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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要跑,否则别跟他硬战,耗到药力结束再收拾他。”
穆川忙说着。
一边说着,他也赶忙给自己吞服了几粒丹药,补充一下体力和真气。
龚纬点点头,也不再攻击索朗丹珠,而只是使用“残月步”拖着。
他们两个人化作一道道的残影,仿佛是荒野中飞舞的幽灵。
服用了那离垢血的索朗丹珠虽然回光返照,战力大增,但他冒着红光的眼神却似乎不太好使,如恶兽一般四处狠扑,却怎么也捕捉不到这两只幽灵。
终于,当两刻钟过去,离垢血的效力消失,索朗丹珠像破布娃娃一样倒在了地上。
眼见索朗丹珠不行了,龚纬也支撑不住,跌坐在了地上,狠狠地喘着气。
频频施展残月步,他的身体早就吃不消了,若不是凭着一股意念的支撑,恐怕他已经先倒下。
瞬间场中还站着的,就只有穆川了。
虽然也受了不轻的伤,但此时的他,还具备一战之力。
所以他反倒不急了,用金创药好好地涂抹了一下身上的几处伤口,打好绷带,他这才慢条斯理地走到了索朗丹珠身前,俯下身看着他。
“不,不要杀我!求你!”
索朗丹珠眼窝塌陷,透着深深的疲惫,一张虚弱的眸子盯着穆川,发出哀求的声音。
“你求我也没用,你犯下的事是什么罪行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穆川淡淡地道。
“我是被逼无奈,若不是卓巴一行人追得紧,我也不会情急之下,铸成此错,我知错了,也保证以后绝对不再犯,只求你给我一条生路,我真的不能死啊!”索朗丹珠哆嗦着嘴唇,苦苦地求饶。
“你住口,你这孽障,今日我必杀你!”
一道满含怒意的声音传来,穆川转头看去,原来是卓巴。
他撑着他那个只剩下半截,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的棒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除了怒意,他也用他那满含嘲弄的眼神盯着索朗丹珠,一脸得胜者的表情。
“我只恨,之前没彻底杀死你!”
索朗丹珠看到卓巴,那双眸子瞬间又充满了仇恨。
他尝试着坐起身子,可试了几次都失败。
最终,他只能不甘地抬起手中握着的莲师金刚橛,指着卓巴,可是那只手却已握不稳地颤抖。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毫不费力地将这莲师金刚橛从他手中夺了过来。
然后似乎饶有兴致地把玩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一双眼睛瞬间色变。
“那是我们宁玛派的圣物,穆施主,你这是干什么?”
这声音是卓巴。
虽然腿脚不灵便,但他还是疯狂地拄着铁棒,往这里赶。
眼神中充满了惊惶与害怕。
“阿弥陀佛,此物与我有缘。”
穆川却好像没听见似的,依然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穆施主,你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你此举意味着什么!你就不怕得罪我们宁玛派!”
卓巴快疯了。
他身负的一大重任,就是夺回这莲师金刚橛。
此物被索朗丹珠偷走,扎苏自己又脱不开身,才派了他们这一大票弟子来追杀索朗丹珠,并且已经下了死命令。
如果夺不回去,他回去根本没法跟扎苏交代。
眼见着,虽然同来的师兄弟们死伤殆尽,可索朗丹珠也终于倒下,他的任务总算可以完成,可现在,突然出了这么一个幺蛾子?
莲师金刚橛,竟然被中原的一个小捕快觊觎了?
他怎么敢!
“啧啧,确实是好宝贝。”
穆川用橛尖扎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望着胳膊中流出的鲜血,他却“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
卓巴更急,可每走一步,好像都是那么漫长。
当他终于火急火燎地赶到了近前,立刻就要伸手抢夺穆川手中的莲师金刚橛。
穆川依然把玩着莲师金刚橛,毫无所觉似的。
卓巴还以为他有心相让,心中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他心中的大石真正落地,一只手突然从旁抓住了他的臂膀,将他扽得险些跌了一跤。
“喇嘛,在我大哥面前,放尊重点。”
是龚纬。
他轻描淡写地将卓巴拽到了一旁。
在这几人中,他是除穆川之外状态最好的。
拉一个身受重伤的卓巴毫不费力。
“混账!你们是铁了心要开罪我宁玛派不成!”
卓巴的脸已经被气绿了,一脸怒急地吼着。
“聒噪!”
龚纬似乎有些不耐烦,将他再一推,卓巴一屁股跌落在地,连手中握着的铁棒都滚了好远去。
“哈哈哈!”
一阵笑声传来,却是躺在地上的索朗丹珠发出的。
似乎知道自己没了活路,对莲师金刚橛他反而不在意了,见卓巴吃瘪,他开心地直乐。
卓巴脸色灰败,一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表情。
“那个捕快,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索朗丹珠又看向穆川。
“什么交易?想换你的命就不用说了。”穆川心情大好之下,扭头看向了他。
“我可以不活,但是有一个人,他必须死!”说这话的时候,索朗丹珠的语声充满着切齿的恨意。
“卓巴么?”穆川看了一眼卓巴。
“不!卓巴只是帮凶,我虽然也想杀他,可真正可恨的,却不是他!”索朗丹珠恨声说。
“哦?那你要谁死?若真有取死之道,那么我帮你顺手除掉也不是不可以。”穆川更感兴趣了。
索朗丹珠终于说出了一个名字。
穆川却听得一愣。
“扎苏???”
第三百四十六章 欲欢喜经()
“你要弑杀上师?你就不怕,死后堕入阿鼻地狱?”
穆川没想到,这索朗丹珠自己都快要死了,还惦记着弑师?
“扎苏这个畜生有什么资格当上师!”
索朗丹珠面容冷漠,用仇恨的声音娓娓道来,“我本出身于一个普通的牧民家庭,家中虽然破落,但有一个爱我的阿娘和阿姐,可扎苏这个畜生,他为了修炼邪功,专门蛊惑一些贫寒家庭的女子献身供他修炼。
那一年,风霜大雪,我家的牲畜死了大半,阿娘和阿姐为了帮家中渡过难关,自愿献身做了他的炉鼎,一去就没能再回来。
为了报仇,我隐性埋名,又找到苯教的一位长老,请他帮助我,用药物帮我更改了部分容貌,而后,经历千辛万苦,又加上一点运气,我总算拜入了扎苏门下,跟随他修炼,为的就是有招一日,将他的一切都毁去!
如今败于你之手,我无话可说,只是这一桩仇恨,我就算死,也不会放下!”
“还有这桩事?那扎苏身为佛门弟子,竟如此淫恶?”穆川颇有些吃惊。
“佛门弟子怎么了,你们中原,难道就没有淫僧,恶僧?”索朗丹珠反唇问道。
穆川不由默然。
良莠不齐是世之常态。
佛门败类,其实也并不少。
“没想到,你还身负这么一桩身仇大恨,不过,你既然知道扎苏的行为是何等可恨,为什么自己也犯下这等罪行?”穆川摇头问着。
索朗丹珠低下头,脸上有一丝愧意:
“我承认,我也被那邪功《欲欢喜经》迷失了神智,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求你,能除掉扎苏,只要他也死,我再无遗憾。”
“孽障,你……你死到临头,还要诽谤上师!你们可不要受了他的蛊惑,扎苏上师一向行善积德,在吐蕃深受爱戴,不信你去我们吐蕃,就知道上师的名声是如何之好了,不要听他含血喷人啊!”卓巴倒在地上起不来,头愤怒地望着这边,极力辩解着。
穆川又把疑惑的目光甩向了索朗丹珠。
这方面,他所知的情报太少,一时间也不好下判断究竟谁是谁非。
“呵呵,扎苏修炼完的炉鼎,都会扔给你们享用,你们当然要为他说话!那捕快,你要是还不信,我这就给你背诵《欲欢喜经》的经文,你听着……”
“住口,你敢泄漏本门大法!”卓巴又惊又怒。
索朗丹珠却根本不理,径自背诵起了经文:
“如是我闻。
时魔界行不污菩萨,以神通力放大光明,现净妙身照于魔宫,魔自见身无有威光犹如墨聚。
时魔众中二百天女深著**,见此菩萨身色端正起染爱心,各作是言:‘是人若能与我从事,我等皆当随顺其教。’
时此菩萨知诸天女宿缘应度,即时化作二百天子,色貌端严如身无异。又作二百宝交露台胜魔宫观,是诸天女皆自见身在此宝台,各各自谓:‘与此菩萨共相娱乐!’所愿得满,**意息,皆生深心爱敬菩萨。菩萨即时随其所应而为说法,皆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
索朗丹珠这边在讲,卓巴阻扰无用,龚纬兴趣缺缺,唯独穆川在认真听。
这经文的前半段他倒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经文中讲述的,菩萨“即时化作二百天子”,肉身渡化二百魔女的故事,其实并不难理解。
就跟天天叼着一根大鸡腿的济公和尚似的。
《佛说如幻三昧经卷中》,文殊师利曰:“设使处淫怒痴无明恩爱,堕于贪身六十二见,或四颠倒、三品恶行、八邪九恼、九神止处、十不善业,虽在其中而无所著,是谓正戒。”
所以济公和尚虽然叼鸡腿,但他是“虽在其中而无所著”,实则并未破戒。
但普通人就做不到诸法空相。
所以菩萨肉身布施,乃是行深般若,普通人以自己邪欲的眼光去看,并非正见。
但穆川越听越觉得不对。
这时索朗丹珠又念诵道:
“我无比供养,余无有能者。
若以爱供养,能成诸供养。”
这也没问题。
敬佛之心,并不一定要有财物、珍宝、美食、华香。
重要的是有一颗爱心,那就是对佛最好的供养。
此经的前半段,都没什么问题。
但是呢,此经前半段,大量的这种理论,似乎有些太刻意了。
果然到了后面,一涉及具体修炼,开始充斥起不堪入目的双修内容,听得穆川是大皱眉头。
比如索朗丹珠之前的采补疗伤之法,就是出自此经,通过掠夺女子精气,给养自身。
又比如那离垢血的炼制之法,也在此经中。
听到的时候,穆川的脸色变得很古怪。
原来那离垢血,所用的主药,竟乃是处女血……
想到那索朗丹珠一口将离垢血灌下的情景,穆川肚里顿时有些反胃。
“远尘离垢,得法眼净。”
这等邪恶的药物,竟然取名离垢,还真是充满了讽刺,一如此经。
“若有众生,欲所缠者,来诣我所,双修共宿,皆悉离欲,得欢喜三昧。”
索朗丹珠终于讲完了整部《欲欢喜经》。
穆川敢完全断定,这就是一部,试图用正确的佛法理论,来粉饰采补淫行的邪经。
“阿弥陀佛,此经真是邪恶,而且此经的部分内容,似乎是篡改的其它佛经,只是完全被其刻意曲解?”
穆川皱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