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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人都管不好一坛酒,还好意思怪我。”吴圣端起碗来,把最后几滴酒倒进嘴里。
“我们跟南师弟说说,看能不能辟出一块地来,明年开春我们自己种些高粱米,把一年喝的酒都酿上,一劳永逸把这事给解决了。”王圣说道。
“今天怎么办?你还能睡着吗?”吴圣白了一眼王圣。
“吴师兄,那个姓杜的还有聚缘斋胡大雪不是都说要送你酒吗?怎么还不来?”李圣说道。
“你做梦去吧,三更半夜”
吴圣的话没说囫囵,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马嘶,十几驾加长的骖(三匹马拉的车)车徐徐降落在竹林边上。
“请问哪位是吴道子先生?”为首的一位三十来岁的精悍汉子跳下马车。
“吴师兄,有人找你!”围着篝火跳舞的几位师弟喊道。
“我,我就是车上运的是酒吗?”吴圣太过着急,连鞋子都掉了一只。
“我们是十八泉的杜家,我家主人让在下送来龙涎泉佳酿一百桶,请吴先生验收。”
第二天大家醒来,绳宫会议室的墙壁上又多了幅壁画。
第33章 罢了罢了,你走吧()
糊涂仙在升天洞接到十名准仙后,抓紧时间往绳宫赶。
通常坐六人的车厢内一下塞进十人,骈车的速度慢了许多。最让糊涂仙挠头的是这十名女准仙,走个三、四千里就嚷嚷着出恭,走长途不怕慢就怕歇,这样一再按下云头,来到绳宫上空的时候,十天的路程整整走了半个月。
绳宫前干干净净的空地上,十几口装杂物的樟木大箱子全打开,唐林昆领着七位准仙占据八个方位围着挂在龙门架上的缚仙绳,正在认真地做着功课。
糊涂仙悬着的心终于完全放了下来,他驾着马车呈螺旋样轻轻落地
“林昆,师傅去了这么多天,缚仙绳还没晒好吗?”
“师傅,您回来了,这些箱子有些返潮,趁着天气好,我安排大家多晒它几日。师傅,怎么去那么久?”
“赤骥、盗骊的脚力大不如前了大家都下车吧!出来见见你们的师兄。”
十位女准仙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说到了目的地,一个个伸着懒腰打着呵欠钻出车厢来。
“哇~女的——!”
跟着唐林昆一本正经守护缚仙绳的八位准仙全都跳了起来。没一个人在按总导演南天霸设定的剧本往下演。
“咳,咳”执行导演唐林昆急忙咳嗽起来。
心猿意马的八个准仙紧忙重新坐到蒲草垫上,双手合十。
“咦——!车裂鬼、马上风他们呢?”
糊涂仙觉察到了异常,扭头找唐林昆的眼睛。
唐林昆知道师傅糊涂仙的读心术,只要跟他对上一眼,心里就坦荡荡存不住任何东西了,幸好这些日已经演练多遍,他扭头冲毛竹林喊道:“南师兄,师傅他老人家回来了。”
糊涂仙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
以南天霸和三圣为首的几十位准仙徒弟穿着统一的黑西装白衬衫,扎着红得像在滴血的领带,战地靴踢得老高,排着整齐的队伍从竹林里走了出来。
南天霸的意图很明显,出场就是要让师傅震慑一下。糊涂仙确实震住了,唐林昆几个甩掉外面的破衣烂衫,我滴个娘,八名西装笔挺的准仙眨眼间排成了一列横队。
八横十纵一个阅兵方队在糊涂仙面前站定。
“绳宫八十名准仙列队完毕,请宫主检阅!”南天霸眼珠一动不动,像死鱼的眼睛一样空洞无物。
“怎么少了一个?”糊涂仙问道。
糊涂仙扫过唐林昆等八名准仙的眼睛,早有防备的徒弟们无一例外目视前方,就是不跟糊涂仙对眼。
糊涂仙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周天,还是想不出所以然,半响说不出话。
“师傅好!”
糊涂仙很不习惯地挥了挥手,“大家这些日子辛苦了”
“为绳宫服务!”
整齐响亮的应答声吓了糊涂仙一大跳。
“哇塞,太帅了!”
新来的十位师妹忍不住叫起好来,一路上糊涂仙对她们打“预防针”,说过不少绳宫很艰苦之类的话,猛一见绳宫有这么多活力四射的师哥,旅途的困顿立即抛到了爪哇岛。
“大家热烈鼓掌欢迎绳宫第一批女准仙入住。”南天霸带头鼓起掌来。
“停毛竹仙为什么打伤车裂鬼?笑死鬼戴宗呢?”
车裂鬼艾劳有伤在身,昂首挺胸站了一会,胸部隐隐作痛,调整站姿时注意力一分散,被糊涂仙读了心。
“唐师弟,你扶师傅进房休息。创作组护送缚仙绳回宫。销售组把东边一到十号的平房整理出来。技术组的帮助师妹们把行李拿进去。后勤组准备包饺子,哦,钮师兄,你领几个师兄把那头大肥猪宰了,今天晚上我们要开个篝火晚会”
“是——!”准仙们答应一声散开了。
南天霸朝唐林昆使了个眼色,唐林昆知道最关键的环节到了,根据剧本要求,接下来由他负责向师傅解释这半个月来绳宫翻天覆地的变化。
“师傅,您累了吧!我扶您进房歇会儿。”
“我不累,马上风,你过来!”糊涂仙见自己离开半月,现在绳宫所有的准仙唯南天霸马首是瞻,问题一定出在他身上,
“师傅,太阳马上就下山了,我搬完箱子马上过来。”
南天霸抱起一个樟木大箱子逃开了
“师傅,您一定很好奇我们这些新衣服是哪来的吧?您放心,我们没干坏事,到房间里我再慢慢告诉您。”
糊涂仙一进自己房间,以为走错了地方。
春花、夏果、秋黄、冬雪四幅四时之景的配诗壁画,把以往有些破败的房间渲染得十分有特色。家具基本上也都换了,过去吱嘎响的木床换上了一榻精致的竹床,上面的铺盖已经浆洗过,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太阳的味道竹衣架上挂了三套崭新的衣服。
火炉烧得旺旺的,一把铜壶在汩汩冒着水汽。
唐林昆替师傅冲好一壶热茶
“林昆,师傅不渴,不是毛竹仙过来宣布把绳宫撤了吧?”
“师傅,您别急,您先喝口茶,慢慢听我说”
唐林昆几次停下叙述,想听听师傅的反响,但糊涂仙端着茶杯,把自己的脸躲在热腾腾的白雾后面。
“我应该带着马上风一起去升天洞接准仙的。”糊涂仙心想。
“师傅,毛竹仙欺人太甚,我们该怎么办?”唐林昆见师傅一直不开口说话,试着引开师傅的关注点。
但糊涂仙显然没有被引开注意力。
“南天霸,你进来吧!”
“师傅,您喊我呢!”
躲在窗户下偷听的南天霸尴尬地伸出头来。
“唐林昆,你也坐下。”
看着绳宫两个最具修仙潜力的徒弟,糊涂仙沉默了良久说道:
“修仙本就是个苦事,孟老夫子说得多好啊!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增益其所不能想当年,为师坐上皇位的时候,能明白做帝王是个苦差事该多好啊!我不一定能和祖父一样彪炳史册,但也不至于留下难以洗刷的恶名和臭名”
“被废后我回到海昏,我想尽一切办法集聚钱财,以为富可敌国了就能获得满足和幸福,但师傅又错了,我在人界的这三十多年就没有真正快乐过一个人死了带走的东西再多有屁用吗?不是被人开棺展览了吗?”
糊涂仙双目流下眼泪来,整个人佝偻着像小了一号。
“师傅,您都知道了。”
“师傅,我们都知道您是个好人。”
唐林昆、南天霸不知道怎么安慰师傅,一左一右替糊涂仙抚起背来。
“天庭的第189条天条明令禁止准仙参与经商,你们也知道,触犯999条天条中的任何一条,都可以判处五雷轰顶”
“师傅,现在谁还傻乎乎地遵守天条啊!马镫垒的准仙有那么多都在做生意,还有秦始皇师伯的稻花香宫不也在出售农副产品吗?法不责众,他天庭能处理得过来吗?”南天霸不服气地说道。
“那是因为没人去天庭告他们,你们到马镫垒大张旗鼓地声讨毛竹仙,他毛竹仙能放过你们吗?只要他奏本上去,你们将陷入到万劫不复之中。”
“师傅,马镫垒马蜂仙已经答应替我们主持公道”南天霸还想解释。
糊涂仙一巴掌挡开南天霸的手,站了起来:“南天霸,他毛竹仙能从一根飘摇在苦风凄雨中的毛竹修炼成仙,你们以为他就没有靠山吗?”
“我不怕,如果让我继续过每天都吃毛芋的生活,我情愿五雷轰顶,我情愿去当个逍遥客。”南天霸也提高了声调。
“罢了,罢了,马上风,我开张除名条,你走吧!不想在绳宫过苦日子的都走吧!”
糊涂仙冲到崭新的书桌边上,翻找空白的除名条,“唐林昆,除名条放哪里去了把我的旧书桌给换回来。”
第34章 孤独背影,很伤感()
唐林昆从没见过师傅发这么大的火,他拉了一把南天霸,俩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师傅——!”
门外的师兄弟纷纷跪下,新来的十名小师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都降膝在窗前。
糊涂仙看着屋外黑压压的脑袋,颓然坐在竹椅上。
“南天霸,你到工具房找把锄头”
糊涂仙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大家都起来吧!跟我到毛竹林来。”
夕阳斜照进竹林,稀稀散散的金色光柱能数出数目来,但似乎风把阳光吹散了。整片竹林都泛滥着艳丽的色彩。
沿着竹林里小径,糊涂仙带着大家绕过竹林当中的那座只剩塔基的废塔,往东又走了一百多步。
“天霸,你把这块的浮土掘开。”
南天霸接受马蜂仙的仙蜜后,臂力大增,一把锄头上下翻飞,不多会儿,就挖了个六仙桌大小的坑。
挖到半膝深度,锄下的泥土全成了黑色,是那种脆脆黝黑的焦土。
“停,南天霸你上来吧!”
糊涂仙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大家想知道这下面的土为什么是黑色的吗?”
夕阳把糊涂仙的身影拉得像根毛竹一般,平日竹林里叽叽喳喳的鸟叫此刻也安静了下来。
“这里是五千多年前咱们绳宫的正殿,那时的绳宫纵横八万里,在这里修炼的准仙有十万八千名,宫主是我们‘异宝流’的开山鼻祖赤龙大仙,他违反天庭条例点化了‘浊气层’的三名女愚公,被人告到天庭,在天兵天将捉拿他时,赤龙依仗绳宫里众多的仙界宝器抵抗,整整斗了十天,最终绳宫化为一片废墟,赤龙也被打回了原形”
竹林渐渐黑了下来,糊涂仙的声音格外清晰:“大名赫赫的赤龙大仙因为区区几名愚公,就落了个仙蜜被抽,身败名裂。你们自比赤龙如何?”
起风了,那些黑土被卷到了空中,“只要我在绳宫一天,就绝不会允许你们在绳宫里做任何违反天条的事。想成仙就得吃苦,给你们一夜的时间考虑清楚了,还想做逍遥客的,明天早上到我的房间来拿除名条。”
糊涂仙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南师弟,怎么办?”黑暗中李圣问南天霸。
“我肚子饿了”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