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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在家中自缢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一时东林书院,为之震惊。
当时负责受理此案的,正是老夫,算算时间,已经有三十多年了。
我很快就查明了案发的缘由。
是本地一个望族家的儿子做的,他垂涎晴心美貌,便趁晴心归家之时,尾随跟踪,侮辱了晴心。
晴心受不了这种侮辱,才在家中自缢。
无锡本地那望族自然也找上了老夫,求老夫手下留情,可是老夫怎么会纵容这等淫行!
我大怒之下,当即判了那恶徒十年牢狱之刑,将其押入监牢。
我本以为,这件事就会这么过去。
可并没有这么简单。
也怪老夫那时年轻,刚上任经验也不足,竟漏掉了两个疑点。
第一,望族家的儿子,不学无术,并没有在东林书院求学,如何会觅晴心为下手对象,又如何精确地把握她回家的时间?
书院的讲学,都是看主讲随性而定,兼之大家又要交流,因此每天结束的时间都不一样。
第二,晴心回家的时候,每每有那学子们争着当护花使者,怎么那天偏偏就没有呢?
后来,我任期已到,被朝廷调到河西任职,一北一南,一西一东,相隔不知多少里,也就不再知道无锡那边的情况。
直到我在河西任职的第二年,我一位无锡的好友给我写信,老夫才知道,我前脚刚走,那侮辱晴心的罪犯后脚就被释放了出来。
老夫自然震怒不已。
可老夫当时权力,也管不到此事,只好拜托我那好友,暗中搜集消息,再传于我。
好友调查后告知我,那罪犯出来之后,反更变本加厉,不知多少良家妇女被其祸害。但因其家是无锡望族,一直逍遥法外。
老夫那时才明白,我判的十年太轻。
按我朝律法,罪犯在牢狱之中若表现良好,可得减刑,十年减成五年,五年又减成一年,故而可以那么快被释放出来。
但减刑要批,区区县衙没有这个权力,至少要通过两浙路提点刑狱司这条线,而且也不可能一下减那么夸张,至少以那无锡望族的能耐,不能够。
老夫便开始怀疑,当年的案子,另有隐情!
数年之后,辗转经过多番调查,老夫终于查明,当年晴心的案子,还有一个参与者,在东林书院讲学的一位大儒之子!
当年我没能查明的两个疑点,正是因为有他的参与!
而他那位大儒父亲,在朝交友广泛,人脉颇大,正是他的面子,才让两浙路提点刑狱司将那望族之子减至无罪的!
可是真相虽查明了,以老夫当时的权势,还是斗不过那位大儒,只好一边忍耐,一边偷偷搜集证据。
谁能想到,这一忍,就是十年。
直到老夫升任广南东路经略安抚副使,才终于有足够的底气,开始斗那大儒。
因我早有准备,那场争斗,是我赢了。
逍遥法外的那望族之子,因劣迹太多,被处以极刑。
大儒之子被关入监牢,只是晚了十年,而那位大儒,也身败名裂,被剥夺了一切职位。
可没想到的是,据那大儒之子被关进大牢还没一年,恰逢皇上大赦天下,他竟然就这么被放了出来!
当然,因为他和他父都身败名裂,他出来也没法有所作为。
可没想到的是,那个畜生,竟然生出了报复之心!
当年晴心有一个妹妹,尚且幼下,十年过去之后,正是芳华正茂的年纪,那个畜生竟然又去玷污了她!
于是在十年后,晴心的妹妹竟也选择了跟姐姐一样的死法,而她俩的母亲,因为受不了这种打击,也因悲痛逝世。
老夫听闻此事后,气愤已极。
按我朝律法,此罪不至死。
老夫又害怕前车之鉴,加上实在痛恨那个畜生,就暗中派人下了死手,将他在牢狱之中,阉割了。
谁知道,后来此事泄漏开,被老夫的政敌查知,便利用此点,在皇上面前攻诘我,加上那一年,我在广南东路经略的时候,与倭寇作战不利,惹皇上不开心,因此两罪并罚于我……
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听卢老将这段往事饱含感情地说出来,龚纬和李聪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他们知道,有些事,卢老先生并没有说。
比如,他当年对那晴心姑娘,绝对不像他表面说的这么简单。
但只是这一桩公案,已足够让人深深的警醒了。
为什么两个罪犯,都是迟了多年才得到真正报应?
坐牢,坐牢,反正出来又是继续犯,这又坐得是什么牢?
犯罪代价如此之轻,我朝法治,为何如此形同虚设……
总之,这一桩公案,让人迷惑不解又感到痛心的地方,太多了。
龚纬这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卢老先生要提出这一点作为条件了。
第四百八十八章 盂兰盆法会()
“此事若能做成,着实是一件有益于苍生社稷的大功德,但想真正实行的话,难度却也颇大,恐怕只有等神教壮大之后,才有这个能力。”龚纬思考了一下道。
“这个无妨,老夫等得起,现在再说第二件。”
卢深又继续道,“这东南沿海一带,有一大害。
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倭寇?
倭寇乘海而来,防不胜防,每到一地必定烧杀抢掠,使百姓民不聊生。
老夫这第二件事,就是神教壮大之后,必须同这倭寇作战,万万不得妥协。”
“这个你老就算不说,我也会做。
倭寇之名,在下早就有所耳闻,实是一大毒瘤。
保家卫国,人人有责。
等我教壮大之后,我势必协同百姓之力,共同对付倭寇,将他们斩尽杀绝,彻底赶出我炎族大地!”龚纬掷地有声地说。
“好,既然如此,龚教主,老夫这条时日不多的性命,以后就任你驱使!”卢深从礁石上站起来,作势要拜龚纬。
“卢老休折煞我,在下万万不敢,以后但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卢老多多提携在下!”龚纬赶忙上去搀住卢深。
李聪看着这一幕,笑得很开心。
……
“生死为秽,无欲为妙。”
“学欲舍离故,得身心解脱。”
“法义无欲我,眼耳不色听。”
“逝念以止意,无欲得是慧。”
……
伏在书案上,穆川执着毛笔,每写一句都得把笔搁在砚台上,喝口茶,歇一会儿想一会儿再继续写。
之前他答应过,帮龚纬编写《无欲心经》上半部。
现在他有点时间了,就付诸行动,每天会写一会儿。
书桌上还放了一些摊开的佛经,是他作为参考所用的。
还有那个《缩阳闭阴功》,他每两天至少会练一次。
不过改良之法暂时还是找不到头绪。
这时,正当穆川继续写作《无欲心经》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他停下笔,走出去开门。
是一个跑堂的师弟。
“穆师兄,内院有通知下来,让你明日未时,去明心殿参加一个会。”
“什么会你知道么?”
“不好意思穆师兄,我只是跑腿的,具体不知情。”
“好,明天我会准时参加。”
打发了这个师弟,穆川就回去了。
明心殿?
之前跟那个周教习修炼《极阴指》的地方,就是明心殿。
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等到第二天,穆川如时来到明心殿的时候,已经有一些人在这里等待了,都是修习《极阴指》的。
再等一会儿,人渐渐齐了,那个周念教习也果然来了。
她还是带着面纱,露着凌厉的眉毛和眼睛。
“我之前说过,只要立功,就有机会获得《极阴指》的心法。”
“现在,就有这么一个机会。”
她短短的两句说完之后,就停了下来。
在场的人,果然眼神立刻都火热起来。
没有心法的《极阴指》,再强也有限,他们明知如此,还要学,不就是为了这样的一个机会么。
“再过十天,就是盂兰盆法会。”周念又道。
盂兰盆法会?
部分武生立刻懵了。
那是什么?
穆川也有点讶异。
作为假和尚,他自然知道盂兰盆法会是什么,就是不明白这周教习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传说中,目犍连尊者,因目睹其母在恶鬼道中受饥渴之苦,向佛请教,佛便教导他,要在每年僧自恣日的这一天,广设食物水果,供养十方自恣僧,依三宝之力,方能解救其母。
后来就渐渐演变成了佛教一个重大的节日。
但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呢?
正当众人不解的时候,周念继续说道,“在盂兰盆法会这么重要的日子,大理国一定极为热闹,而作为大理皇家寺院的崇圣寺,不仅会民众云集,大理段家的重要人物,也一定会到场庆贺。”
“周教习,难道你的意思,要让我们那天去找段家的麻烦!”
有人惊呼出声。
其他人也都变了颜色,更有甚者,脸色都有点吓白了。
没开玩笑吧!
用屁股想都知道,那一天的崇圣寺中,肯定是高手如云,就凭他们这些人,别看平时一个个傲得不得了,真要对上大理国的高手,恐怕有命去,没命回啊!
“怎么,这就怕了?”
周念发出耻笑声。
没人敢回。
他们是想获得《极阴指》的心法没错,但不代表着,他们就愿意去送死!
“哦?原来你们这些所谓的内院精英,一个个的,都是胆小鬼啊,真是让人失望。”周念又啧啧地发出讥笑声。
还是没人敢回。
穆川也不敢。
崇圣寺中,肯定隐藏有大理段家的宗师高手。
那天去捣乱,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么。
“真没趣。”
周念很没劲地摇了摇头,方才继续道,“算了,不逗你们了。
盂兰盆法会那一天,钟离大人会派遣一批人,以庆贺的名义去参加崇圣寺的盂兰盆法会。
我作为随行人员之一,要在你们之中,挑选两位随从,不过,只有最强者,才能获得这个殊荣!”
周念话音落下,在场之人脸色又是一变。
他们相互看了看,一股紧张的气氛开始蔓延。
之前,他们是担心自身安危。
但如果是以庆贺的名义去,倒不用担心了。
要是将前来祝贺的他国使者给杀了,太有辱国体,大理国不可能这么做。
当然,那钟离节度也不可能是真的派人去庆贺的。
恐怕到了那崇圣寺,少不得又是一番龙争虎斗。
只是,既然要挑选最强者,为什么又是两位?
“三流修为的到我左首来,二流修为的到我右首去。”周念作了个手势。
众人当即照做。
周念的用义,已经很明显了。
恐怕三流修为的,带上是要对付段家的后辈。
“所有人,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半个时辰之后,我要看到最后胜出的两个人!”周念冷冷地说着。
穆川待在右首的二十个人中,脸色一派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