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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容貌俊雅,全身作贵公子打扮的青年,手摇折扇,走在鎏金辇轿的前面,而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位脸削身瘦,手握金刚杵的藏僧。
这两人正是金轮法王座下弟子,霍都,达尔巴!
此时此刻,两人的脸上皆是带着喜色,他们的武功传承自藏边密教,而藏边密教向来是看中原禅宗不太顺眼,今日少林寺一行,他们借故滋事,金轮法王大展神威,接连挫败数名首座高僧,可谓是出尽了风头,长尽了颜面。
而身为金轮法王的弟子,他们亦是感到与有荣焉。
“中原武林中多有夸大其词,沽名钓誉之辈,什么禅宗少林,首座高僧,还不通通败在了师尊您的手里,以弟子看,这当今天下,若论武功,师傅您当属第一。”
霍都灵敏聪慧,口甜舌滑,一路上不停的说着漂亮话,金轮法王面带微笑,似也对他的奉承之言极为受用。
“师傅您。。。。。。”
就在霍都正要展开新一轮的溜须拍马时,一阵清亮柔和,悠悠扬扬,如鸣琴,似击玉的箫声自天地间响起,带着难以言喻的诡异魔力传荡开来。
“哪儿来的箫声?”
霍都眉头一皱,面有不悦之色,可随之又发觉这突然响起的箫声音色优美,十分的悦耳动听,听的他心神一荡,热血沸腾,忍不住的想要展开手中折扇,欢欣起舞。
那些蒙古士兵也似被这箫声所迷,亲不自禁的手舞足蹈起来,各自撕扯衣服,抓搔头脸,弄得血痕淋漓还犹未自知。
“这箫声有问题!”
达尔巴嘴里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额角青筋凸显鼓跳,显然是在抵御那诡异的箫声。
忽然,那清亮柔和的箫声猛地一变,变得急促沉重起来,好似金鼓齐鸣,刀剑铿锵,曲调中充满了杀伐之意。
“呛啷!”
轻响声中,一个手舞足蹈的蒙古士兵拔出了鞘中弯刀,这仿佛是一个信号,继他之后,余下的蒙古士兵也纷纷拔刀出鞘,朝着身旁的袍泽狠狠砍去。
转眼之间,就有二十余个蒙古士兵中刀!
红衣喇嘛们双目呆滞,不发一言,各自持法器加入了蒙古士兵的战团,不时的有人倒下,躺在血泊里,可除了刀剑入肉声之外,竟是连半点惨叫声也没有。
无论是蒙古士兵,还是红衣喇嘛,即使是死亡,脸上也尤自带着陶醉的微笑。
浓郁的血腥味渐渐蔓延开来!
天地间,除了那不绝如缕的箫声外,四周杂音寥寥,静的可怕!
奇异!
诡谲!
如此奇异诡谲的情景实为金轮法王平生首见,心中不由升起了几分寒意,在运功抵御箫声的同时,金轮法王念头急转,随即似想到了什么,朝着霍都与达尔巴两人大声喝道。
“快!撕下衣襟,塞住耳朵!”
第二十六章 恭请国师,西天启程!()
霍都,达尔巴两人受箫声影响,心中杀意炽烈,恨不得马上提起武器,浴血搏杀,闻听金轮法王这一声春雷大喝,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意识清醒些许。
“嘶啦”一声,霍都,达尔巴两人各自撕下自己的衣襟,就要塞入耳中,隔断箫声。
眼看双手及耳,两人却突兀的停了下来,只觉得那箫声激烈昂扬,意境深远,明知道其有催魂夺命之魔力,仍不觉为其吸引,舍不得将衣襟塞入耳中。
如此意不由心的状况,让两人又惊又恐,又惧又怕,这感觉,就像是有两个相反的意识,同时的左右着自己的躯体!
随着箫声愈发的高亢急促,蒙古士兵与红衣喇嘛的攻势也越来越凌厉,整条林间大道已然变成了修罗屠场。
这些日前还同桌而食,言谈欢笑的蒙古士兵,红衣喇嘛,在自相残杀中一个个的倒地身亡,至死脸上都带着淡淡的微笑。
叫人瞧了,心惊胆颤,毛骨悚然的微笑!
须臾之后,场中就只剩下金轮法王,霍都,达尔巴三人,至于随行的蒙古士兵,红衣喇嘛早就死了个精光。
金轮法王称雄西藏,也见识过摄心术,音波功之类的奇门武学,却从未见过这般迷人心智,摄人神魂的诡异箫声。
那箫声似万物共鸣发音,自前后左右同时响起,根本无从分辩那吹箫奏乐之人藏身何处。
找不出那吹箫奏乐之人,又如何破局?
一念至此,金轮法王不由暗自焦急,恰逢这时,激烈昂扬的箫声再作变化,霎时变得峻峭肃杀起来。
炽烈如火的杀意渐渐熄灭,面色痛苦的霍都,达尔巴两人浑身直打哆嗦,好似坠入了冰天雪地的严冬,冷霜裹身,寒气蚀骨。
大脑迟缓麻木,视野黯淡模糊,恍恍惚惚间,两人仿佛看到了乌云蔽日,天昏地暗,鹅毛大雪,纷飞而至的景象。
忽然之间,幻象又转瞬破灭,一股热气流淌在两人体内,驱散了莫须有的寒意,只见金轮法王不知何时已将双手搭在两人肩上,以自身超卓修为,助两人脱离了箫声影响。
峻峭肃杀的箫声也在这一刻沉寂下去,默然无声。
金轮法王双目炯亮,环视四周,诡异箫声的消失不仅没有让他感到心安,反而在他的心头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阴影。
短暂的宁静,并不意味着雨过天晴,更有可能是狂风暴雨来临时的前兆!
哗哗哗。。。。。。。。
悠扬箫声再次响起,由远至近,由轻至重,由缓至急,曲调层层叠叠,无有断绝,内中还灌注了上乘真气,夹道树林中的叶子受箫声中的真气激荡,疯狂摆动,哗哗作响。
这是海浪的声音!
金轮法王适才早已撕下衣襟,塞入双耳,此刻仍旧不能阻挡这越来越响,越来越大的声音!
耳畔浪声澎湃,金轮法王好似来到了万里无波的大海上,望着远处潮水缓缓推近,渐近渐快,其后洪涛汹涌,白浪连山,而潮水中鱼跃鲸浮,海面上风啸鸥飞,再加上水妖海怪,群魔弄潮,忽而冰山飘至,忽而热海如沸,极尽变幻之能事。
寻常之人若是遭遇这般境况,心神定然大起大伏,顷刻间必将受制于箫声之下,再难挣脱。
金轮法王自然不是寻常之人,等闲之辈。
嘴唇蠕动,金轮法王喃喃念诵着密宗真言,静心凝志,意守灵台,可还是感觉意识微微受到箫声牵引,幻象渐生,难以自持。
“哇!”
金轮法王自顾不暇,霍都以及达尔巴两人失去援助,自身难以抵挡蕴含雄浑真气的箫声,喉咙一甜,鲜血夺口喷出。
身躯摇晃了两下,两人犹如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瘫坐在地,面容苍白如纸,精神萎靡不振,他们不仅心神遭到箫声重创,就连肺腑也被箫声中的浑厚真气所伤。
亲眼目睹两个弟子的惨状,金轮法王心神一凛,若是在这么下去,还没等他见到敌人,自己苦心培育了数十年的弟子就要先折在这里了。
挺直身躯,金轮法王胸腔凹陷,长吸口气,随之潜运功力,脸上骤然浮现出丝丝潮红之色,旋即眉突目睁,开声吐气。
“何方神圣在此?可敢现身一见!”
宏声阵阵,音浪滚滚,似龙吟,如象吼,在空中激荡起圈圈波纹,与那无处不在,无所不至的诡异箫声对峙抗衡!
“好样的,师傅!”
达尔巴感觉浑身突然好受了一些,情不自禁的以藏语为金轮法王鼓舞叫好!
金轮法王神色冷峻,目光微沉,他看似抵御住了那诡异的箫声,实则是有苦自知,眼前这个法子固然有效,可终有气衰势竭之时,一旦他回气换气,期间不仅无法再与箫声抗衡,更有可能会为其所趁。
就在金轮法王后继无力,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箫声袅袅,散入林间,终是曲终音歇。
而在距离金轮法王十丈开外的地方,悄无声息的多了一道白色身影。
金轮法王先是长长的松了口气,紧接着瞳孔一缩,以他的眼力,竟然也只能捕捉到淡淡的影子一闪而过,如此惊人的轻功,与那诡异的箫声一般,皆是他平生首见。
高手!
平生未见的高手!
更令金轮法王震惊的是。。。。。。这个高手,竟然是位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君。
“难道是我久居藏边,成了井底之蛙,不想天下竟然出了一位如此优秀的少年高手。”
金轮法王心中暗忖。
苏玉楼望着不远处的具具尸骸,遍地鲜血,目光中微微透露出满意之色,碧海潮生曲配以移魂大法,想不到会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黄药师传他碧海潮声曲时,曾言:天地间岁时之序,草木之长,以至人身之脉搏呼吸,无不含有一定节奏,音乐乃是依循天籁及人身自然节拍而组成,是故乐音则听之悦耳,嘈杂则闻之心烦。
碧海潮声曲正是擅于挑动他人的情绪!
而移魂大法本须目光凝视,方能生效,类似于后世的“催眠术”,可苏玉楼思维不拘一格,以引人入胜的箫声代替目光,融合奇诡难测的碧海潮生曲,实有鬼神莫测之威。
内修定力薄弱之人,闻听箫声,立时心神受自身情绪所制,陷入幻境,难以自拔,即使内修深厚,定力高强,也绝难在这箫声的“水磨工夫”之下坦然自若!
横扫杂兵!
实力清场!
我也算是有一个强力的ae技能了!
此时此刻,金轮法王已经收起了心中的震惊之意,面带和善微笑,朝着苏玉楼合十一礼,问道:“这位居士拦住老衲的去路不知所为何事?”
金轮法王除却武功高强之外,还颇富谋略,对于那些蒙古士兵和红衣喇嘛的死决口不提,仿佛不知道苏玉楼就是那吹箫奏乐之人一般,打算出言试探一二。
而从对方展现出的本事来看,确实值得他如此慎重以待。
苏玉楼目光平静的注视着金轮法王,瞬间就洞悉了他的意图,出声笑道:“在下的确是有事儿才拦住国师你,事儿不多,只有一件,那就是。。。。。。。”
“恭请国师,西天启程!”
第二十七章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金轮法王双目微阖,眼底掠过一丝凶光,脸上笑容不改道:“老衲往日与居士你素未谋面,想来应当无仇无怨才是,居士你就算想要取走老衲的性命,总该给个理由吧?”
苏玉楼悠然开口:“蒙汉不两立,大师是蒙古第一护国法师,而我乃是汉人,这个理由,可还足够?”
“这个理由确实。。。。。。足够了!”
金轮法王颔首点头,话音未了,整个人已如猛犸巨象践踏大地一般,悍然冲向苏玉楼。
简单粗暴,莽荒古拙,予人一种无比强大的压迫感。
话不投机,半句嫌多!
既已出手,绝不留情!
奔冲过程中,金轮法王以脚尖勾起一具具蒙古士兵的尸体,这些尸体在其强大真气的催动下,犹如炮弹般率先向着苏玉楼射去。
蓄满真气的双掌隐藏在后,挟裹着千钧之力,同时击出。
这一招虽然有失光明,可眼下不是比武切磋,而是生死较量,自是无所不用其极!
苏玉楼右袖扬起,朝着那些飞射而来的尸体轻轻一拂,将其拨至左右两侧,另外一只手倏然轻抬,一掌迎上!
轰!
掌力交织激荡,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