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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后面又是一阵喧闹。
这一次,几乎所有百姓都站起来了。
是宰相尚门石,亲自带人到来。
百姓对令狐察和民学之人行礼,是出于内心的尊敬。
而宰相尚门石,不但德行受人尊敬,身后底蕴更是可怕。
蚕庄这种流传万年的名门世家,其底蕴是不输给一国的。
虽然君学和民学,都与尚学并称。
可魏春林和令狐察,却不敢在尚门石面前托大。
两人也都站起身,向尚门石行礼,目送尚门石上前。
尚门石径直上台。
无数百姓和文人的视线,追随他的身影,都露出尊崇之色。
他轻轻一抬手,四周登时寂静下来,所有人都安静的看向他。
尚门石道:“众位,文道鼻祖,殷明夫子,日前来到我天京城。”
“今日,特请到殷明夫子,讲经明义,传授文道。”
“在我天国,留下文道之火种。”
“在座诸位,望静心聆听,共襄盛典。”
台下的众多文人,有的露出期待之色,也有的露出一丝迟疑。
对殷明,他们是久仰大名。
殷明所作的经文,他们中不少人也拜读过。
但是,即便是普及版的经文,对于没有基础的文人,还是有些深奥难解。
第437章 儒家中道 (第二更)()
天国文人也不知,那位传奇的殷明夫子,是否真的那般了得。
况且,天国素来是八国文化的中心。
不少文人对殷明这位外国名宿,是否名副其实,还有些疑虑。
这时候,天穹上,一只圆滚滚的怪熊飞来。
怪熊身后,是一辆神藤编成的车驾。
此时,老藤周身云霞蒸腾,与平日里低调平凡的模样大不相同。
熊猫吆喝道:“文道圣兽……”
他话未说完,殷明已现身。
殷明在熊猫头顶拍了一记,制止了熊猫的“闪亮登场”。
殷明随即纵身而下,踏一片祥云,降落在高台上。
四周文人,尤其是那些不归属学派的文人,都露出惊羡的神色。
先天怪熊拉车,祥瑞神藤为驾。
踏祥云,自天降。
这等手段,谁不羡慕!
这便证明,殷明所传文道的确可以修行,只是他们自学经文,不得其法。
别说这种从天而降的先天手段,大部分人甚至连文生都不是。
原本来看热闹的百姓,也对殷明的讲经,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殷明如此出场,正是为了激起众人对文道的兴趣。
虽然这些手段,不是文道的根本。
但普及文道、吸引更多的人修行,展示手段却是一个好办法。
待入门之后,再循循善诱,教导其文宗之宗旨。
殷明登台,便见四下里人头攒动,无数双眼睛眼巴巴的望过来。
魏春林本还想撺掇令狐察发难,此时却也没了动静。
他也被震撼到了。
他当然知道,殷明在唐国强悍无匹,几乎无敌。
可是,知道有多强,跟亲眼见到手段,又是两回事。
魏春林也老实了,他打算先观察一下形势。
无论如何,今日只能从文理上辩驳,切不可激怒这等强者。
尤其是,一定要站住道理。
这样一来,对方顾忌场合,自己便性命无忧。
高坛上,殷明朗声道:“素闻天京传承上古礼法,为八国文化之首。”
“此番到来,果见文人才子辈出,更有三家学派分立。”
“我听闻,天京城三家学派,为尚学、民学、君学。”
“所以,此番讲经,我便先讲儒家之中、墨家之爱、法家之法。”
这是殷明了解了三家立场后,决定的内容,算是有所针对。
台下众人并不知殷明深意,只知讲的越多,便越有可能露出不足之处。
殷明一挥手,袖中一卷原始真经飞出。
《书》经飞出,化作数十丈的巨大玉简,横空展开。
文气弥漫,柔和而庞大的威压,深深的刻印在台下每一个人心头。
这是圣器之威!
要知道,便是一国大帅,都未必能持有一柄圣器。
台下这许多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见到这般圣器了。
更何况,殷明身受诸多文人和百姓念诵。
他控制《书》经,更见威能。
《书》经之中,一篇经文飘荡而出。
是《中庸》。
殷明伸出两指,轻轻一划,便有一段经文,飘飞过来。
这很奇异,一百余字横空浮现,但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平面大字。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
“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殷明道:“我听闻,多有文人,也用心研读经文,却不得真义,修行无成。”
“现在,我且为你们讲解此文,看可有所收获。”
随之,殷明正式开讲。
“天道恒常,因不偏不倚,无欲无爱为纲。”
“人道沦亡,以爱恨情痴,行为偏颇为弊。”
“中者,乃是天道所行,人道所尚。”
“人之可教,以性本中和;政之以教,贵至于中和……”
当下,殷明讲解经文。
台下之人,皆若有所思。
有部分文人,取出经文,开始翻阅。
前一段时间,钱大老板曾与殷明合作,印刷过一批经文,在各国发行。
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也有不少文人得到。
只不过,这些文人拿到经文,却也看得似懂非懂。
即便殷明在普及版中,使用了一些比较通俗的说法,但是具体释义,却不可能一一在书中表现。
像是中庸谈性情,而性情由何所生,发之于何……
这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
经文于文道,就是功法,而不是一条康庄大道。
像是一种武道功法,修行者千万,每一个人皆有不同感悟、有不同成就。
文道经文亦然,只是为文人打开了一扇大门,道路还要众人各自摸索。
殷明讲经,一下就是数个时辰。
腊月天里,夜色上的很早。
酉时,夜色便已降临。
高坛之畔,忽然有一道白光亮起。
尚门石便坐在高坛旁,那白光正是自他身后亮起。
尚门石愕然回首,看向那人。
这算是他的半个门生,曾向他讨教过一些问题。
这年轻人很聪慧,尚门石有意提携他,今日才带他临台听讲。
尚门石有些惊疑不定,旋即想到什么,不由得举头看向殷明。
殷明露出一丝笑意,道:“这是他的缘法。”
他话音刚落,那年轻人后背绽放光芒,与星芒遥遥相应。
殷明道:“他应是看过《春秋繁露》,曾研习过引星光辅修文气的法门。”
说着,殷明心念一动,《书》经激射出一道光芒,注入到那年轻人体内。
良久,那年轻人身上的光芒暗淡下去。
他忽然站起身,对着殷明躬身一礼。
他恭敬的道:“多谢殷明夫子点拨,学生今日才知夫子所著经文之奥妙。”
他闻听殷明讲经,赫然立地突破了境界。
殷明赞许的点点头,道:“你颇有慧根,早对经文下过工夫。”
“你今日能立地成为文生,是你往日刻苦之果。”
“日后还当勤勉努力,切不可懈怠。”
那年轻人恭敬领命。
殷明继续讲经。
他以文气发声,字字皆振聋发聩。
不但殷明精力充沛,丝毫不觉倦怠,就连四下的文人百姓,也都神采奕奕。
是夜,竟有数十人立地成就文生,甚至有几人成就文士。
本章完
第438章 不同声音 (第三更)()
这在百姓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他们看来,修行文道也太简单了。
只是听人念叨了一会,竟然就能突破!
不少人半路就跑回家,把家里的孩子拖出来,逼着来听殷明讲经。
讲经持续到一更天,殷明宣布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讲。
尚门石让人开城门,众百姓归家自不必说。
翌日,殷明再次于城外开讲。
殷明先问道:“昨日讲了中庸之道,台下诸位可有疑惑,可以先提问。”
当下,有不少学子纷纷起身,询问不解之处。
忽然,一人站起身来,四下里的人登时愣住。
沉默仿佛会传染,很快传遍四周。
那人四周,一片寂静,再无一人言语。
那人缓缓道:“殷明先生,我想请问一言。”
“你说喜怒哀乐之未发,是为中。”
“所谓修行,便是体验这种未发之中。”
“我听你的说法,便是要于静中,体认大本未发时的气象。”
殷明点点头,道:“阁下所见精当,深合我言要旨。”
他看了一眼那人的四周,道:“阁下莫非就是民学领袖——令狐察么?”
令狐察道:“领袖不敢当,只是民学之一份子罢了。”
殷明点点头,道:“那你有何不解之处?”
令狐察道:“我却是想问一句,先生的学问,难道只是空想么?”
“难道说,空有这一身本领,却只去认识这些玄机么?”
不少文人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令狐察是民学的代表,而民学最注重实用。
民学不喜高谈阔论,偏重解决实际问题。
台下,文人们开始心中有所倾向。
有人认为殷明说的心性之道深刻。
有人觉得令狐察指出的不足一针见血。
当然,更多人的很为难,觉得两者各有道理。
令狐察忽然上前几步,大声道:“殷明先生,我听说,你是唐国老宰相杜老的外孙。”
“杜老一生,忧国忧民,建立学宫,旨在济世救民。”
“先生说的这些玄机,果然有精妙之处,我是十分佩服的。”
“只是,我也请先生勿要忘记杜老的风骨,不要忘记广大百姓啊!”
他说到最后,神情不由得有些激动起来。
殷明站起身来。
他看向令狐察,神色间有些迟疑。
这人是谁?
看此人所言,并非是找茬,反而是发自肺腑。
他像是认识自己那位外公,是真心诚意的在劝自己。
这时候,高台另一边,忽然有人站了起来。
易和图慢慢走向令狐察。
他轻轻开口:“令狐兄。”
令狐察愕然转过头,先是一愣,旋即道:“易兄,是你?”
易和图拉起令狐察的手,看向殷明。
殷明轻轻点点头。
易和图与令狐察执手上台。
易和图道:“殷夫子,我来介绍一下。”
“说起来,令狐兄不是外人。”
“他是杜老的弟子,济上学宫的老教授,跟你也有些情分的。”
令狐察垂下头,惭然道:“不要提了,我一生碌碌无为,比不上杜老和殷先生。”
他又抬起头,诚挚的道:“不过,我所言皆发自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