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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抬首,朝对方宽慰一笑,说道:“都是小伤,过几天就会好了,也是自己琴技不佳,追不上若非营造的气场所致,若非就休要自责了,不然我会很惭愧的!对了,你刚才说要送什么礼物给我?”虽然是明显的转移话题,但是目光中却有几丝欢喜雀跃的期盼。
情若非微微一笑,自怀中取出一根白玉簪放入慕容未被纱布包裹地手心里。
那是根似玉非玉的材质打造而成的簪子,不是极品的精致高档货,甚至严格说起来造工还有点粗糙简单,却胜在总体设计大气简朴的古意,且玉簪通体散发着一种很温润柔和的光芒,放在手心里感觉也凉凉地,很舒服。
慕容一眼就喜欢上它了。
“送给我?”
“恩。我记得你有次戴了根簪子,很好看,来的时候碰巧在路上看到有人在卖这个,觉得很适合你,就顺手买过来了。送给你。”
慕容用没有受伤的手心肌肤轻合摩挲着细细体味了一会儿这只朴素却带着若非关切情谊地簪子,忽然忍不住对若非道:“帮我取下头上的方巾吧,我想戴这个簪子!”
情若非抬起手,忽地顿在了半途,朝慕容有点为难地偏头道:“我,不会绾发……”
慕容愣了一下,心内微涩,生平第一次忽然真心地想要一个人为自己插上喜欢的发簪,而送簪之人却说,他不会绾发……
幸好平素早习惯了一切都要淡定,有什么心思想要掩藏,面上也总会不露声色。
慕容微恼加假嗔地一瞥,随即笑了笑,笑得情若非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涩之人却是一点破绽都不露,假意哼哼高调道:“算了,瞧你自己的头发都是随便一扎就好的,我也不指望你了,你帮我把发簪放到我怀里吧,我明天叫小四帮我弄。”
情若非答道:“好。”
从慕容掌心取过玉簪放入他怀中的时候,那指尖隔着衣物探人怀里的淡淡触感,让慕容又想起了那个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意外让自己的心跳一下子飞快起来的吻。
忽然心底微感羞窘。
慕容与情若非重新坐到窗口椅子上,一边闲谈一边观雨。
情若非看看天色说:“这雨估计会直下到晚上,明日可以天晴。”
慕容看着他,微笑道:“我知道你会看风水,驱邪,占卜,舞剑,且都是行道之中的精通者,也一定还会很多我不太懂的东西,所以,你现在就算有什么再多的惊人言论惊世之举,我也是不会感到奇怪的。”
说完忽叹了口气,感慨道:“难怪当日你看不上琉启文先生了。”
情家三少潇洒地朝慕容瞥了一眼,又回头继续看他喜欢的天势变幻,悠悠接口道:“若兰,其实你的心底,又何尝看得起过几人?”
慕容唇角微扯,望着窗外的淅沥落雨,轻轻陷入沉思:“这个世上,谁人会重视我的看法,谁人会……”
情若非忍不住回头,又瞥了慕容一眼,很想说,至少皇宫中有一位皇子很看重且非常在乎你的想法,那人虽有小瑕疵但于情之一字上还算真心,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你好象很不喜欢他罢了。
转念一想,慕容不喜欢九皇子也好,那家伙不够大气,也不是能坐龙椅的命相,看他样子现在还未打消争夺龙椅的野心,慕容这个时候若跟了他,怕是以后会伤心……
还是,一切都随缘吧。
放弃并非就意味着失去,接受也不一定就会得到幸福,人生本无常,活得太过执着,本就辛苦,一切随缘正好。
只是世上多痴儿,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放得开心底地执念呢?
自己,身为看尽万物命数的尊贵天命师,又何尝不是?
又何尝不是啊!
天色渐暗,雨势却渐小,诚如情大天命师所言,晚上雨会止。
慕容突然对情若非说道:“昨日你那首吟唱,非常动听优美,好象蕴涵一种很奇特的韵律,能让听的人心灵都感受到震荡洗涤,情绪被你所牵引不能自拔,可是当时琴断音停舞顿,未能听到最后一段。若非,你能把最后一段词念给我听听吗?”
情若非闻言,苦笑起来。
“不能说么?”慕容有些难掩失望。
情若非摇摇头,回忆道:“不是不能说,是我当时脑子很混乱,似乎想起了一些奇怪的记忆,情绪很悲愤,需要发泄,可是又不真切地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哪里还会什么后续的词。如果我知道会因此伤了若兰,当真不跳这个剑舞也罢!”
虽然,那能让我想起很多重要的东西。
慕容若兰微笑着,目光定定望向情若非,道:“不,你要跳的,太多东西压抑在心底,不发泄出来,很痛苦。而我,也是要弹的。这是我这一生之中弹得最精彩的一首曲子,怕是以后复弹都未必能奏出当时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了,虽然当时有些惊吓好象入了魔,也因此受了些伤,可是我不后悔,反而要真心谢谢你。你让我领略到了超高境界的音乐水平,真的,很开心呢!”
充满熏香的幽雅房间内,两位漂亮的白衣男子凭窗对坐,微笑着越谈越是投契,越谈越是欢愉。
虽然有些东西,有些秘密,他们双方都依然坚持不问对方,不去触及某些对方心底地禁忌,但是,这并不妨碍某些异样的情愫在某一方心中,悄然产生后的悄然滋长。
在慕容府用过晚膳后,情若非想起被他寄放在茶楼下的马儿,慕容笑着派人去牵了进府,嘱下人牵到马房好生喂食洗刷照看,又问若非要否派人送个口信去情府,情若非想了想,点了点头。
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不是没有羁绊的天命师,而是情家三少爷。
夜不归宿,如果不派人去府里告之一声,想必还是会有许多人担心的。
当晚,雨霁天晴。
暮色星空悠远璀璨,满天繁星空气清新,两人在慕容若兰的私人宅院里踏足赏月观星,摆桌小饮谈笑,后起夜风,若非担心慕容受凉,方又碾转回屋。
一盏烛灯两方美人,熏香雾漫夜撩人,促膝点灯夜下长谈,心有灵犀一点通。
两人学识广博,各有所长,慕容精于琴道,若非专于占卜,互相交流各览所长后,反而更加敬佩赞赏对方,双双相谈甚欢,至夜深人静方作罢吹灯就寝。
情若非睡在院左接待贵客用的客房里,一夜安稳无梦。
不过当夜,却有两人因为他而睡不着觉。
一位,是同院主卧里的慕容美人,思绪翻腾咋喜又忧有点困扰,另一位,则是情府家的二公子,知道三弟当晚不归后竟是烦躁愤怒地一夜难眠。
至于冰山师傅萧韶,则不在此例,因为他这几日天天抽空盘腿打坐恢复内伤,打坐也算是入定的一种休息,如此,也不能说他就是为了情三少爷的夜不归宿而担忧不眠吧!
虽然,浑身散发凛冽寒气的他,在情三少爷的窗台上孤坐发呆了大半夜……
翌日,是个晴天。
只是,天未大明,空气中却突然传来了一波又一波几乎不易查觉的异样波动。
情若非身为天命师,对此类空气中的异样变动尤其敏感,皱了下眉头,猛然从塌上睁开了双眼,一下子惊醒过来。
想起上回空气中也传出类似异常的不安波动,然后冰山师傅就出去了,从清晨到暮色西下,才在残阳的余晖中带着狰狞的伤而归。
这件事情,情若非一直没有仔细问萧韶,后来明了冰山师傅的身份,却因为一个意外激|情地吻而忘记问了,没想到时隔不久,这个不祥地波动又起。
情若非难得一大早没有迷糊,反而脑中愈想愈是担心冰山师傅,再没有了呆在慕容府陪慕容若兰闲散谈心地兴致,匆匆披了来时穿的外套,唤来伺候的丫鬟送水洗脸漱口,早点也不吃,就直奔慕容的房间。
两间房相差几十米,并不太远,只是还未至慕容房前,便听到早已敞开的门里传出隐约的说话声。
情若非心里焦急师傅,也未多想便直接闯了进去,正想开口向慕容告辞,忽地目光瞥到了一个亲密坐在慕容身旁的高大人影,一愣过后,随即心内大呼不好。
但此时撤退出屋,却是已经来不及来,那人已然转头望见他了。
果然,那人一见着情若非,立即两眼圆瞪,猛地一下站起身,刷一下抽出了皇子们出门都会佩带的配剑,怒喝着朝情若非扑了过去:“情若非,你好大的胆子,本皇子看三哥的面子不来找你麻烦,你竟然在伤了若兰后还敢跑来慕容府自投罗网,看本皇子砍了你这情家的混蛋!”
看来九皇子还记挂着以前慕容被情安调戏的事情,对情家人印象一锅端地坏。
情若非有点郁闷,一大早被人拔剑怒骂相向,是谁几乎都会郁闷的。
慕容若兰脸色大变,连忙闪身向两人中间冲了过去,大声喝道:“元贤住手,不要伤若非!”
慕容冲的很急,很担心情若非会受伤,九皇子的剑刺得很猛很快,很担心会砍对方砍的不够重。
等到情若非想起冰山师傅前阵子教给自己的剑法身法可以用来避招时,慕容已经冲到了他的前面,九皇子一剑无回的剑势没有留有余地,突然见慕容冲过来,竟是无法收剑,慌乱下连忙集中全力将剑势右拉,结果还是“嘶啦”一声割裂了慕容右臂上的衣袖。
三人皆是一怔。
九皇子慌忙扔掉配剑,有点手忙脚乱地去拉慕容的衣袖道:“对不起,若兰,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受伤,你别生我的气啊!”
慕容却已是冰下了脸,身子侧了侧,将右臂咋现又隐的肌肤掩在了情若非的胸前,不让任何人看到。
慕容淡淡道:“我没有受伤,谢九皇子关心,若没什么其他事,请恕若兰不送客了。”
九皇子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凶悍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慢慢变成仿佛遭到主人遗弃的小狗般,委屈微红的甚是可怜。
这神情,看得情若非不由一怔。
这家伙,是真的很喜欢若兰啊……
慕容却仿佛甚么都没有看见,依然冷冰冰地对九皇子道:“我难得结识了一个贴心的好友,你却又要来破坏,你走吧,我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你了!”
九皇子急了,道着歉便想来拉慕容,慕容突然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般,冷冷道:“别碰我。”
九皇子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慕容会突然对他如此绝情冷淡,又气又急之下,便把愤怒地目光投向了情若非。
瞪了情若非半晌,突然也跟着冷笑起来:“好啊,我知道了,这家伙根本不是一大早就来看你的吧,看他头发微翘衣衫不整,昨日你留他夜宿了吧?”
说着,愤怒嫉妒地目光却是又烈烈地转回了慕容清俊优雅的脸上。
情若非有点头痛。
九皇子与慕容之间的事情,是别人的私事,他不好掺在其中说话,其实,早上从进屋子开始,情若非便一直没有机会开口说话。
所以,这一刻,他决定还是继续当个哑巴,沉默到底。
九皇子一通怒气的发问后,慕容没有吭声。
没有否认,即是默认。
九皇子大怒,低手拾起地上的配剑,也不再问话,一声不吭就往门外大阔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