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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只是其一,不知其二。当年我等十个老家伙从无到有,闯出一番家产,那是白手起家,一点一滴干出来的。
其中艰辛。岂是东家这种凭借运气得了一些家财的人能懂的?说句不客气的话,东家,不是谁做了几样小生意。赚了一些个钱财,那就能够被称作商人的!
士农工商,即便商人地位低贱,那也不是谁都可以成为商人的!
‘商人’这称号,也是要挑人的!”
眼前老者说的愤慨。眉头全都拧了起来,深深一股煞气流露。这模样很能吓住人,这气势很是恢弘。
“啪啪啪!”
却是没有吓住眼前的妇道人家。倒是看着她鼓起掌来很卖力。听她嘴里大大地夸赞他:“这话说的好!‘商人’这称号,也是挑人的!”
十个人开始弄不得梦寒月的意思了。
就在这个时候,听她说:“你刚才说的好。商人商人,不是做几个小买卖。赚些个钱,那就成了商人的。
商人,诚信为本。矜矜业业,日夜枕戈。
商人,卖的不只是自家的商品,是对顾客的服务。否则,这么多家同类型的店铺。为何有些人家生意惨淡,有些人家生意红火?”说到此。梦寒月也不知有意无意扫了一眼厅中的人。
扫的那群老家伙一阵脸皮燥红起来。
“东家,你太看不起人了。我们几个老家伙曾经在商场上的辉煌,你不可想象……”
“这话好乏味。一直听你们说着你们的曾经……,曾经已经过去了。如今呢?”梦寒月揉着眉心,她打算做最后的努力,……是眼前这个筋肉结实的老者让她重新选择给他们十个人一个机会。但愿他们别叫她后悔做出这个决定了。
“如今呢?”梦寒月步步紧逼,看着这十个老者依然没有反省的态度。
故而觉得有些对牛弹琴,心灰意冷起来。
既然如此,她说话就不会那么客气了……其实本来也没有客气过。
不过可想而知,她都不认为刚才这些话犀利了,那么她所谓的“不客气”……也许会更刻薄。
只见她冷笑一声,薄唇吐出的话,跟锋利的刀子一样,专朝着人心最柔软的地方插过去:“我有一问,问一问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闭关锁国,你们如今就是!
到底是什么遮住了你们的眼睛,让你们看不清现在的状况?
到底是什么堵住了你们的耳朵,让你们只听得到赞美,却听不进忠言逆耳的话!
到底是谁在你们跟前不停歇地赞美着你们曾经的辉煌,当初的勇猛,以至于如今你们的嘴巴再也说不出商人圆滑的话,只能够不停地在不同的人面前吹嘘着你们的过去?
说啊!到底曾经商场上的奸雄发生了什么,全部变成一干脑满肠肥,只会吹嘘的平常老人?
你说你们曾经辉煌过。抱歉,我在你们身上只看到了老人迟暮,只看到了固执听不进别人的话,看不见别人的成功!
对了!你说我是靠运气暂时成功的那种人。
我也告诉你,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醒一醒吧,别再拿着曾经说事儿,曾经怎么样,与我有什么关系?与我的店铺又有什么关系?
即便你们曾经再能够赚钱,那也不是为我的店铺赚的钱!如今……,我只看到了它们门庭惨淡!
我开的不是善堂,不负责养老。今日我丢下一句话在这里,我梦寒月的店,只聘用能让我的店盈利的人,包括伙计和掌柜。还有账房!”
梦寒月一口气说完。一舒心头的愤懑。叫来早就偷偷守在大厅门外的李通。
“李管事,园子的账上可还有银钱?”
李通心中早就骇然。早前他当面前这个“夫人”只是寻常妇人家。山沟沟里出来的村姑,最多也就是比寻常妇人家多了一份隐忍和坚毅。
没曾想,刚才看着她领着身边的大丫鬟明月经过荷花池来到前厅,他跟着后头来。
心想着几位向来傲慢的大掌柜绝对不会给她好脸色看,果然还真是一开始就对她争锋相对。
但她一直笑盈盈的。
直到忽然落了脸子,李通也没觉得梦寒月能翻出这十个掌柜的手掌心。
却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将这十人辞退,后头自然是要被找麻烦的。
结果,十个人反而被她一通训斥下来。哑口无言!
关键并非是她训斥了这十个掌柜,而是她句句在理,字字珠玑。言谈间犀利果决,就话语中这一份见识,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谈起怎样为商,更是见识不凡,而且新颖。
……
李通听完这通话的时候。心知此时最好离开,偏偏他早就被震惊地连脚都搬不动一步了。
只能不停地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这会儿忽然听到里头刚刚还犀利无比的妇人叫住他的名字,当下一瞬间,背后的衫子都被冷汗浸湿了!
李通不敢再小瞧眼前这个长相寻常,脸上还有一条有碍观瞻的蜈蚣疤的夫人。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裤子外侧贴服着。人呈现四十五度角的埋着脑袋走进大厅当中。
首当其冲,规规矩矩给梦寒月行了一个礼。这一回。倒是没有最初时候的应付心态了。
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夫人的话。园子账面上还有三百两银子。若是用来支付几位大掌柜的遣散金,恐怕是不够的。”
梦寒月仰首,眉宇之间有些疲惫。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老皇帝这是算准了她要来了,只给了这些个银钱……试问,这么一大座园子,三百两够做什么?
还不够两个月的花哨呢!
老皇帝打的好算计啊啊!
但姓轩辕的这次别想得逞!
他们算是算错了。越是逼迫她。她越不会让他们如愿!
反正当初已经说好了,平安在她身边长大成人。她就不怕老皇帝出尔反尔!若是老皇帝不怕出尔反尔。也就不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方法逼迫她了!
当然,梦寒月根本就没有往深处想。根本没有想到,老皇帝所作的一切,这背后都只是为了试一试她的能力是否能够胜任厉唐一国之后的位置!
梦寒月叫来明月:“把我之前交给你保管的三千两银票取来。”
明月怔了一下,这才又仔细地问了:“是不是一百两面额一张的,统共三十张的那个?”
“去吧,就是那个。”
钥匙是交给明月保管的。所以明月领了命就要退下去。
此时,厅堂之中,十个老者面色灰白,真如斗败的公鸡,霜打的茄子一样埋着脑袋。
真叫人羞愧!……十个年龄加起来都快五六百岁的老家伙,被个年纪不到三十岁的妇道人家训斥地哑口无言!
即便心里一时半会儿难以平息,却这么多人,没一人能够找到让他们不那么难堪的话去反驳。
都说成这样了,再反驳什么,那真就是自打脸面了!
今日的老脸已经丢光了,再闹下去,真就成了无理取闹!
谁叫他们自己不好,只想着拿捏别人……
不过话说回来,她说的还真是没有错!这么多年了!自从是跟着主子后,打拼过了,主子看着他们年纪大了,留了他们老小在苏地,给了他们铺子打理。
不管盈亏,每月都有特定的官府人员给他们送银子。如此,他们就开始忘乎所以了!
哎……
“这些银子,是我自己的体己钱。我自己赚来的。不是谁赏赐的。如今我拿来支付你们十人的遣散金。”明月很快又回来了。梦寒月从明月手里接过一叠银票。
她亲自数了三张一百两面额的银票子给为首的老人。
“这是你的,拿着吧。”
也不知那老者是不是被梦寒月这施舍的话语给刺激到了。居然将那银票子往梦寒月身边一推。
“你这是做什么?”梦寒月以为他还要闹腾,话语之间已然有些不耐烦了,揪紧的眉头蹙起来。
“东家。老奴铜雀街老金店鲁三弦,见过女东家。”他向后退开一大步,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
此举把厅堂中人全都吓了一跳。李通更是骇然!
他与鲁三弦平日交集不多,却在他手上吃了几次闷亏。最知道这鲁三弦的脾气硬,好脸面。这回被人深深打了脸,却给当着众多平日老友的面,结结实实给这个打他脸面的妇道人家鞠了躬。
这说明什么?
说明鲁三弦服软!鲁三弦想要继续干这个掌柜!
“嗯?”
“女东家说得对!是谁遮了老奴的眼,是谁堵了老奴的耳,是谁在老奴耳边歌功颂德!老奴自以为是很多年了,今日才被女东家点醒!
这些年。指不定有多少人在老奴面前歌功颂德,却在老奴背后取笑讥嘲。老奴咽不下这口气!势必要重新振作,给那背后笑话老奴的人们开开眼。什么才是商道奸雄!”
梦寒月闭上眼沉思起来。
鲁三弦则是一双老眼盯着眼前的妇人。成与不成,就是她一句话了!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梦寒月过了好半晌,才睁开眼,一字一字很慢很慢地说着。眼睛有神,如刀子犀利,锁住眼前的鲁三弦:“试用期三个月,试用期间,月钱减半。三个月后,若是你不合格。我依然会辞退你。你可想好了?”
鲁三弦一喜,一喜之后就有些闹不明白了,“试用期指的是?”
“试用期间。雇主考察雇员的能力,品性等等方面。雇员也考虑要不要跟着雇主。三个月后,若是双方都满意,签订正式的聘用合同。”
“鲁三弦谢过女东家。”
“别谢我,最终还是看你自己了。”梦寒月把现代那一套拉来了古代。
“我老吴也请女东家留下我来。”忽然。刚才那个筋肉结实的老者说道。
“铜雀街胭脂铺吴良见过女东家。”
“铜雀街成衣店赵必成见过女东家。”
“铜雀街粮油老店薛放见过女东家。”
……
最后竟然有四个人愿意留下,梦寒月始料未及!
她原本是真要赶了这些人走。只是她手上人手不够,这才希望能从中挑一些没有完全被过去辉煌腐蚀的人手来用。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但到了最后,她几乎都打消这个念头了。没想到会有四个人“迷途知返”。
其余的六个人犹自愤懑。
几人叽叽喳喳,叫屈不停。
“鲁老,你疯了吗?我们都是主子的人!”这会儿竟然当着梦寒月的面,口中就提起“主子”来,“她动不得我们!”
“三儿啊,你……哎!叫我如何说你好。”鲁三弦恨铁不成钢,……人家现在已经动了他们了!
“鲁老,我看你是真疯了!”这被鲁三弦称呼为“三儿”的人,气急败坏,指着鲁三弦,又指向已经投靠梦寒月的其余三人:“你们这是背叛!”
鲁三弦皱了皱眉头,这三儿越说越不像话了。
“主子还是主子。主子令我们打点店铺。主子给我银钱养老。主子这回也说,看着办。
三儿,看着吧……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鲁三弦无意多说了,在新东家面前讨论他们的主子,本身就是一种忌讳。好在新东家心里知道这“主子”是谁。
不然,真就说不清楚了。
到如今,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主子”会对待这个妇人家这么慎重!
“女东家说的对,老夫指不定这些年在背后被人嗤笑多少回了,你能忍下这口气,老夫不能!”鲁三弦干脆与“三儿”挑明着说。
“哼!随你!”说完,三儿不善地盯着梦寒月。
梦寒月好笑地挑了挑眉,递过去三张一百两面额的银票。
“你不要的话。就算了。只是我告诉你。如今店铺的地契在我手上,在我的名下。”意思是,你不要补偿随便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