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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起身,慢慢向李径走来。李径心头一喜,莫不是自己口才了得,已经哄的他听信不成?却见墨生走到床边,合衣一躺,侧身闭目,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此一会儿功夫,迟暮晚照不见,房里蓦地变黑了。于李径不多的经验,所谓狐乡彷佛夜夜繁星漫天,皓月当空。今天不知为何,诸般光亮隐没,剩下疏疏落落的几点。就着昏暗的星光,墨生的睡颜倍加光洁平滑,青瓷一样,宛如稚龄的孩童,却只那眉心一点微微的皱痕,泄漏了端倪。
明明最该是无忧无虑,因为怀抱满腹愁怨,连睡时亦不能安枕了。
让人。。。。。。不禁有些心疼。
李径久久端视着这凡间无双的美丽容貌,虽明知是妖是孽,也不能控制的想要一看再看。
曾经一腔的怨恨此刻均变得混沌不堪。前几天,他还在抱怨墨生的出现,可没有墨生,哪里还能逃出生天。若非墨生赶来劫狱,自己早已死在万千长弓之下。或者,更早的,被善喜亲送给了阎王。世人皆云妖魔无心,鬼怪无情,墨生为什么还要抵死相救,甚至不惜身受重伤,日行万里护自己平安?是认准了他李径这条命不要?当真这样简单,又何苦搭上自己?毕竟肉体凡胎,并非什么举世难寻。。。。。。
一时脑中千回百转的厉害,李径始终找不出道理。
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墨生身上,左看右看,唯眉头的皱褶着实碍眼。
李径不知为何想要去抚平,便伸出手,乍一碰到皮肤,倒惹来李径一惊:怎么这么冷?!他连忙站起身,再仔细查看,墨生一张脸微泛出青色,干裂发紫的嘴唇残着结了痂的血迹。
整个人丧失了生气。
李径顿感惊慌失措,莫不是死了吧。。。。。。
他颤颤的探向墨生的鼻息,发现尽管微弱不匀时断时续,却的确是有的。
李径长出口气。
他并未多作犹豫,便重新爬上床,把那冰凉的躯体极尽轻柔的抱在了怀里。
躺着归躺着,换来却半宿无眠。
李径想到父母想到善喜想到自己这么一逃外面不知闹成什么样子,就是一场兵荒马乱。他从小既无宏图大愿,又无扬名想念,世间种种险恶对他扬州第一公子而言,不过茶余饭后的谈资,没有什么真切的体会。直到遇见墨生,他都能轻易坐拥城里最美艳的姑娘,品尝天下最美味的食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所以说,世事无常。
临入睡的时候,李径把怀抱的人儿紧了紧,模模糊糊的念着,怎么说他也救了自己一命。。。。。。
日上三竿,叽喳鸟鸣,闹得李径不得已醒过来,这才感觉被墨生头枕的右臂连着半边身体全麻痹了。他瞅瞅缩在胸前的墨生,青丝如瀑,盖住半个清秀的脸孔。颜色似乎比昨夜好许多,脸颊添粉,眉头平展了,仍然苍白的嘴角微微向上,依稀美梦。一双沾惹了残血的手蜷曲着扯住衣襟。。。。。。指尖透些珠玉般的光泽。纤长的双腿团起来,紧紧贴向自己。
风送花香,暖帐轻摇,如浪卷岸沙层层叠叠。
李径喉咙隐约发干。
他曾经无数次唾弃自己赁没出息,不管吃过多少闷亏,却每每遭遇墨生难得的温顺,就受不了诱惑。〃与真心真意无关,只因为狐妖专擅此道罢了。〃饶是这般安慰自己,李径难免心虚。
无法把握的欲望的触角,总是莫明其妙的伸出来,缠绕住全身。
比如现在。
他很想吻住墨生微张的薄唇,抚摸,揉捏,或者要得更多。
这种感觉强烈得无法抗拒。
无法抗拒,索性享受。
公子哥儿最大的特点即随性而为,外忧内患,国仇家恨,再多的事情加起来,亦比不过美人当前。李径是个地道的公子哥儿。于是,李公子放弃了挣扎,轻缓动作,埋头朝目标亲上去。
唇舌交缠,津液芬芳,渗透了淡淡的血腥味道。E9586A4旧我弹:)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李径只觉口中朱唇温和细腻,简直迷人心醉。
心海一片宁静。
思绪陷在柔软的被褥里,无止无尽的缠绵。
。。。。。。
碧浪滔滔水茫茫,清风点点树摇摇。
思君君不来,思君君不顾。
便负这满目红烛泪,露水结珠。
。。。。。。
李径从未如此温柔的吻过一个人。
诚恳细致。无限绮思。
柔软的触感徘徊心间,他当即领悟到了,何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妙处。
仅仅是一个吻。
就足以使自己全心全意。
不知过了多久,李径才慢慢睁开眼睛,正见墨生一对墨玉样漆黑透亮的眸子滴溜溜的瞪着他。如同临头一盆水浇下来,李径猛地从昏沉中惊醒,愣在当场。
他在干什么?!他竟忘了眼前人是何等可恶,囚禁自己于深山荒野间!可是,刚刚那种美妙感觉。。。。。。李径狠狠的甩了甩头,一定是这些天遭遇变故,自己实在太累了,才会有此鲁莽的举动。
李径琢磨着是否需要打个哈哈唬弄过去,墨生却先开了口,满面春情:〃李径,我喜欢你这样亲我。〃他舔舔唇瓣,好像只偷腥的猫,径自伸了爪子过来扒住李径的脸颊,笑道,〃以后你都要这么亲我。〃
第18章
目送南北,东风无力气。
月如新钩,灯花偶断梦。
叹世间,诸事来去,皆成空。
〃唉〃
李径趴在窗口呆呆的看一长串蚂蚁搬自己方才捏碎的一小摊馒头渣子。
四下寂静无声,鸟叫轻巧擦过天空,应景一般,格外衬出寂寥。
墨生早早外出练功疗伤。用他的话说,他们这一族的重伤,必须去什么冰洞修炼方可痊愈。
李径穷极无聊,既不能出门,更谈不上见个谁说几句,唯有掰着指头计算自己在狐乡过的时日。但是约莫过了一年的光景,仔细想,才大半个月。
好在墨生虽然锁了他,自那日莫名开心过后,不再强迫自己燕好。每天从外面回来,除了带些人类能吃的食物,索个吻就睡了。
李径心里有种源自解脱的高兴,于是尽心竭力满足他这个小小要求。
是夜,两人相拥而眠,一晚勉强过去。
不过人到底不是猪,吃喝拉撒足矣。李径灯红酒绿热闹惯了,哪里经得这般清静?纵有墨生拿给他解闷的杂书,也就是随手翻翻,一会儿功夫,呵欠连天,就丢弃在了一旁。
其他闲暇,全部用来发呆。
大约余生如此,李径看着脚边结实的锁链,不免心生如此绝望。
不知父母是否平安抵达?善喜未杀他泄恨,是否还会为难他们?
要说李径现在唯一牵挂,只剩下这个。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算是孝子。不过,直觉着依城南王往昔的势力应该暂时无事。
至于墨生,李径弄不懂,也不想懂。
或者说,他是实在懒得去弄懂。
自古人妖有别,墨生行事诡异,时时妖气十足,时时又表现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李径数次梦中醒来,一双黑亮的明眸静静盯着自己。
起初惊魂,久了,习以为常。
回望过去,那样清俊的眉目,含烟拢雾,薄薄轻愁,李径会觉得心底某处酸楚难忍。下意识的搂进怀中,一下一下抚摸着满头青丝,嘴里糊弄几句〃睡吧,乖。。。。。。〃
哄他入眠,渐渐成了必然的步骤。
只当报恩,只当寂寞,只当抱只小猫小狗。
才不是。。。。。。
。。。。。。才不是动了情。
。。。。。。
平平静静又过去几天,李径差不多快要和蚂蚁打成一片了。
一日午时刚过,墨生突然提前回来。李径有些淡淡的欣喜,却见他脸色苍白,身体不住哆嗦。
墨生急急拿把奇形怪状的钥匙给李径解了链子,还不等他有所反应,一气硬塞至床下。末了,还刻意叮嘱道:
〃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千万不要出声!切记!!〃
李径后脑撞到木板,一阵龇牙咧嘴。还未缓过气,一大坨卷着的金属链子〃砰〃的也给扔了进来,砸了他的脚踝。
〃哎呀!〃
〃叫你别出声!〃
李径咬紧牙关,使劲揉着伤处,暗暗把墨生骂了个遍。他早就习惯这些疯癫癫喜怒无常的举动,却不知为何今日轻易就开了锁,可开完了又把自己弄到脏兮兮的床底。该不是什么厉害的整治吧,正在疑心,忽然听到门边支嘎响动,李径转头循声望去,墨生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三叔。。。。。。〃
〃恩,生儿乖,起来吧。〃
一声熟悉的轻笑柔柔入耳,李径如逢雷击。
难怪墨生叫自己不要出声了,尚绮。。。。。。他来干什么?
刚想到这一层,来人彷佛洞穿李径心思,〃生儿,三叔好想你。。。。。。还以为你出了这地方,便再也不识得回来了呢。〃
〃生儿不敢。。。。。。〃
〃来,生儿,让三叔好好看看。可有想三叔?〃
〃。。。。。。三叔。。。。。。〃墨生背影依然不断发抖,音调满含哀求。
〃恩?怎地还不过来?〃
〃生儿。。。。。。生儿身体不适。。。。。。生儿。。。。。。〃
〃呵呵,我的傻孩子,三叔会不知道你受了伤?不然,又岂会白白忍这些日子?〃尚绮扯了墨生坐在自己腿上,轻轻摩挲他苍白的嘴唇,〃况且,你以为平素他们拿给你的那些贵重的伤药,若非我同意,谁敢去妄动?〃
墨生转开脸,嗫嗫道:〃可是三叔,生儿还没。。。。。。〃
〃生儿,你的身子三叔自然知道。燕陵洞里半月了,什么伤能不好?〃尚绮笑起来,吻上墨生的唇,手指探进他的衣摆。
墨生一惊,挣扎着摆脱尚绮的怀抱,重新跪下:〃三叔,生儿不敢打扰三叔雅兴,可是。。。。。。〃他低头,用尽气力道,〃可是能不能去三叔的房间?生儿。。。。。。生儿不喜欢这里。。。。。。〃
尚绮似笑非笑:〃怎么了?这房子是你自己选的,以前可没听你说过不喜欢。〃
〃求你了。。。。。。三叔。。。。。。〃
〃好了,生儿,难道你想要违抗我么?〃尚绮不耐烦的一把抱起墨生,往床榻这边走了过来。〃。。。。。。三叔一会儿就让你忘了身在何处。。。。。。〃
李径本已吓得背脊贴在墙壁,此刻还是徒劳的往里缩了缩。
一面之缘,很难忘怀美人临走前眼底沉的一点宛如利刃般锋利的光芒。
尚绮和墨生不单是叔侄关系这一点,李径从那一次就知道了,当时对这逆伦唾弃之余,微微受到媚惑。不过这回,隐约渗透些怪怪的滋味。
〃生儿可是没有心的?怎么忘了昔日三叔对你的好?〃
〃生儿,你走的这一月,三叔好想你。。。。。。〃
〃生儿,还是你最好,他们都比不上你。。。。。。〃
耳边不断涌进爱语,尚绮暗哑的声音饱含情欲。墨生偶尔压抑的闷哼两下,始终保持着沉默。
猛地一声裂帛。
李径心头狂跳,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
紧接而来的事情,再是熟悉不过。
床榻淫糜的摇摆,破碎的衣袍亵裤铺了一地。李径认得那是墨生今日所穿的蓝绸素襟长褂。
〃李径,你说蓝的好看,还是那件青的?〃
〃随便。〃
〃快说!〃
〃。。。。。。蓝的,你穿蓝的比