕”。
“什么,你要我变成幽魂,说白了你不还是要我死吗,这……这……”,白寂一面拉着脸,一面不停的摆手。
老头瞪了白寂一眼,道:“老夫有说过要你死,再说刚才你不是说不怕死,要防手一搏吗,怎么,就忘了?”
“不是老头,说好的九死一生,可是你现在的意思是让我变成幽魂,这不是有死无生吗?”白寂有些心虚的悻悻道。
老头不愿与白寂在这个问题耍嘴皮子,一翻腕,剩下的那枚火焰符箓重新跃于掌中,脸色郑重的了许多,道:“这枚符咒名叫束魂符,可以让你寄居其上,佯装成离魂,趁着大阵开启的当儿,借机遁出死狱”。
一听说不用死,白寂踏实了许多,可转念一想,难道就这么轻松?老头可是说了九死一生,绝对不止这么简单。
“诸天大阵乃是三界第一大阵,阵力抵得上仙界众仙一半的道行,因而你这一次遁逃无异于死亡缝隙里求生,一旦大阵察觉到你这缕幽魂还有微弱生机,那么十倍于平常的雷火便会齐齐袭至,你的三魂七魄都会崩成飞灰,所以老夫之前的话并不是恫吓,你要好好考虑”,老头语重心长道。
白寂听闻,脸色还是白了一些,平日里老是拿雷火来立誓,搞不好一语成谶,那就真是连下辈子后悔的机会都没了。不过既然已经抛下话来,也顾不得太多了。
老头见白寂没有吱声,也就当作是他默认了。一个少年有这份胆识,也算是难得了,忍不住点了点头。
初步达成约定,白寂也生出了几分疑问,比如老头手里的符箓明显只有一枚,逃遁的计划中也只涉及到白寂,难道他不想出去?
白寂试探着问道:“你呢?”
老头露出一丝微不可绝的苦笑,沉吟了一下,缓缓道:“老夫这把老骨头估计撑不了多久了,死在哪里也无所谓了,又何必费尽工夫,跑到外面去呢!”
“什么?”白寂心内一惊,忍不住抬头打量起老头来,虽然平时不甚注意,但此刻他还是明显可以感觉到这个老头衰老了不少,尤其是面容,完全只剩下皮包着骨头。
目光落到老头掌上的紫色火焰,白寂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鼻头不禁有些发酸。
老头也看出了白寂涌动的情绪,原本以为已经冷的不能再冷的心间竟莫名一热,一千多年了,久违的感觉,老头微微一叹。
此刻还不是生离死别的时候,老头整了整心绪,继续道:“不要以为老夫是什么好人,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好了,不要婆婆妈妈的,老夫尚有要事要交待”。
白寂坐直身子,神色不复之前的顽皮,因为接下来的时日,可能是两人仅剩的相处时间。
“若是侥幸逃了出去,这枚束魂符会径直将你引往人界,至于后面的路,就得需你自己来走了。老夫也不指望你祭拜我这个老头子,但是我要你寻到一个人”。
“一个人,什么人?”
“这个人名叫觉夜,关于这个人的信息,老夫已以神通凝成一道符,藏在了你的泥丸宫里,如果你的修为达到通明境界,这道符箓会自然解开来;可要是你懈怠不前,这道符亦会成为一道催命符,期限是十年”,老头毫不留情道。
一听催命符,白寂心中的感激之情瞬间退去了大半,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还留了这一招,他没有修行过,不知道这“通明境界”到底是什么一个概念,但想想肯定不容易。
藏都藏了,白寂也不敢叫老头取出来,老头铁定也不会遂他的愿。先不管,逃出这里再作打算。
说来也奇怪,这老头费尽心机把白寂弄出去,难道就是让他找一个人,这个觉夜又是什么人,能让老头念念不忘,白寂顿时来了兴趣。
“老头,这个觉夜是什么人,竟让你如此挂念,能不能事先透露一些,兴许我还未臻至通明境界就找到他了,岂不好?”白寂道。
白寂的话像是牵动了什么,老头的神情庄重了不少,原本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神变得悠远起来,似在追忆一段很久远的过去。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郁,过了许久,老头才缓缓垂下头来,干瘦的身躯愈发佝偻了几分,不知为何,白寂似乎从这老头身上看到了一丝辛酸与愧疚。
“好了,好了,我想你保证,在世一天,一定不遗余力去寻找这觉夜”,受不了老头身上散发的悲意,白寂出言将气氛搅乱。
“你的体内还有一道符,上面残留了老夫剩下的功力,虽然不能永保你行走三界,但在紧要之时,可为你勉强抵御一击,不过这道符只能庇佑你一次,因此不到万不得已,这道符是不会显现的,你要好自为之”,老头又抛出了一个讯息。
已经是第二道符了,白寂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心想这老头到底在他的体内种了多少道符。但好在第二道明显是有助于他的,看来这老头心也不完全是黑的。
老头没有说出第三道、第四道符箓什么的,白寂心也安了许多。现在是万事俱备,就等着诸天大阵开启的那一刻了,之前老头仰视苍穹,口中喃喃“快了”,估计指的就是大阵开启的时机,但到底还要等多长时间呢?
老头看出了白寂眼里的疑问,却没有言语,反而缩回他的那个角落,睡了起来。这个举动意思很明白——等着吧!
白寂吃了个憋,只能百无聊赖的坐了下来,这一番交谈,彻底搅乱了他那郁郁终日的生活,一会儿想到外面的大千世界,一会儿又想到被雷火所劫,他的思绪已经完全成了一锅粥。
第四章 拘魔大会()
云海仙境,昆仑之巅。
飘渺不定的云雾笼罩整个仙境,令人心生安祥。昆仑乃是整个仙界最高峰,山顶凌然整个云海,端的是大气磅礴,再往上去便是天劫之源——劫海,只有仙界始祖曾履足那里。
今日祥云如昔,但是平静之余,也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肃穆气息。一道道流光从四面八方赶来,往着昆仑汇聚,那是分散在仙界各处的仙客。早在数日之前,他们便接到了讯息,仙界三百年一届的拘魔大会,没有哪位仙君敢怠慢。
昆仑之巅的紫宸宫中,主殿之内,一块巨大的碑体耸立,看上面反射的光芒,应该是金石铸就,碑面上密密麻麻的篆着各种密语,还有数十道念力迫人的封贴,不过最摄人心魄乃是碑上斜插的一把剑,剑体漆黑,隐隐有雷光游曳,插口处散布着几缕裂纹,也不知何方神圣留下了这一惊天之举。
巨碑前面正站着几位形貌各异的人,最左首一位高冠博带,一身宽大的白色道袍,加上一缕飘须,颇有几分仙家风姿,站在他对面的那人则是一脸虬髯,阔口巨目,身材足足有九尺,好一个蛮大汉。
这两人地位在这几人中应该是最高的,瞧着其他人的眼神以及他们言谈的口气就可以看得出来。虬髯大汉最为不羁,扫视了一眼众位,粗声道:“怎么没有见到徵阳道友,要知道平时他可是第一个先到的,这次却迟迟不见身影,难道是怕了不成?”
一说完,他便自己“哈哈”笑了起来,周围几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脸色颇有些难堪。
不料笑声未落,远远就有一道回应传来:“笑话,我徵阳会怕,死在我手里的妖魔没有一万,也有数千了,不过是个拘魔大会,不值一哂”。
声音响彻在这个大殿内,明显是说给虬髯大汉听的,众人将目光往着殿口投去,一个身穿皂袍的中年人踏步而来,中年人头发披散着,却不显凌乱,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一对如剑白眉,衬得双目如剑光一样凌厉,想必这就是虬髯大汉口中的徵阳道人了。
虬髯大汉大汉被反讥了一句,也不发怒,照旧是爽朗一笑:“对对,徵阳高人可是今天拘魔大会的主角,只是这角儿出场的有点晚”。
只是一照面,两者便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了数个回合,看来这两个人对头“缘分”是早就结下了。
白袍道人性子平和许多,虬髯大汉与徵阳道人的过节他也知悉,但在这等场合互相挤兑,实在是有失体面,再者今日的拘魔大会乃是一等一的要事,耽误了可不好。于是赶紧居中调停。
虬髯大汉与徵阳道人刚要大眼瞪小眼,突然至殿后传来几声咳嗽声,两人一下就听出来何人来了,赶忙收敛起来。
众人齐齐正了正神色,往殿后方向所视,一个瘦小的老者缓步而出。老者身躯虽小,可气势却予人一种渊渟岳峙之感,再加上众人的恭谨之态,此人身份一定超然。
老翁缓缓步至巨碑前,连白袍道人、虬髯大汉、徵阳都做了个揖,尊道:“师兄”,想必这老者便是紫宸宫之主——幻灭仙尊了。
幻灭仙尊面向众仙,悠悠道:“三百年又过,三界妖孽滋生,又是一番动荡免不了了。今日拘魔大会召集众仙,不外乎两件事,一则是囚禁放逐新魔;二则督戒各位道友,切莫忘了降魔卫道之任”。
在场的仙君闻言,俱是一脸的正色,齐齐诵道:“天道永续,正气长存”。
念完这句诫语,便有一位小道童从殿外跑了进来,报道:“禀仙尊,及诸位仙君,殿外诸群仙已就位完毕,可以开启诸天大阵了”。
三声钟声传来,所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