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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轶事-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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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贵在听完后,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心里是既高兴又懊恼,道:“看来是由于我过于想念星儿的缘故,以至于相由心生,看走了眼。白白费了这么大周折。嗳,真是不该啊!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公子未受到任何损伤,否则我还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啊!”心想:“如果那个袁窈冥真是白莲教的人,公子不一定能够虎口脱险。”

    袁明日啜泣道:“图叔,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对袁贵因为自己而丢失儿子的事,非常歉然,每每想起都非常难过。这时见袁贵如此惆怅,不禁既自责又难过。

    袁贵嗔道:“我说过多少遍了?星儿走失的事与你无关!”

    他不想让少主为丢失儿子的事有精神包袱。

    袁明日见袁贵越是这样,越是心里过意不去,道:“可是要不是因为……”欲要再说。

    秦护院知道主仆和袁贵的意思,如此下去非戗起来不可,于是赶紧道:“公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多说也是无用。有道是:地在人种,事在人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袁贵笑道:“对对对,这小子说的在理,什么也不要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带头举杯而饮。

    袁明日和秦护院也跟着饮了。

    主仆饮得正酣间,忽然一惊。发觉隔壁好似“呼”地一声。跟着院里“扑扑”两声。

    他们来不及多想,立即开门奔了出去。

    主仆但见东厢房门外已多了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男的布衣芒屩,女的荆钗布裙,四十来岁的年纪。正是这家的主人。再四下一看,院中白茫茫一片,不是月光,亦非雪霜,而是飘飘荡荡的缟绫。正是白莲教的人,不大的院落站满了多半个,至少也有二十余人。知道他们是来报仇来了,一场恶战即将上演。

    袁贵和秦护院顿时怒火中烧,便于上前而战。

    这家主人虽然贪财,但是不失纯朴。数日来他们已经与这家主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袁明日举手“嗯”了一声,示意不可妄动。

    他深知白莲教阴险狡诈,二仆一旦妄动,非吃亏不可。冲众教徒当先一人喝道:“你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那人道:“本教主问心无愧,为何不敢?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鉴于图盟主所赠的大礼,敝教当有所回馈才是——”随手一抛,一个物件飞了过去。

    她身着华丽,声音不男不女,正是白莲教教主,释路藕。

    袁贵叫道:“公子小心!”

    他料想这又是白莲教所使的阴险手段。

    袁明日会意,运功待要将飞来之物吹回去,然而朦胧中见飞来之物十分眼熟,顿时顾不得有何危险,情不自禁的一把接住了。

    袁贵和秦护院为他捏起了一把汗。

    他们都以为主子定会运功将飞来之物吹回去,就没有拦截的准备,待见主子没有吹将飞来之物吹回去时,再想拦截为时已晚。

    袁明日伸开手掌一看,“啊”地一惊。

    袁贵和秦护院心想:“坏了,公子着了白莲教的道儿了!也不知白莲教使了什么妖术,竟能让公主伸手接下?”叫道:“公子!”向他手中瞧去,却见是一只玛瑙质地、颜色由深到浅的粉色梅花耳珰,在月光的照耀下,朴素之中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高贵,光彩夺目。手心并没有发乌或紫的中毒颜色。放心的同时疑窦丛生:“公子为何会为了这只耳珰甘冒奇险呢?既然这耳珰并没有古怪,那么公子为何大惊呢?释路藕阴险歹毒,对公子恨之入骨,怎么会如此规矩?”随即见主子颤声道:“这……这是帖木儿姑娘的耳珰!”

    袁贵恍然大悟,秦护院却打了个寒战:“小葵姑娘是和帖木儿姑娘一起的,帖木儿姑娘的耳饰在白莲教手里,那小葵姑娘……”

    袁明日指着释路藕喝问:“说——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他对高云情深意重,对高云在自己面前所穿戴过的每一件服饰,自然认的清清楚楚。

    不等释路藕回答,袁明日已猜到了**分,一声叱咤,挥掌便冲释路藕击了过去。

    袁贵知道今晚少主非与白莲教斗个鱼死网破不可,虽然少主知道自己不是白莲教的对手,不想让自己有事,但是主子与人拼命,自己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就是死也得上;秦护院于公于私,更无袖手旁观之理。

    二人跟着主子冲了上去。

    立在释路藕左右两名代护法,见敌首要对教主不利,挺刃抢先迎了上去。

    他们的武功还不及在总坛养伤的左右护法,如何能够当得了袁明日?

    袁明日不等敌人接近,双上就在胸前一展,功力到处,直将敌人吹出丈许。

    紧随其后的袁贵和秦护院,也与白莲教徒动上了手。

    袁明日主仆为防再遭敌人暗算,用内力护体的护体,用镊子捏鼻子的捏鼻子,用棉花塞耳朵的塞耳朵。

    双方一时间刀光剑影,斗得不可开交。

    袁明日主仆斗了一段时间发现,敌人这次虽然势众,但是收敛了许多,不仅不使阴毒的手段,而且在明招上也是处处忍让,似乎不想伤自己,心道:“你不想伤我,我可想杀你?”猛追猛打,咄咄逼人。

    袁明日左掌击向了敌首中盘,释路藕挥右臂,向右抵开敌掌,袁明日挥右掌再击,释路藕一个转身,闪到了西侧,袁明日也向西转,右腿扫了出去,直扫敌首下盘,释路藕跃起身来,向东北方向翻去。

    他接连扑空,心头的怒火无处宣泄,只憋得全身气血翻腾,说不出来的难受,更加发疯般冲敌首攻去。

    释路藕落地之处,恰好是这家农户院中的石桌旁,于是顺便一脚便将一块两寸来厚、两尺来宽、一百来斤的桌面踢飞起来“呼、呼、呼”冲袁明日翻飞过去。

    她那一脚在桌面上面所注入的内力着实不小,袁明日在双臂一张一拢,“扑”地一声,钳住后,那桌面上下依旧翻个不停。

    袁明日立定的双足磨擦着地面“沙——”地响,向后滑行。在滑行了三尺来长后,那桌面上的力道方释。接着,夹着桌面“呼、呼、呼”原地转了两圈之后,冲释路藕撒手抛去。

    释路藕砸他时,那桌面是翻滚着的,他砸回释路藕时,那桌面却是平转着的,在空中的声音也是“呼——”地连贯着,比之速度自不必多说。

    释路藕从上次与之交手便知,若论武功而言,自己不是袁明日的对手,所以这次虽然不想与袁明日动手,但是由于忌惮袁明日的武功,为了避免一旦动手之后造成上次那样的重大伤亡,带足了人手。自己砸过去的桌面袁明日敢接,袁明日砸过来的桌面自己可不敢接。若是硬接无异于以卵击石,非受内伤不可。于是只得飘身闪过。

    袁明日那一抛之下,在桌面上所注入的内力更大,那桌面在撞断了她后面的一根顶梁柱后,势道不减,一溜烟儿的撞了进去,直至从后墙撞出。

    那茅屋没了支撑,再加上前后墙壁被撞出了两个大窟窿,如何支撑得住?“喀喀喀”一阵坍塌,顷刻间夷为了平地。

    袁明日心爱的女人为人所胁,生死不明,如何能够罢手?欲待继续追击敌首。

    释路藕朗道:“住手!”

    她这一声不大不嗔,却压过了“乒乒乓乓”的兵刃相交之声,清清楚楚的钻入了在场之人的耳朵。

    白莲教徒首先停下了手。

    袁明日这时才想:“依白莲教的毒辣,如果杀了人,绝不会单单只拿一个物件来卖弄,帖木儿姑娘还活着!”想到这里,心下一宽。又想:“只要能救出帖木儿姑娘,我什么都愿意做。且看看她怎么说。”

    袁贵和秦护院心想:“先看看主子如何再说。”也就暂且罢了。

    释路藕笑道:“世上之所以会有英雄中的英雄,那是因为没有遇到美人中的美人。放心,帖木儿姑娘一切安好!其实本教主亦不想这样,这还是图盟主你逼得。”

    秦护院心道:“小葵姑娘是帖木儿姑娘的侍女,既然帖木儿姑娘还活着,那么小葵姑娘就定然没事。”

    袁明日嗔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释路藕道:“很简单:扩廓所需,即本教所需。不过却不能让扩廓知道,否则一样会改变帖木儿姑娘的境遇。”

    袁明日奇道:“贵教为人火中取栗,还不让人知道。这与贵教究竟有何好处?”

    释路藕道:“图盟主应该知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句话吧?”

    袁明日应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想知道何时才能放人?”

    释路藕笑道:“这就要取决于图盟主你了,帖木儿姑娘可是对图盟主一片痴情啊,一刻钟亦等不了,本教主可不愿意做棒打鸳鸯的恶人呢。”言外之意还是在逼迫他尽快办事。

    袁明日被她那暗藏锋芒的话语,直扎的心颤,两个拳头攥的“喀喀”作响,恨不得冲上前去击她个生不如死。

    释路藕知道自己触到了他的痛处、知道如果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很有可能会局势失控,赶紧拱手道:“告辞!”带领教徒飘然而去。

    秦护院奔到主子身前道:“我去跟着他们,找到他们的老巢……”拔腿便要去。

    袁明日忙道:“别去!人还在他们手里,万一被他们发现了,那就更麻烦了!”

    袁贵走过来道:“那怎么办,难道帖木儿姑娘不救了吗?”

    袁明日知道他的意思,于公于私都不能答应白莲教的要求,要想救出高云除了跟踪他们找到他们的老巢,进行营救外,别无他法。歉然道:“袁叔,对不起!事到如今,我只有先安全救出帖木儿姑娘再说。”

    秦护院已经知道了主子的种种底细,看着他在原则与仪人之间艰难抉择,心下好生愧疚,垂泪道:“对不起公子,是我害了帖木儿姑娘她们!”

    袁明日问道:“你说什么?”

    秦护院答道:“是我告诉小葵姑娘咱们要去大冶县的,否则她们就不会因为出来找咱们而被……”心想:“白莲教虽然行同鬼魅,但是要想从戒备森严的太傅府掳去帖木儿姑娘,没那么容易。定是因为自己透露了公子的去向,所以帖木儿姑娘才会离府被抓的。”

    他之所以要告诉小葵自己与主子的去向,完全是为了给小葵留一个念想,不至于自己是一走了之,再见自己遥遥无期。不想,却害了她们、害了主子,连肠子都悔青了。

    袁明日嗔道:“你……”随即一想:“只是自己要对高云隐瞒去向,有没有让他也隐瞒,如今发生了这种事又怎能怪他?”想到这里,不再生气。

    原来,他在决定放弃与高云的感情后,就一直在备受煎熬,与秦护院与小葵渐浓情愫全然不觉,也就没有嘱咐秦护院不说。道:“不怪你!”

    袁贵道:“这不怪你,是扩廓自私的错。”心想:“高云一再离府出走,扩廓定会加强看管,就算高云知道主子的去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逃出来。果然不出我所料。”

    袁明日会意,缓缓地道:“是我不好,如果当初带上她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这时,火光映红了三人的脸庞,直熏得炽热。

    原来,茅屋坍塌后,屋内的火烛点燃了坍塌下来的茅草。

    袁明日看着面前茅屋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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