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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乞丐也不做抵挡,而是与左右两名同门,挑棍一戳。
脱列伯也不用剑在来棍上轻轻一点,借力一个筋斗翻出来,而是后仰躲过来棍。
原来,“打狗阵”的特点是“不主攻”、“不防守”:“不主攻”便是要利用“象”、“声”耗敌心力,“不主攻”便是主攻;“不防守”是指攻者不防守,对面的同门同时攻敌,“攻”就是“守”。
脱列伯虽未见过此阵的厉害,但听说过此阵的特点,也不知对不对,开始是印证了“不主攻”的听闻是真的,刚才是在验证“不防守”的听闻是否属实。
打仗讲究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格斗也是如此。他虽未见过此阵,但仅是听说过的一些特点,那也得物尽其用,这样才能有破阵的希望。
旁观众人见此:有的佩服丐帮的阵法;有的佩服脱列伯的机智;更有的既佩服丐帮的阵法,又佩服脱列伯的机智。
脱列伯跃回了原地,首战未捷,倒也不沮丧,因为压根就没抱多大希望,意在投石问路,刺探虚实。
大战既已开始,众乞当下也不再客气,继续敲击地面移动,而且比之先更凶了。
脱列伯心下大急:“敌人‘不主攻’、‘不防守’,还真不好对付!”
如果敌人主攻的话,他便可以与之周旋,在周旋中寻找敌人的破绽;如果敌人防守的话,他便可以在出击中寻找敌人的弱点。
脱列伯虽然听说过“打狗阵”的厉害,但是没听说过破“打狗阵”的方法。
天下没有绝对无懈可击的武功,这“打狗阵”的策略再厉害,也有人用相应的策略破解过,只不过丐帮对此十分在意,破阵之人一旦说出将破解策略说出去,那便与之结下了永世之仇人,也会为同道所不齿,成为武林公敌。所以,如果破阵之人与之没有天大的仇怨,绝对会守口如瓶。倒不是他孤陋寡闻,而是没有人说出去。
脱列伯虽然没有破阵之法,但是当下也不敢多做耽搁,挺剑直跃。
众乞还以为敌人欲直接使轻功窜出去,立即挥棍罩下,以截住去路。哪知,一截之下却截了个空,这竟是敌人的虚招。
脱列伯迅速身随剑转,直削敌人下盘。
众乞急忙收势,掉转铁棍,以攻敌剑。
脱列伯心想:“既然暂且没有破阵之法,那么只有随机应变了。”结果在上跃的途中,见敌棍罩下,忽然心生一计。
他这一招十分高明,敌人再怎么以攻为守,也很难挡得住自己这招声东击西。
只听“噹噹噹”,数声金响,众乞不由得退了一步,低头一看,原本就穿着破烂的裤子双腿,靠前的一条腿的裤腿,横着齐唰唰地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涔涔渗了出来。已被敌人剑气所伤,若非敌人的武功所限,招式慢了一点,自己的这条腿早就断了,阵法自然被破,不禁心下大惊。
聂林海心下庆幸。
扩廓心下可惜。
脱列伯见似乎找到了破阵之法,精神一振,挺剑再战。
众乞虽然受了点伤,但是士气丝毫不减,继续挥棍与之再战。
围观众乞开始还以为以“打狗阵”的威力,要对付一个小小的脱列伯自是小菜一碟,所以只是静观脱列伯是怎么被乱棍打死的,现在见此,纷纷大喊:“敲死他!敲死他……”一来为同门助威;二来震慑脱列伯。
聂林海傲然道:“叫花子缺乏调教,还请太傅海涵!”
扩廓道:“哪里?这是他自作自受!”
脱列伯翻来覆去,还是声东击西的招数,但是由于自身的武功所限,一直没有较大的突破。在斗了四十余招之后,使足全力,挥剑再削敌人下盘。
众乞再掉转铁棍,以攻敌剑。结果又攻了个空。
他们此时对此已习以为常,也不觉得什么,知道敌人又要上跃,这又是敌人的虚招,于是不慌不忙的再掉转铁棍罩下,以截住去路。哪知,这次敌人动作别之前快得多,赶是虽然赶上了,但是没能截住,给敌人蹿了出去。
围观众乞先是一惊,接着一慰。
原来,脱列伯只跃出里圈之后,本已卸力快不起来了,加上头晕目眩身体失衡。便被外围的众乞拦住了。
脚步声响,人头攒动,眨眼间,众乞又将脱列伯里外两层,团团围住。
原来,这“打狗阵”之所以要有里外两层,便是为了防止第一层一旦失守,还有第二层可以备用。任你武功再高,亦很难连跃两个包围圈,可谓是:双保险。
高云这些对“打狗阵”一无所知的人,刚才还以为围在外围的乞丐,作用只是为同门呐喊助威呢,这时见此妙用,不禁又对此阵法增添了几分钦佩之意;袁明日这些对“打狗阵”有所了解的人,见此虽不怎么稀奇,但钦佩之意不减。
众乞将敌人重新围住之后,又开始了敲击移动。
脱列伯刚才那一招已是竭尽所能,结果未能脱身,知道再无希望,顿时气急败坏,心道:“既然这群臭叫花子要置我于死地,那么就索性来他个鱼死网破!”挥剑狂刺起来。
这样一来,双方就开始有人偶尔有人中刃。
一时间鲜血飞溅,“乒乒乓乓”的兵刃相交之声中,不时夹杂着中刃的惨呼。
高娃见此,“啊”地一声,双手掩耳,闭着眼睛扑到了姐姐怀中。
她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了,但是她生性胆小,就是再见几次,也同样会害怕。
众乞有人受伤或不支时,便退到外围休息,由外围的同门顶上,战斗力丝毫不减。脱列伯却没有喘息之机,战斗力急剧下滑。
片刻之后,脱列伯被打的遍体鳞伤,鲜血直流。刚才还可以挨三辊还一剑,现在却挨五棍也不一定还上一剑。
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渐渐地直不起腰来。
众乞继续狠击猛打,突然,“啪”地一声,敌人右腕中棍,利剑脱手。
他们顿时大喜,知道取之性命,已是易如反掌,于是四条铁棍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戳向了敌人。
脱列伯虽已身受重伤,手无寸铁,但十分勇猛,伸手一抄,已将四条铁棍牢牢锁在手里。
四名乞丐无论如何推拉,那四条铁棍就像被死死嵌在石缝中一样,怎么也动弹不得。
正当脱列伯为躲过刚才这一劫感到庆幸的时候,忽闻头顶“呼——”地声响,抬头一看,只见另五条铁棍从不同方向罩了下来,这回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了。于是一低头,“啪”地一声,硬生生的受下了,顿时鲜血喷出。
他这回伤的着实不轻,瞬间感到浑浑噩噩,全身无力。
被脱列伯钳住铁棍的四名乞丐,由于用力拔棍,登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脱列伯踉踉跄跄,站立不稳,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
众乞挥棍,肆无忌惮,铺天盖地的向他身上招呼。
高娃不闻兵刃相交之声后,回头一看,见脱列伯遭此毒殴,怜心大起,摇摇姐姐手臂,柔声道:“额格其!”想让姐姐通过袁明日,为脱列伯说情。
她虽对脱列伯十分恼怒,但见此还是于心不忍。
高云会意,正色道:“小娃,他杀了丐帮弟子,这是罪有应得。”
她倒不是因为袁明日与宋丙遥等人朋友情深,开不了口,只是由于在短短的数十日中,自己也与宋丙遥等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何况宋丙遥等人还是为自己和袁明日而死。
众乞将敌人挑在空中,连敲带戳,直打的敌人鲜血狂喷,不住抽搐惨呼。
情景极其恐怖。
围观众人大多都是久闯江湖,见过不少恶斗的场面,但打到最后,敌人再无还手之力时,顶多一刀杀了,像这种将敌人活活打死的事十分少见,不禁毛骨悚然。
在被打了数十棍之后,脱列伯双目紧闭,再无任何反应。
众乞见此,“扑通”一声,将其直挺挺的脸朝下摔在了地上,转而继续敲击移动。
聂林海微微一笑,畅快之极,心道:“王老贼,虽冲着图盟主的的面子不与你为难,但也要让你知道,我丐帮可不是好惹的!”
扩廓长叹一气,心道:“臭乞丐,你等着,这笔账咱们日后再算!”。
约莫一刻钟之后,脱列伯仍旧一动不动,瘫在地上。
众乞见此,心下大快,九条铁棍往敌人身下一伸,将其架了起来,欲送到帮主面前。然而就在这时,原本一动不动的敌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四肢在诸棍上一撑,借着上架之势,跃了起来。顿时一声惊呼。就在中空挡,敌人已连跨带越,翻过了两重包围,跌在了外面。
他们以为敌人已死,于是放松了警惕,里外两圈竟没防住。
原来,脱列伯在敌人的狠打之下没有后还手之力手,突然灵机一动:“索性就此不再动弹,与之拼耐性!”当即用内力全力护住心脉保命。
众乞勃然大怒,追上去便要继续欧敌人。
这时,聂林海大喝一声:“住手!”
帮主有令,众乞就是有天大的怒火,也不敢违抗,只得收住铁棍,心下好生后悔:“早知如此,就该先把他打个稀巴烂再说!”
此时的脱列伯在经过了刚才的奋力一跃后,已是虚弱至极,命悬一线,别说是有一定武学造诣的众乞了,就是一个两三岁的提孩,亦可轻松置其于死地。
众人走了过去。
聂林海的脸色极其难看,虽然心下非常恼怒,但是既然已有在先,如果再纵容弟子下手,那么就被人小瞧了。
扩廓知道他心中不服,于是拱手道:“多谢聂帮主手下留情!”以给他台阶下,使他心里好受些。
聂林海冷冷地道:“脱副史的功夫果然不同凡响!”讥讽之意,不言而喻。
扩廓一摆手,属下将脱列伯拉了下去。
袁明日拱手道:“二位,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心想:“这样最好,如果众乞真的将脱列伯打死了,虽然扩廓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定然不悦,那面秋后算账。”
他虽然想要看到这样的结果,但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道:“事情虽然了了,但是诸位英雄永远也活不过来了!”
扩廓拱手应道:“好——多谢图盟主!”
聂林海拱手道:“多谢图盟主!”
袁明日拱手道:“不敢!”
聂林海豪然道:“图盟主,我得了几坛佳酿,咱们喝他个痛快去!”
他言外之意是对扩廓下了逐客令。
袁明日拱手道:“承蒙聂帮主一片盛情,图某心领了,只是图某还有要事,咱们改日再喝个痛快如何?”
聂林海一拍他肩膀,笑道:“好!”
众人出得院外。
扩廓属下找了一辆骡车,将半死不活的脱列伯抬了上去。
无圣使无意之中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一喜:“这真乃天助我也!”
众人一路北上,到达了晋中的兴盛镖局。
扩廓同样向霍爱萍先是连连道歉,接着解释起了事情的种种原因。
袁明日同样点头,表示认同。
霍爱萍心想:“邓州一袭中丐帮弟子死伤最为惨重,聂帮主都给了图盟主面子,我也不好不给。”
他当下也没有拿扩廓怎么样。
众人出了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