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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照和离落不再理会苦命的轩辕瞻的死活,丢下他随着那个太监往前走。眼看着快到了芙蓉亭,离落忽然低声的吃吃笑起来,轩辕照不解,问他也不
说,只笑得摇头喘气,半天才道:「我没笑别的,只笑这世上果然是一山还有一山高,成日里我只当自己算是驭夫有术,谁知今日一看,才知强中自有强中手,那个红伶,竟是比我还要厉害的多了。」
轩辕照也微笑起来,小声道:「他们俩的故事,也实在可算是传奇了。想当日轩辕瞻可是个花花公子,谁知采的花多了,终有一天让他采下一朵食人花,等到有时间了,我把他们的故事讲给你听。」
离落点头,忽闻前面的太监高唱道:「宣王爷与王妃见驾。」他不由得面色一整,抬头看去,只见芙蓉亭里,穿戴着龙袍紫金冠的年轻皇帝和另一个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的青年相对而坐,心中一紧,知道那个定然就是国师独弧穹了。
轩辕照仿佛知道离落心中所想,悄悄握了他的手,和他并肩缓步上台。
芙蓉亭里,皇帝轩辕长空欣然站起,迎上来道:「照儿,快见过国师,说起来你们倒应该有几面之缘,不过四年多来,恐怕也淡忘了。」说完又对独弧穹道:「我这个弟弟如今可了不得,兵部尚书刑部尚书一起做着,比之前的那几个老家伙强多了。」
独弧穹表情淡淡的,似乎对谁都不会笑,闻言只是点了一下头道:「恭喜皇上又获贤臣。」
轩辕长空呵呵笑道:「你别老那么副死人样子好不好?不就是一个情人吗?朕就不借你多花几年时间还找不到。」说完又拉着轩辕照和离落落座,一双精光四射的星目在离落脸上停留了片别,便露出几分赞许之意来。
提起情人,独孤穹倒果然收了之前的淡漠之容,黯然道:「四年了,他所有可能去过的地方我都找了个遍,却连他的半点踪迹都没有寻见,只怕他是有心躲着我,这一辈子也休想寻到了。」
他说完又叹了口气,然后抬头展颜强笑道:「罢了,今夜说这些伤心的事做什么。」一边说一边给自己斟了杯酒,也不相让,便仰头一饮而尽。
轩辕长空理解他心里凄苦,也不责怪,转向离落道:「我这堂弟能由一个纨绔子弟转变成今日的国家栋梁,王妃功不可没,来,让朕敬你一怀。」
离落正死死盯着亭下座间的仇能,闻言一惊回头,忙谦逊道:「皇上过奖了,王爷是天资聪睿,方有如今的成就。」他没想到轩辕身为皇帝,竟如此平易近人,一般的情况下,皇帝是不会给任何人敬酒的,自己若认真论起来,不过一介草民,即使顶着王妃的名,终究也是一个男妃而已。
轩辕照却连忙抢过话来道:「离落太谦虚了,我哪里是天资聪睿,分明是你教导的好,嘿嘿。」他本意是替离落邀功,竟不惜贬低自己,谁知却让轩辕长空低声笑了出来。
就听他欣然道:「朕早闻说王妃驭夫有术,本还不相信,如今看来,竟是传言不虚。照儿啊,明天朕赐你几块搓衣板可好?那都是上等红松木的,质地好,也不易跪坏。」
「皇兄你胡说什么啊。」轩辕照气急败坏:「离落对我才温柔呢,从来不要我跪搓衣板。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说一不二,可是一下了朝,到了寝宫,还不是被吃的死死的,那个反贼不是什么善渣儿吧。」
轩辕长空咳了一声,斥道:「胡说,朕身为天子,怎会受制于人,照儿你别听那些烂舌头的太监宫女的传言。」他虽如此说,但离落却敏感的察觉到那本来精光闪闪的眸子开始四处游栘。
「切,骗谁呢,你本来让陈里将军去攻打小山国,后来为什么又不打了?还有,本来雪利国大灾,到咱们边疆抢了些粮食牲畜,你是要利用这个机会吞了雪利国的,可后来又为什么改了主意,还主动送东西去赈灾?」
轩辕长空似乎有些无法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势了,却仍是正容道:「以德服人嘛,朕只是忽然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怎么样?雪利国后来不是感激涕零的称臣了吗?」他想了想,看看轩辕照撇到耳朵后面的嘴角,终于忍不住悄悄凑近了他道:「真的……真的这么明显吗?」
离落「咕咚」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慌的轩辕照连忙去扶起他,一边关切的问有没有摔坏,又踢了两脚椅子给离落出气,又抱怨轩辕长空说话声音太大,把皇帝陛下冤枉的跟窦娥似的。
正忙乱着,忽听独孤穹仰天长叹,击桌而歌道:「卿卿我我,两情难舍,放眼满园繁华,独我寂寞,千山寂寞,怎耐寂寞……」歌声末完,底下正在欢宴的人就倒了一大片。
浚有人想过,从来都是淡漠自持的国师独孤穹,竟然也有这样一面,那些把他当作仙人崇拜的大臣贵族们,今日才惊觉到这位国师也是食人间烟火长大的,无论他的地位如何功力如何,都逃脱不了一个情字。
轩辕长空和轩辕照的脸全黑了,不过独孤穹却似醉了一般,高歌完毕便一头栽倒下去,睡着了。'私享家论坛'
虽然宴会主角在半途因为醉酒而呼猪头去了,但是这场御花园夜宴还是宾主尽欢。到了半夜,人群三三两两的散了,轩辕长空便留轩辕照和离落在宫中休息。
第二日待离落醒来,轩辕照已经和轩辕长空上朝去了。宫女太监们服侍他梳洗,见他和蔼可亲,也不摆什么王妃的架子,便都一个个活跃起来,问他平时是怎么管教宣王爷轩辕颐的,只把离落弄得面红耳赤,也没办法做答。
好容易逃了出来,伺候轩辕长空的宫女便过来道:「皇上说了,让王妃今天下午再走,中午皇上要和宣王爷王妃用膳,说王妃不必拘束,只当作是家宴就可。」
离落无奈只得答应下来,因为朝上有事,轩辕照一时还不得脱身,那宫女怕他烦闷,便叫了几个小太监带他去御花园游玩。
一路上细细走过,皇家园林,果然是气派精巧,亭台水榭,奇花异草数不胜数,看的离落眼花缭乱,忽然转过一个角,眼前便是一片翠绿欲滴的大竹林子。
离落最喜欢竹,不由便停下脚步,一个小太监道:「这片竹子还是当日国师亲手种下的,如今每到清晨,他都要来这里练剑,王妃若爱看,等一下奴才再引你过来看吧。」
离落心里一动,面上不由露出微笑,和声道:「我师父平时就喜欢种竹子,没想到国师一代武学天骄,竟然也喜欢种这个。」
他细细看去,又暗觉诧异,只见那竹子有的于翠绿的杆中透出些许紫色,有的则已变成深紫色,竟是十分名贵的一种紫竹,自己的师父种的竹子,也便是这个品种。
忽听身后轻微脚步声响,独孤穹修长挺拔的身影在薄雾中现出,他见了这一众人,只微微皱一下眉,也不多说,就走进了竹林中。
小太监们忙拉着离落的衣角,催他快走。离落心里却存了另一段心思,不但不退,反而上前一步道:「听说国师的武功天下无双,剑术更是无人匹敌,在下平日也好舞刀弄剑,不知能否有这个眼福视眼见识一番?」
独孤穹回过头来,目中锋芒毕现。
离落毫不畏惧,坦然与他对梘,面上那丝笑容始终未去。
忽见烛孤穹转过身去,淡淡道:「你若喜欢就请自便。」说完又淡淡扫了那些小太监一眼,顿时吓得他们一个个面上变色,纷纷对离落道:「王妃有幸,得国师青眼有加,我们却得告退了。」
离落点头道:「你们去吧,我看完自然去找你们。」说完迈步走入竹林之中,方在独孤穹身前五米之外站定,便感觉四周已是剑气冲天。
独孤穹也不招呼他,剑式一摆,紧接着人便动了起来,但见他在竹林中回旋穿梭,潇洒自如若一叶迎风破浪的小舟,归去来兮,前程尽由我。龙游九天,何惧风雷祸。
竹叶纷纷落下,剑气回荡不绝。离落在旁边看着,虽然身子仍是笔直如标枪一般,心底却是惊惧不已。他万万没料到这个独孤穹年纪轻轻,武功却已如此登峰造极。
想一想,自己若和他对战,五百招之内必定落败。或许只有师父才能和他一较高下。不过转念一想,独孤穹如此厉害,仇能却未必能比得上他,虽然得自他真传,但自己何尝不是得师父真传,若真要报仇,应该还有一拼的余地。
正冥想间,独孤穹已经收了剑,看向离落的眼光中多了一丝激赏,淡然道:「难怪轩辕照栽在你手里,果然是有胆色,就连我自己的徒弟,看完这套游龙剑法后也没有面色如常的。」
离落微微垂首道:「国师过誉了,我只是因为太震撼了,所以忘了常人的反应,呆在那里而已。」
独孤穹摇头,不悦道:「我不喜欢在我面前说假话的人。」想了想,又自言自语叹道:「算了算了,就是这个性子让他远走,如今又何苦来,唉,有个人爱有个人怕真好……」一边叹着,竟是不理睬离落,迳自去了。
离落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想起昨晚上的事,心里不由奇怪,暗想难道这春风得意权势遮天的国师竟也有一段伤心情事吗?他若喜欢一个人,又有谁能拒绝得了他。
一边想着,迈步出了竹林,却见轩辕照气喘吁吁赶来,满头的汗,一见到他便紧紧拉住他的手,大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你总算没冲动,我一听见你在紫竹林里看独弧穹练剑,就担心你冲动行事。」
「所以你就不顾形象的跑过来了。」离落心疼的替他擦去满头汗水:「身为王爷,竟在皇宫内院里疯跑,像什么话,我又不是傻子,就算报仇也是该找那仇能,找国师干什么?」
轩辕照想了一想,忍不住笑道:「的确是哦,不过我当时都没有多想。」这话再平常不过,但多少情意,却全部都蕴含其中。
离落心里一暖,低下头去几要垂泪,忙强忍住了,又抬头柔声道:「你放心吧,我既然已经为你放下了这个念头,就不会再提起,你别为我担心了。」
轩辕照笑着点头,忽听远处太监高声唱道:「皇上驾到。」
只见轩辕长空边摇头边走过来道:「照儿你是干什么,我都说过,独孤又不是老虎,不会把离落吃进肚子里去的,你说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到现在你经过的路上,还有十几个宫女太监呆呆站着回不过神来呢。」
轩辕照哼声道:「那是他们自己大惊小怪定力不够,能怪我吗?」
轩辕长空摇头道:「你啊你啊,不用老在朕面前强词夺理,有本事,你也在离落面前这样,我就服你。」
一语未完,离落便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无奈道:「皇上,难道我的恶名已经昭彰到如此地步了吗?」
轩辕长空干笑道:「没有没有,嘿嘿,朕只是非常欣慰,若不是你,这小子哪能成才啊。」他这时候完全没了皇帝的霸主风范,只像是一个宠溺弟弟的好哥哥。
一行人说笑着住外走,又坐在一起吃了会儿茶,一上午的时光便消磨过去了。
到了午时,轩辕长空吩咐在潭风楼摆膳,邀请国师独弧穹作陪,等到四人坐定,轩辕长空便不住往外望着,半晌方叹了口气道:「算了,大家随便吃吧。」
轩辕照凑过去,呵呵笑道:「怎么皇兄,竟然还是没搞定吗?要不要兄弟我传授你几招钓美人的心得。」话音刚落,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