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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轶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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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啊”的一声,大惊失色,纷纷抢上前去,扶住了他,大叫:“大哥!”、“爹!”、“师父!”

    赵天龙被众人扶回了房间。

    他本想端坐在椅子上,不想头昏眼花,全身无力,端坐不住。无奈,只得被众人扶到了床上。

    很快,肖红书便请来了汴梁城有名的郎中,便是一直为赵天龙秘密治疗的那郎中。

    那郎中闭目凝神为赵天龙仔细把脉。

    断晓风知道哥哥病的不轻,一脸的着急,道:“郎中,我大哥他怎么样了?”

    赵梦姣虽不知父亲已不适多日,病有多重,但母亲已经离去,父亲便是唯一的亲人,唯恐再失,泪水盈盈附和道:“是啊郎中?”

    那郎中睁开眼来,神色诧异,道:“奇怪了!从脉象来看,像是肺疾,可是老夫对症下药,不仅没有缓解病情,反而日趋加重!”起身拎箱欲走。

    赵梦姣抢上一步,挡在那郎中去路,央求道:“郎中,您一定要救救我爹啊!您要多少银子我们都给,求求您了!”

    辜无仇这会才知道,原来赵天龙早就中毒了,只不过是瞒着众人,硬撑着,心下好生懊悔:“赵天龙好生狡猾,我险些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也道:“郎中,求您了!”拱着手,表情甚是诚挚。

    那郎中一脸的歉然,道:“赵庄主的时日不多了,你们还是早作准备吧!”

    辜无仇愤怒异常,扯住那郎中的衣领喝道:“你说什么?”

    众门人“唰唰唰”纷纷拔刀而出,怒目而视。

    那郎中直吓得脸色苍白,不敢作声。

    赵天龙躺在床上喝道:“不得无礼!”

    众门人只得将刀带入鞞中,极其无奈。

    那郎中定了定神儿,一声长叹,绕过赵梦姣而去。

    赵梦姣内心的难过再也控制不住,“哇”地一声,扑在父亲身上哭了起来。

    赵天龙一世英雄,于个人的生死倒不怎么看重,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对袁氏一家惭愧与煎熬,现在知道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内心出现了久违的轻松,只是未能拉上扩廓做垫背,心有一丝不甘。

    断晓风知道哥哥从小就拜师习武,身体一向很好,别说大病了,就连风寒也不曾染过,这下突然得了不治之症,不禁疑窦丛生,但苦思冥想了一夜也没有头绪。

    次日,他一早便来到了哥哥的房间,坐在病榻前道:“大哥,你得的病奇怪,你有没有觉得在病发期间,有什么蹊跷之事?

    赵天龙原来可以提一口丹田气,勉强维系正常活动,可是自从昨日经脉崩裂之后,一提气便感牵动经脉,肢体柔软无力,并伴着欲呕鲜血,只能静卧病榻,道:“蹊跷之事到没有,只是无仇每日都按时给我熬粥喝。”

    原来,钱氏惨死后,辜无仇便以关照他为身体为名,每日亲力亲为的熬好粥,奉到他面前。他见辜无仇一片孝心,也就没有抵触。

    断晓风眼前一亮,忙问道:“是不是从开始喝第一碗粥,你便感到不适了?”

    赵天龙思索半晌,点头应过,随即会意,道:“你是说?”

    断晓风点了点头。

    赵天龙立即道:“不会不会!虽然我是他的仇人,但是他还不知道。我教他武功,还将姣儿嫁给他,可以说得上是对他恩重如山,他没有理由……不会!绝对不会!”口气非常肯定。

    他处于对袁家的愧疚,在主观意识上,只要是涉及到对辜无仇的不利,就会下意识的否定。就算没有以上前提,也会趋利避害的为辜无仇另寻说辞。

    断晓风虽也因愧对袁家的原因,对辜无仇偏爱,但说到底一起都是以哥哥为重,血洗袁家便是如此,道:“可是大哥……”

    赵天龙握住他手道:“二弟,你就不要再疑神疑鬼了。所谓:药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这也很正常,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此生最对不起俩人:一个是好友袁顶鹤;一个是贤弟蒋德怀。”

    断晓风咬牙切齿地道:“这一切全由扩廓而起!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亲手杀了他的。”也紧紧握住了哥哥的手。

    断晓风出来后,觉得哥哥说的也有道理,只得仰天长叹一声。

    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赵梦姣自从知道了爹的病情后,终日以泪洗面,尽心服侍。

    赵天龙虽被郎中诊断为“不治之症”,但众人还是要尽人事,每日喂些用处不大的药。

    这日,赵天龙在喝过女儿喂的药后,握住了女儿的手,道:“姣儿,为父,恐怕真的不行了!”

    赵梦姣虽心中明白,但不想听到这句话,泪水涔涔而下,不住摇头。

    赵天龙神色慈祥,柔声道:“你听爹把话说完。爹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爹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爹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让爹娘在九泉之下放心,好吗?”

    赵梦姣泣道:“爹,我娘已经走了,您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要再失去您……”

    赵天龙抚了抚爱女的肩膀,一咬牙,提起一口丹田气,让爱女扶自己下床,走到了窗台前,窗台上摆放着一盆铁树花。

    其时正当辰时,柔和的阳光斜射进来,打在花卉上、窗台上;父女身上、地面上。显得格外的温馨与温暖。

    赵天龙不惜一切代价,要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享受这世间最幸福的时光。

    他昂着首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父母不可能永远都陪在身边,就像这株铁树花一样,只有离开了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父母,才能真正的长大独……”

    自从刚才提气以来,喉咙便一直发咸,他一直以虚弱的内力相撑,现在不等“立”字出口,终于撑不下去了,一口殷血喷在了绿油油的铁树上。

    赵梦姣大惊失色,叫道:“爹!”赶紧扶住了倾倒的父亲。

    赵天龙陷入了深深的昏迷,断晓风以浑厚的内力,通过哥哥背部(阳)的俞穴,源源不断的输入到了体内,费了好大劲哥哥才慢慢苏醒。

    断晓风不等他开口说话,便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好好休息。

    众人稍放心后,断晓风询问了侄女哥哥为何会突然发生这种事。知道赵天龙的病虽日益加重,但未到死亡边缘。

    赵梦姣未能说出缘由,只是说正扶着父亲说话间,突然父亲就这样了。

    断晓风顿时大怒,训斥侄女不该扶哥哥下地,以致他提气,牵动了脆弱的经脉。

    赵梦姣“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倒不是因为挨了二叔的骂,而是由于憎恨自己对武学的内力所识有限,差点害死了父亲。

    下人用清水冲洗了那盆铁树花上的血污,又重新放回了原位。

    次日清晨,辜无仇照常手捧热粥,恭恭敬敬的来到了赵天龙的床前,道:“爹,您该喝粥了——爹,您该喝粥了!”一连唤了好几声,赵天龙才缓缓醒转。

    赵天龙虽已吃喝不了多少东西了,但每天辜无仇亲手熬的粥,还是要喝的。

    他慢慢转过头来,恹然的面孔中,透着一抹和蔼。

    正当辜无仇舀了一勺粥,送到他嘴边时,他突然脸色一变,也不再张口。

    辜无仇和颜道:“爹,张嘴啊!”

    赵天龙森然道:“为何要害我?”

    辜无仇一惊,随即陪笑道:“爹,您说什么呢?我何时害您了?”

    赵天龙冲他身后道:“那是怎么回事?”

    辜无仇扭头一看,见窗台上放的那盆铁树花有点发蔫。

    原来赵天龙一瞥眼见那铁树花发了蔫,立感蹊跷,脑海中如闪电般思索:“自己得的是疾病,病血呕到植物上,不可能令植物枯萎,看来自己不是生病了,而是中毒了。”又想:“从一开始感到不舒服,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看来中的是慢性剧毒。那么自己是如何长期中毒的呢?一日三餐都是与娇儿他们共进的,不与他们共进的就只有……”接着又想起了弟弟曾问话的情景:“:‘是不是从开始喝第一碗粥,你便感到不适了?’自己思索半晌,点头应过,随即会意,道:‘你是说?’弟弟点了点头。”想到这里,立即恍然。

    植物对毒物极其敏感,虽赵天龙中的是慢性毒,喷在上面血被及时冲洗掉了,但还是感应了出来。

    辜无仇扭过头来,森然道:“还是被你发现了!”

    赵天龙喝问:“我对你恩重如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辜无仇冷冷地道:“什么恩重如山?那都是我靠自己得来的。如不是我连连施计,恐怕我现在的一切,就都是那个图复兴的了。我不仅要继承你的断刀山庄,我还要接任你的武林盟主!”

    赵天龙只听得面如黄土,闭上眼睛长叹一气,道:“怪不得扩廓会那么做,原来是你充当了他的爪牙?”

    辜无仇道:“那又如何?”

    赵天龙道:“你拿我怎么样都可以,但决不能为扩廓卖命,因为他是你的灭门仇人!”

    辜无仇道:“你以为我会中了你的离间之计吗?”

    赵天龙本无意抗争,但见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滑越远,只得不顾一切的提起一口丹田之气,大呼:“来人!”

    辜无仇刚才见事情败露后,便将粥碗放到了小几上,起了杀心,现在哪里容他提气喊出?右手迅速无比的捂在了他的口鼻之上。

    赵天龙拼命地左掌推出,右掌斜劈。

    这是“狂风刀法”中的招式,叫做“狂风恶浪”,只不过他是以掌代刀。

    辜无仇已对赵天龙的武功招式了如指掌,比之他所缺的只是对知识的施展纯熟,与应对火候。

    尽管如此,赵天龙在生命垂危之下,施展的招式再纯熟,对于这个年轻力壮的大汉来说,都是华而不实,不堪一击的花架子。

    辜无仇力运左臂,拨开了赵天龙推来的左掌,跟着画了一圈,已将他的右掌抓在了手中,再用力一摁,又将他的左掌压在了下面。

    赵天龙口鼻被捂,无法呼吸,加之竭力运功,脆弱的经脉瞬间崩断,双腿再也无法使出。抽搐几下,慢慢地闭上了充满忧伤的眼睛。

    高云等人女扮男装,扩廓派人四下查找,曾多次与之擦肩而过,也未能认出。

    三人轻松通过了汴梁城门士兵的严密排查,出的城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漫不经心地向西走去。

    其时正值六月三伏天,火红的太阳烤的人们口干舌燥,全身乏力。对于高云来说,只要能离开太傅府,怎么样都可以;对于小葵来说,主子要去哪就去哪,别无二话;对于高娃来说就不一样了。

    她是打算出来游玩的,哪里会想到受这份洋罪?没走半日便哭爹喊娘地抱怨起来,说什么早知如此便不出来啦,又说什么若在府里要干什么啦。净说些天上地下的话。

    高云刚开始安抚了几句,不想这次妹妹真的愤怒了,越安抚越嚷嚷,直到后来干脆不想再走了。知道还没有出得父亲的势力范围,随时有可能被人抓回去,无奈之下,只得出绝招。吓唬了妹妹几句,叫上小葵拔腿就跑。

    高娃天生胆小,出来后更视她为依靠,哪里经吓?尽管脚已经磨出了血泡,可还是叫唤着一瘸一拐的跟上去了。

    三人又行得一个时辰,到了午时,沿途的树荫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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