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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分别从擂台左,登上台去,走到台中央。
脱列伯抱剑,微微躬身,道:“宋观主!”
宋远桥微微一笑,抱拂尘道:“无上天尊!脱副史身为武林中人,应该知道武林中的规矩。既然身在朝廷为官,就不该蹚这趟浑水啊!”
脱列伯笑道:“其实结果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有机会得到像宋观主这样的高人指教!”
宋远桥微微一笑,道:“脱副史过谦了!”一挥拂尘,道:“出手吧!”
二人各退了几步。
脱列伯知道对手是前辈高人,不肯首先动手,于是就不可气地微一躬身,拔剑向对手疾刺过去。
宋远桥略一凝视,看清来剑意图,使开“太极拂尘‘起势’”,开步直立,转腰平模,跟着跟着跟步前捧。
看上去软绵绵的穗子,居然在瞬间拨低了势道威猛的来剑,拂尘上所注的内力之厚,可想而知。
昨天这高手所对付的大都是平庸之辈,所以大多的独门绝技都未试出来,今日一开场,便令群雄大开眼界。
宋远桥闪身抢上,使一招“太极拂尘”第二十九式“古树盘根”,上步上撩,歇步下压,穗子劈向了对手。
脱列伯挥剑拨开拂尘。
宋远桥借力打力,使一招“乌龙摆尾”前弓步搅,后叉步搅,再后撤搅,拂尘穗子绕着对手利剑转了一圈之后,再使一招“古树盘根”,再次劈向对手。
脱列伯无法再挡,刚脱拂尘的利剑顺势斜拉,剑刃直抹对手手腕。
这下守中带攻,极是厉害,台下群雄着实赞叹不已,若不是道不同,便要喝出采来。
宋远桥拂尘只得半途而废,手臂上扬,躲过敌剑之后,顺势一绕,使一招“风扫梅花”穗子平扫敌人腰间。
脱列伯快速转身躲过。
宋远桥踏上一步,拂尘自下而上,功敌下、中、上盘。
脱列伯急忙剑锋朝下右挑,欲拨开拂尘。
此时谁的武功高,谁的武功低,谁强谁弱立显。
宋远桥立刻变招后撤,而后又抢上一步,使一招“太极拂尘”第五式,“追星赶月”前弹后坐,跳叉步拂尘斜劈。
这下脱列伯再也无力应对,左颈“嗖”地一痛,一颗心顿时凉到了冰点,情知对手虽是年高德劭,但自己为虎作伥,人人得而诛之,而且比武的规则是“各安天命”,就算将自己杀了,也不后顾之忧。
台下群雄都是“啊”地一惊,却无一人出手。一是因为宋远桥的武功太高,他要杀人,这么远的距离,谁也无力阻止;而是因为十之**之人皆恨脱列伯,压根就不想阻止。
宋远桥一搭拂尘,气愤愤地“哼”了一声。
脱列伯回过神来,伸手一摸脖子,见手心略有血迹。
原来,宋远桥虽痛恨他的行径,但深知他是受人指使,本非出自本意,所以饶他一命,否则就将他一分为二了,劈他一下,也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他好自为之。
脱列伯抱剑,由衷地道:“观主德艺双馨,在下佩服之至!”转身而去。
台下群雄皆知宋远桥那一劈之意,心道:“杀人不难,难的是饶人。高人就是高人,这话半句不假!”不禁更加佩服宋远桥的为人,大声喝起彩来。
辜无仇对内以对抗扩廓帖木儿,不让他在新任武林盟主身上得逞为由,参加了武林盟主的竞选,在第二组的比武中,险胜铁战云,得以晋级。
断晓风深知他的武功,他虽得到了“狂风刀法”的精髓,但对招式的应用不太成熟。之前对他与武功老练的铁战云比武,不抱太大希望,现在见此结果,实是大感意外。
外人还以为辜无仇的武功,果真到了如此高深的境界。
兴盛镖局总镖头霍爱萍是个而立之年的汉子,所练武功乃是祖传绝技“伏虎至尊拳”,此技共有九式,辗转腾挪,无所不包,简约而不简单,威力巨大。多年来他便是仗着此技,兴盛镖局才得以顺风顺水,**上的人敬而远之。
在第三组的比武中,他与副教主大显展手,各显其能。
副教主虽然在战局中处于劣势,但是丝毫不失君子风范,依旧是堂堂正正的比武。
经过一番鏖战,霍爱萍完胜副教主。
第四组比武,丐帮第十二代帮主聂林海,对阵少林派住持淳拙。
聂林海一个不惑之年汉子,身材瘦小,着粗布衣衫,一张黑黝黝的尖脸。虽然长得不咋的,但是言谈举止落落大方,自有一股威严。
淳拙所练的武功乃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中的“达摩八法神禅杖法”,历代住持所专研和有“少林第一掌”之称的“般若禅掌”;聂林海所练的武功乃是历代帮主所练的“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
二人分拄一条黄橙橙的禅杖和锈迹斑斑铁棒,从左右上台。
聂林海抱棒道:“住持武功高强,动手之时还望手下留情啊!”
淳拙单手立掌,微微笑道:“哪里哪里?聂帮主的武功也不弱啊!”
聂林海笑道:“彼此彼此!那咱们就点到为止。”
淳拙欣然应道:“好!”
二人将兵刃一挥,各自侍从上台捧了下去。
他们都是有德高人,私下交情甚好,武功也不相上下,都不愿为此事伤了对方,所以决定以内力相拼,这样亲身感受,一旦发觉对方有异,可以及时收手,不致伤到对方。
二人气运丹田,力运双臂,沉稳地步伐一步步走向对方,在走到相距三尺远时,停了下来,右足向后一滑,双掌在胸前一错,“呼”地一声闷响,击向了对方。
双方手掌对到了一起,一方使出了“般若禅掌”的内力,一方用上了“降龙十八掌”的内力,都是当世的了得功力,两股内力一撞,劲风顿时反吹,直刮的二人须发后扬,双方内力之深厚可见一斑。
台下群雄见此都是纷纷纳罕,钦佩双方的功力。均知高手过招,尤其是功力相当的高手,最是讲究心如止水,所以谁也不敢喝出采来。
淳拙、林海二人还是前年竞选武林盟主时,比拼过一次,时隔两年再比,刚才刚对上掌时,都是心中一惊,暗道:“才两年时间,功力长进不少啊!”都调动了毕生功力,与之抗衡。
突然,淳拙腹中一紧,竟是内急的症状,心道:“什么时候内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内急。”立即分力前去戗住。
然而他就这么微一分力,使得势均力敌的平衡,瞬间发生了倾斜。顿时大惊,赶紧用力顶上。
高手过招,稍有不慎便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对手内力既已压了过来,再想戗过去哪有那么容易?
双方双掌既然已经对到了一起,如果弱者一旦后退,只会导致更大的敌力冲击。
淳拙只是心想:“但愿他能够明察秋毫,否则吾命休矣!”
聂林海确实察觉到了对手的内力变化,立即收工,退了两步,道:“住持,你怎么了?”
台下群雄一听这话,再细看淳拙表情,均是“啊”地一惊,有些人只想:“久闻聂林海乃是高明之士,想不到也会为了这等浮云,而痛下杀手。哎,人心难测啊!”;有些人察言观色,知道事出有因,心想:“不知淳拙住持出了什么事?”
少林派有些弟子便挺起了兵刃,丐帮弟子出于自卫,则齐“唰唰唰”都挺起了兵刃御敌。
淳拙手捂腹部,脸色很差,赧颜道:“可能是吃坏肚子了,没什么大碍。”
台下群雄恍然大悟,有的便想笑,硬是转身憋住了。
淳拙道:“聂帮主,你赢了!”
聂林海举手道:“不!若非您身体有恙,未必就敌不过我。”向台下群雄朗道:“我聂林海胜之不武,自愿认输!”说得甚是豪迈。
台下群雄都不禁为他的豪迈而拍手叫好。
淳拙急忙也朗道:“不!年岁不饶人,就算老衲身体无恙,也非聂帮主的对手。所以,自愿认输的老衲。”同样说的甚是豪迈。
台下群雄都不禁也为他的豪迈点头。
聂林海朗道:“聂某光明磊落,绝不马马虎虎。”向淳拙道:“淳拙住持,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起退出比武吧?”
淳拙微微点头。
这样的结果,大出台下群雄所料,对二人的钦佩之情更甚。
辜无仇朗道:“二位大义凛然,令人佩服!只是这双双退出比武之事万万不可,否则比武小组岂不成了奇数?那么接下来的比武又当如何进行呢?”
群雄一听有道理,倒把这茬儿给忘了。
淳拙道:“聂帮主,还是你留下吧。”
聂林海道:“我胜之不武,又有何颜面再站在这擂台之上?”说着,手指脚下。
淳拙道:“聂帮主此言差矣!世人皆知聂帮主光明磊落、武功盖世,何来无颜站在这擂台之上?况且正因老衲有恙,聂帮主才更应该继续比武,聂帮主在,即老衲在!”
辜无仇附和道:“不错!”
聂林海微一为难,抱拳道:“好!”
肖红书登台朗道:“好!下面将进行四晋二的半角逐,开始最后一轮的抽签——”
不一会,抽签顺利结束,辜无仇等人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肖红书登台朗道:“抽签结果已经出来了:第一小组,武当派观主宋远桥,对,断刀山庄庄主辜无仇;第二小组,兴盛镖局总镖头霍爱萍,对,丐帮帮主聂林海。比武开始——”
送、辜二人分从左右登上了擂台。
宋远桥手抱拂尘道:“辜庄主请!”拂尘一挥。
辜无仇抱刀道:“得罪了!”话音刚落,狂风刮起,挺刀向对手冲去。
宋远桥见对手来势汹汹,不敢贸然接招,先侧身闪过之后,劲运拂尘,一招“追星赶月”,侧劈对手背心。
辜无仇使一招“风回电激”回刀挡开,跟着一转,再使一招“不正之风”,斜削对手前胸。
宋远桥转动拂尘,以阴柔之力,使一招“乌龙摆尾”,缠住对手断刀,然后顺势而为,侧身一带。
辜无仇为免断刀脱手,跟上一步,一招“变风改俗“,刀把在手中前后一掉,刀锋横戳对手侧肋。
宋远桥一愕,原本对手会以内力相抗,或者直接横进一步,平削自己前胸,只是后面所准备的招数荒废。于是立即随机应变,侧身横跃躲避。
一时间白影飘飘,狂风大作,二人你来我往,斗得不可开交。
先前宋远桥见对手大战铁战云时,刀法巧妙,运用自如,武功着实不低,所以刚才一上来不敢贸然于是之硬碰硬,一直是小心戒备,攻少守多,可是在战了十余招后发现,对手的武功似乎并不像先前看到的那样高,一些对付铁战云的形同招式,现在发现并不如何厉害。究其原因,不得而知。无论怎样,都是精神一振。于是便肆无忌惮地开始了大反攻。
在对手的强攻之下,辜无仇渐落下风。
台下群雄见此均想:“辜庄主这是怎么了?莫非有什么战略意图?”
“狂风刀法”在武林中声名显赫,一些招式动作,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只有断晓风心道:“嗯,这才是他真正的水平。”至于大战铁战云时是怎么回事,却不得而知。
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