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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喝杯热水就好了。”
“我来给你倒。”海驭远说着就往外走,凌弃吃惊地叫了起来:“副——副总!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
以了!”
“你好好坐着吧。”海驭远回头温和地笑笑,“都生病了还不老实。”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走了回来,拉过凌弃的手把杯子放进他手里,微笑着说:“牛
奶是暖胃的,比热水好,慢慢喝……小心烫着”
凌弃抬头看看他,手里的牛奶杯暖洋洋的,一直温暖到了心里,连肚子,似乎都不是那么疼了……
“喝呀。”海驭远催促了一句。
低下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醇香的牛奶,凌弃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用力地眨了眨眼,不让海驭
远发现他的眼圈红了。
“你啊,一个人住着,要自己注意点身体……”海驭远温和地说着,就像一个宽厚的兄长嘱咐着不懂事
的弟弟,“也该找个女孩子成家了,好歹多个人疼你,照顾你……我在公司的日子也许不多了,虽然说
遗珠会护着你,不至于让你吃亏,但是……我还是不放心,等你结婚,我送一套房子给你,将来好好过
吧。”
“副总!不要再说了!”凌弃的眼泪夺眶而出,他失控地大叫了一声,把头埋得更低。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海驭远摸摸他的头发,站起来向自己办公室走去,到了门口又想起
了什么,一边开门一边说:“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啊?”
下一句话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反正现在上班也没有什么事好干了……”
一直到他把门轻轻关上,凌弃才敢把脸抬起来,胡乱地抹了一把泪水,他瞪着像要喷火的眼睛,恨恨地
对着天花板咬牙切齿地说:“海驭遥!我决不会让你得逞的!决不会!”
我一直想知道,如果我没有提前掀底牌,大家会猜到海驭远是这么阴险的人吗?当然前提是大家也没有
看过不能爱你。
9
深夜的城市,在大多人都已经进入梦乡的时候,依旧有热闹非凡,灯红酒绿的地方,依然有人在醉生梦
死,花天酒地。
凌弃靠着墙站在一家店的招牌下,看着对面夜总会的霓虹灯在一闪一闪,门口不时有人出出入入,他揉
揉困倦的双眼,看了一下表,凌晨三点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探听海驭遥的动静,终于从杨刚嘴里打听到他最近迷上了这家夜总会新来的一个小姐
,隔几天就带着人来捧场,于是他每天都在这里等着,希望能有一天能遇见他。
夜总会的舞小姐,呵,还真是适合他的女人,凌弃讥讽地想着,不明白遗珠怎么会看上他,这个粗鲁野
蛮的男人!难道和小说里写的一样,淑女总是向往着自己不能把握的东西?
为了不让海驭远担心,他扯谎在家里养病,请了一周的假,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如果今天再找不到海
驭遥,他只好明天再去请假,摸了摸自己明显消瘦的脸,连着几天熬夜,脸色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说
是生病,海驭远该不会不信吧?不过他一定又会紧张了,还会皱着眉头对自己叹气……责备自己为什么
不好好照顾自己……
想起来心里都会甜甜的哪,凌弃无声地笑了,就象枫晓说的,没有人像他对自己那么好过……
他用力拉了拉身上单薄的外套,再度向对面张望,终于,海驭遥出来了,前呼后拥到一大群人,嘻嘻哈
哈,嚣张地谈笑着,粗言秽语满天飞,等着泊车小弟把车子开过来。
如果现在手里有一支AK47,一阵乱扫,说不定就可以把那个祸害杀了,凌弃愤愤地想着,但还是不得不
在脸上堆起谦恭的笑容,大步走了过去。
“大少爷!”
人群正中的海驭遥听见他的声音,眉头皱了起来,转过脸看着他,不耐烦地说:“你还真是贼心不死!
都已经几次了啊!告诉你!想在我面前耍心眼没有用!滚回去给老二说,要他别玩阴的!”
凌弃站在他面前,听着他的喝骂和周围人幸灾乐祸的嘲笑声,早已经准备好的台词一句也说不出来,呆
呆地站着,任凭海驭遥带着酒气的唾沫星子喷在自己脸上,心里一阵绞痛,脸色更白了。
骂了他一顿,海驭遥好像也发泄够了,看见泊车小弟把车子开了过来,拿了钥匙,含混地挥挥手:“好
了好了,你也够了,明天我自己去和老二说吧,不难为你了。”
“大少爷!”凌弃急了,要是明天他真和海驭远一说,海驭远的心思远比这个人慎密得多,肯定能猜出
自己打得什么主意,那时不要说自己的计划能成功,恐怕他会立即把自己严密地看护起来不让自己再做
傻事!就真的全完了!海驭远决不是那种为自己的利益牺牲别人的人啊!
他不加思索地抓住了海驭遥的衣袖,涨红了脸说:“您别告诉二少爷!告诉他我就完了!我发誓!绝对
不是二少爷让我来的!否则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求求您!求求您!我是真心要跟您做事!您就给我
一个机会吧!求求您了!”
“喂!你干什么?!混帐小子快放手!放开!”不用海驭遥动手,周围的人已经拥上来用力掰着他的手
指,凌弃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不放,死死抓住海驭遥的衣袖,有人恼火了扬手就给他一拳,打得他
痛叫一声,脸上已经肿了起来。
“好啦!都给我住手!”海驭遥大喊一声,用力分开众人,凌弃的手指还痉挛地抓住他的衣袖,指节都
发白了,跪在地上呼呼地喘着气,一只眼睛肿了起来。
“大哥!这种人就该打一顿扔到街上等死,反骨仔!”
海驭遥把手里的烟头向着说话的人弹过去:“你是老大我是老大?!什么时候我的事要你作主了?!”
“嘿……当然是大哥您作主……”
看见众人都低下头不说话,海驭遥这才伸手把凌弃拽了起来,看见他的凄惨模样,噗哧一笑:“你们下
手可够狠的,人家可是细皮嫩肉坐办公室的人,瞧瞧,变成家有贱狗了哈哈哈……”
周围发出一片哄笑声,凌弃又羞又气,几乎想立刻甩开海驭遥跑得越远越好,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计划,
只得再一次强忍了下来,抬起脸哀求地看着他:“大少爷……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我真的
……”
“好了!”海驭遥一声断喝制止了他的话,四下扫了一眼,对着站在一边看新鲜的泊车小弟勾勾手指:
“你!过来。”
“海哥!有什么吩咐?!”泊车小弟颠颠地跑了过来点头哈腰。
海驭遥漫不经心地问:“叫什么名字?跟谁的?”
“我叫贝壳!是跟夜总会的火豹哥的!”
“贝壳?!还海螺呢,最近的兄弟名字是越来越怪了。”海驭遥抽出一根烟,旁边立刻有人递上火,他
吸了一口又问:“火豹这名字挺神气啊,是不是刚才那个大个子?”
“好认!”贝壳急忙说,“火豹哥有文身的!”
“***人那么多我难道一个个去剥光衣服看文身啊?!女的也就算了男的有什么意思!”
又一阵淫秽的哄笑,凌弃难堪地把头别过去,海驭遥的手指还是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像被铁钳夹着一样
,动都动不了。
“火豹是跟这条街的阿水的,阿水是跟附近几条街的雷虎的,雷虎的老大是这个区的大威,大威是跟…
…”旁边一个人解说着,海驭遥打断了他:“得得得!大威是吧?我记得了,上次过年见过。”
“大哥真好记性,几百个人里面还记得他。”
“那贼头鼠脑的样子谁记不得,好了,贝壳!”
“什么事,海哥?!”
“哪,给你个小弟。”海驭遥说着用力把凌弃往他身边一推,凌弃跄踉几下,差点跌倒,幸亏贝壳扶了
他一把,苦着脸说:“海哥……别玩我啦,我是给人家做小弟的怎么还能收小弟呢?”
“放屁!火豹不也是给人家做小弟的他怎么还收了你呢?!少废话了,我的面子你也不给吗?”
“不敢不敢。我收,我收。”贝壳为难地看看身边的凌弃,猛地一抖,急忙把手松开。
“凌弃,你给我听好了。”海驭遥把一口烟直直地向他脸上喷过去,“想跟着我做事?好!看你这么可
怜,给你个机会!哪,从今天起你就跟着……贝壳是吧?做他小弟,来,现在给大哥鞠个躬,叫贝壳哥
。”
凌弃机械地给身边的少年鞠了个躬,低声叫:“贝壳哥。”
“声音太小了,听不见,大声点!”
“贝壳哥!”
“再大声!没吃饭啊?!”
凌弃用尽全身的力量狂喊了起来:“贝壳哥!”
“这还差不多,你就跟着他干,平时看场子给客人泊车,没事给大哥买烟跑腿,要是有砸场子的跟着学
学,兴许过两年你还能到局子里去坐坐哪,到时候出来就风光了哈哈哈。”海驭遥一阵狂笑之后走到车
边,贝壳急忙过去要给他开车门,却被他一把拉住,斜着眼睛看向凌弃:“喂,懂不懂规矩啊,看你大
哥过来,自己都不知道动一动吗?”
凌弃木然地走过去,弯下腰给他拉开车门,他的心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无论受多大的侮辱,麻木得
一点感觉都没有,唯一清晰的是脸上的剧痛,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厉害……
“哑巴啦?!这时候说什么?!”海驭遥坐进车里还在训着他。
贝壳机灵地大声说:“海哥走好!”说着还在下面踢了凌弃一脚,要他跟着说。
“海哥走好。”凌弃嗓子里泛起一阵甜腥,弥漫在口腔里,几乎要吐出来。
“唔,”海驭遥看样子是满意了,把烟头扔出车外的时候随意地说:“不想干了就回去,没人拿刀逼着
你,还有……”
挥手示意司机开车,他最后扔下一句:“先冷敷,明天拿热鸡蛋熨两下就好了。”
几辆车鱼贯开出,凌弃看着车尾灯消失在街角的时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脸上的伤。
第二天,凌弃开始了他的黑道生涯。
首先,跟着贝壳去拜见他的大哥,夜总会的火豹,那时候他刚起床,正狼吞虎咽地啃着烧鸡,听说凌弃
是贝壳新收的小弟,当场笑得差点呛死:“哇哈哈哈……贝壳呀贝壳,我还从来不知道你小子会说谎呢
!看你那样子还学人收小弟,鸡芭毛还没长全哪!今天早上太阳太高把你照昏了吧?!去去去!该干啥
干啥去!”
贝壳指天发誓地说自己说的是真的,把门外的凌弃带进来给他看,火豹用衣服抹抹嘴,刚要做出大哥大
的样子,看见凌弃的样子又愣了,竖着眉毛对贝壳说:“混蛋!你是不是又到学校那边去瞎吹了?!这
个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要你出头才认你做大哥的?!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别到处惹事!看我不打死你啊!
”
“火豹哥我哪儿敢哪!这真的不是学生!是海哥硬要我收的小弟,您说海哥的话我哪儿敢不听啊!”贝
壳一边躲着他的打一边叫屈。
火豹愣了愣,声音放低了几度:“海哥的意思?他怎么说的?”
“他什么都没有说啊,就叫我收他做小弟。”
转转眼睛,看着站在墙角,只在进来的时候恭敬地叫了他一声“火豹哥”就垂着眼睛动也不动的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