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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得傅采林之言,楚柏略微失神了一瞬,旋即轻轻一笑,道:“我既不是帝王,也不是忧国忧民的肱股之臣,我只是个武人,农夫耕地犁田,妇人采桑织布,工匠铸造打磨,商人营生买卖,帝王开疆拓土,这本就是遵循自身身份的规律,汉人也好,高丽人也罢,我一人终究只我一人的看法,傅大师此问,又有何意义?”
修武,亦是修心!
楚柏此刻述说的是对自身境界的哲思,大多数人被心中的芥蒂影响,埋首沉迷于种族的生荣死辱而不能自拔,而只有修为到了楚柏这种境界,才能从认知自己,看到存在于背后意义。
此话一出,连傅采林也因楚柏的话现出深思的神色,一时说不出话来!
楚柏的目光落往傅采林身上,顿了顿接下去道:
“傅大师因何修练剑术?”
“我的生命一直在寻找某种不得而知的东西,因为它可以为我的生命带来更深层次的意义,当我注视手中之剑时,我会感到更接近我想追寻的东西……”
说到这里,傅采林的目光突然转柔,往楚柏望去,长长吁出一口气道:“多谢小友指点。”
最后一句话言毕,傅采林又是大笑了起来。
许久后,双目微闭着,深吸一口气,再接着将其重重的吐出来,那一霎,仿佛是将心中存放许久的重担给这般吐了出来。
……
……
“此船恰好可作为棋盘!”
不知何时,傅采林双眼猛地张开,面貌变回古拙奇特的慑人容相,凝视楚柏道:“小友可愿与我下一局?”
“求之不得!”楚柏回望着傅采林,微笑道。
楚柏与傅采林两人的对话,虽然简单,可却充斥着难以掩饰的战意。
两人的目光在船心处交织,似乎有着犹如实质般的意境浮现,不多时,两股惊人的气势,也是突兀地如同风暴一般席卷出来,令人心悸。
某一刻!
一旁桌上的奕剑忽然跳起来,落入傅釆林手上,同一时间,楚柏袖下的两指并拢,剑气缓缓的凝聚起来。
两人目光交锋,只隔着数尺的距离,不觉丝毫劲气狂飕!
“锵!”
锵然一声,傅采林率先而动,手中那柄奕剑泛起青湛湛的异芒,画过超乎人间美态,具乎天地至理的动人线条,最后演变化为一点青光,流星般往楚柏双目间的位置奔来。
此点星光有若勾魂摄魄的魔力,只要楚柏的阴阳之道稍有空隙破绽,必被其所乘;
美至极点,可怕至极点!
这【奕剑术】,楚柏曾见傅君婥施展过,威力不俗,不过如今这在傅采林手中施展开来,气机锁定更是强横到了极致。
而且,在那料敌先机之上,更是有着凌厉绝美的剑意,如同涛浪一般席卷开来,令人视线都是受到了压制,这般武学,在傅采林手中施展开来,比起傅君婥,实则是不知道强上了多少倍!
望着那似若云霞缭绕里的不灭星光,楚柏只觉周遭的一切全部消失了;
它们当然不会真的消失,皆因楚柏的精神感觉全集中到傅采林的奕剑上,不以目视,只以神遇,故变成其他一切再不存在。
“好一个奕剑之道!”
天下间,楚柏是唯一与三位大宗师动过手的人!
在三大宗师中,宁道奇清静无为、谦虚自守;宋缺一生只为刀道,出刀冷酷无情;傅釆林则是专情至性,毕生寻找最美丽的某种事物。
所以说,相比于宁道奇与宋缺,傅采林的【奕剑术】是感性的。
其精微处在于他把全心全灵的感觉与剑结合,外在的感觉是虚,心灵的感觉是实,如不明白傅釆林的境界,那么面对这一剑之人,定当发挥不出十成十的能力。
看透这一点,楚柏手中剑指以丝毫不慢的速度,勾出一股阴阳螺旋劲,以一种摧枯拉朽般的姿态,迎着那点星光而去。
星点消去,奕剑仍似缓实快的往楚柏飘去,但又恰好被那股阴阳螺旋劲破散。
砰!
惊人的劲风扩散而开,两道身影皆是在船内倒退了两步,不分上下!
“开始了!”
大同江畔,众人望着船内两人这近乎鬼魅般的交手,眼神皆是变得有些凝重。
方才那一招!
严格说起来,她们根本未曾见到两人出手,等到终于发觉之时,船上的两人实则已是各退两步,如此诡异之状,着实有些骇人……
“竟然能够发现师尊的奕剑,这家伙果然不弱!”傅君嫱一脸奇异的盯着楚柏,暗暗有些心惊。
她发现,前方那位她无比憎恶的汉人,武功似乎极是不弱……
第六百八十二章横江再战!()
小舟之上!
两道身影,快速的在其内闪掠不定,而在他们后方,呼啸的风声随着浪涛翻涌,相当的骇人。
咻!咻!咻!
楚柏与傅采林两人越打越快,原本船内地位狭隘,实无回旋余地,诡异的是,两人在其内穿来插去,竟无半点声息,就连攻势固是相交,但船内的桌椅却是半点都没挨到。
几剑一过!
傅采林便知楚柏有意先发而后至,显是有意试探他的【奕剑术】,对方既如此,他当然也不打算藏拙,当即身形飘忽,出剑更难以捉摸。
霎时间!
船内现出漫空星点,每一点都似乎在向楚柏攻去,每一点都像永恒不动,有如天上的星空,在变化周移中自具恒常不变的味道……
楚柏修为精湛,傅采林剑势稍变,他岂有瞧不出来之理?
当即剑指往前一封,布下阴阳太极,作出一派攻守兼备之态,即以傅釆林之能,一时亦难寻其中空隙破绽,更难发挥以人奕剑,以剑奕敌的奕剑之道。
“好个阴阳之意!”
此时傅采林那张古拙的脸庞上,突然一闪,说道。
说完,手中的奕剑,几乎是在下一瞬就做出改变,并没有再冲向楚柏攻守兼备的太极,反而是游离在阴阳太极之外,借助围绕之势,来一招投石问路。
叮!叮!
如此一来,楚柏虽以剑指化解得漂亮,但已从无迹变为有迹,再次被傅采林以剑法料之先机。
楚柏再掌握不到傅釆林的奕剑,虽有些吃惊后者的反应,但也知高手交锋,容不得半点失声,是以忙收摄心神,视眼前点点剑锋凝起的星光如无物,心知止而神欲行,剑指横扫。
剑指到处,星光应而消去!
气机感应下,楚柏剑指蓦地掀起一张长桌,如给他挑中,长桌夹着倾斜力道往傅采林压去,以傅釆林之能,也说不定会受缚,再失料敌的先手。
自知这一点!
傅釆林唇角逸出一丝笑意,奕剑一摆,似攻似守,可是隔桌的楚柏却清楚感到在他挑中长桌的一刻,对方的剑必可余势不减,后发先至的命中他的剑指,那种感觉,诡异而又让人震惊。
直至此刻!
楚柏始知对方这一招【奕剑术】,竟是旨在诱使他主动攻击。
而现在他也不出意外的为傅采林的长剑所奕,不但从主动变成被动,连感觉也为其所制……
这就好比,在对奕的过程中,对手瞧穿瞧透自己的棋路,借此后发制人,步步抢先,如此,势将迫得敌手陷人僵局死局,直至输掉整盘棋。
楚柏不过是希望能把傅采林迫失先手,才生出些许的胜败之心,便被傅采林看破下着。
奕剑之道!
虽不及刀道的凌厉霸道,亦不及自然之道的虚虚实实,但无疑,他胜在诡秘又难以捉摸!
……
……
楚柏心知此刻若再硬拼,就恰好陷入傅釆林所亦的谋算中,不需丰富的想像力,亦知傅釆林不会错失此一良机,以奕剑之术主导此刻的决战,直至他落败。
“船上施展不开,咱们横江再战!”
心念电转间,楚柏哈哈一笑,剑指突转第二式,凌厉无匹的剑指,突然攻向四周的桅杆。
“厉害!”
傅采林的眼中隐藏着一丝属于他的精细:“竟能从大局上直接断绝我的先机。”
高手交锋,须寸土必争!
原本傅釆林看穿楚柏的后招,而楚柏却完全没法掌握对方的剑招变化,先机上风已定,却不知楚柏此刻竟然扩大战场,将船只棋局,扩大到了整个江面,以此削弱傅采林的上风。
正是看穿了这一切,傅采林当机立断,奕剑一收,弃了这半寸的先机,踩着踏板高高跃起。
嘭嘭!
眼见傅采林转变攻势,楚柏又岂会让其扭转,在毁掉那些支撑之处后,手中剑指再度重重的逼向前者。
奕剑与剑指碰撞间!
那激射而出的余波几乎无物能挡,凡是被碰上的桅杆,迅速从固定处跌落下来,一时间,不断的有着桅杆从半空中坠落下来,落进江中。
此时的楚柏与傅采林二人所到之处,就如那锋利之镰,哪处桅杆沾到,便哪处掉落江中。
只听‘豁喇’一声!
整个精美绝伦的小船便好似起了连锁反应,接二连三的爆发出断桅之声。
船只将沉,楚柏与傅采林的交手却是并未因此而停,只见二人各自施展轻功,在船内中一面闪避纷纷跌落的木杆绳索,一面拆解对方来招……
“不好,船要沉了!”
江畔上,众人那一道道目光,皆是泛着浓浓的骇然,望着那交错的两道身影,心中焦急异常。
他们想不到楚柏与傅采林的交手,竟是凶悍到了这种程度!
船只离江畔已远,四下里波涛山立,没半点陆地的影子,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再那般打下去,或许只会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站在江畔,众人数度要想跃过江面拦下楚柏与傅采林的交锋,但见二人越斗越紧,自己功力相差太远,决计难以近身,只得空自焦急,却是无法可施。
咻!咻!
不知众人心中所想,楚柏与傅采林二人正在沉船中飞来舞去,挺身而斗,桅杆落水的劈拍之声,夹着二人的攻势,更是显得声势惊人。
某一刻!
猛听得‘喀喇喇’一声巨响,小船核心龙骨再也支撑不住,折为两截,船尾给波涛冲得几下,慢慢沉入海中,激起了老大漩涡。
顷刻间,‘轰隆隆’的一声,船只终于是被楚柏的攻势迫的四分五裂;
一根根桅杆被拦腰折断,尽数跌入江中!
狂暴而低沉的入水声,犹如天地之怒,激起无数的波涛。
对此!
楚柏与傅采林仍未察觉,残枝断木浮于江面,他们便飞身跃入其上,交锋仍未停止。
“嗯?”
楚柏本来料到自己扩大棋局,将整个江面当做战场,势必会引得傅采林【奕剑术】受制,不料一股危机感先一步涌上心头,不得已之下,忙倒退数步。
“轰!”
原来船只上最大那根桅杆落划落过来,正好将他全身罩住。
对此,傅采林也是一惊,向后跃出,看清楚阻断他们交手的罪魁祸首,是一张被波涛带起的残破大帆……
第六百八十三章飓风袭来()
毛毛细雨忽从天降,江面一片烟雨迷蒙,像给拢上掩人耳目的轻纱,使畔上的人群不会觉察那横江而立的两人,正是能主宰江湖荣辱,名动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