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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道不知道,她这时代入得越深,以后承受的痛苦,就越会剧烈么?
这让穆川又感受到一种难以呼吸的感觉。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他凝视着有些雾蒙蒙的窗外,忽然用一种很深沉的感情,吟诵着这首《花非花》。
这首诗,他以前读到的时候,觉得言简语工,意韵极好,不过却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可不知为什么,现在再重读这首诗,他却忽然领会到了一种极深沉,极哀伤,又极凄婉的感情。
这让他甚至有些不能自已。
他用一种呢喃的嗓音,将这首诗又不自觉地吟诵了几遍。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当他停下的时候,一个好听的声音,忽然又接着他,将这首诗又读了一遍。
是萨吉儿。
她拎着茶壶走了进来,喃喃地读着这诗,神色极是恍惚。
穆川读诗的时候,自然是用的炎语。
以他的水平,还做不到将诗给译成吐蕃语。
“郎君,这首诗好美啊,我好喜欢,你能给我仔细讲讲这首诗么?”
萨吉儿呢喃地说着,仿佛有些痴。
作为小女王,她接受的教育自然是苏毗最好的,故尔也懂炎语。
不过,诗是语言中最高等的艺术。
一些土生土长的中原人,都不一定能理解诗的文化。
她有一部分,还是不能理解。
“这首诗叫《花非花》,是古代的一位大诗人,乐天居士所作……乐天居士作诗的一个理念,就是语言从简,希望从小儿至老妇,都能够听懂,所以你才能这么快就体会到这首诗的美……”
穆川一边喝着煮好的青稞茶,一边给萨吉儿讲诗。
萨吉儿倚在穆川怀里,一边感受着他的温度,一边听他讲诗,整个人都痴了。
虽只是初次地听闻,她却仿佛已经爱上了这首诗。
虽然接下来,穆川还给他讲了乐天居士的另外几首诗。
可不知为什么,乐天居士的其它诗固然也好。
萨吉儿却偏偏只爱这首《花非花》。
她倚在身旁温暖的胸膛中,在这寒夜里,再次吟起这首《花非花》的时候,两行晶莹的清泪竟倏然落下了。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第六百零六章 雾里看花()
天空湛蓝,白云层叠,远处的山峦和着劲风,仿佛在诉说着一曲雄壮的篇章。
城堡里,高墙上面,一个穿蓝衣,身材高挑,脸上洋溢着幸福喜悦笑容的美丽少女,正手持着一把乐器,拨出悦耳的声音。
这乐器咋看有点像琵琶,不过琴身比琵琶狭窄,只有尾部是一个较大的圆形共鸣箱。
乐器有六根弦,少女左手按在琴头,右手放在琴尾,一边拨弄,一边开心地望着身边的一个人,一副快来夸奖我的样子。
“郎君,你看这把琴怎么样?它叫扎木聂。”
“扎木聂?”穆川露出了颇感兴趣的样子。
“扎木”是声音的意思,“聂”是好听的意思。
这个乐器的名字倒是很直白。
“郎君,你来试试。”
少女停下手指,把扎木聂递给了穆川。
穆川便在少女的指导下,开始试着弹这个扎木聂。
作为琴宗的传人,虽然这个扎木聂他是第一次接触,但是他很快就上手了,再熟悉了一会儿后,竟然就能开始弹曲子了,如此之神速,惹得萨吉儿更是满心喜爱地直夸爱郎的聪明。
起因是这样。
昨晚上,两人谈诗,穆川发出了一声“有诗而无曲,不免遗憾”的感慨。
萨吉儿自然就追问。
然而就得知,穆川是想念起七弦琴来了。
七弦琴笨重,不好携带,他那张白云琴,就寄存在姬幽若那里,并没有带过来。
也幸好没带过来。
否则掉下山崖的时候,他虽不死,那白云琴肯定粉碎了,这还不得让他心疼死。
萨吉儿自然就留心了,今天一吃完早膳,就去取了这扎木聂,带穆川来这里试音。
“郎君,你的音律水平怎么这么高啊?想当初,我为了学这扎木聂,前前后后,可废了年许的时光。”萨吉儿柔柔地说道。
“那必须的,毕竟你郎君我,可是琴宗第四十六代传人,这扎木聂,虽然是六弦琴,又怎么难得倒我。”穆川倒是不谦虚,傲然地笑了笑。
“琴宗?”萨吉儿立刻就眨了眨眼。
穆川这才发现,他刚才好像多说了一句。
萨吉儿对他的任何一切,都有着超乎寻常的好奇心。
穆川也就只好简单解释了一下,琴宗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萨吉儿侧着脑袋,认认真真地听完,然后便展颜笑道:“郎君,怪不得你唱歌这么好听,原来是这个琴宗的传人,那你应该也能谱曲吧。”
“那是自然,你要听什么样的曲子?我给你弹。”穆川信口说道。
“《花非花》,我想听,跟那首诗匹配的曲子。”萨吉儿期待地说着。
“《花非花》……”穆川眼神动了动。
“怎么了?”
“没什么,你听好了,我这就给你弹。”
穆川开始运转《凤曲》的心法。
凤曲的高明之处,在于可以即兴地演奏曲境。
一阵阵优美、凄然的旋律,从他的指尖流溢了出来。
《花非花》曲境。
不过,演奏了几段之后,穆川又停下来了。
他是觉得,演奏的差点意思。
于是在琢磨。
《凤曲》虽然可以演化曲境,但曲境的威力,却因人而异。
个人的水平、积累、领悟,都会影响到所塑造的曲境的威力。
《凤曲》是真正的易学难精。
何况,他手中又不是真正的瑶琴,乐器之间的很多差别,反应到曲子中,都需要再适应。
“郎君,是觉得哪里不对么?”萨吉儿问道。
“嗯,差点意思。”穆川随口答了一声。
“我觉得,好像差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萨吉儿轻声道。
“哦?”穆川转头看向她。
“《花非花》这首诗,好像有一种朦胧的,看不真切,依稀若在梦中的感觉,郎君的曲子好像是少了点这种感觉,人家是不是说得不对啊?”萨吉儿轻声道。
“怎么会不对,是说得好,说得太好了,我刚才所弹的曲调,那种雾里看花般的,朦胧的感觉确实不够重!”穆川由衷地夸赞。
被爱郎夸赞,萨吉儿的脸蛋浮现出一抹喜悦的羞红。
穆川继续改造花非花曲境。
曲掉不断完善,萨吉儿也能不时提出一些有用的意见。
一直折腾到将近中午。
穆川才对现在弹的《花非花》曲境略感满意了些。
“郎君,这首曲子能教我么?”萨吉儿提出想学。
“下午吧,我现在都是随便弹的,等我谱好一首现成的曲子,就立刻教你。”穆川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她柔滑的脸蛋,说着。
时间缓缓又过去了两天。
二人之间,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做不完的感兴趣的事。
这使得他们,几乎无时无刻不腻在一起。
可即便是这样,萨吉儿却总觉得短暂。
总觉得时间,流逝得太快,让她抓不住。
这一天夜里,她哭了。
就在自己的花房里,哭得像一个泪人。
就在今天,派往朝中的使者回抵了。
还带来了朝中同意苏毗出兵的许可。
军队已经整装待发。
而出发的时候,就在明日一早。
窗户外传来一个响声。
萨吉儿流着泪,去把窗户打开。
一见到进来的人,就忍不住嚎啕大哭着,伏到他怀里。
那双玉臂,紧紧地揽着他的腰,仿佛生怕,一个不小心,眼前的人,就会从指缝里溜走。
穆川用手轻拍着她的玉背,只觉得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的感觉。
眼见怀中的人哭得更凶,他反手关上窗户,一低头,吻上了她的嘴唇。
同时大手开始动作,把怀中玉人的衣服给脱去了。
在欢爱的刺激之中,萨吉儿终于止住了哭声,转而疯狂地享受起来。
她几乎拿出了她所有能拿出的,最热的激情。
好像要把所有的体力,在这一晚消耗完。
直到漫长的缱绻停止,她伏在爱郎怀里,用疲惫不堪的身体,享受着余韵的宁静。
穆川搂着她,带她进入到了一个甜美的梦乡。
他希望这个梦乡,可以维持很长很长的时间。
可是,梦终究会醒,而且,往往会醒得有些早。
第六百零七章 兵出()
半夜的时候,萨吉儿就醒了。
她的头埋在穆川的怀里,发出低低的抽泣声。
穆川虽然一直合着眼,可是根本就没睡着。
自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样的动静。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加紧搂着她,同时轻轻揉顺她的秀发。
“郎君,你,你会回来的吧……”萨吉儿哽咽着说。
“说什么傻话呢,我当然会回来的,只是,我毕竟在中原,还有我自己的事,等我处理完了我的事情,我自然就会来看你。”穆川以一种宠溺的语气说。
“那你,要,要多久……”萨吉儿像是一点不放心的样子。
“这我也不能确定。
毕竟我事情比较多,这次在苏毗,已经压了很多事情,没有去处理了。
回头要把积压的那些事情处理完,而且,我们那边,可能还要发生战争,那就更不好说了。”
穆川柔声说道。
“战争?郎君那里,也会发生战争么?郎君会不会危险?”
听穆川提到战争,萨吉儿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关切地问着。
“小打小闹而已,以你郎君的身手,天下间,可没有几个能难为住你郎君的人,所以啊,吉儿你大可放一万个心。”穆川连忙安慰道。
“那,郎君你要是始终不来呢?我去哪里找你?”萨吉儿说。
“吉儿,你记着,千万不要来中原,更不要曝露跟我的关系,因为我在中原有不少仇人,所以你跟我的关系,一旦被我的那些仇人得知,他们就会拿你威胁我,你明白了么?”说到这里,穆川罕见的严肃起来。
他“穆远游”这个身份,现在还是比较安全的,但也只是现在。
万一以后曝露了,萨吉儿再去武院找他,不是羊入虎口么?
“吉儿知道了,可是郎君,那你记得,一定要来看我。我们若是有孩子了,也得让孩子见见她的父亲。”
见穆川罕见的这么郑重,萨吉儿只好答应下来,可是,这却让她更没有安全感了。
一颗心,紧紧悬着,怎么也放松不下。
孩子。
直到提出这个词的时候,她似乎安心了些。
听到孩子这个词,穆川心中一颤。
他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他希望是没有,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