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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少年怒气冲冲走过来,如李径所料的扇了耳光,然后瞪着他,半天开不了口。李径见他胸口起伏不定,暗想居然气成这样,也不知道如何再开口索要食物,干脆闭了嘴,和少年对瞪。
两人就这么瞪了不知道多久,反正是直到房间里面已经黑的再看不清楚任何物件,这才不得已中止。少年忽然于暗处冷笑的开口道:〃哼,反正今夜你是要死的,我就不和你计较许多了。〃
李径闻言大惊,失声道:〃什么?!〃
少年再不搭理他,走回窗边去捡衣服穿上。
事关生死,李径不能放任时间流逝,他继续追问道:〃不是说你我要成亲么?怎么这会儿又成了我要死。。。。。。〃李径猛的住了口,他忽然忆起去年元宵和一班子弟混闹,当时不知为何说起鬼怪害人。一友曾道,这世上最害莫过于媚狐,惑人心智,食人精元,方能修炼得道什么的。李径念及此处,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看来,他这贞操,这命运,都是在劫难逃了。
少年见他忽然沉默起来,也觉诧异,凑近了一看,居然看到李径满脸长泪。少年眉头一皱,喝道:〃男人大丈夫,你哭什么啊?!〃
李径正在感叹这么个大好青年的陨落,哪里顾得上应对,自己哭自己的,鼻涕眼泪顿时糊了一脸。
少年见他着实有些凄惶之色,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些不忍,扯过袖子给李径胡乱摸了几把,低声劝道:〃没关系的,不疼。我看过的,那些人都没什么痛苦,而且,看起来。。。。。。〃他顿了顿,俊俏的面容上浮起几丝红晕,〃好像感觉不错。〃
李径风月惯经,自明白些道理,少年口里的那些人显见是房事中被不知不觉吸光了精元。他心里惊恐不安,正待平生第一次低下尊贵的头颅恳求少年行行好放过自己,就见少年突然神情一敛,低声道:〃我三叔来了。怕是时辰快到了。〃
他垂手退到一边立定,忽又匆匆凑近李径耳侧叮嘱道,〃你千万别说混话。不然,舌头只怕没了。〃
第4章
李径正在狐疑少年那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门边已经轻轻落落走进来一个人。
黑发扬扬洒洒,一身轻薄白衣飘啊飘,当下就吸去了李径的三魂七魄。
来人眉目间的确和少年有几分相似,不过若比少年为清雅水仙尚自含苞待放,这人就只能用富贵牡丹怒合天地来描绘了。举手投足,都自成风雅,更添着一股别样的清香,沁入心脾。
李径不禁想,敢情自己多年潇洒不过乡下见识,今日方才遇到些不得了的颜色。尽管目前造型不佳,也不妨碍李径说几句体现自己风度文采的话来博人好感,刚张开嘴,却不料身旁的少年侧过来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李径满眼金星直冒,半天晃不回神志。等他体味到嘴角咸腥,方才重新想到愤怒。可是,眼睛刚对上少年的,就被那眸子里面透的冰冷给震了震。
〃墨生,你何时变得如此粗鲁?〃大美人走到椅子边坐下来,蹙眉道。
少年立马再次恭顺的退到一边,垂首道:〃生儿不敢。只是这人实难调教。〃
〃哦?这世上竟还有我们的生儿搞不定的人不成?〃大美人吃吃笑起来,明明声如银铃,李径偷眼却瞥到那被唤作墨生的少年浑身开始细微的颤抖,心生奇怪,美人已将纤手一递,懒懒说道,〃过来,让三叔看看昔日教你的本事都到哪儿去了。〃
墨生僵了僵,到底不敢惹来人不悦,不自在的走过去,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迟疑不定间,他已被顺势带入怀里。墨生一惊,脸颊顿时通红一片,他微微挣扎,口齿有些不清:〃三,三叔。。。。。。有。。。。。。有外人在。。。。。。〃
〃怕什么?迟早要死的人。。。。。。〃大美人凑近墨生的耳朵,伸出粉红的舌尖周往反转,彷佛游蛇一般,钻进钻出,惹来怀中人不停轻颤,〃生儿,我的生儿。。。。。。〃纤长的手指探到墨生身穿的薄纱里,揉搓起来。墨生鼻息不稳,却拼命咬住嘴唇,不肯发生一点声音。但那胸口的茱萸早如秋实红果,尖尖的挺立绽放了。
大美人笑道:〃看吧。。。。。。其实生儿不怕的。。。。。。至少,这里。。。。。。不怕。。。。。。〃指尖渐渐往下滑,肚脐处兜了三两个圈,突然一把握住了墨生的芽根,换来一声压抑的轻呼。
〃不要!〃墨生死死按住那几欲捋动的手,低声恳求道:〃三叔,不要。。。。。。不要。。。。。。〃
李径本来已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他从不识男色,自以为女人家的身体才是温香软玉。面对那些脂粉男儿,他是打死觉不出好来的。却不知为何今夜总如青涩小子,居然被墨生那白玉般的身体给引的再转不开眼睛。喉结上上下下,还有处隐秘也被涨的发疼。虽然那边两人打的火热,根本无暇搭理,李径仍然难堪不已。他心头暗恨,这狐狸精未免太过可恶,竟择了这等法子折磨自己。
忽然惊雷一句,李径立刻察觉到伴随那声不要之后,室内明显降至冰点的氛围。他再仔细看看尚且仰躺在人怀里,半裸着身体的墨生,果然又在瑟瑟发抖了。不过,抖归抖,墨生的手还是固执的按在了美人手背上。
美人轻轻眯起眼睛,衬着昏黄月色,沉出一点光。
针尖似的。
嘴角却轻轻扬了起来。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连李径都耐不住出了一身冷汗,终于银铃样的嗓音响了:〃。。。。。。好吧,生儿。今儿个你成亲,三叔就不为难你了。不过,你别指望听了些老东西的话,就真能找到那个所谓的命定之人。所以,今夜你欠三叔的。。。。。。〃美人亲了亲墨生的嘴唇,〃明天你要加倍还我。〃说罢,顺手给墨生整理了凌乱的衣襟,扶了他起来,自己刚要离去,就听墨生于身后怯生生的说道:〃三叔。。。。。。三叔,你要放开他。。。。。。放开他。。。。。。〃
大美人转身的一刻,李径几乎认定自己要死在那样锐利的目光下。眼眸幽沉,仿如深潭。明明美丽夺目,可那样的美丽如此惊心动魄的,根本不似凡间众生,倒像是索命的艳鬼了。李径忽然想起刚才墨生对自己说的话,和他那些奇怪的举动,〃不然,舌头只怕没了〃。。。。。。难道墨生是想救自己么。。。。。。李径不由自主的看过去,却听到耳畔一声冷哼,大美人袖子一翻,李径已经应声落地了。
啪叽。
颜面尽失。
等李径揉完疼痛的屁股抬头,除了空荡荡的两扇门板和屋外黑沉的夜晚,再是无人了。
他不知为何呼出口长气。
看过墨生三叔之后,李径忽然暗暗庆幸自己遇到的人是墨生。不过细想想,左右都是要取自己小命的妖怪,谁还不是一样?!李径坐在地面苦笑几声,又楞了一阵。就这么白白送命,确实不甘,但是逃脱无门,且好歹死得风流快活,应该。。。。。。大概。。。。。。可能也是不坏的吧。李径郁闷的心情短暂舒解,他慢慢站起身,一边拍着尘土,一边顺嘴问道:〃喂,你和你三叔。。。。。。〃话到半截就被堵住了。他看到墨生在椅子上缩作一团,极瘦削的身体,不断发抖。李径隔了丈远冷眼旁观,电光火石的思考自己是不是能够趁机逃脱,〃方圆十里没有人。。。。。。〃十里究竟是多少,说实话李径没有具体的概念,想必是很远的。他挣扎挣扎,叹口气,干脆拉了凳子坐在墨生跟前,迟疑的问道:〃你,你怎么了?〃墨生却不开口,只是把自己团的更紧。李径看他那耗子似的模样有气,一把伸手掰开他的双臂,大声道:〃你到底怎么了?!〃
李径只觉得自己握着的两条胳膊细瘦僵硬,眼前人冷然寂静的模样,还是没有丝毫反应。李径有些泄气,刚想放开,蓦地意识到自己这样着实可笑,人家明明要吃自己来着。。。。。。之前还打了那么多次耳光!不提耳光倒罢,一提这茬,李径的脸颊就开始胀痛不已。反正也是要死的,他一不做二不休,抬手狠狠扇了墨生一下。墨生雪白如玉的面颊立马多了个通红的五指印。红的彷佛立刻能够滴出血来。
李径看着后悔,他素来是怜香惜玉的,何况这般难得美人。可是念及墨生的所作所为,他又觉得气愤难平,正准备给个对称,墨生忽然静静的开口道:〃你再打,我就打死你。〃
李径一惊,忙收回了手,跳起身倒退十步,直接贴到了墙角。他原本没有想过幸免于难,便索性等死。结果时间滴答,再无动静。他斜着偷瞧,只见墨生重新恢复到了团缩的姿势,不动弹了。
李径瞪了贼亮的眼睛观察了一会儿,可到底身体虚弱,经不得久站,他慢慢摸回去正待坐下,〃咣当〃一声巨响,脚边已经多了只烂成菜渣的青瓷花瓶。李径冷汗泉涌,连声道歉:〃啊啊,对不起啊。。。。。。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手忙脚乱满地拼凑,忽然一双赤裸的莲足踱到面前停了,李径抬头看去,正是墨生清冷冷的面容,于月色中透出青瓷般的光。
拳打脚踢来了。李径无奈的想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那里出现呢。。。。。。你一定不是的。。。。。。不是的。。。。。。〃
墨生一连说了几次〃不是的〃,面色凄惶。
忽然,一滴冰凉的液体就那么直直的落在了李径的脸上。
第5章
直到李径被蜂拥而至的人群打扮一新,他仍沉浸在刚才那滴泪带来的余韵里不能自拔。竟然哭了。。。。。。李径设想过无数可能,只除了这一招。
温润的眼泪顺着自己面颊流淌的时候,他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酸楚,甚至忘记了擦拭。为了自己那一巴掌?还是那个花瓶真的很贵?。。。。。。李径实在琢磨不透如墨生这样看似冷硬的人物,居然也会流露出那般绝望和无助来。李径张了张嘴,什么东西噎在喉咙十足难受。他站起身,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抹净了墨生白璧般透着清寒的脸孔。
墨生呆呆的回望着他,眼眸深处神思千转,流光舞动。
李径忽地觉得眼前人,也不是起初那么可恶了。
就在他两人愣神当口,门外哗啦啦的潮水般的进来若干丫鬟侍童,端着各色彩盘,也不打招呼,就七手八脚的折腾上了。
大红的喜烛一点,房间明亮起来。
李径被满目满眼的红色给晃的眼花缭乱。至于么。。。。。。这鬼怪婚事。。。。。。他百般疑惑。
本来以为对待将死之人,所谓成亲不过走个形式,实在是无须大费周章的。就说墨生那身半拢半斜的薄纱,估计亦是为了行房方便,能够随时直奔主题。可万万没想到,竟是如此郑重,不仅床铺被套桌椅等依礼挂满了红彩,连自己身上也被人强行换了喜庆的着物。对着镜子一照,除了脸肿点,气色差点,几乎又是那个风流倜傥的李家大少爷了。
李径不免再度自怨自叹一番青青少年昭华易逝,那边换好衣物的墨生已经极度不耐烦了,扯过红头盖往李径头顶一扣,提了胳膊就走。李径只觉眼前蓦然通红,四下景致变得朦胧。他狐疑的往脸上摸去,立马明白了这是什么。李径双目充血,死命挣开墨生,把头巾往地面一掼,怒骂道:〃死狐狸!凭什么要本少爷嫁你!〃
墨生冷冷看他发飚,再冷冷看看委顿成团的头巾,只操了手,不言不语斜靠在门边。
李径被那双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