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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轶事-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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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们行至一排寮屋时,忽闻屋内鼾声,不禁微微一惊,互望一眼,心想:“敌人玩的什么鬼把戏,马上就见分晓了。”

    袁明日向左右首脑使了个眼色,左右首脑会意,又向各自左、右首脑使了个眼色,如此一个个传了下去,全部会意。

    众人两人一组,分别奔向了各个房门。接着,“啪啪”声连响,房门分别向里铺倒。喝道:“什么人?都给我出来!”

    他们恨透了袁明月,一些俗家脾气暴躁的首脑,便即破口大骂起来:“再不给老子滚出来,老子就烤了你狗崽子……”但听得各个房内男男女女的声音慌忙叫道:“不要!不要!我们这就出去——”便见到先是有**个男子从三四个房内,连滚带爬的出来,袒胸露背,有老有少;后又有七八名女子从两三个房内,连滚带爬的出来,蓬头跣足,有老有少。趴在地上不住向自己磕头,口中喊道:“庄主饶命……”声音发颤,身子哆嗦,显示惊恐之极。

    袁明日在火吧的照耀下认得清楚,正是庄奴。

    聂林海喝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我们是谁?”

    众奴被吓得心惊胆战,从房内爬出来后,一股脑儿的跪地求饶,从未有人敢抬头看看对方,这时一愣,战战兢兢的抬头看了看众人,立即改口喊道:“图大侠饶命!众首脑饶命……”

    他们虽知众人是袁明月等人的敌人,但自己是袁明月的人,形势也好不到哪去。

    袁明日道:“他们人呢?在搞什么鬼?”

    李总管年岁较大,比其他同奴略为镇定,拱手道:“回图大侠的话:他们走了。”

    众人对望一眼,将信将疑。

    袁明日道:“他们何时走的?从哪里走的?去哪了?”

    李总管道:“三日前的夜里走的。从后花园的密道走的。至于去了哪,他们没说,我们也不敢问。”

    这些日子以来,庄内一下子多了百十号人,袁明月逼着他们没日没夜的干活,稍有懈怠便会遭到拳打脚踢,完了还得接着干,因此吓破了胆。

    袁明日为防众奴是受了袁明月等人的指使,想要杀己方一个措手不及,当下让众奴带着己方前去所说的后花园密道。

    众人在庄奴的带领下来到了后花园,见花丛中还真有一条密道,听他们说这条密道他们也是两年前知道的,当时扩廓发难,赵天龙就准备让全庄人从此逃到城外。当下也不敢贸然进入查看,而是继续搜索其他地方。

    拂晓时分,众人全庄搜下来,确实未发现袁明月等人的影子。于是下令庄外待命的大队人马进来:一面向断晓风的人求证密道的事;一面让其他人再仔细搜索。结果:密道的事得到了断晓风的人印证;全庄搜下来其他人也未发现袁明月等人的影子。这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这么多人混进庄,侍从也未察觉出来!只可惜当时情况紧急,断庄主忘了将庄内有密道的事告诉大家,断庄主的人又是前两日才到的!”

    群雄来到了大厅议事。

    聂林海道:“他们将三位掌门带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鉴于目前的情况,我们应该兵分两路:一路去寻众派弟子;一路去寻三位掌门。”

    群雄点头称好。

    聂林海道:“那我们现在就分头回去,布置人手。”

    霍爱萍道:“盟主,你只管坐镇于此,免得有什么事找不着你。”

    袁明日点头应过。

    袁明月忤逆,断晓风身亡,赵梦姣又失踪,断晓风的人就想要重新推举一位庄主、副庄主,知道袁明日曾经的劣行都是袁明月嫁祸,便想推举袁明日为庄主、江得怀为副庄主。

    袁明日觉得自己终将是要退出江湖的,何况现在自己所练的武功与“狂风刀法”没有半点干系,如果做的话显得不伦不类,于是拒绝担任,同时建议推举江得怀为庄主、肖红书为副庄主。

    江得怀和断晓风的人见此,也只能这样了。

    江得怀带着弟子呆在庄内,足不出户,全力保护庄内的安全。虽然袁明日建议他带着弟子去寻被劫的三位掌门或众派弟子,然而他这回是无论如何也不采纳了。

    时隔四年,袁明日重新回到了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物是人非,不禁触景生情,感慨万千。独自漫步在熟悉的甬道上,追忆着自己曾经发生在这里的酸甜苦辣:“壮志凌云的练刀、受师父师娘夸奖、监督师弟们练刀、被小师妹拉着玩。小师妹!”猛然想起了她错恋自己,被自己拒绝后又遭袁明月诬蔑,带孕离家的事,屈指算来现在也快临盆了,心想“她要是再听说袁明月背信弃义、认贼作父后,身心俱伤,该有多难过啊!”想到这里,不由得感同身受,既难过又揪心。

    正当他越想越忧时,忽闻哭哭啼啼声,声音极轻,几不可闻,若是内力一般之人,很难听到。再一侧耳倾听,发现声音娇嫩,是一个年轻女子,心下微微一愕:“是谁在哭?”当下循声而去。

    绕过两个弯后,袁明日来到了后花园,见小葵端坐于花亭之中的石墩上,手帕拭着眼睛。顿生怜惜之情,三步并两步奔了过去,不忿道:“是秦护院那小子欺负你了?”料想秦护院一有时间就和她在一起,不是秦护院欺负了她还能有谁?心道:“那小子吃了豹子胆了,竟敢造反!”

    小葵泪汪汪地道:“袁公子,不是他。”

    袁明日就更加不忿了,昂然道:“那是谁?你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这时,袁贵也走了过来。

    小葵低声道:“是小姐!”

    袁明日主仆一听,相顾愕然。

    袁明日道:“你是说:高云她……欺负你?”

    小葵抽噎道:“倒也不是欺负,只是小姐她已经好长时间不愿多理我了,也不让我多服侍她了!”起身道:“袁公子,你说——小姐她是不是讨厌我了?不想要我了?”神色非常惊恐。

    袁明日也觉此事怪异,笑道:“怎么会呢?你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服侍了她这么多年,简直就像她的亲妹妹一样,她怎么会讨厌你、不想要你呢?”

    小葵一想也是,哭泣稍止,道:“那小姐为什么会?”

    袁明日沉吟道:“也许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心情不好吧。”信誓旦旦地道“总之,她是不会讨厌你、不想要你的!你不要想得太多了。”

    小葵犹如彻底吃了颗定心丸,立即不再哭了,拭了拭泪珠,道:“袁公子,请你千万不要让小姐知道这件事!”

    她若非给袁明日看见哭泣并相询,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心中对主子的不满,向人说的。

    袁贵在主子耳旁低声道:“公子,借一步说话——”

    袁明日跟随他来到了一条僻静的走廊,道:“袁叔,什么事”

    袁贵低声道:“公子,我也觉得帖木儿姑娘最近和以前大不相同,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脸的疑云。

    袁明日道:“比如说呢?”

    袁贵蹙眉道:“具体的我也说不打上来。就是给人感觉模模糊糊的,说话很少涉及到以前的事,就是涉及到,也总是模棱两可。好像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什么。”

    袁明日道:“你也感觉到了?”

    袁贵惊道:“这么说公子你早就……”

    袁明日点头应过,道:“刚开始我以为是自己担心小师妹的原因,导致心中不安,对她有了变化,可是随着对她的变化越来越大,我渐渐发现那不是自己的问题。”

    袁贵沉吟半晌,又道:“还有就是她隔三差五的就会独自离开半日。”

    袁明日道:“她那是去独自练功了。”

    袁贵奇道:“练功?你怎么知道?”

    袁明日道:“在河边我给她输入内力疗伤时,发现她的功力比以前深厚了许多。”

    袁贵道:“那她为什么要避开我们,独自练功呢?”

    袁明日道:“想是重出江湖,她心下不安吧,又不想把这种情绪带给我们。”

    袁贵道:“这只是你的猜测,下次我跟上她,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

    袁明日忙道:“不可!暂且不说她跟着我吃了多少苦,就说她现在又跟着我与她父亲为敌这一条,就已经够难为她了。不管怎样,扩廓毕竟是她父亲。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袁贵道:“公子你还怀疑我的本事吗?我是不会让她发觉的。”

    袁明日绝然道:“那也不行,我已经欠了她很多,我于心不安!”

    袁贵正色道:“那你说她一系列反常表现的背后,是何缘故?”

    袁明日叹道:“也许真的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她心情不好吧!”郑重道:“就是不能对她无礼!”

    这日,高云又趁着众人不注意,独自走开了。

    她出得断刀山庄后,缟纱蒙面,来到了汴梁城郊的一处僻静小树林。这时,见一株杨树后面闪出了一条汉子,左手持着一把钢叉,头戴斗笠,前沿压的低低的。立即抱剑道:“路督使!”声音清脆,与平日温润的声音大不相同。

    路督使森然道:“你做得很好,教主对此非常满意。哎,这可真是:后生可畏吾衰矣!照此看来我这个位子早晚是你的,到时候你可得不学蜘蛛弑父母,要学乌鸦能反哺。虽然乌鸦这个名字不怎么好听,如:乌鸦嘴了、乌合之众了……”

    高云见他越扯越远,越说离谱,道:“教主十分注重路督使的喜好!”

    路督使立即捂住了嘴。

    原来,他正是当年负责暗中监视袁明日的圣使,名号路束,是与路藕、路约等人一辈的,结果就因为口若悬河,才刚刚当上督使,教主释路藕赐了高云尚方宝剑,他口若悬河影响行事时,可以让他闭嘴。

    高云话接刚才道:“教主溢美了!”顿了顿道:“如果再从高云口中得不到他们之间更多的事,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的破绽。”

    释路束待要开口说话,高云忙道:“如果路督使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可以请便了!”防他还要扯。释路束无可奈何的努了努嘴,一转身,飘然而去。

    也就是在这同一时刻,高云忽然发现身后数丈之处有异。于是立即转身拔剑,喝道:“什么人?出来!”但见一条个子较高,体态清癯的汉子,应声从数丈之处的一株杨树后面,走了出来。不是袁贵又是谁?顿时大惊,颤声道:“你……你不是两日前去查找被劫的三位首脑了吗?”

    袁贵冷冷地道:“我不那么做,你能安心行动吗?”

    原来,他那日见袁明日执意不允,为了对袁明日负责起见。于是就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擅自行动。为了让高云放下戒心,两日前向袁明日报知自己去查找被劫的三位首脑了。原本只当高云是有什么小秘密,不想先是听得高云的声音,变成了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接着听得高云的言外之意高云竟不是高云,最后见那条汉子的轻功身法乃是白莲教的。虽然老成持重,但是一下子发现了这么多的意想不到,还如何能够镇定?

    高云心下好生后悔,明明知道袁贵老奸巨猾,怎么一时就大意了呢?如果高度戒备的话,也不至于会被跟踪。

    袁贵喝道:“说——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他虽然暴露了,但是心想:“对方只剩下了一人,虽然不知武功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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